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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缺仰天长笑：“好一个‘我即是刀，刀即是我’，道尽了刀法的至境！楚帅可知道，我有一块磨刀石？”

　　　　楚铮道：“曾听寇仲提过，说是但凡能得到阀主在磨刀石上刻字之人，无一不是当代最顶尖的刀法名家。”

　　　　宋缺叹道：“没错，我刻在上面的一十七个名字，都已败在我的刀下，唯独我出发前刻下的名字，怕是再无机会了。”

　　　　楚铮苦笑：“阀主该不会是把晚辈的名字也刻上去了吧？”

　　　　“正是。”宋缺忽然洒脱一笑：“不过有一个无法打败的对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让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极限之外还有极限。”

　　　　楚铮感叹道：“是啊，武学之境永远极限，但凡说有极限之人，不过是因为未攀上更高的高峰罢了。就像人跳起，似乎只有一个限度，但每每变得强壮，跳起的高度又会有所提升。极限从来都是自我限制的借口罢了，心有多大，世界就能有多大。”

　　　　宋缺再次看了楚铮好一会，才叹道：“楚帅年轻纪纪，能有如此境界，确实与众不同。如果这些话在旁人嘴里说出来，我只会以为是口出狂言，但在楚帅这里说出来，却又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楚铮再次揉揉鼻子，宋缺将他捧得这么高，未必是什么好事。

　　　　宋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楚帅陪我走走吧。”

　　　　“荣幸之至。”

　　　　楚铮与宋缺并肩而行，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初升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楚帅刚才那个手印，可就是徐子陵的‘九字真言手印’？”

　　　　“正是九字真言手印中的‘宝瓶印’。”

　　　　“江湖传闻真言大师的九字真言手印奥妙无穷，倒是在楚帅手中真正发扬光大了。”

　　　　“子陵才是真言大师的传承人，我不过是从他那里学来的皮毛罢了。”

　　　　宋缺哈哈一笑，忽然问道：“楚帅可知道，为何我不选择李阀，却选择支持以你和寇仲、徐子陵为首的少帅军？”

　　　　说来南国的宋阀同样是高门大阀，对于立时推倒压在百姓头上各类门阀的少帅军来说，确实应该是对立而非合作关系，对于宋阀来说，李阀无疑应该是更合适的合作伙伴。

　　　　楚铮沉吟道：“可是因为我们少帅军以汉族为核心，全力抵御外族入侵？”

　　　　宋缺微笑点头：“不错。现在中土沦陷，异族入侵，胡人横行，我族民不聊生，李阀为了尽快完成一统，不惜与蒙古合作，光是这点，我宋阀就不可能与之为伍。在民族存亡的危急关头，一家一姓的荣辱利益，又算得了什么？哪怕将来世家门阀的实力会大大受限，我宋家再不能在南国当土皇帝，我都甘之如饴。”

　　　　楚铮不由肃然起敬：“宋阀主大仁大义，晚辈敬佩无比。”

　　　　在这个视一家一姓利益更甚于国家、民族利益的时代，宋缺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极有胸襟气度，楚铮不能不发自真心地感到敬佩。

　　　　宋缺转头看向楚铮，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当然，让我选择支持少帅军，主要还是因为楚帅你。”

　　　　“我？”楚铮愕然了。

　　　　“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豪杰倍出，但真正能让我看得上眼的，只有你和寇仲、李二罢了。李二出身李阀就不提了，你和寇仲又一起在少帅军，我不支持少帅军，又能支持谁？”

　　　　楚铮苦笑：“晚辈何德何能，让宋阀主如此看得起？”

　　　　“在我来这里之时，我曾一直想着楚帅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见面，才发现见面更胜闻名。”宋缺神采飞扬，目露笑意，心情显然很好。

　　　　楚铮实在不明白自己“更胜闻名”在哪里，与宋缺的这番对话中规中矩，似乎没什么特别亮眼之处吧？

　　　　宋缺微笑道：“能视平民为家人，能视外敌如仇寇，能在强权面前不低头，能在困难面前不放弃，能在我这样有能力决定江南归属的人面前依然不卑不亢进退自如，再加上击退李阀的战绩，最关键的是，你才二十多岁，天下间能在这个年纪，闯出这么大名堂来的，谁了你可还有第二人？”

　　　　不等楚铮答话，宋缺摆摆手，道：“楚帅不必多言，我已决定出兵江南，一年之内，江南之地必将为少帅军所有。”说罢挥挥手，飘然而去，半句也没提及宋阀的利益。

　　　　想到有宋缺这句话，少帅军几乎可以一兵不发，就能将江南数州收入囊中，楚铮不由朝着宋缺的背影深深一揖。

　第六百二十二章　可爱的阿九

　　　　楚铮并没有参与少帅军与宋阀正式的作战商议，难得寇仲和徐子陵都回来了，楚铮抓紧时间偷个懒，分别抽空陪了下郭襄、阿九、程灵素、水笙、李文秀五个姑娘。

　　　　让楚铮比较满意的是，孙絮泓极为懂事，每当楚铮说了去找某个姑娘时，她便不会跟在楚铮身边，而是留在梁都处理情报，一天到晚都会有信鸽落在她住的小院子里，让楚铮再次对孙家的情报能力感到惊讶。

　　　　不过总的来说，孙絮泓呆在楚铮身边的时间是最多的，每次有重要的情报，她都要找楚铮汇报，让东方白颇有些不满。毕竟平时楚铮身边没别的姑娘时，东方白就会陪在他身边，现在孙絮泓无疑是抢占了她的时间。

　　　　偏偏人家孙絮泓都是正事，也没缠着楚铮谈情说爱，只是偶尔目光流盼，含情脉脉地看着楚铮而已，让东方白满肚子的不爽却没地儿发泄。

　　　　后来还是楚铮和孙絮泓约定了每天汇报重要情报的工作，才算是让东方白的心情重新转阴为晴。

　　　　楚铮不由叹了口气，身边姑娘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天，他易容后通过传送大门来到襄城郭府，与郭襄、阿九一起吃饭，吃完饭后，郭襄借口继续找爹娘学习，把时间留给了楚铮和阿九。

　　　　楚铮不由心生感概，郭襄待阿九果然与众不同。

　　　　别看郭襄平时与李文秀的关系似乎也挺不错，但楚铮看得出，郭襄心底里对李文秀还是有一点吃醋的，只是隐藏得极好。

　　　　但郭襄对秦如韵和阿九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郭襄把秦如韵看成是亲姐姐，那无疑就是把阿九看成亲妹妹般，非便没对阿九与楚铮的交往而吃醋，反倒经常制造机会给两人独处。

　　　　这份亲如姐妹的感情实在让楚铮有些难以理解，只能感叹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有着“相性”的存在。

　　　　“阿九，你还能留在这里多久？”楚铮握着阿九那柔若无骨的手儿，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散步。

　　　　“我出来已有一段时间了，再过十天，就得回去了，不然父皇和母后怕又会担心我、四处派人找我了。”阿九不是第一次与他握手了，但这样十指紧扣、肩挨着肩地漫步在庭院里，俏丽秀美的小脸上还是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红晕，极是诱人。

　　　　“这样……我正好要去一趟关外，可以顺路送你回金陵城。”

　　　　阿九的眸子一下子亮了，她惊喜地止步道：“真的？”

　　　　说着她又有些期期艾艾地补充道：“少爷，你是不是专门为了送我才‘顺路去关外’的呀？虽然你这份心情我很高兴，但不能误了你的正事。”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她显然很想楚铮陪着她走这么一段路，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一起闯荡江湖，是多美好的情景。

　　　　可她又担心误了楚铮的正事。在她印象里，自己父皇就没早睡过，天天都在不停地批阅奏章，处理政务。现在少爷作为少帅军的第一统帅，相当于父皇在朝廷里的地位，一定也有数不清的事务要处理。

　　　　往返金陵一趟，起码得大半个月，自己怎能耽误少爷这么久的时间？

　　　　可是这样的机会又实在难得……

　　　　这样的矛盾心态在她那小脸的表情上展露无遗，像极是小孩子想要什么玩具又怕价格太贵让父母为难，这懂事又满含期盼的神态实在太过可爱，楚铮忍不住笑了。

　　　　捧起她的小脸，在那粉嫩诱人的樱唇上吻了吻，楚铮才轻轻拥她入怀，嗅着那淡雅好闻的少女幽香，搂那温香软玉，楚铮心中涌起无限的怜爱，他柔声道：

　　　　“放心吧，我是真有事要去关外，当然，也是真的想送你回金陵城。江湖险恶，青竹帮的人武功不行，我可放心不下他们护送你。你长得这么漂亮可爱，万一被人劫了去，我岂不是少了一个宝贝老婆？”

　　　　阿九的小脸刷地红透了，几乎要热得滴出水来，但眸子里浓情蜜意同样也要溢出来了。

　　　　她踮起脚尖，大胆地回吻了楚铮一下，然后便害羞地把小脸蛋埋在楚铮的怀里。

　　　　只听她甜甜软糯地说道：“少爷，你真好。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少女带着撒娇的可爱声音听着就让人骨头都软了。

　　　　楚铮身边姑娘不少，论起私下相处时爱撒娇定是郭襄第一，论起高贵优雅，秦如韵第一；论起成熟稳重以程灵素最佳；论起温柔得体，水笙极佳；论起江南水韵，文青气息，以李文秀称首；而论起软糯可爱，却是以阿九为最。

　　　　楚铮心都要化了，在她的小耳朵边问道：“阿九，你这是答应嫁我了？”

　　　　“我……我又没说这个……”阿九像猫儿般轻轻地在楚铮的怀里蹭了蹭：“而且人家的婚事，是要父皇母后同意才行的。”

　　　　楚铮抚摸着她的秀发，让滑腻如丝的秀发在指间流动：“放心吧，我抽空会去见见你的父皇和母后，说服他们同意将你嫁给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少爷，你真好。”阿九顿时心头一松。

　　　　其实她心底里也一直担心着这事，少帅军现在没与朱明皇朝开战，但不代表以后就没冲突，到时双方一旦开战，自己该如何自处？

　　　　一方是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一方是自己倾心相恋的情郎，阿九实在不知道到时自己会怎样为难。

　　　　现在听秦洌的意思，似乎打算与朱明皇朝联姻结盟，这的确是不伤两家和气的最好法子，自己也能和少爷一辈子在一起了。

　　　　“少爷，你真好。”阿九抬头又亲了楚铮一下，少女眸子里全是温柔濡慕的爱意，水汪汪的，可爱无比，让楚铮差点忍不住要将她吃掉。

　　　　估计此时这小丫头也定是千肯万肯。

　　　　不过想到阿九毕竟乃是堂堂一国公主，未婚先失节终究对她的名声影响太大，楚铮还是按捺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只是将少女抱起，坐到一处亭子里，张开精神领域“天似穹庐”，对怀中的可爱少女轻怜蜜爱了一番。

　　　　良久，阿九从软绵绵地从楚铮的怀里抬起头，小脸上红彤彤的：“少爷，你也是要娶郭姐姐的吧？”

　　　　“嗯，一起娶。放心，不会有问题的，你们都是我的妻子。”

　　　　少女羞涩地点点头，又问：“少爷，陪我去金陵真不会误了你的正事？”

　　　　“真不会，我是真有事要去关外。”楚铮早就琢磨着要动身去一趟关外，龙城盟了。

　　　　几处皇都的情报整理还要半个月左右，而“夜鹰”的磨合和训练也需要时间，楚铮想先去一趟龙城盟，建立起传送大门，这样龙城盟里的一万精骑和两万神臂手，就能为少帅军所用了。

　　　　这样能征惯战的劲旅加入，对少帅军来说无疑是一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