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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的晚年生活-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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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家庭问题吗?”
“不是!”
“那为什么呀?你……咱们年龄不小了呀。”
“我是不是愿意考虑结婚这个问题,跟我的年龄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认为有因果或直接关系,请你不要把你的以为强加给我。”
“那……跟什么相关?”男人说完自救地假笑。
“婚姻的本质很简单,你,不是那个人!”晓棠说完冲着镜头温婉地暖笑,热乎乎的心里竟浮现出了王福逸儒雅大气的影子。
“可以尝试恋爱呀,我不着急结婚的!你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你也没有尝试过,怎么那么笃定我们合适呢?”
晓棠叹了几口气,怎么拒绝汤正也听不进去,她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地明言:“我心有所属。”
“呃……这样……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汤正故作轻松地问,见晓棠迟迟答不上来,自己说自己的:“这个年代很现实,没人会等的。谁不是方方面面在权衡?你说的婚姻的本质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其实跟谁过差不多,最后反倒是两个人的人品、性格……”
汤正还被说完被晓棠打断:“我去给缺耳倒点水,它一直在叫!有点着急。”
晓棠说完再见,挂了电话。原来如此,她顿时明白为何一线城市的离婚率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原来结婚的人有一半是不谈爱情的。
长风南来北往,天上的云亮堂得有棱有角有厚有薄。架子上的绿萝垂下长长的枝蔓,桌上的水培竹叶子随风摇曳。阳台上的白色连衣裙被风吹得飘来飘去,晓棠空心凝视白墙上白裙装的黑影子,一时失神。小猫缺耳见主人长久安静,于是试探着主动爬上了晓棠的胳膊。女人纹丝不动,享受着缺耳对她的信任与告白。阳光不久洒在了沙发上,恢弘豪爽的音乐在耳边穿梭,缺耳幸福的梦境卷走了女人的灵魂。
二月二十五号,这天周一,上午十点何致远正在三婶家闲聊,不防备接到一个号码段显示为深圳的电话,接通后才知竟是面试电话。对方问明何致远的履历之后,坦白是龙岗区的一所初中,其中初二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因怀孕无法代课管理,看到何致远的简历后眼前一亮。双方一番交涉,原本谈得很好,可惜何致远眼下不在深圳,最后只得匆匆结束面试。挂电话以后何致远有点可惜有点纳闷,他哪知这面试电话是仔仔这些天投递的简历所致。即便如此,致远也不想太早回深圳。
致远元宵后一得空帮兴盛锄果园的草,前天下午随三婶去地里放羊割草,昨天中午骑着自行车专程看兴成怎么开犁地机,今天下午他打算跟着老三兴才去地里浇水灌溉……眼下在屯里的惬意生活中年人一生难求,不仅仅是因为二婶包的花花菜(一种野菜)饺子好吃、后巷新媳妇娘家送来的花馍精彩、隔壁老婶婶用传统工艺做的豆腐香醇劲道、兴波他丈母娘剪的龙凤窗花精巧绝美……马家屯的春天太美了,何致远恨不得愿以余生为这小村庄写下百万字的颂词来,恨不得后半辈子当个屯里人天荒地老地待下去。
孩子们渐渐离开马家屯上学去了,马桂英彻底沦为大闲人一个,一有空满屯乱窜。打听打听父亲当村长时的趣事,见一见她讨厌的老太婆或老叔伯,不停地上网为家里选购各种收纳小玩意,朝自己这些年不常联系的老同学、老朋友、老表挨个打打电话问候……屯里的春耕慢慢拉开序幕,一时回不去的夫妻俩闲游间多多少少参与了一些今年的春耕。
元宵之后,春天的脚步越来越急,大地上几乎每天生出一层绿色。南坡上新生的榆钱叶、今春最后一茬泡桐花、西沟坟地六七十年的老松柏……马桂英在这个春天重走了一次自己的童年,每天拉着致远向他讲述发生在这里的、她童年里的趣事——黄鼠狼偷鸡崽子的老鸡窝、黄蜂蛰牛屁股的那台地、蝴蝶夹在书里成标本的那本书、用小草篓在莺歌谷捉麻雀的秘密基地、去邻村养蜂人那儿偷蜂蜜的小土路、带着兴成兴波放风筝的那片打麦场、和同学们跳皮筋踢毽子的村中大树下、最爱在后院种葫芦蔓的早已去世的那个婆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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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中 呜呼哀哉钟能猝死 否极泰来致远被聘
周二上午,何致远正跟屯里的老人下象棋,不防备电话响了,是面试的。下午四点,夫妻俩去老三家杏树园里帮三嫂松土锄草时,致远又接到一个面试电话。斜瞅着致远正儿八经地跟对方在聊,桂英心里有些沉,叹息中放下锄头抬头瞭望。
春风吹来,四亩杏花如雪一般在空中飘浮,满地花瓣儿翻滚,浑身净是春色,上一次见着这场景好似上辈子的事儿。屯里的逍遥日子快要到头了,终归要回深圳,只在早晚罢了。想到这里,马桂英掏出手机仔细查看高铁动车是否售票。
“开票了没?”致远挂了电话走过来问。
“没!现在隔·座售票,你觉着能卖出多少!”
“别工作有着落了,人回不去!”男人叹息。
“放心,现在已经售票了,我一天几十次地帮你看票呐!电话怎么说?”
“是家职业大专,原来的辅导员来不了了,急着找小班班主任。不是长雇的,聘上了合同也是一年一签。”何致远不抱希望,放下手机继续锄草。
“慢慢来!在屯里放心待着呗,明媚以前老说她记不清她英英姑长啥样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空档回家了,安心待着呗。”三嫂笑着劝。
“仔仔他爸……教师的工作不好找,不好找呀!”桂英望着三嫂摇头。
“不管开不开票,这次回去一定把妈接到深圳去!”
致远这段时间,只此一件心头事,桂英一听这个立马来气。
“能接肯定接,接不了我能怎么着?我是齐天大圣有筋斗云吗?现在湖南F城F得那么紧,凡去了湖南回来必须GL!你真应聘上了,你觉得人家学校那边能接受你去过湖南吗?能接受一个当老师的人这个时候从湖南回来给孩子们上课吗?”
“YQ解F之前都是网上上课!”
“天天说接接接,给谁说呢?我不乐意接妈吗?整得你多孝顺我跟个恶人似的!”
“妈一个人在永州老房子里不可怜吗?”
“可怜你去接呀!现在去接!我可纳闷啦,你在屯里和在深圳,妈的处境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你在屯里不着急一回深圳就急?我咋看你在屯里过得比我还潇洒呢?你把人接了自己GL得起吗?工作重要还是接妈重要?”
“都重要!”致远说完撂下锄头朝地头走了。
“不吵不吵!英英你女人家说话咋这么冲!”三嫂在旁拉着劝。
“明明接不了,非得现在接!衬得我是个大坏人!你能耐你自己去接呀,有种自己去教训张明远呀!”桂英扔下锄头坐在田埂上朝致远大喊。
何致远气呼呼地走回去了,桂英坐在杏树花下生闷气。等瞥不见致远人影了,她站起来继续帮三嫂锄地,把那一腔怒火全发在锄头刃上。
过了一天,何致远再次接到一个面试电话,双方聊了几十分钟,最后又因他不在深圳而放弃。回深圳的时间线不情不愿地朝眼前靠近,桂英舍不得马家屯,可瞅着致远跟人聊工作时那副凝重神气的样子,心里明了他这次是一定要重新工作的。生完漾漾后,七八年在家养娃儿的桂英迫不及待地要出去上班,想必致远现在的心情跟她当时一样急切。车票依然抢不到,好在从西安到深圳的动车已开始发动。
“最近好多面试电话,奇怪!”致远打完电话走到桂英跟前。
“金三银四,缺口大吧。”
“有票了吗?”
“今天有了,但没抢到!车次也不多!”桂英指着手机屏让致远看。
“没事没事。”
“你这次回去,一定要把妈接回去吗?不能等等吗?”桂英哀求。
“不能。”致远耷拉着眼皮,一身倔强。
“现在从陕西到广东的车且不多,更何况是从湖南到广东的!众城会那帮人被拦在省界外还是前阵子的事儿!那些人刚刚GL完回家,你认为现在省界上没阻挡吗?Y区来的人能轻轻松松进广州、深圳这两一线城市吗?”桂英委实担忧。
“规定GL十四天那就GL十四天,妈又没得新·冠BD!怕什么?”何致远见不得母亲在老房子里独自过活,所以这次回广东执意要把母亲带回去。
“元宵那阵,国之美刚宣布进入公之共之卫之生之紧之急之状之态,前天国之韩YQ大·爆·发,昨天日之本取消了之生日的朝之贺活动!连皇之帝都不过生日了,你还哪儿严重往哪儿走!你没听新之闻上报道骂——三个省的五个狱之监里都感之染了,湖南的社会福利院也染感了,BD无所不在!妈待在老房子里最安全!你能保证把老太太从永州拉到深圳她一路上不接触BD?澳门那犄角旮旯连博之彩之业都关门了,你还迎难而上!你问我怕什么?我怕你跟妈一块感染!怕你自己工作没找落还把妈跟咱一家搭进去!”桂英苦口婆心。
“工作会有的,妈也必须接走!如果是你一个人大过年的被扔在老房子里你心里好受吗?YQ期间万一有个大病小病谁照顾她?家里没米没菜谁去给她买?前阵子感冒她除了靠睡觉解决还能怎么办?万一三天发高烧三天严重了谁处理?”何致远说到这里,眼眶湿润。
“你在这儿编苦情戏吗?每天咱一家四口谁不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妈现在每天早中午什么状态你不清楚吗?你在吓唬你自己还是在威吓我呀!前两天卫之健之委之发之文说了坐火车飞机要尽量分开坐,江苏刚刚出现一传十的案例,正是在火车上!广州昨天出现了门把手染之感的,深圳今天的热搜又说快递员染之感了!这光景大家尽量躲在家里不出来,你非得把妈拽出来!把兴成兴波他们几个叫过来一一评评理,看看是我在阻挡你还是你自己不理智!公与私都分不清楚,真是愚不可及!”
桂英说完狠狠地撩起门帘出去了,留下何致远跟沉默的马兴盛两人在房子里围炉坐着。
原本一大家子和和美美,这两天因为回家的问题妹子跟妹夫吵得越来越厉害,马兴盛并不开口调和,因为他认为妹子考虑得更有道理。妹夫那么聪明的人转不过弯来,外人谁劝也没用。夫妻俩的问题,留给夫妻俩自己解决。
二月十九日星期三,午饭后仔仔又例行性地发了十来个简历。也不管对方要求的条件爸爸的资历是否满足,少年不耐烦了连招聘条件也不看,捡那高薪的好职位随心情地投递。前几天心情愉悦时耐心挑选,这几天心态躁了浑不挑批量发,晚上有状态一投投七八十个,午饭后犯困瞎投几个转身关电脑睡觉。
说来也巧,平日没什么机会,放在YQ期间,每个职位收到的应聘简历的数量比平时少了九成,何致远那经过众人加持的完美简历这时候竟脱颖而出,得到了不少人力资源招聘者的用心审视。
“奇了怪了!我投了好几百个了,不可能一个回复没有吧!”饭后仔仔跟爷爷闲聊。
“咋知道有回复呢?”老马一边喂漾漾吃菜一边问。
“打电话发邮件呀!哦对啦对啦对啦!写的是我爸爸的电话,我问下他!”少年说完直接问。
这一问,致远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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