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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魔后-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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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夜温言也不娇情,又冲着虞太后施了一礼,然后带上坠儿转身就走,应鹏亦紧随其后。

    夜清眉和夜楚怜却留了下来,由夜清眉开口说:“太后娘娘,其实我们姐妹二人今日进宫来,也是有任务的。我那四妹妹有了个新主意,想让我们同太后娘娘说说……”

    长信宫里,夜清眉和夜楚怜跟虞太后讲着香薰生意如何开展与合作,长信宫外,夜温言一行已经追上了李太后的椅轿,就连应鹏都跟着一起追过去了。

    李笑寒这会儿正捏着额角窝在椅轿上,抬轿的宫人脚底下步子迈得挺大,故而椅轿晃得厉害。可即使是这样,宝蟾依然在催促:“走快一些,再快一些!”

    才说完,就听身后有人说了句:“这是赶着逃命吗?再快就得用跑的了。”

    宝蟾吓一愣,回头去看,发现说话的人是坠儿,也发现坠儿前头走着的夜温言,以及后面跟着的巧匠应鹏。燃文

    她当时心里就是一惊,心说这夜四小姐是不是阴魂不散?她们几乎就是在逃了,却还是没逃得过夜四小姐的追魂夺命。这到底是想干啥?难不成真是要命吗?

    李笑寒也无奈了,挥挥手命宫人将椅轿放下来,再挥挥手让抬轿的宫人全都退远了去,身边就留宝蟾一人。半晌,她放下捏着额角的手,抬头看向夜温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夜温言垂下头,正好对上李笑寒抬起的眼睛。

    这双眼睛跟原主记忆中的不同,原主还在时,还是皇后的李笑寒永远都保持着一种胜利者的微笑,看谁都是低着眼皮看,高高在上。原主心里装着她自以为的六殿下,所以对这位六殿下的生母是十分恭敬的,像这样站在李笑寒身前,以李笑寒从前看别人的姿态去看李笑寒自己,还是头一回。

    可惜,这一回还不是原主自己看的,是通过她夜温言的眼睛去看的。而对于夜温言来说,这样子看李太后,已经没有多新鲜了。

    “六岁那年,你说是权青禄救了我,让我们夜家懂得感恩。”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笑寒,“整整九年,你和你的儿子与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让我陷在那个谎言里稀里糊涂地活。直到我因为一个谎言要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你们又偷梁换柱,将我排挤在外。李笑寒,做这些事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可曾想过你的儿子也有今天?”

    李笑寒的脸色都变了,从前被她骗得颠三倒四的夜四小姐,如今突然精明起来,不但洞悉一切,甚至还找上门来与她算账。她已经贵为太后,却还要惧怕一个臣女,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她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所以说,人啊,别撒谎,因为早晚都得报应回来,何必呢?”夜温言微微俯身,脸向前探去,距离李笑寒更近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她二人能听得见,说出的话却是让李笑寒恐惧到了极点——“没儿子了闹心吧?这才哪到哪,更闹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不过其实你也不算没儿子,毕竟只是丢了一个,另外一个却还好好的在肃王府待着。虽然那个从小没养在你身边,可毕竟也是你的亲生骨肉,跟权青禄是一起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不该厚此薄彼,该想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青禄还是青隐,都一起疼。”

    李笑寒几乎吓疯了,此刻的夜温言看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个怪物,说的全是她秘密,字字剜心,句句都够她掉脑袋灭九族。

    偏偏怪物的话还在继续:“李笑寒,你说如果先帝还在世,看到权青隐换了权青禄,他能不能看出不同来?又或者他会不会也觉得权青隐跟摄政王太像了?你说他俩为什么那么像呢?叔侄真的能像到那个份儿上?我看不至于,像到那个份儿上的就只有父子,这事儿要是换作从前先帝还在,一定能看个清楚明白。唉,青城还是年少啊!回头我得提点提点他。”

    她说着,突然朝着李笑寒伸出手,李笑寒以为她要打人,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却见夜温言只是扫了扫她肩头的灰,手底下力道很轻,根本不至于她吓成这样。

    “李笑寒,原本你合谋夜家毁了我一桩婚,这个仇我已经报得差不多了。我废了你的儿子,青隐打掉了夜红妆肚子里的胎儿,我的气也算消了一大半。可也正是我发现了青隐的存在,才知道你竟是从我六岁那年就开始骗我,那这个账咱们可就得重新再算。”

    李笑寒哆哆嗦嗦地问了句:“你想怎么算?”

    “当然是用命算!用你全家的命,去填我过去十年的欺骗与伤害。”她再次伸出手来,这一回,冷冰冰的手直接覆上了李笑寒的脑袋,五根手指头就像铁钳一般逐渐收拢,李笑寒立即感觉自己的头就快要被捏爆了。

    宝蟾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想大叫“来人救命”,却被坠儿一把勒住脖子。练过的手劲儿用来勒人,直把个宝蟾给勒得翻了好几次白眼,人都差点儿没死过去,就别提喊了。

    此刻的夜温言在李笑寒看来,那就是一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没有人类情感,一心只想着报仇血恨。

    她都不敢说话,也说不出来话了,就觉得自己的头在夜温言手里握着,只要夜温言一动,这颗头就可以立刻从肩膀上搬家。甚至她还特别绝望地想到,这夜温言有炎华宫那位做靠山,就算真的把她给杀了,只要那位出面,就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她就要这么死了吗?

    李笑寒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夜温言哪有那么好心,让她痛痛快快的死。

    收紧的五指渐渐松开,不供血的大脑又开始有血液流通起来。

    绝望的太后娘娘听到夜温言的声音自头顶阴森森地压了下来——“李笑寒,你给我等着!六岁开始的账,我一定一笔一笔跟你算个明白。今日只是个开始,我会再来找你的!”

 第451章 将死之人

    夜温言走了,李笑寒看着她越走越远,总算是松了口气。宝蟾也捂着脖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来,然后赶紧上前询问:“娘娘有没有事?那夜四小姐她到底做了什么?”

    李笑寒抬起双手去捂自己的脑袋,颤着声跟宝蟾说:“你快看看哀家的头是不是坏掉了?那夜温言用力按哀家的头,哀家的头好痛!”

    她是真的痛,从里往外的痛,痛得她只能靠在轿椅的靠背上,一动不想动。

    宝蟾伸手去拨她的头发,看来看去却看不出任何不对劲,这头上没伤,甚至连红都没红一点,就跟平时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她将这话说给李笑寒听,李笑寒绝不信:“不可能!她分明那么用力的捏哀家的头,哀家感觉头都快被她给捏碎了,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这头,一主一仆不停地纠结头是好是坏,而夜温言一行人则已经快要走到宫门口。

    应鹏年迈,身体都佝偻着,可是打从长信宫出来,夜温言就觉得他整个人都挺拔了许多。

    坠儿小声说:“应老先生这是出了口恶气,心里没有以前那么堵得慌了,人也变得精神。”

    可夜温言却不那样想。

    人心里有放不下的事也并不是完全不好,至少他能一直想着那个仇怨,有个执念和盼头。

    一旦事情放下了,这一生对他来说,便再无牵挂,甚至再没必要继续下去。

    她捏了一朵花,以灵力去探应鹏。只见这人生机前所未有的旺盛,甚至堪比壮年之人。

    她并没有因此欣喜,却在心里轻叹,心情愈发的沉重。

    生机旺盛得反常,这不是好事,就跟后世将死之人到了医院,医生给打强心针一样。

    那不是真正的旺盛,只是在药物的催化下强行提升起来的生机。而此时的应鹏虽没有借助药物,却刚刚经历了一件比药物还要管用的大事。

    多年心病一朝去除,虽不至于让李笑寒死掉给他心爱的女人偿命,但是对于一位太后来说,能得今日这场羞辱,已经是他所能见识到的极限了。

    所以应鹏高兴,这一高兴就催生起体内全部生机。这种生机用玄脉的说法来讲就是在燃烧寿元,把后面几年的命全部燃烧成寿元,堆积在这一刻。能够让他暂时看起来精神抖擞,生机勃勃,甚至多数人都会替他高兴,以为他心病去除,人可以一直这样好好活下去。

    却不知,迅速燃烧起来的寿元很快就要用光了,就像人们常说的回光反照,最多到明日天亮,这个人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离开这世间。

    夜温言有些悲伤,其实她跟应鹏也没有太深的交情,她帮他收拾李太后一回,他替她打枚珠花,再送上应家巧匠替她做事,这说起来也是一笔交易。

    但毕竟人能呈现这样的状态也是她促成的,提前寿元终结跟她也有几分关系。所以她也会想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帮了应鹏还是害了应鹏,如果应鹏早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是不是还会愿意做这件事情?

    心里正想着这些事,就见原本走在她前面的应鹏停住脚,转过身看她。

    “夜四小姐。”年迈的人此刻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就像是才过四十还有许多寿元可耗之人。他说,“老朽想过很多种报仇的场面,却从未想过有一天想象中的场面也会成真。老朽虽然心里奇怪你这小姑娘为何会有这样的魄力,更奇怪那李太后为何会怕你怕成那个样子。但那不是我该打听的,我无意过问。大恩不言谢,老朽自知命不久矣,这辈子是报不上四小姐的恩了。下辈子吧,若是还能有下辈子,老朽还给四小姐打首饰。”

    他说着话,冲着夜温言深鞠一躬,还是像在长信宫那样,把人整个折了起来。

    “四小姐,咱们就此别过,若四小姐有空,就到应府去给老朽上柱香吧!”

    他说这些话时,丝毫都看不出伤感和不舍,就像是要出一趟远门,在跟好友话别一般。

    可是他知道,夜温言也知道,这不是出远门的话别,而是一场死别。

    她亦冲着应鹏俯了俯身,“先生巧手,当得天下第一巧匠之称,今生能有幸识得先生,亦是人生一大乐事。多谢先生为我打了那枚珠花,也多谢先生借应家巧匠于我。先生放心,我夜温言行事磊落,绝不会让应家巧匠行不义之事,坏应家之名。先生,好走。”

    应鹏哈哈大笑,大步走出宫门。

    坠儿看了一会儿就皱眉,“奴婢怎么听着小姐跟应巧匠说的话,像是在跟死人说话?怎么还好走呢?应巧匠的话也好奇怪,听着就好像人明天就会死了,在话别。”

    夜温言叹了一声,“可不就是话别么,明日穿得素静些,去应府给应先生上柱香吧!”

    坠儿听得直愣,“小姐此话是当真的?”

    “当真。”

    “可是……”坠儿想说可是人还没死,却又觉得自家小姐从来没说过错话,便换了另一句,“可是明日是二老爷迎新夫人和新的三小姐入府的日子。”

    “这样啊!那就但愿不要撞上吧!”

    宫门就在眼前了,坠儿又道:“小姐这就出宫吗?要不要回去长信宫去找大小姐跟五小姐?来的时候您让马车停得远,奴婢先出宫去把马车叫回来吧!”

    夜温言摇头,“暂时还哪儿都去不了。坠儿你往左边看,有人来跟咱们找茬儿了。”

    坠儿转头,果然看到有一人穿着中黄官袍,正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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