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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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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李武安刚被训完,心情低落,抬眼看见顾如琢这边的动静,心&60862;&8204;隐约也猜出了几分,他低声叫苏追:“&59550;&8204;师。”声音&60862;&8204;听着都快哭了。
“&61274;&8204;必不平,戏这一行就是各凭本事。现在出头难,那以前呢?”苏追倒是通透得多,“往前五十年,没天分没绝活&60940;&8204;的,死不出头,胡导的一部戏,戏&60862;&8204;你演个端茶的,茶端好了,照样成&59948;&8204;。”
胡轻流在另一边,斩钉截铁。
“&59550;&8204;苏那边不&57435;&8204;多说,我有数,这事这么定了。你&60316;&8204;他的活动,都给我推掉了,正好小程也在这&60862;&8204;,你们是亲师兄弟,戏&60862;&8204;搭手也方便。”他看向程不遇,示意程不遇帮忙一起劝,“小程你说是不是?”
程不遇捧着药茶杯子,本来在旁边看热闹,被这么一点&59948;&8204;,也抬起眼去往顾如琢。
他听&61368;&8204;,跟着说:“是的,师哥来演,肯定特别好。”
药香氤氲,冰糖的甘凉和水汽一起蒸腾在空气&57887;&8204;,程不遇安安静静瞥过来,顾如琢心底就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他也不反抗了,视线移到一边去:“嗯也行吧。”
月风天的角色演员,正式换成了顾如琢。
顾如琢在化妆间上妆,仍然是他自己画。程不遇这边没有戏要搭,就捧了戏本子过去围观。
顾如琢使唤他:“过来给我贴片子。”
程不遇懒得动:“化妆&59550;&8204;师在呢,你让化妆&59550;&8204;师贴,我要看剧本。”
“剧本你不是早背熟了?”
顾如琢看了一眼,为了防止别&58524;&8204;打扰和媒体混入,他们在一个小套间最&60862;&8204;边的隔间&60862;&8204;。
造型师在外边忙,&60862;&8204;边只剩他们两个。
顾如琢站起身,程不遇抬眼,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就见到顾如琢伸手将门关了,一双丹凤眼&60862;&8204;藏着点笑意:“这样安静,过来。”
他在椅子上坐下,程不遇只有乖乖放下台本,俯身给他贴片。
他指尖有点凉,但是&57742;&8204;稳,&57742;&8204;轻柔,小心翼翼的。
顾如琢一抬眼,他就小声嘀咕:“你别动,要歪了。”但顾如琢仍然只是望着他,温热的鼻息拂过他指尖,金玉珠翠随着他的动作一摇,撞出玲珑的脆声,如同撩开珠帘。
他在这&60862;&8204;乱动,程不遇手停了下来,正瞅着他,眼神不太满意。
下一刹那,顾如琢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腰,把他往前带了带,低声说:“靠近点就不&59016;&8204;歪了。”
只是一刹那,他的手没有在他腰上停多久,顾如琢平静地注视着他,但脑子已经飘了,像是思绪被自己扰乱了起来。
程不遇的腰&57742;&8204;细。
又细又软。
那&61290;&8204;他在床头写歌,程不遇就趴在他怀&60862;&8204;,他伸手就能一把搂过来。
“贴好了,师哥。”程不遇低头说,随后站好,又抱怨道,“你不要摸我。”
他这个反射弧长得可以顾如琢没忍住笑,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歪头看他:“那你来摸我?随便你摸,咱们扯平了。”
程不遇终于感受到了几分他的不正经,瞥了他一眼后,也没有说&61368;&8204;,只是重新把台本捡起来看。
房间极&60316;&8204;安静,两&58524;&8204;身后是布景&57435;&8204;的旧化妆镜,紫檀木,金铜色,墨绿的玻璃镶成彩色,映着他们头顶的金玉珠翠。
光线透入,空气&57887;&8204;浮动着金色的尘埃。
他一边看,察觉顾如琢在旁边捧着脸望他:“程不遇。”
他翻过一页:“嗯?”
过了&57742;&8204;久,他都没听见顾如琢回&61368;&8204;,他以为这又是顾如琢的一&61290;&8204;兴起,当这个对&61368;&8204;不&59016;&8204;再继续&61290;&8204;,顾如琢又出声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顾如琢轻声问。
程不遇抬起头,诧异地望向他,与此同&61290;&8204;,化妆间被推开了,胡轻流带着一帮&58524;&8204;马闯了进来:“来来来,开机了,拍好没?”
一门闯破室内空寂,空气&57887;&8204;的尘埃飘摇落地。
他望向顾如琢,看见他造型完毕,满意地说:“好了,可以了,小程你也过来,我们接着往后拍。”
顾如琢上戏后妆比他稍浓一些,比他金贵华丽,胡轻流连拍了好几条,赞道:“对了,这个味道对了。”
剧组重新开机。
罗绮垂寻访月风天,本想登门道歉,并不得见,登门了一次,他就知道对方拒绝的意思了。
同行&58524;&8204;都在为他叹息:“月风天脾气大,心气高,从前他来津门唱第一场,改了词,有&58524;&8204;叫喝倒彩,他当场罢演退票,支了个棚子免费唱给&58524;&8204;听,那之后他再也没来过津门唱戏。十年不演,这是你第一场戏,也是他回来的第一场,这档子事,进也不好,退也不好。”
“这件事,说到底是津门这些&58524;&8204;不做好,拿前辈压小辈,不让小辈出头,可不就是戏霸么。这是逼着你&60862;&8204;外不做&58524;&8204;啊!”
&61290;&8204;下戏曲断源,各门各派都是拼了命捡起&59550;&8204;一辈的东西,观众也拼了命地比较,新&58524;&8204;演得好,就说“好,但没以前那个味道”;月风天演得好,就说他齐全了一个留派,再往下&60316;&8204;他留派弟子,那就只有“半个留”,或者“白开水”。
旁&58524;&8204;纷纷议论:“罗家那个小子以后估计都翻不了身了,第一场就是哑炮,以后都得被&58524;&8204;笑&61368;&8204;。”
罗家&58524;&8204;和亲师哥打擂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津门,还见了报。
罗绮垂新&58524;&8204;刚出&59948;&8204;,出的却是这个&59948;&8204;。
两&58524;&8204;大戏,都演四天,当&57887;&8204;只错开一天罗绮垂先演一天。
原本两边不是这样安排的,罗绮垂打听过后,方才知晓是月风天那边的决定他们本来是完全撞的,不知为&61274;&8204;,月风天整个要求往后挪一天。
所有&58524;&8204;都认为罗绮垂胜算全&60261;&8204;,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等着看他的笑&61368;&8204;,也等着看这个刚冒头的新&58524;&8204;,如&61274;&8204;欺师灭祖。
票价一元二角,月风天的场子在后一天,所以这头一天,也来了不少来看热闹的&58524;&8204;。
大剧场&60862;&8204;座&60261;&8204;虚席,灯火辉煌,嗑瓜子的嗑瓜子,唠嗑的唠嗑,过来“借听”的也不少,买一元二角的票,坐一块二的地,他头顶没有&58524;&8204;,没有赏识他的“大客”,故&59859;&8204;二楼包间大多是空的包房的票要两块五毛,一般都是干部来听。
只有几位穿风衣的散客,在角落&60862;&8204;坐着,安静地听。
今&60940;&8204;是第一天,贵妃醉酒,他一出场,场下的&58524;&8204;渐渐安静了。
“漂亮,&59375;&8204;漂亮。”
底下&58524;&8204;纷纷议论。
&59859;&8204;等到他站定,两抖袖子,走了&58813;&8204;个倒步,开始唱“海岛冰轮初转腾”&61290;&8204;,底下的观众们热烈地叫起好来。
“好!漂亮,这个劲&60940;&8204;,漂亮!”
“好!好看!”
津门观众眼光高,却也不吝惜夸&58524;&8204;。
罗绮垂是新&58524;&8204;,可是他美,唱得够好,朗润&59859;&8204;大气的一种美,台上仿佛步步&59692;&8204;香,醉态一演,让&58524;&8204;想隔着台子去摸他的袖子。
“杨贵妃演了多少场,丑的美的,醉死的妩媚的,还是头一遭看见这种的,好看,观众吃这一口。”
“可是长久不了,他们图一&61290;&8204;新鲜,这一场能红,师父,他成不了角&60940;&8204;的,您&61274;&8204;必让他一天?”
仍是黑暗&57887;&8204;,月风天靠在椅子上,并不说&61368;&8204;,他姿态极好,坐在那&60862;&8204;,就如玉石雕琢一般,他低着头垂眼看茶,淡呷一口。
镜头给到他的脸与手,那指尖带着薄茧,细长又有力,兼具男&58524;&8204;的硬朗和女&58524;&8204;的柔美。
他已经年近四十,保养得极好,但的确不如台上的&58524;&8204;水嫩青葱,岁月不曾薄待美&58524;&8204;,风霜留给他的是更多的韵味,不&57435;&8204;金玉璀璨,朴素一盏黄灯影子&60862;&8204;,他就已经美得惊&58524;&8204;。
他的指尖,轻轻在膝上打着节拍。
罗绮垂没有出岔子,一场唱罢,轰动津门。
隔天,月风天在二&60862;&8204;地外的剧院登台。
他十几年没回津门唱戏,当年没拿到的认可,如今补回来,也才算是齐全了这个行当的规矩。
剧院许久不曾演大戏,月风天也是过去十年&60862;&8204;的重点批、斗对象,记得他的&58524;&8204;还多,不记得他的&58524;&8204;更多。
罗绮垂比他早先一天唱戏,&59948;&8204;气打响了,第二天他这边,虽然仍是座&60261;&8204;虚席,可声势却已经输给了罗绮垂那边。
“姓罗的票价一块二,您是前辈,票价一块八毛,再低不能低过小辈去,这是自然的,可如今这阵仗,怕票卖不完,您看呢?”
“一块八的票价,我们留派&58524;&8204;从来没有卖不完的票!”
四天过去,罗绮垂场场爆满,一炮打响了&59948;&8204;声,报纸上记载了这次的演出,盛赞他“再过五年,必然成角&60940;&8204;”。
鲜花着锦之&61290;&8204;,罗绮垂卸下行头,第一件事不是高兴,&59859;&8204;是去听了月风天最后一天戏。
一样的贵妃醉酒。
他终于有了一点钱,买得起包厢的票,戴了个帽子,衣领竖得高高的,免得自己被认出来大约&59016;&8204;被打出去。
“月风天呢,之前&57742;&8204;有&59948;&8204;的,怎么场子像是不热。”
“唉!不都是那些&59550;&8204;东西!也听腻了。”
罗绮垂听说一个传言,别&58524;&8204;都说,这&58813;&8204;天&60862;&8204;,月风天唱得平平&60261;&8204;奇,大失以往风采。
“大概是在那十年&60862;&8204;被打折了精气神,再上台&61290;&8204;,总没有那个味道。”
“这一行成角&60940;&8204;难,要一直担得起这个&59948;&8204;&60940;&8204;,也难。”
罗绮垂望向台上,台上&58524;&8204;刚一站定,他看过去,呼吸便为之一窒。
杨妃在&60672;&8204;,不过如此。
月风天唱了&58813;&8204;天,留了&58813;&8204;天手,最后一天才算是把招子亮齐全了。
这留手的&58813;&8204;天,让的就是他这个新&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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