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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的晚年生活-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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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与张生坎坷结缘终成眷属……多少爱情奇观,至今依然壮烈。今人生来世俗,拗不过世俗,怕只怕世俗,所以再无传奇可说。也许是因爱得不够,所以世间没了故事。

    四月清明将近,老马心有挂碍,偷偷朝女婿发送消息:“远啊,咱这儿哪儿可以买到纸钱——烧纸的那个纸钱?”

    何致远课间看到消息后回复语音:“爸,我帮你找,你不用管了,找不找得到过两天给你回话。”

    随即,致远将此事记在手机的记事本上,晚饭间隙他去上塘中学附近找过,周末他在小区附近找过,均没有找到。致远后来将此事告诉了妻子,桂英看到信息唯有叹息。

    连着好几天了,晓棠每天上班都会碰到汤正,安静的生活节奏被打乱。问题不仅是上班,下班时汤正也一块跟着,无论她是六点下班走还是八点加班走。原本在路上听音乐、打卡学单词、回粉丝评论、看视频课程的既定规划被打破,两人尴尬的聊天惹得晓棠越来越烦躁,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年龄大了,包晓棠越来越渴望安静——一个人、一座城的那种心安与寂静。去年九月跟她最亲的雪梅离开了,元旦之前姐姐和学成离开了,这阵子连钟叔和姐夫钟理也离开了这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姐姐的城市,习惯了这个让她没有挂念、不用过节、不得不接受失去的地方。既然没有亲朋好友,那她的这座孤城势必要大门紧关。

    一个人如何才能在乌泱泱的人群里获得一种稳定的安全感?一个人如何修炼才能获得一种内在的自信或满足?一个人如何孑然孤身还可以过得既充实又幸福……这是个大课题,晓棠在努力研习。

    人活着必要有一个主题,没有主题的人生看起来散沙一盘不成体统。包晓棠尝试着解析自己的过去,从过去的轨迹中推导她的未来,又从目下的受益和愉悦中重新审视过去。她试着预测,却预测不出结果。她想要一种力量,来自信仰的力量。她需要相信些什么,用一生的时间去相信一个道理或一条路径,以期在这一生结束时不会徒劳或遗憾。这几个月里发生在姐姐家、湘北市(指Y情)、国内外的所有事情值得她深深反思,反思自己的命运。

    有些人生来会唱歌,唱歌是他的天赋;有些人后天爱上了跳舞,跳舞于是成了使命;有些人玩着玩着发现自己擅长打球,所以将打球作为职业。有些人以音乐、诗歌、电影、艺术为人生主题,有些人把权力、财富、正义、公平当成人生的大山去勇敢翻越,有些人将劳作、写作、爱情、时尚当成今生的命脉,有些人视家庭、生存、救死扶伤、授业解惑为信仰。那么,自己的人生信念是什么?在追求信念的路上她如何才能做到心如止水地面对年龄、贫富、身份等诸多因素的变化。

    三月二十号一早,钟理在堂弟钟琼家醒来,醒来已上午十一点了。堂弟见他醒来,指使媳妇粉粉热饭开饭。堂弟家两孩子因疫情在家没有上学,两小孩看大伯的眼神跟生人一般无二。

    “这是你伯!叫大伯!大爷爷家那头的。”堂弟媳妇粉粉跟一儿一女解释。

    “大伯!大伯。”两孩子一先一后怯生生地叫,叫得钟理十分惭愧。

    “你大伯一直在外面干大事呢,哪有时间回家呀!你看俩娃娃哪认识他大伯,比村里人还生分呐!门前人说……”

    “前阵子……哎呀元旦前后吧,嫂子(指包晓星)回来了,还给我们带了特产、小孩衣服啥的,过年又来看我们,这段时间在钟家湾种地,时不时开车过来在家里喝口水聊聊天带些茶叶啊啥的。我娃儿问这叫大妈的人是谁呢,我说是你大爷爷家的儿媳妇,娃儿问大爷爷家儿子是谁,切!你叫我咋说呢?十几年了!从不回来看看,娃儿他爷爷去世没回,两娃娃出生没回,钟琼他得病也不赏个脸!打个电话也成吧!毕竟路远,咱村里人也不是不讲理……”

    “赵琼天天嘴上挂着他大哥他大哥,他大哥可是从来不管不问不惦记他,村里人还当他大伯瞧不上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亲戚呢……”

    吃饭时,堂弟媳妇时不时地冷嘲热讽。钟琼心里有气,嫌大哥这些年在外面从不睬他,听着媳妇噎人,嘴上也不止。钟理听话不入耳,只管闷头吃饭。吃完饭,男人继续在堂弟儿子的房里睡觉,一睡睡了整整三天。钟理回家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钟家湾人听说当年的状元郎回来了,众说纷纭。

    回家后这两天,钟理除了睡觉吃饭,剩下的时间全躺在被窝里发呆。说不出这半生他有多鄙视这个称为故乡的小地方,二十年来不理不睬不想提及不愿联络,原以为此生不再回钟家湾,没想到他远游二十多年,一身风尘双眼沧桑地回来了。毫无准备,到现在钟理还当大梦一场。

    东垣上一村,西坡上一寨,南边上是郭,北边下是屯,关中平原上的村落像蘑菇一样蔓延,空气中沉浮的黄土似云如雾。起起伏伏的山丘像墨绿的钻石一般嵌在关中大地上,扭曲的河流如金色血管一般滋润人间。昨天,钟理坐在车里探望渭北,好像生平初见,好像白发归乡,心中无尽彷徨。

    “秦岭生所闻,今日乃相识。一舍蹑其跌,两舍跨其脊。东井闻水声,南箕观簸析。西历华山小,北瞰黄河赤。大荔信毫末,中条真拳石。终夜听猿啼,白昼履虎迹。俯仰天地间,浩然为一色。”(出自宋代张舜民的《度秦岭)

    昨天黄昏时坐高铁路过秦岭、旁观西安、途径渭南,回家的路线还是当初的路线,只是路边的风景让钟理刮目相看。春天的秦岭四周满是绿野,黄白的山脊是天神的留白,平原上的人家他曾走过无数,象牙白的土路上也留下过他的脚印。

    数不尽的黄干渠,看不完的对檐房,走不完的黄土路,唱不够的秦腔调。方圆上的水塔还有几座,观音庙现今残留几方,道教宫观今在何村何镇,大荔猿人遗址在东北还是西南……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出自宋代寇准的《咏华山》)

    秦岭脚下依然冷峻,华山西峰始终高邈。多少人一生在盛赞西岳太华?只因华山是他们直达霄汉的通天塔;多少人一生以见过秦岭为荣?只因秦岭是这方人这片土的精神象征;多少人以生在这片黄土为喜?因为黄土上滋养着百万生灵。黄土依旧,可惜看黄土的人忽然老了。

    人生直作百岁翁,亦是万古一瞬中。

    昨天一天,从高铁穿越秦岭至堂弟的摩托车回到家熄火,钟理的双眼一刻不停地观望,好像呼吸一样,他迫不及待地重新认识故乡,如同重新认识自己。人们对自己的故乡只有热爱和赞美吗?天下人对故乡统统怀着纯洁的热爱和神圣的赞美吗?钟理不信。

    他早把这里的人忘得光光,如今回乡重新面对,好像捡拾自己丢失的尊严一般艰难。他回乡之举是在追随晓星的脚步吗?钟理自己也说不清。只是目下无处可去,他打着送骨灰的名义灰溜溜又必然地回到了这个他憎恨的小地方。想必这里的人们也同样恨他吧,像堂弟和弟媳妇一样,像他从未问候过的长辈一样,像他嫌弃抛弃的钟家湾一样。

    “蜂飞蝶舞觅槐花,瓜豆新禾露绿芽。关中平原春色尽,山川两岸好人家。”

    钟理似乎听到了一阵音乐,那音乐释放着昂扬雄伟的气势,配着没有语言文字的和音,带着陕北腰鼓的节奏,掺着秦腔的质朴钝拙,那声音恢弘而厚重,那鼓点震得他双眼湿润。钟理在被窝里重新审视窗外的天与地,明明回了家,却是异乡人。

    自打董惠芳来家之后,老小的伙食品质直线上升。水煮虾、鱼豆腐、小炒肉、蛋炒饭、紫菜汤,老马瞅着中午饭这一桌也忍不住多吃两嘴。

    “奶奶你做的饭特好吃!哦爷爷你做的也好吃,口味不一样!一碗饭不够不够!”好一油滑少年,左转头用湖南话夸奶奶饭菜好,右转头用陕西话安慰老外公。

    “好吃!好吃!”漾漾端着碗斜着脑袋学舌。

    “好吃奶天天给你俩做!让你俩吃得胖胖的。亲家公你多吃点啊,别剩!”

    “好好好。”

    午饭后太阳正好,董惠芳给漾漾洗了个热水澡,完事后穿花裙、吹头发、扎辫子、涂乳液……漾漾洗澡的问题彻底解决了,只可惜不是老外公解决的。望着仔儿他奶奶哼着老歌忙里忙外,老马觉着自己好多余。

    这两天奶奶刚来,漾漾不时围着奶奶问东问西,可每当吃到好东西做鬼脸时漾漾是朝着自己的,当不高兴或生气时漾漾发出的求助眼神是朝着自己的,无聊无趣时漾漾无意识寻找投奔的那个人也是自己,获得小技能发现小秘密之后漾漾跑来分享的人还是自己……老马该感到得意洋洋才对。

    奈何家里人多,自己赖着不合适,回马家屯的念头越来越浓,有些势不可挡。老马已然盘算着回去的事情了,想起还没有给樊永旺邮寄他父亲的拐杖,老马下午趁着快递柜有人把这桩事办了。可怜那根豪华拐杖,不知哪天生出来,华丽丽地来到人间,经樊伟成之手用了些年头,在老马这里还未捂热,今便要去到殡仪馆那儿。如果永旺好好保存,这根拐杖还能用大几十年,好好流传数百年也是可以的。

    闲来无事念叨人家的拐杖,真要担心也该是自己的水烟袋吧。待自己百年以后,这水烟袋谁还会用?留着不值钱丢了他肉疼,老马想到这里唯有叹息。人老了,连自己也处置不了竟为外物操心,可笑可笑。这半天老马一直在琢磨他的三条黄狗吃的多不多,念叨兴邦的坟墓修得好不好,顾虑兴盛一人务果园忙不忙得过来……心越闲,愁越多。关于儿子离开,他尽量不去想。

    在别人的遗忘中,他也试图遗忘,可是遗忘对一个老人来讲——太难。

    “抽空买张回去的票吧,你小爷身体不好,我回去看看。”晚饭前,老马给桂英发了条消息。

    “买不到。”桂英一看消息心里来气,只回了三个字。

    三月二十一,这天周六,一家人全在家里窝着享受团圆美满。早起仔仔奶奶准备早饭,一家人分拨吃;中午婆媳俩一起做午饭,老小六口美滋滋吃完午饭带着垫子、凳子等物去顶楼吹风晒太阳。

    “永州那边Y情怎么样?我一直没关注。”桂英问婆婆。

    “控制住了,但是嘞……比较严,有些小区封了,住户出不了自己家大门。”

    “妈你看漾漾腿多粗!你来了给她调节调节饮食比例,稍微瘦点结实点儿!老吃面食发胖,像我这样可不好啦。”

    “还好。基因!是基因决定的。”

    “你看仔儿瘦得跟竹竿似的,饭量家里最大,死活不长肉。”

    “长骨头呐!”

    桂英、漾漾跟奶奶躺垫子上,致远和老头坐在折叠椅上,仔仔躺最边上穿着短袖短裤晒日光浴。婆媳俩碎话不断地聊深圳、天气、漾漾的衣服、仔仔的学业,致远跟岳父谈上塘中学的校园环境、师资待遇,仔仔照旧戴着墨镜耳机听音乐。团圆喜乐的画面,老马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寡言的老头好像把每次幸福的场景当成最后一次在过。

    父女俩依然没有好好聊过天,也许是不需要说开,也许是永远说不开,也许是因为中间横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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