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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好点了吗？又不是给你的，是孝敬老人的！”褚建中俯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我来看您来了，老爷子！”

　　　　老爷子认识褚建中，他嘴唇动了动，拉着褚建中的手，他想说话，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些日子慢慢恢复了，老人的舌头反倒肿了，医生先给了他一些消炎药喝。

　　　　褚母站在边桂兰身边，感叹老爷子怎么遇到这样的事情。

　　　　褚建中是一名退休职工，张霞是知青。虽然有四个儿子，但是他们都很有前途，而且都很早就成家了，所以他们现在的生活比较好。

　　　　这两个人穿着很得体，进入病房后，景俊龄和田大晴都没有眨眼地盯着人家。

　　　　不熟悉的，还以为是什么地方来的领导呢。

　　　　相比之下，景俊玲和田大晴就显得太村里化了。

　　　　田大晴轻轻咳了一声，想表明自己是长辈，等着褚建中过去跟她客套，但褚建中已经和刘继海在一起很多年了，自然知道田大晴不过是刘继海的继母。

　　　　在褚贞燕结婚的那天，田大晴并没有给他的女儿好脸色，褚建中一直记着这件事，所以没去搭理田大晴。

　　　　病房里的人一波一波地散去了。

　　　　中午，边桂兰想留下褚贞燕的父母一起吃饭。可转念一想，留人在医院里吃饭，怎么也不好。她就让褚贞燕怂怂他们，捎着也回娘家看看。

　　　　走出医院后，他们又见到了张克城。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没人说得清

　　　　褚贞燕和张克城打过招呼，带着自己的爸妈离开了。

　　　　“老爷子也是命苦，年纪这么大了，还摔得瘫痪了。”褚建中的声音清明：“燕子，那个老爷子怎么摔倒的？”

　　　　事实上，每个人正常的注意点都集中在，老爷子怎么摔倒的。

　　　　但是这种事情，没有人能说清楚。

　　　　褚贞燕轻轻摇了摇头。

　　　　她还是不能说，即使是亲生的爹妈也不能说。她猜测，田大晴，刘亚利的奶奶是故意害老爷子摔倒的。

　　　　“我不知道，这件事挺奇怪的。”她含糊地回答。

　　　　张霞是提醒道：“等回家了，先跟咱爸说一下，让他走路经点心，自己多注意。”

　　　　褚建中瞪着张霞：“乌鸦嘴。”

　　　　张霞不理褚建中，也不和他争吵。她拉着女儿，好奇地问：“闺女，你那个同学，张医生，结婚了吗？”

　　　　“……”褚贞燕扯着唇角，问道，“妈，你为什么问这个？都问了我两遍了！”

　　　　“你妈和咱们街道的那些阿姨们最近搞了一个免费相亲的事儿。”褚建中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张霞。

　　　　“无论如何，街道组织的，都是好青年和好姑娘。”张霞拉着褚贞燕：“秀红她妈，前些天跟我提过，让我给秀红找一个合适的。她比你大半年，你都结婚半年多了，她妈很着急！我看着这个张医生，跟秀红挺般配的。”

　　　　褚贞燕一听要给是要给于秀红介绍，就立即说：“他没有结婚，但是听他说话的意思，家里面已经在给介绍了吧，要下手，那得赶早了！”

　　　　“是是是！张医生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一定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你俩是老同学了。哪天你帮秀红问问，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也问问秀红她妈的意思。“”张霞心里早就开始算计上了。

　　　　褚贞燕耐心地听着张霞的安排：“哥哥嫂子们都回单位上班了吗？”

　　　　“都回了，就是你四哥，他又调了城市，离家又远了。你四哥和亚利原来在一个大公司，你四哥前几天打电话说：“想让亚利也过去，让我拦住了，这调来调去的，官是上去了，可离家越来越远了，还是离家近了好！”张霞想了想，又问：“燕子，亚利是不是也快升职了？”

　　　　从总厂调到分厂确实很麻烦。褚贞燕不太了解她四哥的能力，但她四哥是最机灵、最聪明的。

　　　　褚贞燕点点头：“差不多了，要是升职了，就是副科了。”

　　　　褚建中听了点头，他早就看出刘继海这个儿子有前途，不出所料，他没有看错，他说：“别让他跟着老四，老四能翻出什么花儿来？放着好好的科长不当，非要跑到一个小县城里，当一个副厂长。”

　　　　张霞皱着眉头，拉着褚建中，示意他少说话。

　　　　过了东关桥头，一个人从桥那头走了上来。突然，他站在了褚贞燕的面前。

　　　　褚贞燕今天早上才见到她，是吴海云。

　　　　自从吴海云离开张秋珍家后，她一直踏实不下心来，尤其是知道受害者离她很近。她想过来问问褚贞燕老爷子的情况。要是不严重，她会认为什么也没发生。如果摔得厉害……

　　　　褚贞燕知道吴海云肯定知道一些事儿，就对爸妈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和我的朋友们谈谈。”

　第一百六十章　我没必要骗你

　　　　褚父和褚母离开时，褚贞燕礼貌地对吴海云笑了笑，“你找我，有事吗？”

　　　　吴海云迟疑地点点头：“贞燕，我冒昧地问一下，你爷爷还好吗？”

　　　　果然，褚贞燕没猜错。吴海云到底是个有良知的，所以才主动跑过来询问她的情况。褚贞燕根本不需要夸大病情，因为老爷子确实摔的很严重。

　　　　褚贞燕看上去很严肃，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太好……”

　　　　“奥！”吴海云惊呼道，好像她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糟，她着急了，“贞燕，你爷爷是什么样的情况？”

　　　　“瘫痪了”。褚贞燕扯了扯嘴角，更加难过了：“我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摔倒的，摔得这么严重，都是命啊，上了年纪，还得再受一次折磨……”

　　　　张秋珍到了火车站。

　　　　她买了车票，背着自己的包包，化了个漂亮的妆，等着火车到站。

　　　　她甚至认为，当她告诉刘亚利这件事时，刘亚利感谢她的模样。

　　　　张秋珍怎么会知道，她的好闺蜜，现在已经向褚贞燕坦白了。

　　　　更不会想到就在早上，刘亚利向领导请示，请了几天病假。此刻，他已经坐上归家的火车了。

　　　　所以这一次，她注定要失望而归。

　　　　……

　　　　冷风吹来，中午的太阳推开了云层，露了出来，给多云了好几天的r城带来了一些温暖。

　　　　东关桥头两边的小摊贩更热闹了。

　　　　褚贞燕笔直地站在桥头，连动都不动，看着吴海云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变了。

　　　　吴海云的嘴巴也张的老大，惊讶地不行。

　　　　瘫痪了？这么严重？如果更严重的话，人是会死的！

　　　　吴海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瘫痪了，太严重了……”

　　　　褚贞燕点点头，抑制住悲伤的情绪，哆嗦着嘴唇说：“你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几天家里乱糟糟的。”

　　　　褚贞燕没有等她说话，而是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默默地数着数。不出所料，就在她数到三的时候，她身后的吴海云突然喊住了她。

　　　　“贞燕，等一下。”吴海云突然喊了起来，但当她看到褚贞燕转身的时候，她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如果她这样说了，褚贞燕会不会误解她别有用心？

　　　　这事儿不管她跟谁说，谁都不愿意相信，女人会把自己的男人弄瘫痪了。

　　　　她犹豫了一下，眼睛闪烁不定地看着褚贞燕。

　　　　“嗯？”褚振燕轻哼一声，没有催促她，而是静静地等着吴海云开口说话。

　　　　“贞燕，让我再问你一句，你的祖父母关系好吗？现在你爷爷发生这样的事，奶奶一定也很难过吧。”吴海云不敢贸然开口，先试探地问了一句。

　　　　“……心里难免会难过，但我觉得爷爷的命苦，原配早早就死了，然后又娶了个老伴儿。原本以为可以平安到老，可这么大岁数了，他又要受这份罪……褚贞燕不动声色地强调，田大晴根本不是原配，不过是个后奶奶。

　　　　“后……后来又娶的……”吴海云结结巴巴地重复。她突然明白了似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所以才这样……”

　　　　吴海云的脸色又一次地变了：“贞燕，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你听了，也得信，毕竟我没必要骗你……”

　　　　吴海云担心褚贞燕会因为张秋珍的关系而不相信她。

　　　　但现在闹得要出人命了，她怎么能不吭声呢？要是把这事藏在心里，那是要内疚一辈子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目击者

　　　　褚贞燕严肃地点点头：“嗯，你说吧。”

　　　　“前天，就是你爷爷摔倒的那天……”吴说：“我碰巧看到你奶奶故意在你爷爷脚下踢了一个很大的砖头，害的你爷爷向后滑倒了……

　　　　吴海云说完，松了一口气，心里终于踏实了。

　　　　“贞燕，我没有骗你。我知道你不一定能相信我，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事实。如果我没有亲眼看见，我就不会对你说这事了。”见褚贞燕不吭声，吴海云怕她误会自己，忙着解释。

　　　　“海云，这不是一件小事。”褚贞燕严肃地说：“那么，你能跟我一起去医院吗？你不需要进去。你只需要向我公婆说一下你看到的就行了。我一个人去说，他们当然不相信。”

　　　　吴海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会花你很长时间的，如果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必须告诉我的公公婆婆。不能知道了也不吭声，对不对？”吴海云帮她说，这比她自己单独告诉刘继海可信多了。

　　　　现在，他们的心中也有了怀疑，但他们缺少一个像吴海云这样的人，能出来作证。

　　　　褚贞燕眼巴巴地看着吴海云，终于让她找到目击证人去打田大晴的脸。不管怎样，她也得带上吴海云。

　　　　吴海云犹豫了很久，然后点点头：“好吧。”

　　　　褚贞燕如释重负，真诚地拥抱着她：“吴海云，谢谢你。”

　　　　她的证词太重要了！

　　　　她是张秋珍的同事。

　　　　褚贞燕特别惊讶的是能够避开张秋珍并告诉她这件事。

　　　　“没关系，从良心上讲，我也应该这么做！”这个拥抱让吴海云感到尴尬，但她认为褚贞燕是个好人，不像张秋珍说的那么坏，反而很真实。

　　　　似乎除了她的身材，没有什么毛病了。此外，褚贞燕现在已经瘦了很多。

　　　　如果不是因为张秋珍的关系，她真的很想成为褚贞燕的朋友。

　　　　褚贞燕和吴海云很快抵达医院。

　　　　褚贞燕安排吴海云坐在一楼的躺椅上，自己则上二楼。

　　　　病房里，褚贞燕的目光看了一圈，只剩下刘继海、边桂兰和老大刘继川。

　　　　“贞燕？你没把你妈送回家吗？你怎么回来了？你吃过饭了吗？”他们都在医院吃过晚饭了。

　　　　边桂兰见褚贞燕气喘吁吁的上来，便抬起头，好奇地站了起来。

　　　　“妈，奶奶，他们全回家了？”

　　　　一提起田大晴，边桂兰就气不打一出来，她鼻子哼了一声：“昂，你奶说胸闷，出不来气，不能继续待在医院了，被你三叔送回家了，你呢，你怎么回来了？”

　　　　褚贞燕走近两步，看见刘老爷子闭上眼睛休息了。她放低了声音，不怕被刘继川听到：“我在东关桥头见到吴海云了，就是今天早上在咱们家门口，跟着张秋珍在一起的女孩。”

　　　　刘继海是一个退休的小领导，他有很强的观察能力，当他听到褚贞燕提到这个，他就猜了个差不多。他的两道眉毛竖了起来，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