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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鼻子里长叹一口气，没有理燕轻眉，转回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一时居然看得出神了。
　　　　“告诉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飞谜啊，你不知道喝那些酒会死人吗？”燕轻眉从一边递给我一杯水，杯子上还是插着一根吸管，“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半夜会突然离开睡房去和别人喝酒？”
　　　　“…………”我既没有理燕轻眉，也没有去喝那杯水，只是直着眼看着天花板，眼睛中有一种莫过于心死的哀伤。
　　　　燕轻眉也叹口气，把水杯重新放到旁边的小柜上。
　　　　“飞谜，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能不能把你的难受说出来，让我为你分担一些。哦，如果你不愿意向我说的话，你也可以对方容或者柳晓风说，没关系，这一次我不介意你。真的！”燕轻眉头一次做出这种态度。
　　　　听到燕轻眉的话，我这才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伸出被子抓住她的手，我感觉到燕轻眉的手很凉，上面还有一些汗。
　　　　“小眉，你懂人性吗？到底什么才是人性？人性是一种什么东西？”我的声音听起来幽幽的，像从天际传来。
　　　　“人性？”燕轻眉一愣，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
　　　　“是啊，人性，到底人性是什么样的？”
　　　　“哦，咳。”燕轻眉低下头稍稍考虑一会儿，这才抬起头，“人性，就是人的本性，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有的人可以泯灭，有的人可以升华。”燕轻眉说得很简练。
　　　　“什么人可以泯灭，什么人可以升华呢？为了人性，是不是什么事都应该去做？我的话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嗯，应该说只有那种丧心病狂，为了一已之私不顾一切的人才会泯灭自己的人性，而那种永远都会把别人放在心里的人都可以升华。不过为了人性，我想，有的时候是应该做出一些牺牲的。就好像秀云，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但是秀云就是因为人性，才走上复仇的路，而最后，也是因为人性才会跳楼自尽！”
　　　　“秀云！”听到燕轻眉说起这个名字，我的眼睛突然发出光，感觉自己也精神多了。
　　　　“小眉，我想出院，我想去看看秀云！”
　　　　……………………………………
　　　　东仙公墓，罗家一家四口的墓前。
　　　　我坐在秀云的墓碑边上，倚着那块冰冷冷的石头，脑子里不断回想曾经和秀云的那段生活。
　　　　燕轻眉、方容和柳晓风就站在离我大概两米多远的地方，三双六只眼睛紧张地盯着我，她们都在等我最后的反应。
　　　　“秀云啊，你当初找我复仇是为了向罗烁华尽忠，如果真的被你抓住机会的话，你会下手杀我吗？”我自顾自地小声喃喃着。
　　　　“后来，大宝死了，你抱着他像个天仙般从楼上跳下来，那个时候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绝望还是解脱？”
　　　　“如果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那么做吗？”
　　　　燕轻眉三人看着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在那里自言自语，心里都担心得要命，她们毕竟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我和黑豹之间的那场生死约会。
　　　　“算了，你也不可能对我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永远都会保持沉默，在上面看着我，看着你家的男人！”
　　　　这个时候，我的脚上已经有了一小堆烟头，我的手里还捏着一个呢。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为人性而战
　　　　“飞飞……”
　　　　“哎，现在别去吵他！”燕轻眉扯扯已经有点受不了的方容的袖子，阻止她这时候打扰我。
　　　　“秀云，我这次真得很为难，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呵呵，其实我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想着来找你，也许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才会静一些。对了，你知道吗？我的俱乐部就要有新总部了，我准备把新总部的办公大厦就起名叫秀云大厦，你愿意不愿意啊？呵呵，我知道，你一定是愿意的！”
　　　　“行了，秀云，我是一个俗人，就不再吵你了，在上面，你要和大宝好好过日子。如果罗家父子敢难为你的话，你就托梦给我，我给你多烧点纸钱，让你腰杆硬一点。好了，我走了，和你聊一会儿，真得很开心，为什么，我当初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再见！”说着，这回我真的站了起来，向秀云的墓碑行了三个礼，“我走了，有机会再来看你！”说完，我把带来的白菊花都整齐地码在墓碑的前面。
　　　　一切都搞定后，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太阳镜，带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转过身走到三个一直担心我的女人面前。
　　　　“对不起，让你们为我担心这么久！”我的脸上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
　　　　“只要你没事，怎么样都行啊！”燕轻眉轻轻翘起一点脚后跟，投进我的怀里，楼住我的脖子。
　　　　方容和柳晓风则只能在一边看着，有燕轻眉，她们就没什么戏了。
　　　　“来吧，我的姑娘们，这一次我们真得要面对一件很大的事了。但是，我保证。过了这次，我永远也不再做行动了，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我一只手搂着燕轻眉，另一只手向方容和柳晓风张开。
　　　　方容微笑。柳晚风欢笑，一时间四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从我回东仙起到现在，头一次我们四个人这么团结。不过我知道，这种团结只能是暂时的，有一天我总要去做出自己那最最艰难的选择。
　　　　抱过之后，我挺起胸，仰起头，大步向公墓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向身后的燕轻眉做出这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的行动指示。
　　　　“小眉，电会国际刑警总部，就说以Sam，也就是严寂为首的国际恐怖犯罪团伙在东仙露面。为了把这群亡命之徒扼杀于萌芽之中，我请求他们立刻让你复职，并且知会中国政府、知会东仙市政府、知会东仙市公安局，准备在东仙与敌人决一死战。”
　　　　“Yes，Sir！”燕轻眉在我的身后，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一行四人回到东仙，都一起聚进我在俱乐部的办公室，我让大姐和赵飞旗马上停下手头的工作，都要来听我做出一些布署。
　　　　第一，我要妈、大姐、赵飞旗、Linda、方容、柳晓风、茱迪全部搬到俱乐部里来住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方容的美容院暂时交给其他人打理。而俱乐部的办公也要局限在这栋大楼里。任何人没有我的批准，禁止外出。
　　　　第二，我爸要去政府上班，这是没办法的事，但是我要燕轻眉去知会公安局，在一段时间内。要有充足的警力保证我爸的安全，他的身边绝不能离人。
　　　　第三，俱乐部就以筹办新总部为止，停止营业，并且不许任何闲人进入，熊梦龙选个保安部长就领着但乐部地保安日夜不停地守在大门处，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放行。
　　　　第四，俱乐部大楼周围一百米内也不能有闲杂人等，我不能让严寂这个彗星有机会到我大楼附近埋炸群。这个工作就交给公安局了，最好由宋翻云亲自负责。
　　　　当我把自己的安排都说完后，办公室里的人都目目相觑，他们的心里都有一种很强的不祥预感。但是在这方面我是专家，我怎么布置他们就得怎么听，弄火了我，我真能把不听话的先捆起来再说。
　　　　燕轻眉第一个响应我的安排，跑到俱乐部的电脑和传真机那边，准备知会国际刑警总部。我安排的这些事都要国际刑警的支持才行，他们不支持我，什么都是白搭。
　　　　方容第二个做出反应，匆匆地离开办公室，离开俱乐部大楼，回美容院那边做安排去了。
　　　　大姐见到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和赵飞旗无奈地苦笑一声。两个人结伴回家，收拾东西要接我妈和Linda母子。
　　　　我并不害怕这些人半路上会出什么事，这次作战对方的指挥官是黑豹。我问过燕轻眉，我喝醉的那天他们在那间办公室里只找到我，没有第二个人，看来黑豹就是走了。在黑豹的指挥下，没有正式开战前，严寂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阴招。
　　　　当天晚上，所有的人就已久聚到俱乐部里，我为他们每人开了一间客房。反正地方有得是，随便住都可以。
　　　　我妈对这个突变很担心，她知道要有事发生，就想找我谈谈，不过被我大姐劝住了。大姐知道，我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叮嘱，而是清静。如果有我想不到的事的话，别人就根本没办法。
　　　　第二天，好消息传来。Mike和John李已久动身来中国，他们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并会带来一些相应需要的东西。
　　　　我这段时间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见，一个人默默地思考。这一次的对手不比寻常，我没有丝毫的把握，说实话，做了A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和专业级的特种兵对阵。我知道，我首先要战胜我自己，如果我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对阵黑豹就是送死，没有任何疑问。
　　　　我相信黑豹和我一样，这几天他应该也在本置，对于战胜我这件事，他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我和黑豹在这时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长年的合作让我们熟知对方的特点。而这也是最头痛的，我们不但知道对方的缺点，也知道对方的优点，每每想到对方曾经在战场上的光荣战绩，也都是头痛万分。
　　　　又过了一天，Mike和John李的直升机直接降落在我俱乐部的小广场上。我让所有人都在大楼里不许动，我自己走出俱乐部，迎接国际刑警的直升机。
　　　　“哦，赵，见到你真是太好了！”Mike走下飞机，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没错，Mike，真是很感谢你会在这个时候帮我！”我抱着Mike，大力地拍着他的背部。
　　　　John李对那次在纽约的行动可能始终心有芥蒂，没有和我说话，自己拎着一个大口袋，静静地站在一旁。
　　　　“李警官，你好！”不管怎么样，人家总算是忠于职守，从这一点上讲，John李并不可恶。
　　　　John李很尴尬地和我握握手，然后把他的那个大口袋递给我。
　　　　“先不急，我们进去说话！”我拎着那个沉重的口袋，率先走回俱乐部大楼。
　　　　在我的办公窒里，我、燕轻眉、John李和Mike坐在一起，中间围着那个大口袋。
　　　　“燕，这是你的配枪和警官证，我宣布，你已经复职了！”Mike笑呵呵地先从口袋里拿出这两样东西递给燕轻眉。
　　　　燕轻眉显得有些激动，犹豫半天才接过自己的证件和配枪，然后向Mike敬了一个警官礼。
　　　　“赵，这是你的东西。”Mike继续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盒子来，一个小的，一个大的。
　　　　我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了，打开小盒子，把里面的柯尔特巨蛛放进怀里，又拿了几十弹匣。至于M98，我还是像在纽约的时候那样，一会儿有时间，放进我的车里好了。这玩意儿太大，随身带着不方便。
　　　　“好了，赵，你可以把情况向我们说说了！”John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说。
　　　　“好。首先，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毒枭Sam，也就是纽约六起，不对，是七起爆炸案的主谋严寂的手下，已经正式在东仙现身，而且是两个人，一个叫瓶子，一个叫……叫阿狮！我相信，跟着这两个人，我们可以顺藤摸瓜将严寂一举成擒，而且这一次我决定要主动出击，不能再坐等挨打。”
　　　　“等一下！”突煞，Mike举起一只手，打断我的话。
　　　　“赵，燕在电话里已久向我简单说过了，你们好像只遇到一个人，叫瓶子。那个阿狮是怎么回事？”Mike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