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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震九洲-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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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中莲喝道:“芙儿,不可无礼!”宇丈雄十分奇怪,这人他并不认识,双眉一轩,上前问道:“你找宇文雄何事?”
    江晓芙退到他母亲身旁,咕咕哝哝说道:“妈,你瞧这贼汉子把咱们的大门也踢烂了,还要杀二师哥。你不让他知道一点厉害,他只道江家是好欺负的呢!”几个人争着说话,嘈成一片。
    谷中莲眉头一皱,道:“芙儿,让客人先说。不管他是怎样进来的,来到咱家,就是咱家的客人,咱们不可先失了礼数!”
    谷中莲这几句话透着棱角,表面是教训女儿,实际是连岳霆也教训了。岳霆怔了一怔,想起自己也是鲁莽了些儿,当下抱拳一札,说道:“这位是江大人吧?这少年人是否就是你的二徒弟宇文雄?”谷中莲道:“不错,我这徒弟有何事得罪客下?”
    岳霆听说是宇文雄,双眼一瞪,冷冷说道:“江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这徒弟乃是清廷奸细?”正是:
    接木移花施毒计,是非颠倒害同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清浊未分堪一叹 恩仇难辨又重来
    此言一出,便似晴天起了个霹雳,震惊了所有的人!宇文雄呆了一呆,大怒喝道:“你说什么,我是奸细?岂有此理!你、你、你血口喷人!”握起拳头便冲过去,岳霆冷笑道:“好小子,揭了你的底,你要反咬么?”一招“龙顶夺珠”,五指如钩,使出了分筋错骨手法,迎着宇文雄搂头便抓!
    这两人都是在暴怒之下向对方冲过去的,岳霆练有“铁布衫”的功夫,挨他一辈,算不了什么,但若宇文雄给他抓着,琵琶骨筋断骨折,那就要变成废人了。
    眼看就要碰上,双方都忽觉劲风飒然,似有一股潜力向自己推来。原来是谷中莲赶了到来,挥袖在他们中间一隔。
    岳霆不由自己地连退三步,方才稳得住身形;字文雄则给那衣袖一拂之力,轻轻的带过一边。谷中莲倒不是有意袒护徒几,要客人难看。而是因为两人功力不同,她要隔开双方,所用的力道也就因人而施,刚柔有别。但她掌握分寸,恰到好处,双方都没受伤。
    岳霆吃了一惊,满面通红,正要发话,谷中莲已在说道:
    “奸细的罪名非同小可,若然属实,我决不会包庇门人,定按门规处置。但必须问个明白,也不容外人越俎代庖。尊驾请坐,我这徒儿性情暴躁,他先动手是他不对,我这厢向你赔罪了。”
    谷中莲是一派掌门的身份,说话自有一股威严。这番话也说得不卑不亢,极为得体,岳霆黑脸泛红,心道:“这江夫人果然不愧是巾帼须眉,武功高强还在其次,说话也这么厉害。”他的大力鹰抓功,挡不住谷中莲衣袖的一拂,心中又是惭愧,又是佩服。谷中莲话语之中隐隐含有责备之意,他听得出来,也是不敢发作了。
    但岳霆虽然不敢放肆,胸中却还是有着一股气,当下哈哈一笑,赌气说道:“江夫人能够秉公处理,那是最好不过。江夫人有什么要问的,便请问吧!”
    谷中莲道:“尊驾何人,可肯见告?”岳霆道:“我姓岳名霆,尉迟炯是我把弟,千手观音祈圣因是我弟妹。我与令徒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这次冒昧前来,是受了祈圣因之托。她不忍你们的侠义门风,被叛徒败坏!隐藏的祸患也必须及早消除。所以她不能不要我来把这事情抖露,让你知道!”
    谷中莲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尉迟夫人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不自己来?”
    岳霆满腔悲愤,冷冷说道:“我的祈弟妹只怕来生才能再见你江大人啦!”谷中莲大惊道:“什么?你、你是说她已经死了?”岳霆咬了咬牙,说道:“她身上受了十几处伤,如何还能再活?
    这都是令徒干的好事!好呀,宇文雄,你害死了祈圣因,算是替你爹爹报了一半仇了,你这该称心如意了吧?可是这样的报仇,也未免太卑鄙了!”其实祈圣因受了重伤是实,但不过是昏迷过去,并没有死。岳霆心中气愤,故意夸大其辞,说得严重一些,刺激谷中莲。
    可怜宇文雄又是吃惊,又是气愤,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叫得出来:“你、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我、我今日半步未离过家门,焉能就害死了千手观音?”
    岳霆冷笑道:“凭你的本领,当然害不了千手观音;但你借刀杀人,心更狠毒!”
    谷中莲变了面色,峭声说道:“事情总有个水落石出。是谁杀了尉迟夫人?”
    岳霆道:“她在东平镇前面的山岗,碰到一群鹰爪。为首的就是那御林军副统领李大典!这人是在字文雄父亲宇文朗生前所在的那个镖局有红股的,宇文雄,你敢说你不认得李大典么?”
    宇文雄叫道:“你可不能这样血口喷人!不错,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也只是小时候曾见过一两次,如今他是什么模样,我也记不起啦!我怎能去串通他?”
    岳霆冷笑道:“那么李大典何以会到这小镇上来?他又怎能知道我的析弟妹会在今天早上经过那一条路,预先埋伏?”
    宇文雄怒道:“这我怎么知道?”他怒极气极,声音已是不觉有些颤抖。岳霆越发认定他是胆怯心虚,只是嘿嘿冷笑。
    谷中莲道:“尉迟夫人埋了没有?你带我去看她遗体!”
    岳霆淡淡说道:“多谢你的好心,可不用你劳神了。祈弟妹虽是死了,我也不能让她落在鹰爪乎中。我的浑家早已把她带走了。”
    谷中莲道:“能不能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岳霆冷笑道:“人都已死了,见这一面,又有何用?反正她也是不能和你说话的了。再说,你是大侠的夫人,我们是强盗,我也不便和你一路。你若是念着我的祈弟妹和你的一点交情,那还是替她设法伸冤吧。她临终嘱托我来给你送信,如今我的话已经捎到。对不住,我是无暇耽搁,告辞了!”
    江晓芙叫道:“妈,不能让他就走!”岳霆双眼一翻,冷笑道,“怪不得宇文雄这小子如此胆大妄为,原来还有人护着他呢!
    嘿,嘿!江姑娘,你是不是怪我不该来此报讯,要将我难为么?”
    江晓芙听出他的话中的嘲讽之意,又羞又怒。但她知道这是宇文雄的生死关头,说正事要紧,无心与这岳霆吵嘴了。当下说道:“妈,这人来胡说一通,怎知他是真是假?至少也得打探到祈圣因的确实消息,才能让他走开。”
    谷中莲看这岳霆不似说谎的人,但也不敢相信宇文雄就是奸细,心中想道:“祈圣因的死讯大约不是捏造的。但她临死之言,只有这人听到,却是缺乏旁证,不能无疑。”
    岳霆见谷中莲拦住他的去路,陡地变了面色,道:“江夫人,你当真是要将我留下么?”谷中莲道:“不敢。只是想再问岳舵主一句话。”岳霆道:“什么?”谷中莲道:“还有无别的证据?”
    岳霆冷笑道:“敢情你还是不信我的话?李大典率领鹰爪围攻我的祈弟妹,这证据还不够么?有个军官的尸首还在那山岗上,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瞧瞧。嘿,如果再还不够,如今又有一个证人来了,他会对你说另一个证据的。我却没工夫受你盘问了,江夫人,你是让不让我走?”
    来的原来就是那青骢马的主人王老头。他见岳霆也在这儿,屋子里的气氛显得很下寻常,不禁吃了一惊说道:“怎么回事?”谷中莲道:“没什么。王大叔,你请坐。我送这位客人。”王老头道:“怎么你又说你不是江家的客人?”这句话他是向着岳霆说的。
    岳霆纵声笑道:“我只是个送信的人,本来不敢高攀。江夫人,多谢你将我当作客人,那么告辞了!你也不必客气啦!”笑声沉郁苍凉,兼带几分气愤,虽然不是拂袖而去,也是见诸辞色的了。
    谷中莲道:“王大叔,你认得这位岳舵主的么?”王老头道:
    “谁认得他。今早在那山岗上碰上的。他用一绽金元宝换了我同村张大叔的一辆牛车,给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乘坐。当时我已猜想到他是你家的客人,想与他套个交情,他却不顾我的面子,掷下金子,便抢了牛车。”这王老头是江南的老朋友,想是与江南相处得多,说话也有点像江南那样的唠叨。
    谷中莲连忙问道:“一个受伤的女子,那么这女子是还没有死的?”
    王老头道:“那女的伤得极重,就像个血人一般。只见她面如金纸,双紧目闭。我没有摸过她的脉息,也不知她是死是活。”
    谷中莲道:“是什么人伤了这个女子,你可知道?”
    王老头道:“今早趁墟的乡人看见是几个军官围攻那个女子。我到场的时候,只见地上有个军官的尸体,另外的两个鹰爪孙,想是给那黑汉子赶跑了。嗯,死掉的那个军官我倒认得。”
    谷中莲道:“是谁?”
    王老头道:“是御林军的一个管带带名叫卫涣的。这人和御林军副统领李大典是老搭档。十多年前,我在冀北犯案,曾给他们追捕,幸而逃脱。我也就是因此才金盆洗手,逃回乡下的。”
    王老头说的事实与岳霆说的相符,若凭事实推断,宇文雄的确是有串通李大典,设伏谋害祈圣因的嫌疑。江晓芙听了这些说话,也吓得慌了。颤声说道:“只不知那个女的是否就是千手观音?”
    谷中莲道:“那女子的坐骑是不是就是你的那匹青骢马?你可见着了么?”
    王老头道:“我正是要来告诉你,那匹青骢马我已经牵回来了。嗯,可是有点奇怪。”
    谷中莲连忙问道:“怎么啦?”
    王老头道:“那匹马口吐白沫,得病了。”
    谷中莲道:“昨晚还好好的,怎的无端得了病了?王大叔,你最善于养马,想已看出是什么病?”
    王老头讷讷说道:“是呀,是有点古怪。只怕是草料中不小心混进了有毒的野草也说不定。”
    宇文雄急得嚷道:“草料是我割的。那匹马也是我喂的。怎么会有毒草?”
    王老头道:“这些有毒的野草并不常见,或许你不能分辨,也是有的。宇文哥儿,我老汉绝没有疑你之意。”王老头对宇文雄颇有好感,听说是他割的草料,赶忙替他开脱。但谷中莲却是不能无疑了。
    王老头接着说道:“好在中毒不深,调养三五天就会好的。
    嗯,江夫人,我几乎忘了,还有一个特别的消息。”
    谷中莲道,“什么消息?”
    王老头道:“镇上那家开张的酒楼。给人一把火烧了。有两个伙计迁纷打伤。这把火已经奇怪。更奇怪的是,火起之后。
    酒家的人竟不救火,全部逃了。待到邻居将火扑灭,酒楼也已倒塌,只剩一堆瓦砾啦。唉,今后可没有这么好的喝酒地方啦,真是可惜!”
    叶凌风心里又惊又喜,暗自想道:“这黑店被烧,风从龙的党羽在东平镇上已是不能立足,我也不用担忧他们再来威胁我了。即使风从龙以后会来找我,但至少目前我是可以安心睡觉了。哈,真想不到事情样样如意,圆满得简直还出乎我意料之外!祈圣因死了,李大典他们被赶跑了,如今黑店又被烧了,我的秘密也不怕被人揭穿啦。”
    只有一点点令他未能安心的是,烧毁那黑店的不知是什么人,这人会不会知道他与这间黑店的关系?他想了又想,自己安慰自己道:“昨晚我偷偷进入那家酒店,事先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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