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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清欢-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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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荧文离婚后,无家无口的,干脆也住在太学里,故而平素对留宿学生的人和名字都心中有数。

    所幸,发解试已结束,不少落榜的学子心志怏怏地回了乡,开封籍贯的学子又都是走读的,因而,这些时日,太学中统共住了不到三十名学生。

    蔡荧文浑身湿透,噔噔噔上了藏书阁,问明了人都在,又趴在窗栅处往外看。

    他越看越心惊,哪里还能安心躲在书阁中。

    “杨翁,你把灯笼给我,我要去青江坊救馥之她们!”

    杨翁本是出身乡野的农民,好好的满门家眷,多年前又是于丧生黄河洪灾中,他自然比这开封城里绝大部分习惯了歌舞升平的京都人,都更清楚洪水的可怖。

    他方才忙于履行本职,此际稍得安身,就立刻想到了姚欢和姚汝舟姐弟。

    那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主人。

    “蔡大官人,俺和你一道去。”

    “你去作甚,就一匹马,你已年迈,去也是拖累。有我在,馥之和欢儿姐弟,必不会落得险境。”

    杨翁心头一热,将灯笼递给蔡荧文,随即作个大揖:“老奴替黄土之下的姚家大郎,叩谢大官人。”

    蔡荧文旋风一样下了书阁,发觉雨虽小了些,水势却已明显漫涨起来,没过他的官靴。

    他咵咵咵地趟过水面,抢到太学外院的马厩边。

    同僚们平日里皆是回家住,此时只有他蔡荧文的马,孤零零地被关在里头。

    动物对于自然灾害,比人警觉得多。

    马厩周遭虽然水不多,但那马早已现了不安暴躁之相,扬起身子,不住地用前蹄去叩打栅栏。

    “乖儿莫急,随我去寻馥之!”

    蔡荧文一面念叨,一面拉开木栓,牵出马来,飞身上鞍,一声清叱,猛夹马肚。

    马儿得了自由,又有主人驱遣,它便不惧那尚未深幽湍急的水面,撒开四蹄,踏水疾奔而去。

    蔡荧文一路往北,奔到内城保康门大街,刚刚进了保康门,只见自己左右的街巷,已涌出无数慌乱的百姓,拖家带口地往保康门方向跑。

    “军爷,开楼栅啊。”

    “让我们上去,上去!开封城要被淹啦!”

    蔡荧文不去听身后那阵阵凄号,一心驱马向前。

    胯下坐骑,是蔡京专门送他的,本是河西马场里的名种,送到开封御苑后再培育出的良驹。

    这马,高头阔背不说,腿长而健,四膝如团,在已经被水淹过半尺的街面上,依然能跑起来。

    倾刻间,一人一马已穿过春明坊,来到汴河之畔。

    汴河平时的河堤已经看不见了,河里的小船儿,有的如树叶般,被浪头推向两岸的街道,却因还系着锚绳,咣咣地翻了过来。

    好在,面前的观音院大桥,是座很有气势的虹桥。没有桥柱在河中,此刻反倒未受摧折。

    蔡荧文正要催马上桥,却听身边传来一声男子的怒斥:“畜生!上桥,上桥!“

    他忙侧头去看,雨夜昏暗,只能依稀看到人和马的轮廓。

    蔡荧文平时在太学,常听学生们聚集在一处争论时局,对年轻男子的声音极为敏感。

    他立时辨出了这声音。

    他大声唤道:“可是曾枢相的四公子!”

    ……

    曾纬这大半个月来,时常宿在国子学。

    自从晴荷说父亲问了熏香的事,虽然当日的父子交谈中,父亲并未向他提出古怪的质问,曾纬却总觉得,一看到父亲投来的目光,自己就会惴惴不安。

    反正父亲已说过,为了科考,住在国子学亦无妨,曾纬便干脆顺了父亲的话,

    今日是重阳节,他本要在申时左右离开国子学,回去赴家宴,却被越来越凶的大雨阻住了。

    曾纬起先并未意识到危险,直到一个走晚了的同窗又满面仓惶地回来,结结巴巴地说蔡河漫水了,同时,国子学的舍监也开始将人往高楼赶,他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蔡河都泛出来了,汴河怕是更悬!唉,章相公为了加大漕运之力,往西北运粮,生怕入秋后汴河水势不足、耽误了水路,命水监掘了好几处口子,引黄河入汴。这回,要出大事啊!”

    国子学的书阁之上,曾纬身边,一个同样是京中要员之子的监生,叹着气道。

    曾纬倏地侧头:“你说的是真的?”

    那监生的老爹,是三省中人,但比曾布还是地位低些,监生于是谦逊了口气,道:“令尊乃枢密院首宰,曾兄想来,对西府所辖的军务要事甚为熟悉,但不常听到东府中的讯息吧?哦,不过,不过引黄入汴这事吧,从前也不是没做过……”

    他还要唾沫横飞地分析一番,曾纬已撩了袍子下楼。

    一旁的舍监大惊,追了下去。

    边追边喊:“曾公子!哎唷,曾四郎,你,你此时下楼作甚呐!”

    舍监心里又急又气,已骂了几声娘。

    都怪这国子学里的学生,皆是官宦子弟,不像隔壁太学,寒门出身的小郎君,命不值钱。

    曾枢相的幼子,京城官场谁不知道,要是住在国子学的时候出个三长两短,他这小小舍监怎么扛得住哇,祭酒和监丞,还不得拿他承担主责。

    但夜雨中,曾纬只扔了句“去东水门寻亲戚”,便奔得没了踪影。

    东水门!

    去东水门!

    曾纬再是锦衣玉食,毕竟是开封生、开封长的男子,怎会不知东水门的地势。

    他要去青江坊将姚欢救出来。

    奈何,自己的马,平日里打马球时还灵活得很,今夜一踏入水中,就有些不太听使唤,好容易驰过蔡河上的一座桥,到了更为汹涌的汴河前,任主人怎么呵斥,也不肯向前,只焦虑地原地踏蹄子。

    谢天谢地,竟遇到了蔡荧文。

    曾纬此时,哪里还顾得旁的,在马上高声道:“蔡学正去何处?可是去青江坊?”

    “正是去救馥之和欢儿她们,今夜只怕城里要遭大灾!”

    “姨父,我也同去。这瘟马胆怂,请姨父的马当先带一带!”

    “使得使得!你跟在我后头。”

    蔡荧文一放缰绳,狠狠一鞭子,就往大水中的虹桥纵马而上。

    待冲过汴河,他长出一口气,掂着分寸勒了缰绳,令马儿稍稍放慢速度,再回身去看曾纬。

    但见雨密河湍中,曾纬终于也打马上了虹桥。

    蔡荧文止不住地喝了声彩。

    给自己,也给曾家这四公子。

    他娘的,谁说我大宋文士弱不禁风。

    嗯,对了,方才这曾四郎喊我什么?

    姨夫?

 第114章 大洪水(下)

    东水门向内城的一段汴河畔,七八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铺,坊巷里的民居也挤得密密麻麻。

    汴河水溢出河堤后,冲塌了最近一排的饭铺棚子后,再往北冲击时,就像进攻的骑兵碰到了据马枪,气势倒被阻了不少。

    水流开始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撞,侵入大街小巷。

    蔡荧和曾纬趟过了汴河,就开始放慢马速,基本并辔而行。

    二人骑在马上,视野甚阔。借着一些尚未掉落到地面或者水面的灯笼,他们看到周遭的乱象里,有的人家,慌忙中搬出梯子来,男丁站在水里扶着梯子,先把妻儿送上房顶,自己想上去,梯子却无法在水里稳住,男人只得试着爬树上去。有的人家,因住在地势低洼之处,且是茅屋而非砖瓦屋,干脆扶老携幼地趟水出逃,试图寻找周遭高大的寺院佛塔或二层酒楼避水。

    曾纬剑眉紧拧,大声对蔡荧道:“还是先进去青江坊看看,倘若她们已逃出来了,我们再分头找?”

    他话音刚落,只听蔡荧高喊一声“王婆婆”。

    正是青江坊那个爱猫如命、同时还常给蔡荧传递沈馥之日常讯息的王婆婆。

    王婆婆已过五旬,此时为了逃命,腿脚比平日里利索不少,竟能撵上周遭青壮队伍。关键是,她逃命的同时,怀里竟还抱着一只小奶猫。那奶猫尖着嗓子直叫唤,穿云裂帛般,一下子就吸引了蔡荧的注意力,他定睛一瞧,果然是王婆婆。

    “王婆婆,是我,蔡荧,俺娘子呢?”

    “哎,蔡大官人啊,莫进坊里了,水都淹都腰身啦。二嫂和那姐弟俩,还有那个小丫鬟,我方才亲眼见着她们跑在前头的,说是往上清宫去,那边地势高,楼更高。”

    蔡荧和曾纬闻言,二话不说,策马往东北方向去,却不敢跑起来,只一路掣缰控马,一路对着雨里逃窜的人群大喊沈馥之和姚欢的名字。

    突然之间,只听身后,远远地又传来阵阵楼塌屋倒的响声,伴随着凄厉惨呼。

    人群骚然:“水,水又来了,汴河垮了!”

    “天爷呀!”

    “上房,上房!”

    不过片刻功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蔡荧和曾纬惊惧地发现,水面已经探及他们的靴底。

    恰在此时,曾纬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汝舟!我抓不住你了!”

    是欢儿!

    曾纬刹那间由焦虑转为惊喜,瞪着眼睛勉力辨认。

    一旁是间邸舍,屋檐下的揽客灯笼还在风雨飘摇里亮着,助了曾纬一臂之力,教他终于看到了水里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如落入陷阱的幼兽般苦苦扑腾。

    曾纬调转马头,几个水花间,抢到了小身影面前,弯腰猛地使力,拽住他的衣服拎了上来,按到面前的马鞍上。

    一面大声喝问:“汝舟,你姐姐呢?我是曾四叔。”

    姚汝舟一个才六岁的小娃娃,能有多高,方才一下子被奔徙的人流撞倒在水里,脱了姐姐姚欢的手,接着又被后头的人划拉了几次,根本爬不起来,已然呛了几口水,总算靠着本能死命挣扎,呼到几口活气儿,正惊恐以极之际,蓦地被人救离险境,如从深渊回到人间,一下子哇地哭了起来。

    曾纬哪管得哄他,叱一声“自己抓紧缰绳”,忙又向周遭望去,要寻姚欢。

    一双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四叔”

    谢天谢地,欢儿她,自己扑腾过来了。

    马动,水滑,姚欢带着哭腔道:“四叔,我上不来”

    曾纬立时倾下身子:“抱住我的肩头!”

    此时此刻,曾四郎便是那踏着祥云、骑着骏马来救美人的仙界英雄了,丹田里热烘烘的全是豪迈之气。

    他心道,我纵然没有刘家大小子那在战场上攻营拔寨的本事,平时打马球练就的腰力,难道还使不出几分吗?

    刹那间,他只觉得姚欢好像也努力纵了纵身子,一下子攀搂住他的脖子。

    她已经被雨水打得冰凉的面颊,钻在他颈项里透着热气的地方,他还能感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曾纬瞬时,更觉得自己又长出一百斤力气似的,搂紧这女子的背脊,“嗨”地一鼓劲,臂膀仿佛强有力的攻城军械般,猛地提升,终于将姚欢抱了上来。

    不重,不重,再抱个三五次,我曾四郎也做得!

    曾纬马到成功,又感到姚欢上马后,虽换了个姿势坐在自己身后,两只手却扔环着自己的腰,一具软软的身体想是为了平衡,亦紧紧贴在自己背上。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胸中潮水骤涨一般,掀起了层层欢喜、重重畅快,人好像一下子僵住没了方向似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还是姚欢又扯着嗓子喊“姨母,姨母!美团,美团”,曾纬才惊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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