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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清欢-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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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想开口反驳“是非曲直,庶民白丁都可议论,这又不是道路以目的时代”,忽地心思一转,到底话到嘴边又咽下。

    蔡京正是今春礼部院试的主考官,而四郎不但未被自己父亲这位政敌黜落,还名列一甲。

    难道曾布实际上与蔡京有所和解?

    应该不会。

    按照史料所记,曾布与蔡卞有限地和解也就罢了,与蔡卞的哥哥蔡京,可是越来越势如水火。到徽宗朝时,曾布为了要贬蔡京去杭州,甚至不惜触怒本来与自己一个阵线的向太后和新天子赵佶。

    或者,只是因为蔡京此人,素来爱扮笑面虎,不似章惇那样将一个“狠”字亮在脑门上,他又惯会揣摩上意和虚伪行事,此番故意让赵煦宠臣曾布的爱子上榜,在赵煦这最高统治者心里留个“襟怀宽厚”的好评。

    若四郎本以为登榜无望,却得了荣登一甲、殿试扬名的好结局,他心里对于蔡京的警惕提防乃至不屑,都泄去了几分,不爱听时人讽刺自己的主考官,倒也没什么不好理解。

    姚欢于是轻幽幽道:“佛云众生平等,四郎,你莫将他们这些市肆中讨生活的,说得这般难听。”

    四郎侧头,见姚欢望着自己,目光柔静真挚。他蓦地意识到,欢儿大约自认也是“市肆中讨生活的”。

    曾纬于是点头道:“还是我娘子心善。欢儿,你说得有理,我不该出言如此削刻。”

    姚欢莞尔,换了央求之意道:“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往前头最热闹的食摊去?我想瞧瞧,州桥夜市上水族之物的价钱。你若怕人瞧见,我戴上帷帽便是。”

    曾纬哧了一声,笑她:“说你憨乎乎的吧,你有时候精得像猫儿,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脑子又转不过来。你戴上帷帽,旁人看来,我身边不还是走着个小娘子?”

    姚欢嗔道:“原来不是怕别个认出我,而是怕他们认出你,那你带我出来逛什么夜市呀?”

    曾纬哄道:“车上看看,又省力又没错过好景致。至于吃食,我带你出门,怎会在吃上亏待了你。”

    ……

    “官人,娘子,这是今早刚由漕船运到京城的鲥鱼。蔽店用碾得比珍珠粉还细的花椒和砂仁抹了,包上最好的猪网油,再佐以汉葱丝、笋丝和越州酒蒸制,二位请慢用。”

    州桥南边一座正店酒楼的包间中,伙计殷勤地给曾纬和姚欢介绍完,知趣退出。

    鲥鱼烹饪不可去鳞,为了让鳞片中的油脂渗入鱼肉、更增鲜美。

    但见明亮烛灯的映照下,洁白瓷盘中那肥腴的鲥鱼,通体鳞片晶莹,鱼身下的汤汁泛着淡淡的琥珀色,阵阵混合着越酒醇厚之味的水族浓香,十分诱人。

    姚欢不禁由衷赞叹:“这鱼商和船家可真厉害,鲥鱼出产之地,离开封城最近的,也是吴越江南吧?漕运水路,就算快船昼夜不停也须五六日。鲥鱼出水即死,这一路过来,是怎么做到鱼眼仍有神采、鱼鳞完整无缺的?”

    曾纬轻描淡写道:“只要出得起价钱,有何难?到了这时节,汴河上每天,至少有四五十艘快船运这些南方来的好东西。就说鲥鱼,出水即死是不错,但捕捞出来,就齐整置于松木冰盒中,堆在都是冰的仓房里,一路行的也是鲜货船走的专门航道,沿途多交些税而已。京城饕餮客为求一鲥之味,舍得掏钱的大有人在。”

    曾纬说到此处,举箸,优雅地将鱼身上滋润了网油的鱼鳞小心地拨开,选了鱼肚上最肥嫩的一块肉,夹到姚欢碗中。

    “这般尤物,快些入口吧。你莫心疼我的银钱,我曾四也不是挥金如土、不知尺度的纨绔,今日殿试高兴,又特意先禀过父亲母亲,才来与你相会、吃条好鱼的。”

    姚欢咬了口蒸鲥鱼脯,抿出几根刺。

    她想起张爱玲的名言:人生有三大恨,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

    而实际上,这所谓的“人生几大恨”,在姚欢穿越来的北宋,就有流行版本了。

    宋代名士彭渊材说过,人生有五大恨:一恨鲥鱼多骨,二恨金橘大酸,三恨莼菜性冷,四恨海棠无香,五恨曾子固不能作诗。

    子固,是曾布的哥哥、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的字。

    曾纬含情脉脉地看着姚欢红唇微动,轻轻巧巧地便用舌尖顶出鱼肉里的刺,笑道:“我想起那个将范文正公奉为圣人的彭渊材,就抱怨过鲥鱼多刺。其实,他是不懂,味美的鱼,如鲥鱼、刀鱼,刺都多。此人还不知好歹地讽刺我伯父。真是笑话,我伯父乃文坛宗主,怎会不懂作诗。海浪如云去却回,北风吹起数声雷。朱楼四面钩疏箔,卧看千山急雨来。”

    姚欢听了,不敢苟同。

    她心道:便是司马相如的赋、李杜的诗、韩愈和范仲淹的文章、苏轼的词,人们也可以褒贬不一,哪里就只能如单位微信群那样、只许排队给领导讲话点赞了?何况,你伯父曾巩,之所以被后世列入唐宋八大家,是以文章着,而不是诗,你方才所引你伯父曾巩的七绝,乍听来,确实,并不怎么样。

    她将口里鲜香多汁的鲥鱼肉咽了,娓娓道:“可是那位说过人生几大恨的彭先生?唔,我在想,他的意思,是否并非指摘令伯父不会作诗,而是以其他几大恨,暗喻令伯父的诗,刚严、酸涩、清冷、无香。若我是他,不爱这样的诗风,喜欢香艳多韵的,我自会去钻研柳七、晏小山的词。可他偏要品评一番,吾等亦不必着恼。有道理的,就听听,言之无物的,一笑了之好啦。”

    曾纬望着杯中酒的眼神,蓦地一闪。

    欢儿这副看起来颇有胸襟、无可无不可的模样,怎地那么像那姓邵的小子?

    言语间带着宣谕的口吻,总显得别个看不透、看不穿似的。

    曾纬盼着自己钟情的女子,有趣、妩媚,不要像那些官宦千金似的故作清雅矜持,甚至辣一些、撩人一些,都很好。

    但他不喜欢她一个饭食行的小娘子,今日竟数次坐而论道起来,指点自己未来的夫君。

    好端端活色生香的妙人儿,却沾染上那邵清虚伪矫造的恶习,岂非好比美味的鲥鱼却多刺,教人如觉骨鲠在喉。

    倒不如像方才刘锡看上的小婢女美团一般,傻乎乎的,还省心些。

    曾纬的面色缓缓沉郁间,忽听隔壁的包间里,似乎也进了客人。

 第212章 那个考生

    “漱玉,我给你猜个谜。‘乌台既成,安之若素,芝芙无茵’,打四个字。”

    隔帘后,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未及上菜,就忙不迭地鼓起勇气,将这番话说了。

    他对面,只十三岁的清秀少女,如往常听他讲授古青铜器和时刻碑碣的拓片般,认真品咂每个字,细细思来。

    “德甫哥哥,乌台乃言官有司,安之若素,是说安字没了冠冕?芝芙无茵,唔,应指这两个字都没了草字头。所以连起来是‘词、女、之、夫’四个字吗?”

    少年郎点头称是,目光更温存。

    少女却仍懵懂:“这四个字,与你今日所说的欧阳学士的《集古录》有何关系?”

    少年郎哭笑不得,又念及对方到底年龄小上三四岁,这一年半载来虽显见得对自己倾慕又依赖,但倏地引她去猜悟姻缘二字,实在是难为她了。

    她这般聪明,就算过得片刻明白了,一个小女郎家,又怎好意思大大咧咧地说出来。自己堂堂男儿,爱她也爱得分明,却还要如此拨控于她,气度也忒小了。

    这肚里百转千折的少年郎,正是中书舍人赵挺之的儿子,赵明诚。

    赵明诚稍稍斟酌,干脆直言道:“你去岁在西园雅集所作的一首桂花词,已传遍汴京城,连太学生们都叹服,乃咏物词中的上佳之作。人皆道,李校书家出了位词女,将来接了曾枢相夫人的词坛女主之位,亦不稀奇。词女之夫,是,是我对自己的期许……”

    相对表白,原本常见的款式,是卿卿我我低低私语,不想这赵明诚,到底也还是个青涩少年,一说到情动激越处,嗓门儿也大了四五分。

    这边的包间里,背对着帘子的姚欢,与曾纬四目相对,轻声问道:“是赵明诚和李清照?他们可能看到我们?”

    曾纬那还只一片青须的下巴颏儿,微微扬起,目光越过姚欢头上那柄金玉梳子,投向隔帘那边。

    他的唇边滑过浅浅的讥诮:“两人都青嫩如瓜秧似的,李校书的女郎君,教赵舍人的小子这般一唐突,更是羞得面孔都快埋到盘盏里去了,哪还顾得看旁的。”

    姚欢觉得有趣,很想回头仔细去探望探望。

    这可是赵明诚和李清照的表白场景啊。

    但她到底还是怕动静太大,反倒搅扰了他两个,只抿嘴笑笑。

    听曾纬描述隔壁小女子的赧颜羞态,姚欢不由想到词神李清照将会写下的那首传世之作《点绛唇蹴罢秋千》里的句子:“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曾纬则将眼睛一眯,他将目光收回来,对姚欢道:“呵呵,小的在此浓情蜜意,老的可未必会遂二人心愿。”

    “嗯?怎么了?”

    曾纬凑过去,压低了嗓音道:“你自是不清楚。赵挺之与黄庭坚素来有隙,借着如今做中书舍人的机会,在官家跟前没少编排黄庭坚。黄庭坚是苏门四学士之一,那李格非是苏门四学士之一,黄李二人交谊不错,李格非又因一篇《洛阳名园记》受官家赏识,他便也常在官家跟前为二苏和黄庭坚、晁补之等人说话。赵挺之对李格非心存不满,这一阵已到了阖朝上下皆知的地步。”

    李格非是元佑臣子,曾在元佑年间做过太学大学正,且受知于苏轼,是众人眼里成色较足的旧党。而赵挺之支持变法和绍述,乃新党。

    这些基本背景,姚欢大致知晓。

    她默然须臾,淡淡道:“这一对少年人如此可爱纯挚,月老定会遂了他们的心愿。”

    曾纬睨了她一眼:“你怎知道?那可未必。”

    姚欢不知怎地,忽然之间就毛了。

    你问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甭管你们宋史怎么被编得乱七八糟,赵明诚最终能将那李清照娶回家做媳妇儿,是不争的史实。

    从前世到今生,姚欢始终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可以质疑权力运用、可以辩论公共政策,但是对别人私生活将要选择的道路,要鼓励、要祝福。

    她最反感有些人,听到两情相悦或者执手相携的故事刚开了个头,就开始端出各种老于世故的姿态来唱衰。

    四郎你怎会这样?赵明诚抢你娘子了吗?李清照逼你娶他了吗?不要阴阳怪气地去评论人家的姻缘与感情,很难吗?

    想想我们自己,目下不也无法掀了帷帽,光明正大地执手游夜市?当妈的人见不得陌生的娃受苦,养猫的人见不得陌生的猫被虐,姻缘之路亦还不知能否一帆风顺的我们,就不能有点儿同理心?就算你分析那些官场争斗分析得很精准,对着如此无辜的小男女,口气别那么冷嘲热讽行不行?

    姚欢念及此,终于没忍住,不能只暗暗地直抒胸臆,而要明确说出来。

    她柳眉紧蹙,对曾纬道:“四郎,朝中元佑更化派和绍述新政派,这般斗来斗去,实在有百弊而无一利,十分无谓。去琢磨这些,也有损人的心神。”

    曾纬将鲥鱼盘子旁的一碗荠菜鲜笋馉饳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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