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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强大而锋锐，强势而繁盛。

　　　　算得上一个非常发达的造神文明。

　　　　只不过不尽人意的是，他们凶狠而残暴，享乐而纵欲，嗜杀而混乱。

　　　　在绝对的力量下，他们支配一切，也藐视一切，被他们支配的附属文明，乃至于女性天使。

　　　　甚至对于他们的战士自己，也很难以和平的秩序相互对待，以上凌下，可以虐杀。”

　　　　“而相对堪称文明的是，他们拥有自己的秩序，名叫：天宫秩序。”

　　　　“天宫秩序。”葛小伦跟着念了一遍。

　　　　“天宫秩序无疑是一种一切唯上的秩序，在绝对的金字塔的顶端，是曾经的天宫王华烨，而之下则是权阶不同的其他男天使。

　　　　再之下，是女天使，以及其他一切。”

　　　　“这种秩序极富生命力和战斗力的一点是，为华烨而战的每一名男性天使，在得到一定的功勋之后，都可以被分封为一颗其他文明星球的王者，基本上可以随意支配其领土上的一切。

　　　　这也是他们主要的共同阶层利益。”

　　　　王衍讲述着自己所知的资料，摘取主要的信息和特性：“在压榨其他阶层的快乐中，这其实也堪称一种古老的，野蛮的，却又相对坚固的文明秩序。

　　　　只是在更为进步的思想与其他生命的诉求下，显得落后，而且已经被击溃。

　　　　而推翻这一切的，则是以凯莎女王为主要领袖人物的曾经的女天使，为了更高的追求，和群体的幸福。

　　　　而曾经失败的男性天使，被定义为天使支系，被称之为天渣。

　　　　之后，则是凯莎女王的时代，也就是正义秩序的时代，期间风起波澜，潮涨潮落，直至今日。”

　　　　王衍说到这儿，微微沉默了一下。

　　　　“现在的情况是，凯莎女王陨落以后，华烨也正在试图卷土重来，恢复以往的势力与地位。

　　　　而我和他作为新老两任男性天使王，他对我的敌视，不言自明。”

　　　　会议桌上，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华烨……有多强？”葛小伦沉默了一下，问道。

　　　　“哎！啥强不强的？强能咋滴？不强又能咋滴？”

　　　　刘闯突然开口，一拍桌子，梗着脖子，大着嗓门儿：“费这劲说这说那，别别扭扭的，王衍老弟你就直接说，是不是要干他，咋干，不就完了？”

　　　　葛小伦直接无语……

　　　　这话说的，好像他小人了似的。

　　　　倒是刘闯的鲁莽的样子，逗得炙心捂着嘴唇抿嘴直笑，怜风也无奈地看了看他，不知说什么好。

　　　　琪琳也抿起嘴角。

　　　　王衍也是无奈地苦笑，但在心里，的确有着深深的感动。

　　　　他从不后悔自己发过的誓言，也永远不会食言，但是有些时候，他还是感觉心累……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尊重刘闯，因为他很早就看出来，刘闯其实是个醒事的人，见事清晰。

　　　　“华烨无疑是很强的，而且超乎想象，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郑重其事。”

　　　　王衍笑着跟刘闯点了点头，然后回答葛小伦的问题。

　　　　“本来他倒是没有太强，被神圣凯莎逐出天使之城之后，他的技术已经落后了我们好几万年。

　　　　虽然基因依旧优异，但是杀伤力完全不够看。

　　　　只是现在……”

　　　　王衍轻轻摇头，在画面中换上了一组组视频：“在摧毁神圣凯莎和我之后，死神卡尔通过一系列的阴谋与合作，强行炸开了孔雀星系的黑洞，可能是得到了一些超乎时代理解的物质。

　　　　不知几何。”

　　　　“不是……黑洞也能被炸开？”葛小伦忍不住问道。

　　　　“嗯。”王衍点点头：“虽然不可思议，但他的确是做到了。”

　　　　“而后，”王衍指着画面道：“在我们护送天刃七号和宝神星来到地球的途中，天使之王彦和我的一个分身，与莫甘娜展开了交战。

　　　　而在战局中，华烨出手，展现了一种堪称恐怖的虚空能力：释放黑洞。”

　　　　“释放黑洞？！”葛小伦惊呼！

　　　　“后来根据推测，华烨应该是武装了一种新型的虚空引擎，并且很有可能就是来自死神卡尔的支援。

　　　　而且很可能，新型虚空引擎的核心材料，来自我们猜测中的卡尔炸开黑洞可能得到的物质。”

　　　　“华烨是否还有其他的能力，我们暂时并不知道，不过即使有，威力上限也基本难以超越释放人工黑洞。

　　　　换言之，他的最大威胁，就来自于可以释放人工黑洞。

　　　　这对于任何已知宇宙拥有家园的文明，都是致命的而且几乎无解的威胁。”

　　　　这一点，根本不必多做解释。

　　　　黑洞，即便是知识浅薄的刘闯也明白，那是一种地球人所知的最恐怖的天体。

　　　　吞噬一切，无可阻挡。

　　　　可随意设想一下，这个华烨突然出现在太阳系，直接在地球外释放一颗人工黑洞……

　　　　恐怕很快，地球的一切，甚至整个太阳系都将被吞噬殆尽！

　　　　“很可怕，非常可怕。”

　　　　王衍没给他们太多恐惧的时间，直接打破沉默：“但是非常恰巧而幸运的是，我、大宝，都可以关闭这样的人工黑洞。”

　　　　“这……好，太好了。”

　　　　心情仿佛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短时间接受了大量冲击力太大的信息，以至于葛小伦的脑袋都变得混乱，连庆幸也变得结巴。

　　　　其实，其他人也不比葛小伦好到哪里去。

　　　　即便是已知的怜风和炙心，拥有足够的心性，也是心情波荡起伏，沉默。

　　　　“在与莫甘娜的混战中，华烨曾两度释放黑洞，被我和大宝分别关闭。”

　　　　王衍说着，然后指了指葛小伦：“其实你也有这样的潜力，只是现在能力不足。”

　第五百零四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我也能的吗？”

　　　　葛小伦的心性经常起起伏伏，时而亢奋，时而低落，很容易被外事扰动。

　　　　这不是他的错，这只是一个平凡男孩子的现实，很多人都是这样。

　　　　按照怜风的话讲，他还需要成长，成熟。

　　　　这一点，王衍是认可的。

　　　　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更多时间来给他慢慢成长了，王衍也再付不起多少代价。

　　　　当今天三角体的事情让王衍突然意识到葛小伦可能还需要数年甚至十数年的经历来磨炼心性时，他就没法再安安稳稳地等下去了。

　　　　从最初的天河战役战场退缩，到全面战争爆发后的自哀颓废，再到今天遇事再次懊悔埋怨……

　　　　期间雄兵连也给了葛小伦多少次的主动培养，葛小伦也曾多少次的变得坚强，拥有一些领袖气质。

　　　　可是让人无奈的是，他总能找到再次退缩的理由，不顾所有其他因素。

　　　　几年的战争，几个月的大战，却还并不足够。

　　　　也许对于超神学院来说，甚至对于怜风来说，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王衍没法再等下去了。

　　　　其实今天，他很失望。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地球，天使，在他的心里一样重。

　　　　一个是他的祖星，一个给了他最多的支持与理解，难以言喻的宝贵知识。

　　　　那一番长篇大论，即使温声“教育”葛小伦，也是在给王衍自己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他很需要地球的未来战力吗？未必。

　　　　天使彦，鹤熙，他，还有大宝、二蛋，甚至可以联合的烈阳，蕾娜，琪琳，还有他随时随地可以膨胀的战力。

　　　　他的能量，让他自己都感到迷茫。

　　　　甚至连凯莎女王现在都不给他丁点儿支持，即使她已经超脱了已知宇宙，拥有十分玄奇的能力。

　　　　还有她本身无可匹敌的智慧。

　　　　她能做到什么？

　　　　她从不与王衍说。

　　　　她都觉得王衍强得太可怕，索性不再给他支持，由他自己去磨炼。

　　　　危险性不大。

　　　　可凯莎却不知道，王衍的一双眼眸，可以看到什么。

　　　　其实看看炙心，连炙心现在都变得有些骄傲，被葛小伦气得说起单干的话。

　　　　但是王衍成熟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他不应该遇事就谈退步，谈分裂，他现在不是一名年轻的男孩子，不是普通的一个兵。

　　　　遇事便退，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统筹规划，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壮大一切可以壮大的力量，才是作为王的他该做的。

　　　　只是，今日之后，他再也没有给葛小伦发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了。

　　　　让他直面一切，成长，或者浑浑噩噩地混吧。

　　　　要是还能混下去，王衍就服了他。

　　　　“既然是虚空层面的能力，自然有虚空层面的解决办法，你的反虚空和雄芯引擎，的确都是最顶级的虚空能力。

　　　　只不过呢，你现在还运用不熟练，而且配置不高。”

　　　　王衍说着，忽然看向旁边一脸好奇的炙心，笑呵呵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不过呢，没必要全部告诉你们。

　　　　也许可以说一说你好奇的其中一件事，其实除了对你的老师，我也没对其他人提过。”

　　　　“什么呀？”

　　　　炙心好奇地问道，她心里好奇的地方多了，王衍要说的是什么？

　　　　“其实说起来，我陨落于翡翠星域，虽然今日回想依旧惊险万分，但也让我获益良多。

　　　　如果不是这样，我今天也难说有解决黑洞的办法，更别说当时大战之时，解决华烨留下的黑洞。

　　　　要是这样，华烨怕是早就来到地球，威胁我了。”

　　　　说到这里，王衍呵呵一笑：“我在翡翠星域，极近距离地见证了一次黑洞的形成，极其原理。

　　　　加上我从前所有与之相关的知识，得到了它的解决办法，至少是初始人工黑洞的解决办法。”

　　　　炙心有些错愕：“翡翠星……变成黑洞了？”

　　　　王衍点点头：“嗯，就是这么巧。”

　　　　其实也算不上巧。

　　　　按照后来得到的数据，翡翠星的原本的寿命仅剩下不到一万年，而恰恰越大质量的恒星，寿命越是短暂。

　　　　翡翠星，原本就是一颗超大质量恒星，也原本就将在不到一万年后爆发超新星，并必然坍缩成黑洞。

　　　　至于再多的，王衍就没再说了。

　　　　“华烨的黑洞固然是危险的，他对天使乃至于对我的敌意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没有这个巧合，恐怕即使我归来的短时间内，依然要受到他的无尽要挟。

　　　　只是现在，他根本不敢大张旗鼓地出现在赤乌恒星系，更别说释放什么黑洞。

　　　　我一直在等他，防备，但他没敢来。”

　　　　王衍挥挥手，关掉华烨的影像：“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或者恐惧，一旦他来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死在我手里。”

　　　　无法理解王衍的信心，一如无法理解他的强大。

　　　　但这份轻描淡写的信心，却给了所有人心中一剂强心剂，心情瞬间为之一振！

　　　　在这种级别的论题面前，其实自然而然地，怜风这个首长现在是一句话也插不上，炙心也是。

　　　　甚至她们神奇而无奈地发现，今天在王衍面前，所有人都被自然而然地压制到没有发言的能力。

　　　　即便他们与他多么亲近，即便王衍还是像往常一样温和，即便他才二十三岁。

　　　　也难怪炙心看着王衍的目光，越发变得崇拜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