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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的晚年生活-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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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作业不晓得写完没,我对了对,好像少写了三行。她自己说写完了,她说完了就完了吧!”老马一脸宠溺又妥协地跟桂英聊。
“管他呢!”
“刚才好不容易快哄睡着了,眼皮都打鼓了,你这一整,看她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今晚上几点能睡!”
“没事。”桂英瞧着女儿对镜戴帽一脸臭美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地乐。
隔了一会儿,桂英沉不住打听:“她爸爸最近……有给她打电话吗?”
老马抬头瞪着眼回:“打呀!天天打。咋?你俩一天天地还不联系?”
桂英被问住了,忙顾盼左右,假装跟孩子玩,结果被老马一眼看破,原先对何致远种种不满的老头现在反过来劝慰。
“他说他现在状态好得很,有空了还看书呢,他说前阵子有几个好的面试机会,可惜没赶上。我瞅他现在比起十月份、十一月状态要好些,心里沉着,不着急了。他现在有心发展他的事业,由他去嘛,你不要打扰,不要一天天嫌这嫌那的。”
“我没嫌啥呀!”
老马整完玩具和书包,挪了位儿去叠孩儿的小衣服,边叠边说:“人逢低谷,多数抬不起头,外人说句风凉话自己心里卡半天。我早年决定卖菜时,那时你还没出来呢!屋里人不同意,啥难听话没有!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说的全是伤人的话。你二大(二叔)、三大(三叔),你婆(奶奶)、你妈都不理解,全劝着让我继续种地,自己人且不了解我的想法,何况是外面人!除了你小爷(堂爷爷),没一个人支持我贩菜!后来见我赚着钱了,态度全变了!”
老马说完,父女俩相视一眼,无话。
“后来有回我被骗子骗了,有个亏先人的东西,买了我的菜给了张假钱,我那时候没经验咋看得出来,是张一百块的!一九九八年,一百元整能在村里割八十多斤猪肉!我卖一车的萝卜、葱、白菜才赚多少?亏死了那年,我一亏,他们又来了,叨叨着卖菜这不好那不好,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好!结果呢?我正是靠着卖菜最先富起来的!”
桂英翘着二郎腿拄着腮帮子,两眼失神,若有所思。
“有时候人心里有啥想法,即便枕边人也完全理解不了。远儿(何致远)现在这样子,你放手放心让他整,怕啥?他今年四十五六,要找到一份好工作还能工作个十来年!再像以前那样把他圈在屋里,迟早会废咯!他不废,俩娃对他的态度也会有点不一样!既然他有心干事,你成全他!”
桂英不应,分明听了进去。
今晚在麻辣烫店里,晓星心不在焉地端错了好几次饭,把二号端到十二号,把八号的端到九号,惹得客人叫嚣,全亏孔平笑哈哈地替她周旋。小本生意,仗得全是回头客,客人不高兴了老板窦冬青急得频频皱眉。晚上本想说一说晓星,问问她是否有事或者是怎地,窦老板只想搞清楚平时兢兢业业的晓星为何今晚老出错,谁成想表弟孔平跟膏药似的粘着晓星,冬青竟找不到个便利时刻跟她单聊。无奈,罢了。
晚上下班时,照旧,孔平腆着脸皮去送包晓星。
“星儿姐,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你今天在店里老是心不在焉的。”孔平笑眯眯、柔乎乎地问。
“没有,没有。”晓星否认。
走了几米,孔平挠着后脑勺笑言:“我要开店了——五金店,地址在樟坑村的主干道最南边,大概二十多平米,两层的,最近一直在物色角钢货架呢。”
“哦,恭喜你呀。”没想到孔平会开店,速度还这么快,晓星心里惊诧,脸上却平静到冷漠。
“墙面好整,直接铺些墙纸,钢架到了以后,我得赶紧铺货了,还有就是办齐各种证件,估计还得些时间呢。最近白天一直在忙这事儿,只有晚上才来店里帮我老表。”
“嗯,恭喜你开店了。”晓星低头快走,只想快点找到一辆共享单车回家。
“你以前不也是开店的吗?有没有什么经验传授我一下。”男人弓背弯腰憨态可掬,只为多看一眼女人的脸。
“没什么经验,要真有,我就不会在这里打工了。”晓星说完又低头快走。
场面冷了一会,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自行车停靠点,晓星开始挑车子,然后取手机扫二维码。孔平望着晓星这般冷淡,一时手无足措,他酝酿的天大的事端在对方心里却被视为尔尔。男人无奈地搓着两手,准备和她告别。
“哦我要走了,你回去吧,今天在店里谢谢你帮忙。”晓星两手握着车把望着孔平说。
“不用不用,不用客气。”孔平紧张局促,两手乱拨,待晓星走了,黑地里看不见了人影,他才恢复平静。
为什么三十以后爱情变得难以启齿,孔平不太理解。他喜欢她,想天天看见她,想余生围着她转,想帮她带孩子养她终老,想每天和她聊天说话讲讲各自的故乡,想和她成为一对恩爱情人或者正大光明的夫妻,想和她组成亲亲的浓于血缘的家人,想和她得空了看看月亮吹吹风吃吃好饭拉拉手……他明白自己不再年轻,并不富有,长相一般,谈吐中下,前途微茫,可是他喜欢她,单纯地喜欢她,喜欢到想养她一辈子。
熟悉的夜路上,痴情男又开始幻想在脑中导演了无数遍的浪漫剧情——请晓星吃什么饭、给晓星讲什么笑话、陪晓星去哪里玩、为晓星装一间何样的卧房、和晓星做哪些事情、带晓星何时见父母、如何说服晓星的儿女接受他……想了无数遍普通男女朋友会做的普通事情,可惜搁他们身上,这些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情显得艰难而复杂。无论怎样,孔平近来愈加肯定,自己唯有跟她包晓星在一起才能体会到活着得甜滋味。可是晓星呢?男人失落,双手插兜,寂寥沮丧地回了铺子。
这一夜,同样双手插兜、寂寥沮丧的还有一人,便是钟理。他这半月日日浸在愧疚中,犯了大错的滋味并不好受,疼过伤痛,难过受穷受困,苦过大起大落,磨过衰老病死。从未有过的愧疚、自责、悔恨,极度的否定使他将自己打入地牢,他羞于见人,藏在地牢里与黑暗厮磨,抑或提着一颗心日日走在绝谷崖边。
83下 钟学成三次确诊 马兴邦欲安故土
(因用眼过度眼睛无法聚光,决定先发表后校对,望理解。明早校对,可以晚些阅读。)
“宝儿,起床啦!七点四十了!”
“爷爷的狗尾巴草?”
“尾巴草?”
“草?”
“赶紧起!快点!昨晚叫你早睡早睡你偏不,整到十点才睡,现在好了,睡得跟死猪一样,迟到咋整?人家老师有考勤呢,你一月迟到次数多了老师要批评家长的!爷七十多了因为你被人批评丢不丢人!上周迟到两回,周一迟到,今天又迟到!啥德行呀你!”
周四一早,老马怎么叫漾漾起床也叫不醒,用劲拍打屁股、掐脚丫子、扇耳光子也没用,急得老马起心火。他两手一伸,将漾漾抱到卫生间里,直挺挺放在洗手台上,直接给她洗脸。这下好了,点燃了一发小炮仗,啊啊地叫,又蹬脚又打人。
“你干啥?还打人!再打下试试?”老马真怒了。
漾漾见脸色和语气不对,不敢打了,两手互抓,小嘴嘟着,委屈得要哭。
“止住!不准哭!要哭去学校哭。”老马说完一把将漾漾抱走,来不及换睡衣,直接在睡意外套校服,头发也来不及梳,提起东西拉着漾漾直奔家门口。
“嗯嗯嗯,我要带那个!”漾漾指着圣诞帽和米奇公仔不肯出门。
“哪个?”
“米奇!”
“不行!老师不让带玩具,你想被老师在班里批评吗?”
漾漾不答,只是嘟嘴,蹲着耍赖。
“快迟到了你走不走?昨晚玩了一晚上那破玩意还不够吗?”
“那我戴帽子可以吗?”狗尾巴草可怜巴巴地小声央求。
老马一叹,大步过去抓起帽子赶紧出门。一路上老人拉着小人,老人身子向前倾,小人身子向后倾,路上一刻不敢耽搁,一口气拉到了校门口,这才给漾漾背书包、整头发、戴帽子。待老马将漾漾掀进幼儿园大门以后,幼儿园这一天的第一通电铃声响了。
这一早光叫起床叫了将近半个钟头,此刻终于甩掉了大祸水,老马心里舒了一大口气,进村吃饭时到了早餐店店门口,忽地一摸兜,没带手机,坏了,吃不了早餐了。无奈,老马打道回府。
一路上啧啧哎哎,不可思议,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老村长也跟人家城里人一样,不带钱包了,开始刷手机支付了。以前在村里有事用手机、无事搁边上,时常去地里干活为了不被打搅,老马故意不带手机。现在好了,到了城里才半年,时时处处离不开手机,吃早餐用手机扫、买零食用手机扫、下楼取快递用手机扫、出门坐公交用手机扫、遇上流浪汉心软施舍用手机扫、偶尔忘带钥匙时桂英家的智能门锁也是用手机扫。
白亮洁净的天空、广袤无垠的大海、根系交错的大树、圆如金盘的月亮、闪闪发光的海水……海内有两条比鲸鱼还大的巨型红鱼,它们正缓缓地在海中畅游。忽地较小那条轻轻一跃腾入空中,跳到离海面数十米处身子一翻,而后头朝下扑通一声钻入大海。这一跃、一钻,溅起海浪数丈之高。奇怪!站在海边的小男孩伸手去摸,明明海浪压头、海水落下,他却安然无恙干爽一身。
小男孩沿着海滩继续走,海边没有一个人,走进海滩后面的楼群中,楼群中罕少见人。对面走来一弓背、微跛的老爷爷,那人从他身边走过,好像看不见他似的。男孩伸手朝那人打招呼,老人看不见亦听不见,男孩心中狐疑。往前不知走了多久,路过一片密林、一段小道、一方公园、一片繁花……无尽的路上前后无人,好不容易在一公园长椅上碰到了一个阿姨,口渴难耐的男孩想找阿姨喝水。他走近后朝阿姨挥手、说话、拍掌,面容空洞神态忧伤的阿姨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天空眨也不眨。世界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小男孩不知道是自己变成了透明的人、死去的鬼魂还是自己处在另一个隔绝的世界里。
路过一学校,操场上无数孩子嘻嘻哈哈在追逐,男孩为了验证朝操场上扔石头,结果石子一出手便消失不见。他蹦跳着挥手、嘶哑地大喊、猛烈地踢打栏杆,栏杆内的孩子们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他。失落的小孩坐在墙角,独自忧伤惶恐。繁星璀璨的穹顶、金色耀眼的霞光、紫红色的流星云、云中反光的自己……不知不觉间男孩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黄昏,口渴饥饿的他又站起来行走,忽然发现前方有两条鱼在空中嬉戏——一条红鱼比恐龙还大、一条金鱼飞若凤凰,两鱼在男孩头顶盘桓,时不时会盯着他。那黑黑的眼珠子像是在笑,男孩伸出手欲要摸鱼,却发现头顶有一层透明的、看不见的东西裹着自己,他慌乱地伸手东西南北前后左右地乱摸、捶打、揪扯,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被一个透明的蛋壳罩住了,他在哪儿隐形蛋壳在哪儿;他可以看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自己;他听得到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们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被隔离了。
抱头哭了不知多久,泪尽困乏的男孩好像想起来他要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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