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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韩江的真诚还是什么原因，八重凛思考过后点头说：“好，我相信你，但我要你向我保证，一定要救姐姐。”

　　　　韩江点头说：“我不但要救你姐姐，我想把你也救下来。”

　　　　天命主奥托为了心爱的人制造了多少拥有活性的身体，唯独接触不到灵魂的领域。

　　　　如今八重凛拥有灵魂，那么重新制造一副身体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也就奥托不知道绯狱丸非常需要身体，以奥托的脾气，只要有了控制律者的手段，重新制造一副可以让绯狱丸容纳的身体易如反掌。

　　　　现在的难点就是怎么保存八重凛的灵魂，这还要看绯狱丸配不配合。

　　　　韩江带着系统穿越而来不是为了身临其境看一遍这个世界的发展历程，而是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

　　　　两人一魂很快到了八重凛的房间外。

　　　　屋内，八重樱端着汤药正一勺一勺给柔弱的妹妹喂药。

　　　　“凛的身体要尽快好起来，这样的话我们来年一起去看后山的樱花。”

　　　　听到这句话，屋外八重凛的灵魂颤抖了一下。

　　　　这不过是一个简单到不能简单的愿望，屋内的两人可能都不知道，来年的樱花是永远追求不到的奢望。

　　　　此时的八重樱相信自己可以挽救妹妹，让父亲放弃献祭的想法。

　　　　妹妹也相信着姐姐，想象着来着春天樱花盛开的场景。

　　　　“我去了。”八重凛看了一眼韩江缓缓走进了房间。

　　　　等了片刻，韩江与德丽莎进入房间，八重樱正在用手帕擦拭着妹妹下巴上残留的汤药。

　　　　“韩江先生，德丽莎小姐。”半躺着的八重凛首先开口。

　　　　八重樱惊讶了一下，来回看了看双方，“你们已经认识了？”

　　　　德丽莎不善影藏心里的想法，抓着韩江的衣角沉默不语。

　　　　韩江微笑点头说：“是的，前天凛小姐情况好转的时候我们见过面。”

　　　　“八重樱小姐，你觉得让凛小姐免于被献祭的可能有多大？”韩江开门见山问道。

　　　　已经融合了残魂的八重凛不觉得惊讶，虽已知道结果，但依旧期待姐姐的回答。

　　　　“我会保护凛的，拼尽全力！”八重樱下意识拿起一旁的太刀樱吹雪。

　　　　“我们的稻荷神已经变成了邪神，就算我对付不了他，也能带着妹妹逃离这里。”八重樱说着内心的想法。

　　　　凛流着眼泪露出微笑，生活在这里五百年的她对姐姐记忆中的每个细节都一清二楚。

　　　　村子大旱三个月后自己会被献祭，那个时候姐姐想连夜带自己离开。

　　　　现在才刚刚两个月，看来姐姐早已经有这个想法了，只可惜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韩江提议道。

　　　　德丽莎惊呼了一声，“韩江，你在说什么？”

　　　　“先听我说。”韩江打断还要说话的德丽莎，“八重樱小姐作为村子里的巫女，知道村子的习俗规矩，你真的能阻止村民把妹妹献祭给邪神吗？”

　　　　八重樱默然摇头，村子里被选中的人不是没有想要离开的，但她们都会被提前挑断手筋脚筋，未来生活不能自理。

　　　　“那么现在就走吧，凛小姐的病我们的家乡可以治疗，身体一定能早日恢复。”韩江开始向八重樱允诺未来。

　　　　“到时候，凛小姐可以在我们那边的学堂上学，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进入课堂学习，和同龄的朋友们打闹嬉戏。”

　　　　“不会像现在一样，泡在药罐子里，下地走路的日子掰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如果病情恶化，那么”

　　　　后面的话韩江不说出来众人都懂，村子里正是用这个说法来绑架神主的思想。

　　　　“可是村子”八重樱还在犹豫。

　　　　逃跑对她来说还是太早了，八重樱处处为他人着想，她的温柔用错了地方。

　　　　只要村子里一天没有逼迫神主开始祭祀，八重樱一天不会有逃跑的举动，她想永远守护这个村子。

　　　　但是当村子里的人开始逼迫，最后神主都挡不住压力的时候，再想离开这里，那就迟了。

　　　　韩江给八重凛使了一个眼神，八重凛隐晦点头，然后对姐姐说：“姐姐，我听你的。”

　　　　不再是“姐姐一定要成为出色的巫女”类似的话，而是明确向八重樱表达出了“我想活着”的想法。

　　　　对凛来说，这里是被邪神诅咒的记忆。

　　　　下不下雨无所谓，只要姐姐可以解脱。

　　　　在韩江看来，这里是圣痕空间，他只要八重樱姐妹两能活下来，哪怕不择手段。

　　　　在场的四人中，除了八重樱，所有人都知道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

　　　　“可是我们走了以后，村子如果不会下雨还有父亲。”八重樱还在想着那群只会索取不知道付出的村民。

　　　　“还有时间，我们再等等，再等等一定会下雨的，父亲也不会同意把你献祭给神明的。”八重樱还在犹豫。

　　　　凛对姐姐的说法并不介意，她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

　　　　姐姐太温柔了，只要不被逼急，她永远都是为大多数人着想。

　　　　村民们需要下雨，父亲身为神主有莫大的压力。

　　　　姐姐想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在想着如何让神明降雨。

　　　　可是，世界上哪有如此称心如意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宿命

　　　　“如果未来一个月不会下雨呢，又或者他们已经商量着要献祭凛怎么办？”韩江开始逼迫八重樱。

　　　　韩江恨自己没有直接灭掉绯狱丸的能力，不然根本不用在这里逼迫十六岁的八重樱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被逼无奈之后，八重樱会向邪神挥刀。

　　　　但在此之前她做不到舍弃任何一方，即使那些村民伤害过她，甚至逼她亲手献祭自己的妹妹。

　　　　就像五百年后的八重樱那般，即便长空市只剩下残垣断壁，她依旧在暗中消灭死士，消灭崩坏兽，去守护一个陌生的世界。

　　　　“神主，动手吧！”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老妪刺耳的声音划过夜空，代表着众多村民的意志压向神主。

　　　　“你们先离开吧，作为八重村的神主，我自有分寸。”神主沉稳的声音让屋内的八重樱放心下来。

　　　　但村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怎么会老老实实听神主的话。

　　　　有人喊道：“必须当着我们的面挑断祭品的手筋脚筋，还有那两个外乡人，他们冒犯了神明，都要一同献祭！”

　　　　“必须献祭，赶快动手！”众人大喊。

　　　　神主紧绷着脸，他同样不想亲手把自己的女儿放上祭坛。

　　　　但八重村自古以来信奉稻荷神，奉八重一族为尊。

　　　　八重家要肩负起村民的安危，负责祭祀求雨。

　　　　在神主看来，现在村子还能撑一段时间，如果大雨会在这段时间到来，完全没必要献上自己的女儿。

　　　　小女儿体弱多病，能否活下去也是一个未知数，但世上又有几人能亲手把自己的儿女推向深渊。

　　　　“凛的身体不好，如果这个时间挑断手筋脚筋的话，很可能会”

　　　　带头的老妪指着神主说：“那明天就进行祭祀，大雨越早来到越好，难道你不管村民的死活，只管自己的女儿开不开心吗？”

　　　　“不但你要动手挑断祭品的手筋脚筋，祭品还要神社的巫女亲自献祭，这是你们八重家世世代代的宿命！”

　　　　神主说不出反驳的话，八重家平时高人一等，遇到灾害也必须冲在最前线，最初最大的牺牲。

　　　　“行！”

　　　　神主低沉的声音让多数村民安静，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凛的房间外面。

　　　　“凛，你醒着吧。”神主没有敲门，在门外轻声说道。

　　　　八重樱想要说话，被凛的眼神制止，随后说出了五百年间重复了多次的对话。

　　　　“父亲，我都知道了。”八重凛说完，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第一句话说完，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是宿命，是我们八重家舍弃不掉的命运。”过了很久，神主缓缓开口说道。

　　　　八重凛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她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以为经历过多次之后就不会在意。

　　　　“父亲大人，神明真的值得我们信奉吗？”五百年来，八重凛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病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只要神明可以庇佑我们八重村，可以解决百年一遇的干旱，就值得我们信奉。”神主说完长长吸了一口气，不想表现出任何不舍的情绪。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表露出不舍，身后的村民就会自己动手去伤害凛。

　　　　村民不会像自己一样，去照顾凛的心情，尽量不让凛感到害怕，乃至受到多余的痛楚。

　　　　“我知道了，父亲。”八重凛落寞的地下了脑袋。

　　　　下一刻，八重樱起身推门看着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凛，她还小，她还要和我去看来年的樱花，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神主的表情恢复平静，淡淡阐述道：“凛病了，而且祭祀必须进行，我们八重家的人并不比别人高贵多少。”

　　　　第一次祭祀用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儿，那个时候无人反抗，这次轮到八重家了。

　　　　“只有献祭带有巫女血统的少女，神明才会降雨，我们才会过上好日子，必须献祭！”有村民大喊道。

　　　　“以前出事就献祭，神明不也会帮助我们吗，为什么轮到你们八重家的人就开始退缩，我们全村的命都在你们的身上！”

　　　　韩江观察屋子外的人群，没有黑气浮动，没有被绯狱丸强行控制，都是八重樱记忆中原原本本的话语。

　　　　“这群人都疯了，不知道自己祭祀的是什么神明吗，用活生生的人命，堆出来的虚假繁荣一定就是好的结果吗？”德丽莎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们走吧，姐姐。”八重凛轻声对姐姐说道。

　　　　她想让姐姐彻底将这段记忆放下，不要再被畸形的信仰束缚，不要把悔恨永远留在心底。

　　　　韩江已经取出势州村正，他在等八重樱的一句话。

　　　　准备随时杀出府邸，带着八重凛他们能走多远是多远。

　　　　“轰隆！”

　　　　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凝聚起了乌云，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村民们一个个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盯着天空。

　　　　“要下雨了！”

　　　　神主松了一口气，如果下雨的话，女儿就能逃过一劫。

　　　　八重樱的脸上露出喜色，握住妹妹霜白的小手，终于要下雨了吗？

　　　　就连德丽莎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虽然憎恨这里的邪神，但如果能避免冲突的话，也是非常不错的，尤其她现在没有任何力量。

　　　　“下雨了，都回去收衣服吧！”韩江怀抱势州村正靠在门框，对外面的人说道。

　　　　神主瞪了一眼韩江，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我女儿的闺房，成何体统！

　　　　但由于大雨即将到来，懒得去找韩江的麻烦。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浓密，风中已经携带丝丝水意，可韩江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绯狱丸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不可能会无条件好心降雨，帮助村民度过大旱。

　　　　哪怕这里只是记忆！

　　　　所有人都沉浸在大雨到来的喜悦中，韩江一言不发看着房间外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人冲进来伤害八重凛。

　　　　这群人的思想已经彻底被绯狱丸潜移默化中影响，除了自身的安危，最多的还是嫉妒，怨恨，这些负面的想法。

　　　　“咔嚓！”

　　　　一道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