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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一直在练的，之前让着你而已。”

　　　　“是吗？那等下切磋切磋！”姜禾拿着菜刀哐哐拍两下蒜。

　　　　这货还想和她斗。

　　　　“习武之人，要的是强身健体，不是逞勇斗狠，除非你穿上长筒靴……哎呀！”

　　　　许青被她捣了一下，这次没防住。

　　　　“不要脸。”姜禾瞪他一眼道。

　　　　“昨天谁叫我助她修行来着？”许青问。

　　　　“你再说！”

　　　　“下次别求我。”

　　　　“看谁求谁。”

　　　　姜禾嘴硬，手里抄起秋葵扔锅里，滋溜滋溜炒菜。

　续26

　　　　打弟弟要趁早，许锦越来越体会到这件事。

　　　　虽然现在还能打得过，但是许十安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光长个子不长肉，高高的，有时候说话还得微微抬头才行。

　　　　傻大个。

　　　　还特么贱，小时候装得人畜无害的，现在贱兮兮的本质露出来了，也不知道潇潇喜欢他哪儿。

　　　　“姐，再给你尝一个。”

　　　　许十安试图学姜禾投喂许青，捏着一颗巧克力跃跃欲试，被许锦瞪了一眼，只好塞自己嘴里。

　　　　这个姐姐太凶了。。

　　　　闭上眼睛细细品尝，据说巧克力能给人带来恋爱的味道，却没什么感觉。

　　　　狗吃巧克力会中毒，由此可论，狗恋爱会死，所以有了单身狗这个词——这话他不敢和许锦说。

　　　　再熬一年，就要和潇潇去洛城双宿双飞了，谁也管不着，许十安已经在憧憬美梦，这是他咬着牙努力学习的动力，毕竟洛城大学分数线不低。

　　　　原本还想在江城就好了，转念一想，在江城还生活在秦浩的和许青两口子的管控下，这样不好。

　　　　还是潇潇考虑的周全。

　　　　旁边许锦抱着许青的平板看法外狂徒，她觉得这种举例方式很有趣，以后她也开个专栏，叫许锦说刑法。

　　　　‘假如许十安蹲在角落想要给女朋友一个惊喜，结果认错人猥亵了一个穿着jk脚踩小皮鞋满脸胡须的大汉……’

　　　　得劲！

　　　　天色渐暗，厨房里飘出丝丝饭菜的香气，在江城这一角，一家四口准备着平常的晚餐。

　　　　—

　　　　一年转瞬即逝，高考前夕；许十安疯狂转发各种玄学文章。

　　　　许锦对此只是冷冷的嗤笑一声，区区高考；阻挡不了她前往首都的脚步。

　　　　姜禾信了许十安的邪；也跟着一起转发；反正不信白不信，转一下不花钱。

　　　　“快快；你也转。”她催促许青，许青无奈，只好也暂时相信一下。

　　　　也不知道这玩意是谁发明的；当年他上学时就已经转过好多次了，现在儿子高考，依然还在转来转去……

　　　　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从此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爸；我要是考上洛城大学；能不能资助我和潇潇出去玩？”许十安在最后一晚还试图薅许青一把；伸手指着窗外道：“也不远；就上秦岭那边逛逛，或者去洛城玩玩；提前熟悉一下。”

　　　　“和潇潇？”许青问；“你不怕被她爹打断你腿？”

　　　　“呃……”

　　　　许十安考虑要不要和许青坦白，潇潇那边商量好了说辞，要跟同学一起去。

　　　　“免谈。”许青悠悠的出声，让他绝了心思，现在防着还来不及呢。

　　　　虽然自己家的是猪不是白菜，但万一搞出个什么；也是大事。他还年轻；刚准备放松一下，不想这么早当爷爷。

　　　　许十安要是敢和潇潇胡来，他非得手撕了这货。

　　　　回到房间，许青找出来几个计生用品，看得躺在床头的姜禾双眼发光，一翻身就换了个躺姿，却见许青又找出来个盒子把那几个东西装进去了。

　　　　“你干嘛呢？”姜禾问。

　　　　“先备起来，等他们走的时候偷偷塞他们包里。”许青头也不抬，“这上了大学，像我这么纯洁的太少了，天天荷尔蒙爆棚；那周围的旅馆一到节假日都抢不着房；有备无患。”

　　　　“瞧你说的……”

　　　　姜禾被他吓了一下，转念一想也不至于，许锦很有分寸，她自认为家教良好，不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事。

　　　　毕竟她和许青清清白白，都是领了证之后又过了大半年才那个什么，这种优良传统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过来，我和你说件事。”姜禾朝他勾手指。

　　　　“就这么说吧。”许青不为所动。

　　　　“你得过来才能说。”

　　　　“那就不要说了。”

　　　　“……”

　　　　姜禾气得咬牙，拿枕头朝他扔过去。

　　　　隔日，许锦和十安整装待发。

　　　　许十安像个即将上战场的战士，手掌不断捏紧再放松，内心给自己打气，往后大学生活，能不能和潇潇双宿双飞，就看这一战了。

　　　　许锦轻松的像是去街上逛街，哼着许青也听不懂的英文歌在那儿检查笔袋之类，确定没有遗漏。

　　　　俩人不在一个考场，甚至和潇潇，三个人分了三个考场，都不在一起，许十安孤军奋战，不住地给自己打气。

　　　　“爸，我要是考不好怎么办？”

　　　　“你习武力气大，搬砖也比别人有优势，放心。”

　　　　“？？”

　　　　“去吧，潇潇在洛城大学等你呢。”许青摆摆手，什么玩意也不如潇潇管用，这小子听到潇潇和吃了春药似的。

　　　　“以后在大学还能做做兼职，你骗我们说暑假打工，然后攒钱偷偷带潇潇旅游我们都不知道。”

　　　　“我哪能骗你们啊……你又不反对是吧？”许十安挠屁股傻笑，朝许青摆摆手，再检查一下随身物品，朝前面走过去。

　　　　许青目送他离开，方向盘转个弯，朝许锦考场那边去，姜禾送了许锦，就在路旁阴影里蹲着，左顾右瞧，见到许青的车开近，颠颠跑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这要是高中状元，我死也瞑目了。”她坐在副驾驶感叹。

　　　　“想什么呢？”许青瞅她一眼。

　　　　“我老姜家还能出两个读书人……”

　　　　“醒醒，是我老许家。”

　　　　“我老姜家！”

　　　　姜禾挥挥拳头，摇下车窗远远朝那边瞧。

　　　　二娘肯定想不到，她俩孩子都能参加科举……哦，高考，也差不了多少。

　　　　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一家子都是读书人，她心里莫名的激动。

　　　　许青笑道：“让二娘保佑他们超常发挥吧。”

　　　　“二娘就是个半吊子文盲，保佑不了。”

　　　　“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我都读那么多书了。”

　　　　“那好，我考你一下，李白姓什么？”

　　　　“李白？”姜禾愣了愣，用看傻子的眼神瞅他一眼，“李白姓李啊。”

　　　　“不对。”

　　　　许青对她摇头，神神秘秘道：“姓唐。不信你翻翻小锦他们的书，上面都写着了，唐·李白。”

　　　　“……”

　　　　姜禾沉默了片刻，瞧瞧车窗外，再看看许青，视线落到他头顶。

　　　　许青察觉到她目光，从后座扯个帽子戴上，朝姜禾嘿嘿笑。

　　　　这个文盲女侠太好玩了。

　　　　姜禾：“谁叫你戴帽子的！”

　　　　车外阳光灿烂，俩人砰砰哐哐，车身轻微晃动几下。

　续27

　　　　考试的时候是时间过得最快的。

　　　　一个早上过去，许锦还在回味着高考作文，出来看见车停在那儿等她，感动了一下。

　　　　走近过去，老爹和老妈正一人抱个手机，凑在一块儿打炉石，姜禾伸长了脖子老想偷看许青屏幕。

　　　　“哎哎，说了不能窥屏，你转过去！”

　　　　“我没窥，谁稀罕似的……”

　　　　“这么喜欢看，给你看个清楚。”

　　　　许青打出来一张裂心者，效果是和对方交换手牌一回合，然后唰唰唰把姜禾手牌给鼓捣烂了。

　　　　“哎！呀呀呀呀！”姜禾气得拿小拳拳捶他胳膊，一转头，闺女在车窗外正盯着他俩。

　　　　“考完了？”

　　　　“幼不幼稚，人家都在担心孩子考不好，你们俩在这儿搓炉石……”

　　　　许锦碎碎念地拉开车门上来，许青把手机扔给她，“帮我打赢你妈。。”

　　　　转动方向盘转弯，车子朝许十安那边去，两个考场离得不远不近，开车很快就能到。

　　　　炉石这游戏许锦玩得少，但偶尔看姜禾玩，也大概清楚玩法，只是没姜禾熟悉，许青营造的大好场面很快又被拉扯回去落入下风。

　　　　游戏玩的这么6，走a牧极限伤害算得死死的，还会用姐夫当场印牌。

　　　　鬼才信她是个古代人……

　　　　许锦输了，关掉游戏看看今天有没有忘带准考证交警风驰电掣骑小摩托带回去取的新闻，姜禾则给游戏截图，保存打败‘青大人’这个id的画面，给自己的战绩又添一笔。

　　　　“考得怎么样？”许青还是比较关心女儿的成绩的。

　　　　“小菜一碟。”

　　　　“高考被你说得和月考似的。”

　　　　“难道要像十安一样蠢蠢的，一直叫着完了完了？”许锦不屑；用三年准备一场考试，有什么难。

　　　　车子开到许十安的考场那边；许十安傻大个儿正站在路边；见到许青开车驶近；颠颠过来拉开车门，嘴里还在念叨：“完了完了……这个题好难啊。”

　　　　许锦摊摊手；在后视镜里示意许青：看吧。

　　　　“没事，考不好也没关系，十安搬砖；小锦扛水泥，你妈推车，咱家组建个施工队去。”

　　　　“你呢？”姜禾问。

　　　　“我监工，技术指导。”

　　　　“……”

　　　　高考三天，就在许青和姜禾待考场外搓炉石；许锦淡定从容；十安念叨完了完了之中度过。

　　　　第三天许青把车给姜禾；揣着兜随便逛逛；看见了另一个考场外待着的秦茂才，秦茂才已经很老了；虽然头发焗油依然黑亮；不过身板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挺直，坐在马路边拎着大水杯，见到许青过来，朝他招招手。

　　　　“秦叔。”

　　　　“小青子！”老头儿声音依然洪亮，笑呵呵的，不管许青多大；在他们这一辈儿眼里都还是那个小屁孩子。

　　　　许青挨着他弯身；一起坐到马路牙子上，目光放向远处考场。秦茂才选的这个地儿不错，背后有大树，枝繁叶茂，把阳光都挡在外面。

　　　　“十安考哪啊？”

　　　　“也是洛城大学，能不能考上就看他自己了。”许青笑一声。

　　　　秦茂才哈哈乐，道：“肯定能，那小子和你一样，聪明着呢。”

　　　　“许锦天天嫌他蠢，也就您觉得他聪明了。”

　　　　“小锦那是更聪明，比你强。”

　　　　老一辈儿看这些孩子；谁都聪明；都有优点，这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事。

　　　　许十安那货也喜欢讨秦茂才开心，丝毫没有和秦浩贱一下的模样。

　　　　一支烟被秦茂才拿在手里，捋来捋去，像是在给它摸骨算命，就是不放进嘴里。

　　　　“去借个火？”许青左顾右盼，这里离考场有点距离，不过还是有零零散散的家长拿着扇子静静等待。

　　　　“我有，就是不想抽。”秦茂才笑笑，把烟放到鼻子底下闻，“老头子想看潇潇他们当爹当妈，烟得戒，再活他个二三十年……再来三十年，说不定还能再见到重重外孙女。”

　　　　拿起杯子喝一大口水，秦茂才舒服地叹口气，望着远处微微眯眼，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就像他的心情一样——隔了代，没有秦浩那样为女儿考试的担心和焦虑，只有对未来的期盼，考好考差，反正都是生活，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上名牌大学。

　　　　可能这就是古话说的，什么不惑，知天命之类的，用现代话讲就是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