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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队长闭目休息了几分钟，再睁开眼，就带着职业习惯，问旁边人：“你是做了什么手术？”

　　　　“膝关节镜。”旁边床上的病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有些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

　　　　“你也是全麻？”楚队长也揉揉自己的脑袋。

　　　　“嗯。”

　　　　“膝关节镜的手术，怎么就做了全麻？”楚队长有些好奇的随口说话。

　　　　说到这个话题，旁边的病人有些不爽的道：“据说是前面做手术的个白痴，好像还是个警察啥的，话贼多，影响人家医生手术，后面的就都要求全麻了。”

　　　　楚队长不觉缩了缩脖子。

　　　　“全麻也好，没感觉，你呢？”旁边人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差不多吧，我也睡着了。”

　　　　正说着，又一名病人被送了进来，安置到了楚队长的另一边。

　　　　“也是膝关节镜？”楚队长观察到现在，也算是瞅出一些经验来了。

　　　　麻醉护士给连了心电监护仪，口中道：“凌医生今天主要就是做膝关节镜，一会可能还有人送过来。”

　　　　“一口气做这么多吗？”

　　　　“正常数量。”麻醉医生也没有多解释。现如今，慕名而来，，找凌医生做手术的病人已是越来越多，如膝关节镜这样的，凑个十几天半个月的，就能做一整天了。

　　　　不过，凌然并不会真的就做一整天。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膝关节镜的难度实在是太小了，有点像是让职业运动员踢无人值守的点球，踢飞的情况也还是存在的，但大部分情况下，失误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缺少了挑战性的膝关节镜，对于凌然来说，就没有熬夜做手术的吸引力了。

　　　　主要也是膝关节镜的技能路径狭窄，前面没有东西的诱惑了，后面追逐的动力就不太充分了。

　　　　做手术到晚饭时间，凌然就结束了一天的手术，交接一番，出门回家。

　　　　停车场里，凌然的小捷达旁边，就停着一辆劳斯莱斯。

　　　　见凌然到了，劳斯莱斯的门开了，却是奔出一个小女生，再到对面的大巴车跟前使劲拍门。

　　　　几秒钟后，田柒从大巴车上走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房车里的空间大一点，对了，凌然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今天做关节镜，都做完了。”凌然耸耸肩。

　　　　“那去烧烤吧，你的牛都养肥了。”田柒睁着眼睛，盯着凌然。

　　　　“好吧，去烧烤。”凌然点点头，同意下来。

　第824章　宁静而不寂寞

　　　　云华市郊。

　　　　从高速公路下来，再开了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一片湖水，和一片丘陵。

　　　　丘陵里放养着牛，有的漫步徜徉，有的自去湖边汲水，有的干脆卧在树阴下休息，其悠闲程度，几如小国企的大领导一般。

　　　　直到工人们坐着皮卡车，凶猛的开过来，牛群都只是无聊的看着，连路都懒得让。

　　　　“架起来架起来。”打头的皮卡车里下来的工头，催促着众人，迅速的将车后斗的木柴给堆了起来，做成篝火的样子，然后再搭起一圈的帷幕来挡风，只一两刻钟的时间，就将一个营地给布置了起来。

　　　　接着，工头才不怀好意的看向那些牛，背着手，沉声吟诗：大爷我过路时，谁拦路谁反对？

　　　　一群来自巴西的瘤牛多眼茫然，或鄙视，或无视，或智商匮乏，就没有一个动弹的。

　　　　“李工，我看的清楚，就那只卧在前面，长的特肥的那只。”工人们非常配合的指出了今日份的待宰牛。

　　　　“嗯，阻拦车队者斩，这个通知，给所有牛群都是下发了的，去办吧，给它个痛快。”工头帅气的摆了一个pose，让农场的风，将自己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

　　　　工人们一拥而上，将一脸懵逼的肥牛给拖了下去。

　　　　不多时，一辆黑色大巴车，停到了刚刚建好的营地。

　　　　工头立即小跑着迎了上去，弯腰侯在大巴车的前面。

　　　　田柒和凌然先后走下了车。

　　　　凌然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因此也是班级里解剖大体老师的时候，最认真细致的学生。对于这间隐藏在云华附近的农场兼牧场，凌然也有许多的疑问。

　　　　“为什么会有一间牧场？”凌然作为土生土长的云华人，看到一片的草地，心中不免起了些波澜，就好像……住在沙漠的男人看到一大片人工湖时的感觉。

　　　　凌然面前的草地，种的还真是草，如果不回头望向高速的方向的话，更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呢。

　　　　田柒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道：“牧场的话，最初是因为有一片地，所以种了菜，给家里人供应蔬菜吧。后来好像是养了鸡鸭鹅猪等动物吧，再后面是家里有人开了餐馆，成批的买牛以后没地方养？不太记得了……”

　　　　工头小心的看向凌然，就见这位帅的不行的年轻人，竟是点了点头，认可了田柒的说法。

　　　　工头连忙低下头，以免自己的表情被人给看到了田小姐这么不值得推敲的理由，就这么简单的认下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在凌然看来，有些理由自然是不需要推敲的。

　　　　就好像云华大学门口的水果店，只要他去买水果，总能买到香甜的果子，而同学们去买，得到的却是参差不齐的水果，这里面又有什么值得推敲的道理吗？当然是没有了。

　　　　凌然点点头，就见工人们已经扛着一只大牛过来了。

　　　　“这是巴西带过来的瘤牛？”凌然打量着那单纯的。

　　　　“是呀，我本来说是做烤全牛的，但朱大厨说，烤全牛只是好看，味道不好。”田柒注意看凌然的表情，又笑笑道：“如果你想吃烤全牛的话，我们可以改天再约一只。”

　　　　“先尝尝今天的。”凌然看着难得一见的草原场景，以及缓缓降临的夜幕，也是心情舒畅。

　　　　田柒看凌然开心，自己也不禁开心起来，招手让人来操作，就与凌然挨着坐下来，道：“你想自己烤肉吗？还是让厨师来烤。”

　　　　“厨师吧。”凌然笑笑：“今天烤的东西够多了。”

　　　　电刀烤出来的bbq的味道，还是比不上烤牛肉的味道的。

　　　　一名有些面熟的厨师过来，亲自用刀，在已经处理好，架在旁边的全牛上，取了一条里脊肉，再切成大块，串入木签内，就当场炙烤起来，并小声的解释道：“朱师傅在里面做牛杂呢，分肉烤肉这方面，我平时做的也比较多。”

　　　　“多谢。”凌然自无不可，也不多说什么。

　　　　天空的景色不错，篝火的温度亦暖，正是让他感觉非常舒服的温度。

　　　　田柒也觉得心情松弛下来。

　　　　两串牛肉，被端到面前的时候，田柒才惊觉一笑，自取一只，递给凌然一只，问：“最近还很忙吗？做了很多手术吗？”

　　　　“是啊。”

　　　　“你做的手术都比其他医生多吧，做那么多手术是什么感觉？”

　　　　“大部分时间感觉都不错，前几天做了胃癌手术，嗯，如果人的胃有4个的话，手术做起来就更简单了。”凌然是看着旁边的牛说的。

　　　　田柒想了想，却道：“但牛少一个胃，应该也不行吧，所以胃癌的概率反而是四倍？”

　　　　“这样算也不是很准确。”凌然略作思忖，缓缓道：“应该在1到4之间，但具体怎么样，可能得重新分析了。”

　　　　“有道理。”田柒赞同。

　　　　凌然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吃掉了烤串，转而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爷爷让我收购几家公司练手。”田柒撅撅嘴：“和凌医生比起来就无趣多了，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公司，收购它们的目的只是消灭潜在的竞争对手，提高自己公司的占有率，这种事情每隔几年就会来一次，很没有意思的。如果是医生的话，就不用担心竞争对手了吧。”

　　　　凌然想了想，缓缓点头：“医生总有可以发展的方向的，就好像我们医院肝胆外科的贺主任，现在就在主攻肝癌和胆管癌。”

　　　　田柒自然知道贺远征，不由抿嘴一笑：“也可能是因为，公司不是人，所以总是贪婪的吸收所有的资源，而医生是人，会退休会死吧。”

　　　　凌然颔首：“医生的黄金期确实很短。”

　　　　“凌医生不会的。”田柒微笑着给凌然夹了一块新烤出的牛肉。

　　　　篝火熊熊，照亮了四周的草地，让牛肉都散发出了城市餐厅中不曾有的草原的香气。

　　　　寂静的星空，俯视大地，让疏离感带来难能可贵的宁静。

　　　　营地的四周，有十几队身穿民族服饰的男生女生在静静的跳舞，有十几名工人伪装成草原的汉子在静静的对酒当歌，有十几名保镖伪装成骑士在往返驰骋，从而让寂静和宁静，不至于变成寂寞和枯燥。

　第825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清晨。

　　　　楚队长睁开自己的眼，就看到一只狗。

　　　　狗眼亮晶晶的，牙齿也刷的又白又亮。

　　　　“谁又给我的狗刷牙了？”楚队长一声怒喝，撑着胳膊坐直了，再动动膝盖，觉得没那么痛了，不由笑了出来。

　　　　“我儿子给刷的。”老徐坐着轮椅过来，脸上满是慈祥：“你那个狗落到我儿子手里，动都不敢动的，一会就给刷的干干净净的。我儿子这个天赋，啧啧……”

　　　　“有个狗天赋有什么骄傲的。”楚队长看着老徐身体健康，开心的骂了出来：“没事劲给狗刷什么牙？又不要亲它。”

　　　　“你那条狗都是半退役的了，有人给它刷牙就偷着笑吧。”老徐中气十足的反驳。

　　　　楚队长哼哼两声：“你儿子还没去上学了？”

　　　　“准备回云华上了。”老徐撇撇嘴：“他妈也想通了，累死吧唧的读书，到头来又能怎么样。我们商量着，不行了，以后还让他当警察算了。”

　　　　楚队长讶然：“你们不是不愿意让他做警察的？”

　　　　“我们两家本来就没多少亲戚朋友的，孤家寡人的，让他做个警察，反而能有个照顾。”老徐向楚队长点点头，笑道：“孩子他妈这次是感受到咱们警队的温暖了。”

　　　　楚队长有点小得意，乐呵呵的受了，转头又小声道：“说到这个，我之前给答应的，要再送几个膝盖有病的给凌医生的，你坐过来，咱们合计合计……”

　　　　“合计……什么？”

　　　　“做了手术有恢复期啊，咱不能一口气把人卖过来，结果日常工作都给耽搁了吧。所以得有个合理的分配吧，谁先来谁后来，谁休息多久，对吧？”

　　　　老徐缓缓点头。

　　　　楚队长轻声道：“这个事情咱们先商量，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否则啊，这么多人，一个个都有这个那个想法的，咱就三条原则，第一是从队员的身体出发，第二是从警队的工作出发，第三是尽可能的方便队员，其他什么破要求，一概不理，我建议先列一个表出来……”

　　　　老徐于是拿了纸笔过来，两人就在病床前，一笔一画的写下膝盖受伤过的队员的名字。

　　　　名单一写就是十几条，写完了，老徐才长叹一口气：“咱们队里，这么多人受伤了啊。”

　　　　楚队长也是“嗯”的叹了口气，接着开始调整位置。

　　　　只见一名名队员的姓名和绰号前后，被标注了星号，叉号，或者划了调整的曲线。

　　　　老徐看着看着，又不觉感叹：“楚队，咱像不像是买卖人口的？”

　　　　楚队长低头看着白纸，头都没抬的道：“卖了他们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