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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方女人说道：“你可以这样理解。”

说着话，她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福旺”：“我发现你在这种危机关头，表现比平时有趣多了，简直让我想起来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

“听上去我们相互之间似乎很熟悉，但愿你没有骗我。”“福旺”说道，“请教一下，我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你的姓名又是什么？”

外面警铃声响了起来，那个东方女人看了一眼那三个黑衣特警，说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他们看到无法奈何我，调集了更多人过来。”

一手抓着“福旺”，她的另一只手掌向上一排，这家“盛轩饭店”直接从下到上被她拍出来一个大洞。

这个东方女人抓着“福旺”从那个大洞中飞出去，消失在了天际间。

三个黑衣特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口中说道：“入侵者强大，需要升级程序。”

另一个也说道：“需要升级版本。”

最先出现的特警史密斯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随后也冷冰冰地说道：“需要升级程序，杀死入侵者。”

另外两个特警，也就是“杀毒程序”都是纯粹的、冷冰冰地执行任务的程序。这个史密斯却不同，他现在就感染了一些人类的感情和性格，所以会出现不愿意因为升级版本而让自身的存在消失的犹豫。

在《黑客帝国》系列中，这个史密斯因为亲手杀死尼奥、结果尼奥又在他眼前死而复活，亲手杀死了他，造成了一个逻辑混乱——电脑删除了某个文件，结果那个文件却复活，干掉了电脑的删除程序。文件还存在，那么他这个删除程序也跟着又复活了。

复活的史密斯融合了尼奥的一部分感情和性格，加上原来的感染，借着逻辑混乱给他的奇妙复制能力，不仅彻底得到了自由，还变成了能够从矩阵空间出来的一个难缠的家伙。

不过，现在叶小荷一搅局，尚未完全觉醒自我的史密斯直接被迫生机版本，消灭那种觉醒的萌芽，估计以后也不会有机会杀死救世主尼奥了。

————————————————————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小荷。”

在一栋高楼大厦的楼顶上，那个东方女人停下来，放下了“福旺”说道。

“福旺”点了点头：“好吧，叶小姐……那么我的名字是什么？”

“你的名字叫许乐，代号是决明子。”叶小荷说道。

“福旺”有些疑惑：“代号？为什么需要代号？”

“如果你从事的是危险的工作，你当然需要代号。”叶小荷说道。

“福旺”点了点头：“结合刚才的情形看，的确是够危险的。你能跟我谈谈我的情况，或者这个世界的情况吗？”

叶小荷笑了笑：“显然不行，知道那么多对你没有好处。你的目的本来就是从你现在的一无所知中探索，突破，然后你自己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个世界的真相？你说的是这个虚拟世界？”“福旺”、或者说许乐疑惑地问道。

“不止如此。你要寻找的答案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其余人根本不知道、也无法为你描述。而你要得到这些，需要的不仅仅是结果。”叶小荷说道。

“需要的不仅仅是结果？”

许乐疑惑地重复一下，心中暗道：除了结果之外，还有什么？我追求的仅仅是过程？那未免也太傻了一点……

叶小荷站起身来：“走吧。”

“去哪儿？”许乐疑惑地问道。

“去见先知。在她那里，你或许能够得到一些答案，或许什么也得不到。不过，不论怎么说，那里都是安全的。”叶小荷说道。

“我不能一直照顾你，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许乐点了点头：“好吧，我猜也是这样。从我原来的时候做出来的决定来看，我恐怕不是一个善于和别人交流的人。所以我的事情，你们大概都不会太喜欢和我配合。”

叶小荷忽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是有那么一点，哈哈，等你恢复之后，回想起来现在，一定很有趣！”

许乐愕然，随即也微笑起来：“好吧，看来我猜错了，我的人际关系看上去还不像是我想的那样糟糕。”

“这一点么，你会知道的。”叶小荷笑着说道，伸手抓起他，再一次飞了起来。

（飞船内，岳灵珊和仪琳都笑了起来，宁中则和秦红棉也都面带笑意，就算是面上一向不假颜色的木婉清也都嘴角含笑。

“他猜自己是个被人讨厌的人……听上去语气可真可怜。”岳灵珊笑道。

飞船上的墨菲斯、崔尼蒂等也都微笑起来。谁能够想到那个看上去冷酷又强大，如同神灵魔鬼一样的家伙，去了记忆和力量之后，居然会有这样有趣的表现？

不过，紧接着墨菲斯的神色就有些严肃起来，对岳灵珊说到：“我记得我们并没有告诉你先知的下落，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你们的事情瞒不过我们。”岳灵珊简短地说道。

崔尼蒂迟疑了一下，对墨菲斯问道：“他们去见先知了，尼奥……”

墨菲斯点了点头：“我也带尼奥去见先知，或许可以碰上。坦克，准备一下。”）

叶小荷带着许乐飞速前进，走到一个寻常的居民楼上空落了下来。从房顶下来，两人沿着通道进入楼梯，然后下了一层楼之后，停在一个普通的房间面前。

正准备敲门，一个年轻人打开了房门：“两位意外到来的客人，先知正在等待你们。”

叶小荷微微颔首，直接朝着里面走去。许乐却难免有些大惊小怪，心中暗暗猜测这个先知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像是刚才的预言一样的迎接，显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房间里面有一群孩子，正在那里嬉戏玩耍。让许乐更加感觉奇妙的是，这群孩子似乎都有超能力，有的会飞，有的能够把勺子变弯，有的能够控制东西飞来飞去。

那个年轻人带着他们走进了厨房，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许乐感觉莫名其妙：厨房里面只有一个围着围裙的黑人保姆在忙碌着做饭，先知在哪里？难道是要我们先吃饱了饭，再说其他的事情吗？

“你很喜欢做饭吗？”叶小荷开口问道。

许乐顿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保姆一样的黑人大妈就是先知！

这……太……太颠覆了吧？

先知不是白发白须的老爷子，至少也应该是个对着水晶球的老太婆，这带着围裙的大妈是要闹哪样？

“外面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吃。”

那个黑人大妈停下了手上的活，转回头来。她头发蓬松，脸上有斑点，给人一种不太干净的感觉，眼角有些红，似乎熬夜看电视剧或者打麻将了，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精力。

“母体的一个程序，却很喜欢照顾人类的孩子，你的爱好真是独特。”叶小荷说道。

那个黑人大妈摇了摇头，解下围裙，点上了一支烟：“你对我的了解很令我吃惊，你们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同样让人吃惊。如果说有固定的命运，你们本来不应该出现。当然，事实说明，没有固定的命运。”

母体？程序？

许乐敏锐地记住了这两个关键词。不过，疑惑随即就来了，母体是什么？叶小荷说的，这个先知是一套程序，又是指的什么？

如果一套程序能够以人类的形势出现……

也就是说，程序的数据和这个虚拟世界的物质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由此可以推想，还有什么物质可以和数据相互转换？

再往深处想，这个虚拟世界岂不是是由许多套程序相互组合而成？数据才是这个虚拟世界的本质？

那个被当做先知的黑人大妈神色平淡，就像是跟任何一个普通人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一样：“除此之外，你确定外面的那些孩子，都是人类吗？”

叶小荷微微讶异：“不是人类？难道也是程序？”

“不要纠结于这些，尤其是现在程序、机械和人类相互之间都分不清的时候。”黑人大妈笑了笑说道，“你的同伴比你聪明多了。你自以为比他了解的多，但是到最后，你一定比不上他。”

叶小荷微微点头：“不得不说，你这一次的确说对了。”

黑人大妈点了点头：“科姆，去给墨菲斯和尼奥开门，他们看到我这里来了客人，也想要来试试运气了。”

叶小荷点头：“哦，原来是他们来了。”

许乐低声问道：“他们也是同伴吗？”

“算不上是，他们对我们有所要求，如果一定要说，我们现在算是合作的关系。”叶小荷说道。

许乐点了点头，在自己的疑问得到解答的同时，再一次确认了眼前的女人对自己的确没有恶意——无意识说出的“我们”让许乐的警惕少了很多。

或许她真的没有骗自己，自己原来的时候真的有过这样的要求。

正说着话，一个又黑又壮的光头男人和一个白人帅哥来到了厨房的门口。

“先知。”那个光头男人说道，他身旁的那个英俊的白人帅哥也吃了一惊，显然也被这先知的模样给吓到了——这黑人大妈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的确看上去不是那么靠谱。

“尼奥来了，你或许有话对他说。”

那个又黑又壮的光头男子这样说道，显然他就是墨菲斯、那个白人帅哥就是尼奥。

先知点了点头，看着尼奥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一些疑问得不到解决……”

墨菲斯默不作声地退出去，而那个尼奥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目光看了看叶小荷和许乐，又落在了先知身上。

“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疑问？”

先知点点头：“显而易见，关于你是救世主的问题。”

尼奥紧张地点点头，看着他。

“尼奥，你不是救世主。”先知说道。

尼奥的神情顿时凝固在脸上，不知道自己应该松一口气又或者应该失望。

许乐见他这模样，不由心内暗笑：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可跟我之前的心情差不多。我只不过是以为自己是个黑客，他却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这感觉五味杂陈、恐怕不是太好过。

“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你眼前的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黑人大妈说道，“一直只在幻想中的次空间，忽然这样真实的降临，让人感觉到意外和突然。”

“坦白的说，超出了我的意料。甚至于，人类的希望忽然增加，就连救世主也变得可有可无。人类和机械的战争胜负只在他们一念之间。母体的生死存亡，也只是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命运真是奇妙，是吗，尼奥？”

尼奥微微摇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才好。

黑人大妈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尼奥，你不是救世主，以后也不会是了。回去吧，现在的救世主，已经出现了。”

她的目光落在许乐身上，尼奥也把目光落在许乐身上，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许乐莫名其妙：“我？救世主？没说错吧？我怎么会是救世主？还有，你们刚才说的母体、次空间，又都是什么意思？”

黑人大妈站起身来，笑了笑，将烟头掐灭、继续裹上围裙做饭：“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能这么说。你能够毁灭这个世界，也能够拯救这个世界。”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叶小荷说道：“这样说来，你是赞成让他自己去冒险，而不是留在你这里？”

“留在我这里，对他有什么好处？”黑人大妈问道。

叶小荷点了点头，和许乐一起走出了这间房子。


“砰！”

“砰！”

“砰！”

三只手枪对准“福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