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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斐扣上后车盖，想起刚刚那段插曲：“这群人渣，可惜让他们跑了，不然……”

　　　　“跑不了，”苏也半倚在车旁，指尖夹着一个皮夹，在他眼前晃了晃。

　　　　许斐接过皮夹打开看了眼……

　　　　是大花臂的钱夹，刚刚打斗过程中掉下来的，里面还有他的身份证信息。

　　　　他挺惊喜地看向苏也。

　　　　有了这个，那群混混就别想跑了。

　　　　——

　　　　去往市政厅的路上。

　　　　苏也坐在副驾驶，看着驾驶室里认真开车的许斐。

　　　　不同于薄云礼开车时的游刃有余，许斐开车很仔细，而且相比于司擎，好像更不容易晕车一些。

　　　　苏也修长的手指摸上下巴：“许斐。”

　　　　许斐从后视镜里看向她，表情恭恭敬敬地：“怎么了苏小姐？”

　　　　苏也：“你教我开车吧。”

　　　　许斐打着方向盘的手一滑，又险险稳住，挺不自然地笑笑：“苏小姐，我的车技比起理事长差远了，他肯定比我教得好……”

　　　　苏也看着他的侧脸，许斐的喉结不是很明显。

　　　　不像薄云礼，特别某些时候，喉结密密麻麻滚着，情｜｜｜yu｜迷｜乱。

　　　　想起许斐敷衍的话，苏也张口就胡诌：“我想等学会了再告诉他，给他个惊喜，你教我吧。”

　　　　许斐余光往副驾驶看一眼，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教理事长夫人开车，这绝对是个烫手的差事，他可不想揽下这活儿。

　　　　况且刚刚苏也打架那架势，又野又躁，开起车来，应该也不是谨慎的那种，他怕hold不住……

　　　　“这个……抱歉啊苏小姐，我毕竟是理事长的秘书，瞒着他教您开车，好像……”

　　　　他支支吾吾地说了不少理由，苏也见他表情推诿，便也没再勉强。

　　　　——

　　　　到达市政厅时，薄云礼正在会议厅开会。

　　　　会议厅的磨砂玻璃上，有一条一条的乳白色花纹。

　　　　透过花纹的中缝，苏也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开会的薄云礼。

　　　　他穿着件简约的深蓝色衬衫，即便坐着，也可见高大挺拔的身形。

　　　　这个位置，苏也能看到他的侧身，他倚在椅背上，一手随意搭在桌子上，肩背部线条流畅展现，有一种蕴含力量的美感。

　　　　他似乎感受到苏也的视线，偏过头，轻薄的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冲她微微笑了下，张口用嘴型无声地吐了两个字：“等我。”

　　　　苏也抿了下唇。

　　　　她是真颜狗。

　　　　许斐：“苏小姐，我带您去理事长办公室等吧。”

　　　　苏也说好。

　　　　理事长办公室在风景最好的顶层。

　　　　半路上，夹着公文包的男官员史密斯认出苏也。

　　　　凡是参加过理事长任命发布会的，没人不认识苏也，只是忌惮着理事长，不敢随便对外宣扬罢了。

　　　　史密斯年纪不算大，职务也算不低，长得还挺精神，他将这当做自己的优势，跟很多官员的太太关系都很不错。

　　　　他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职位，人际关系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z市朋友间流行亲碰脸颊的礼仪，这会儿见到苏也，很自来熟地上来就要亲脸颊。

　　　　苏也不动声色地转了下手腕。

　　　　不过史密斯还没到她身边，许斐就从侧面礼貌地抬手，很和适宜地挡在他身前：“不好意思，理事长夫人赶时间。”

　　　　说赶时间是假的，通过巷子里那一仗，许斐有理由怀疑，史密斯如果再往前一步，苏也很有可能直接给他来个背摔……

　　　　但史密斯丝毫不领情，他知道许斐工作能力强，去年就有意跟市长要许斐给自己当秘书，市长都已经松口了，却被许斐婉拒，一点也没给他留面子。

　　　　这会儿又阻止他与理事长的未婚妻攀关系，三番两次。

　　　　史密斯表情阴了下来，不给他当秘书，却愿意给当红的理事长当秘书！

　　　　趋炎附势、装模作样！

　　　　史密斯是个很圆滑的人，面上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说抱歉。

　　　　许斐微微颔首，带着苏也离开。

　　　　史密斯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目光渐渐落在许斐身上。

　　　　——

　　　　许斐将苏也送到办公室门口：“您在这里等理事长就可以了，”他看一眼时间：“会议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说完，就要离开办公室。

　　　　苏也叫住他：“你不陪我等吗？”

　　　　她对薄云礼这个秘书很有兴趣，总觉得他在隐藏什么。

　　　　她目光直白地上下打量着他，视线不经意地在胸前和喉咙处微微停顿。

　　　　苏也对谁有兴趣，那是非常主动的。

　　　　“我自己等太无聊了。”

　　　　许斐：“……那苏小姐等我一下，我先去趟洗手间。”

　　　　一听这话，苏也又来了精神：“正好我也想去，你带我一起去吧。”

　　　　许斐一顿，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苏也十分真诚，‘弱小又无助’：“我是路痴，左右不分，自己找不到地方。”

　　　　许斐犹豫片刻：“好吧，苏小姐随我来。”

　　　　顶层的洗手间非常豪华，男厕跟女厕正好在对面，中间是一排挺长的洗手台。

　　　　许斐：“苏小姐，左边是女厕。”

　　　　苏也点头应声，然后转身就往右边拐。

　　　　许斐扯着胳膊又将人薅了回来。

　　　　还真是左右不分……

　　　　苏也前脚刚迈进女厕，步伐又微微顿了顿，回头意味不明地看向许斐，朝男厕抬了下下巴：“你不是也要去厕所吗？怎么不去？”

　　　　许斐看一眼男厕所，里面还能听到男官员交谈的声音。

　　　　政府大楼里，男性的数量大概是女性的五倍。

　　　　特别顶楼，压根没有女职员。

　　　　女厕所没人使用，但男士的就不同了。

　　　　许斐捏了捏衬衫的袖口：“您先去，看您进去我再去……”

　　　　苏也目光落在他捏紧的衬衫袖口处，没说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那你等我，不然我找不回办公室。”

　　　　许斐头顶三条黑线：“好。”

　　　　苏也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许斐正在中间的洗手台洗手，像是刚刚从厕所出来的样子。

　　　　苏也站到他一旁洗手，目光若有似乎地落在他手上，骨节挺细的：“上完了？”

　　　　许斐：“嗯。”

　　　　这时，一位男官员从洗手间出来，边洗手边看向许斐，很自然地打招呼：“刚刚怎么没在厕所看见你？”

　　　　许斐洗手的动作一顿……

　　　　“可能……是您没注意到。”

　　　　待男官员离开，许斐一旁的水流声停止，他略略偏头，想用余光瞄一瞄苏也此刻是否在看他。

　　　　下一秒，就对上苏也那双直勾勾的眸子。

　　　　苏也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指，看着许斐脸上的表情渐渐窘迫。

　　　　“我刚刚……”许斐刚要解释，突然身形不稳，后退两步，‘啪’的一声，苏也直接将他抵在身后的墙上，抬手撑着他脸侧的墙壁。

　　　　他比苏也只稍稍高了2、3厘米，两人身高毫不违和。

　　　　苏也壁咚着他，挺不正经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去女厕所？”

　331　看上我秘书了

　　　　许斐紧张地咽一口唾沫。

　　　　喉咙滑动一下，并不突出。

　　　　苏也的唇离他耳垂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若换做别的男人，早就开始额头冒汗。

　　　　但他没有。

　　　　不，应该说，是她没有。

　　　　许斐紧张，完全是因为苏也刚刚说的那句话……

　　　　她稳了稳心神，垂眸看向苏也：“苏小姐，您是理事长的未婚妻，这样做恐怕……”

　　　　苏也打量着她的表情，见她紧抿着唇线，不回答问题，反而扯东扯西，便没再逼问，只是促狭地笑了下：“要不要教我开车？”

　　　　许斐：“……”

　　　　她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理事长的未婚妻，怕不是个人精……

　　　　犹豫几秒后，挺认命地道：“这是我的荣幸。”

　　　　苏也听到满意的答案，将壁咚许斐的手拿下来。

　　　　与此同时，走廊上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几分钟前，薄云礼离开会议厅，回到办公室没见着苏也，便找了出来。

　　　　猜到可能是去厕所了，往这边来，果然，在洗手台处见到苏也的身影，跟他的秘书，在一起。

　　　　薄云礼半眯起眸子。

　　　　许斐看到理事长的瞬间，顿时有一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怎么解释？

　　　　绝b误会啊！

　　　　可就当许斐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时，薄云礼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扯过苏也的手，将她带回办公室。

　　　　当然，如果薄云礼看到的时候，是许斐反过来将苏也逼在墙角，那许斐就死定了。

　　　　——

　　　　若换做平时，薄云礼定会在苏也迈进办公室的瞬间，就将她重重抵在门后，边问她刚刚在做什么，边吻她到让她根本无法回答。

　　　　但今天没有，他带着苏也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往后一靠，抬手扯松领带，搂过她的腰身，让她离自己近了些。

　　　　吻了吻她的耳垂，火气不大，只是略有些醋意地低声道：“刚因为研究员惩罚过你，又看上我秘书了？”

　　　　苏也回想徐焕英看的那些偶像剧，义正言辞道：“她迷眼睛了，我在帮她吹眼睛。”

　　　　可信度小于0。

　　　　薄云礼脸色略黑，但也没深究：“……以后她迷不迷眼睛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苏也觉出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没有战斗力。

　　　　而且直觉告诉苏也，让薄云礼心情不好的事，应该跟温霓这次出差有关。

　　　　下午，薄云礼处理了几份文件。

　　　　苏也就窝在他一旁的沙发上玩游戏。

　　　　不需要做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只要待在一起，心就安稳。

　　　　过程中薄云礼接了几个电话，没避着苏也，是林盏和司擎打来的。

　　　　苏也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词，症状、病毒、患者、感染、失踪等等……

　　　　似乎是温霓那边遇到阻碍，请薄云礼利用天网的情报网，帮他们查些什么。

　　　　直到要快下班前，薄云礼阅完手头文件，苏也才直起身子对向他，斟酌着用词：“研究所分离的病毒样品，是从你妈妈……”

　　　　“不是，是司擎的母亲。”

　　　　一共十管样品，是从司擎母亲身上提取的。

　　　　薄云礼表情如常，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茶几上的文件：“不过，我们母亲感染的，应该是同一种病毒。”

　　　　对于苏也的提问没有任何意外，也丝毫不想对她隐瞒什么。

　　　　苏也若有所思，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那温霓这次出差……”

　　　　她想问什么，薄云礼都知道，他略一沉吟，手搭在苏也身后的沙发背上，手指缓缓轻敲着。

　　　　中午让许斐去接苏也后，薄云礼接到司擎那边的电话。

　　　　这几年，司擎一直在搜索跟他们母亲有一样症状的幸存感染者，但一直没有进展，换句话说，可能已经没有还活着的感染者了……

　　　　但就在前几天，同样位于s洲的t市，突然又出现一例，与他们母亲的症状相同，患者很快被收进t市某私立医院的特殊病房内。

　　　　温霓这次出差，去的就是t市，可等她赶到那边，却被告知患者偷偷跑出医院了。

　　　　昨天她动用关系弄到了患者地址，登门拜访，去了后发现，患者连同其家人，一夜之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