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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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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日苏拳心攥紧,指甲深深掐入肉中,不言不语,宝音却是笑了,“你这心偏得,我都看不下去了。不过,既然说了由你挑,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见。” 她偏头看着乌日苏,“乌日苏留下吧。” “父汗!”来桑大吼一声,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飞快地扯过文书,高举在手上,红着眼睛道:“父汗难道眼睁睁看我这条腿废掉吗?” 巴图看着他,目光全是恼意。 而乌日苏却是满脸错愕。从小到大,来桑什么都跟他争,跟他抢,从不肯吃半点亏,没想到去敌国为质,他竟然也来抢! 来桑不看旁人,两只眼铜铃似的,盯着巴图道:“父汗常说,大晏有最好的医者,最好的药材。此去大晏为质,也许是我这条腿最后的机会了……” 他放下文书,双手慢慢趴俯在地,重重磕头。 “恳请父皇成全。” ————… 巴图是晌午时分回去的。 他带走了乌日苏,而来桑留了下来。 临走前,长公主听说他头痛,特地派时雍去为他针灸。既然已经解决了争端,那两国当然要再续兄弟之谊,这也算是打了一棒子后,再给一颗甜枣,稍稍给巴图几分脸面。 时雍备了银针和艾炙之物,走到巴图的房里。 “大汗。” 巴图坐在椅子上,看到她端进来的东西,迟疑一瞬,他没有说话,由着时雍为他准备针灸,默默闭上了眼。 久久无声。 “阿拾。”巴图眉心皱了起来,从那道深深的川字,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焦灼与疲惫,“孤有一言相问,你老实回答。” 时雍嗯了声,很配合,“大汗请说。” 巴图慢慢叹口气,“你看孤,是否无用之人?” 时雍低头看了看他,缓缓行针,“不以成败论英雄。大汗有雄心壮志,只是用错了地方而已。” 巴图长叹一声道:“你没去过兀良汗,额尔古一入冬,人畜艰难,牧民们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时雍道:“大汗以为领兵南下,牧民就能过得好了吗?” 巴图反问:“难道不是?” 时雍道:“我认为不是。大汗身为草原人的领袖,那就是草原人的太阳,本应为他们谋福祉,带来更好的生活,但这绝不是发动战争的理由。老百姓么,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谁愿意兴兵打仗?死的是他们的儿子,花的是他们的钱,傻子才愿意呢!大汗兴兵满足的分明是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又何苦把罪过栽到百姓头上,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说得直白,巴图一时无言。 “你胆子很大。” “是呀。”时雍道:“有人夸过了。” 巴图呵声,突然笑了,侧过头来看她。 “孤还有一言问你。” 顿了顿,他仿佛很难启齿一般,慢慢地道:“你可否随我去兀良汗?” 时雍一怔, 她看过去,没从巴图眼里看出什么不轨之心,却看出了他的诚意与恳切。 “自是不愿。” “为何?”巴图凝眉。 “我是大晏人。” “呵!什么大晏人?孤看你,是为了赵胤吧?也罢。孤原是怜你在赵胤帐下做侍女,实在屈才,这才想把你带走。你既不愿,孤也不便勉强。” 巴图叹口气,眉头皱得更紧。 想到时雍之才,不由又想到来桑。 “孽子来桑是个蠢货,此去大晏,还不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你在赵胤面前有几分脸面,还望看在他当日真心护你的份上,多多看顾。” 时雍沉吟,“会的。” 门外,谢放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赵胤,脑壳皮都快炸开了。 他没有想到,阿拾这样招人稀罕,一个来桑也就罢了,少年轻浮,说什么都不紧要,而这个巴图,几十岁的人了,也想把人家小姑娘拐走,这真是脸都不要了。 赵胤看他一眼,冷着脸上前敲门。 “阿拾。” 时雍听到他的声音,诶了声,“马上就好了。” 赵胤道:“车马已备好。” 时雍嗯声道:“知道了。” 外面没了动静,巴图哼声,双眼眯了起来,不冷不热地道:“他这是防着孤呢。” 说罢他冷冷看时雍,“你却是不怕?” 时雍笑道:“也怕的。” 巴图摇摇头,“你从未怕过。” 他似乎有些犹豫,一双眼凝视时雍许久,一句话迟疑好久才出口,“你很像孤的一个旧人。” 对这个事情时雍早有猜测,在兀良汗大营时,他总是召她过去,那些怪异的举止就很令时雍生疑。因此,对巴图的说法,她并不意外。 “大汗也是念旧的人。” 巴图沉下眉头,手指蜷缩起来,凝固成一个停滞的动作。 “天地之大,黄花几朵,早就不念了。” 说不念的人,往往是真的怀念吧? 时雍看他一眼,好似没有听到一样,收针扶椅。 “好了大汗,请吧!” ------题外话------ 姐妹们,明日见~
第235章 终有一别(此卷终)
这日天气很好,晌午后正是阳光大炽之时,卢龙塞城门大开,巴图骑马在前,乌日苏马车在后,还有两辆架子车,上面堆放着长公主的赏赐,若拆开那些油纸包裹,就能看到,那是一摞摞的书籍。 赵胤和白马扶舟携卢龙塞将领几人,送至城外门二里。 时雍也跟着去了,许久没出城门,空气清新,阳光温暖,心底仿佛开出大朵大朵的花来。随着晏兀两国盟书一签,战事宣告结束,连天空的鸟儿盘旋都自在许多。 “驭——” 前方是个山口,层峦叠嶂几不见天。巴图停下马步,调头朝赵胤等人拱手示意。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孤与诸位就此拜别吧。” 赵胤止马停步,众人纷纷停下。 乌日苏也是打了帘子从马车跃下来,低头朝众人揖礼拜别。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位,后会有期。” 赵胤还礼道:“后会有期!” 巴图看他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微微一笑,“后会有期!” 他扶住缰绳,调头策马,“驾!” 乌日苏回头看一眼,朝众人道:“大都督再会!” 赵胤:“再会!” 乌日苏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站直身子,上了车,扬起鞭子在空气里发出噼啪的一声脆响,“驾!” 几匹马儿在官道上踏出蹄声阵阵,晌午阳光尚好,官道上的人、马,风,仿佛凝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渐渐模糊,被时光一点一点吞食,变成一幅斑驳的画。 白马扶舟衣带飘飘,凝目许久笑道:“走远了,还舍不得回吗?” 赵胤道:“回吧。” 时雍轻轻抬头,看着站在人前的二人,再透过他们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大青山。 秋季已尽,快要入冬了,山峦翠色变黄,万物渐渐沉睡,连同那些埋藏的心事,悉数化在这片山峰里。 —————— 历史的车轮碾过这发黄的一页,重新翻开了崭新的篇章。 光启二十二年十月初三,寅时,兀良汗大军集结完毕,拔营起寨,浩浩荡荡离开青山大营,往北而去。途经各个关隘要地,纷纷加强戒备,民间百姓则是悬挂经幡,燃放鞭炮,祭祖谢天。 当年兀良汗王阿木古郎与大晏皇帝赵胤于京师议盟,两国和平了三十九年,如今巴图匆匆南下又匆匆而返,民间各有揣测,无一不说这场战匪夷所思,因不知退兵原委,就突发奇想地编造出了很多说法。 同一天,大晏京师举行了隆重的告天祭祀。 僧录司禅教觉远大和尚主持法祭,皇帝身体欠佳没有出席,由九岁的皇太子赵云圳代皇帝登坛敬献祭礼,并昭告天下,嘉奖三军,晋升抚北军将领,同时对深受战争影响的几个州府减免赋税。 宝音长公主一行人在卢龙塞停留七日,启程返回天寿山,东厂众番役和厂督白马扶舟随行护卫。 甲一带走了兀良汗二皇子来桑,直接解送京师。 三日后,圣旨到达卢龙塞,抚北军副将霍九剑领兵北上松亭关,沿途各地军屯布政司重新整肃,该下狱的下狱,该提拔的提拔,各有命数。 光启二十二年十月十五,朝廷钦差到达卢龙塞,交接军务后,赵胤、魏骁龙等一干将领回京述职,锦衣卫众人随行。 启程那日,卢龙塞下了今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银装素裹的卢龙塞,白茫茫一片,垛墙、箭楼,哨塔、烽火台,在褪去硝烟后,这里俨然变成了一个素净的世界。校场上,将士们持戟列阵,相送远道而来的京军,有些相处得好的甚至抱头痛哭。 离别的雪花,终是染上了浓重的悲伤。 卢龙塞城门外的官道边,纛旗在雪风中翻飞,一个刚刚修筑的碑亭,崭新地伫立着,亭子四角和柱身被红色的绸缎包裹,扎上了胜利的红花,但是碑石上还没有刻字。 “大都督,请您题字。” 卢龙塞守将熊丰双手捧上笔墨。 竖碑载事,一为歌功颂德,二为警示后人。 赵胤看着雪白的纸和铺天盖地的雪花,没有动笔。 “千秋功过,一点浮云。是非成败皆出自书生笔墨,我何须写。” 守将捧着纸笔,仰着头,一脸雪花和尴尬。 时雍看了他一眼,笑道:“大人写罢。千秋功过虽不值得提,但千百年后,说不准就是一个景点,可为百姓谋利呢。” 赵胤回头看她。 她今日戴了顶毡帽,小脸团在围巾里,笑盈盈地满眸飞雪,大黑在她腿边绕来绕去,似乎在追逐着雪花,黑色的皮毛和雪花竟似融入成画。 恰是美人美景! 赵胤抬头望着卢龙关塞,崇山峻岭城墙婉转,他抚袖提笔,一行文字遒劲有力,洋洋洒洒: 一夜风来见马蹄, 万千红翠碾做泥。 四海追逐慕名利, 入关须看卢龙低。 千思虑,万思虑,百年巨变成追忆。 年少常夸旌旗好, 不若天地人心齐。 琼枝猎猎冬风来, 江山不夜草萋萋。 风落帽,雪落帽,挥笔扫笺为谁题。 “好!” 卢龙塞守卫熊将军不通诗文,但出口叫好的声音极大,震得时雍耳膜一荡,差点没聋。 她怀疑地看了一眼,“大人,你写好了?” 赵胤嗯一声,交由熊丰,面无表情。 大军整肃待发,他踏鞍上马,执僵扬刀。 “启程!” 大军如长龙般浩荡而行,三日后,碑亭上记载了晏兀两军战事,以及卢龙议和之事,并抄录五军都督闯、锦衣卫指挥使、抚北大将军赵胤题诗。卢龙塞守将,永平府布政使等人纷纷具名于碑亭之上,以戒后人。 ———— 从卢龙塞出来,沿途可见南逃的百姓拖家带口地返归家园,战事结束的消息早已传遍三山五岳,为这个灾难之年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军行至青山镇时,赵胤下令休整。 青山朗朗,人事已非。 今日的青山镇早已不是当日他们来时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镇外的大坟场在新任县令的主持下已经修筑完毕,衙门的官吏正在挨家挨户地清点人口,备案录卷。 长街上的鲜血随着时间被风雨洗剂得干干净净,只是门楣上那些刀枪箭矢留下的痕迹还忠实地记录着那一夜的疯狂和诡谲。 符婆婆的小店生意好了起来。 战事结束,十里八村的亲戚或是远嫁的女儿都回到青山,为家人祭奠送灵,大坟场的鞭炮声仿佛从来没有停歇,空气里都能闻出一股纸钱的味道。 时雍很想去裴宅看看。 那是一种极为微妙的心理,她不好提,不料春秀率先开了口。 “夫人,少爷……我想去看看。” 时雍看着赵胤,“那你得问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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