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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条仙女裙-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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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生动鲜活的。

    是令人难以直视,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的。

    赵又锦望着天花板,听见耳边缓缓传来一个声音。

    赵又锦,你完蛋了。

 第五十六章(捕获芳心。。。)

    第五十六章

    别墅在山间; 夜里温度低,暖气开得很足。

    赵又锦在半夜醒来,口干舌燥; 迷迷糊糊摸床头的矿泉水; 才发现瓶子已经空了。

    要不忍忍,继续睡?

    她翻了好几个身,却发现自己像条干渴的鱼; 即将缺水而亡; 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坐起身。

    床头灯打开的一瞬间; 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挡; 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先从衣架上摘了外套; 披在身上; 然后才轻手轻脚打开门; 去楼下拿水。

    零食饮料都放在大厅里,方便集体活动时大家自助取用。

    水是凉的; 入喉的瞬间激起一阵凉意,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赵又锦多拿了两瓶水,又轻手轻脚爬上三楼,正准备回屋,忽然听见对面房间里传来些许动静。

    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 凌晨两点半。

    都这个点了,陈亦行还没睡?

    她在走廊上发了下呆; 然后才听清,一门之隔内是男人有些低沉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

    难道是在说梦话?

    赵又锦忽然想笑,虽然没什么坏心思; 但难掩心痒,蹑手蹑脚走近那扇门,想听听看他做梦时一般都说些什么。

    山间的夜是宁静的,除了风吹林叶发出的细微声响,没有什么能干扰她的听觉。

    然而从门内传来的并不是什么梦话,而是断断续续,迷糊不清的,像是睡梦中无意识发出的单音。

    赵又锦愣住。

    是做噩梦了吗?

    迟疑了一小会儿,还是准备转身回屋,但没两步又停下了。

    她仔细分辨,发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

    等到赵又锦回过神来,她已经轻轻敲响了那扇门,“陈亦行?”

    声音压得低低的,怕吵醒其他人。

    但屋内的人没有回应,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依稀听见模糊的单音里还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

    联想到夜里泡温泉时他冒着冷风冻回来……

    赵又锦急了,试着拧了下门把。

    咔嚓一声,门就开了。

    没锁。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剩窗帘细缝里透进来的点点灯光。

    别墅四周的灯火不灭,照亮了山间的夜。

    赵又锦站在门口又叫了两声:“陈亦行,你睡着了吗?”

    床上传来了翻身的声音,夹杂着模糊的呓语。

    没有门的阻碍,她听得更清楚了,心里一紧,也顾不上许多,低声念了句“真不是我想染指你的清白啊”,然后借着手机的光,摸进了他的房间。

    每个房间的配置大概相同,床头都有一盏小夜灯。

    打开灯的一瞬间,她心跳骤停。

    只见陈亦行侧卧在枕边,眉头紧蹙,满头大汗。

    被子早就被他掀开,凌乱地窝在床脚,而他的灰色格子睡衣因为翻身的缘故,下摆高高翻起。

    人在放松时,看不见六块腹肌,但肌肉轮廓还是大致分明,有浅浅的弧线。

    然而赵又锦无暇欣赏,看见他满面潮红的样子,她心一凉,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果然生病了。

    “陈亦行?”

    “陈亦行!”

    “醒醒。”

    于不安稳的睡梦中,陈亦行被人推了好几下,起初只是眉头皱的更紧,发出了几声焦躁的单音,后来那人似乎加大了力度,使劲推了他两把,才将他摇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线慢慢聚焦。

    然后就看见一脸焦急的赵又锦。

    “……你怎么在这?”他下意识问,结果一开口,自己也怔了怔。

    他的声音低哑粗粝,像失去水分的枯枝。

    下一秒就咳嗽起来,支起身子,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

    赵又锦抢先一步拧开瓶盖,递给他,在他喝水时,忽然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陈亦行下意识躲闪,却被她打断:“别动。”

    那只冰凉的小手贴在他额头上,手的主人几乎是惊呼起来:“怎么这么烫?”

    这一刻,陈亦行才回忆起来,原来刚才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块排骨,被架在火上烤……

    “……”

    抬手摸额头时,发现四肢都很乏力,尽管喝了水,嗓子依然干涩。

    他问:“几点了?”

    “凌晨两点半。”

    “这个点,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我下楼找水喝,听见你在床上□□,怎么叫门都叫不醒,所以,所以才――”

    “才破门而入,玷污我的清白。”他很乏力,但依然努力维护着自己的高贵形象,顺便腾出手来,非常淡然地拉下卷到腹部上方的睡衣。

    “……”

    就知道他会来这套。

    换做平常,赵又锦也许会跟他打嘴炮,但眼下他满面潮红,眼底都有红血丝了,烧得整个人像块碳。

    “有药吗?于晚照他们有谁带了日用医药箱没?”

    “没有。”

    也是,怎么可能指望这群理工科宅男心细如发。

    见他又要伸手去够床头的水,赵又锦拦住他:“凉水,别喝,我下去给你烧水。”

    不等他回答,她就大步流星跑下了楼梯,把水烧上,才又匆忙回来。

    发现陈亦行要下床拿东西,她着急地喝止:“你要拿什么?别动,我帮你拿!”

    “……换身衣服。”他一脸嫌恶,受不了这身被汗打湿的衣服。

    赵又锦把他摁回枕头上,然后从行李箱里随手拎了件T恤出来。

    陈亦行:“不穿这件,我要那件蓝色的。”

    “……”

    赵又锦深呼吸,要不是他说话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她可能会忍不住动手打人。

    “这种时候能不能不要讲究这么多了?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

    男人拎起她扔过去的白T,抬眼看着她,迟迟不动。

    赵又锦没好气地催促:“赶紧换啊!”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陈亦行看她一眼,“还是说,你想进一步染指我的清白?”

    “……”

    几分钟后,门外:“换好没?”

    “换好了。”

    等到赵又锦再进来时,手里端了只小盆子,盆子边缘还搭着她的小熊毛巾。

    “躺好,我先帮你物理降温。”

    “发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躺好。”她一字一顿。

    陈亦行看她片刻,原本该对这样命令的口吻表示不满,又或者讥讽地说:“我只是发烧而已,别搞得像高位截肢了一样。”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生过病,带病工作时,于晚照他们也会念叨他,但无济于事,陈亦行从来都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

    所以行风的人才更觉得老板是超人。

    小小发烧,何至于此。

    潜意识里,陈亦行觉得物理降温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小孩子身上。

    成年人熬一熬就过去了,大不了吃药。

    可最后出口只有一句:“别瞎忙活了,回去睡觉吧。”

    赵又锦还是硬邦邦的两个字:“躺好。”

    她忙里忙外,打湿毛巾,拧干后敷在他的额头上。

    察觉到他的眼神在小熊图案上停留了一瞬,还解释说:“没有多余的毛巾了,只能拿我的应应急。你放心,我出门时刚拆的新毛巾,只用了昨晚一次,洗干净了的……”

    知道他吹毛求疵,她耐心解释。

    陈亦行不说话,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她。

    她跑下楼接了壶开水,又气喘吁吁跑回来。

    刚烧的水滚烫,难以入口,她就倒在杯子里小口小口吹着。

    陈亦行操着沙哑的声音提醒:“用矿泉水兑一下。”

    她下意识反驳:“不行,我舅妈说喝阴阳水不太好。”

    “……”尽管头晕,脑仁发疼,他还是笑了,“赵又锦,平大的准毕业生就只有这个水平,连基本生活常识都没有,还信这个?”

    赵又锦:“……”

    很多事情说不上为什么,但老一辈的这么说,她就这么做了。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什么科学依据。

    她顿了顿,又觉得自己刚才小口小口地吹凉水的举动很好笑。

    最后还是兑了杯温水给他,替他拿下额头上的毛巾,扶他起身喝水。

    他喝水时,她就转身重新把毛巾浸湿,然后拧干。

    “回去睡觉吧,赵又锦。”

    “你睡你的,我坐这玩会儿手机,要是一小时后你还发烧,我就开车出去买药。”

    “你有驾照?”他有些意外。

    “高三毕业就拿了驾照,老司机了。”她还挺得意。

    陈亦行扯了扯嘴角,因为一阵眩晕,闭了闭眼,察觉到光线渐暗,复又睁开。

    她调低了床头那盏灯的亮度,坐在床脚的小椅子上,低头玩手机。

    “叫你回去睡觉。”

    “那谁守着你?”

    “我不用人守。”

    “那不行。”赵又锦很坚持,“你都快烧糊涂了,不理你,万一脑子烧坏了,国家就少个栋梁之才。”

    “……”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你在这我睡不着。”

    “那我保证不发出声音。”她幼稚地举起手来,甚至比了个发誓的动作。

    那样认真,那样笃定。

    陈亦行本就头晕,看她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轻声说着话,比着孩子气的姿势,更觉得天旋地转。

    他闭上眼,顿了顿才说:“跟发不发出声音无关。”

    下一秒:“赵又锦,深更半夜,你穿睡衣待在我房间里,是对我有多放心,才觉得我能安然入睡?”

    “……”

    空气里短促地岑寂了一下。

    赵又锦噌的一下站起来,佯装镇定地说:“那我回我房间玩手机,隔一会儿来看你一次。”

    ……基本上是拔足而逃的背影。

    床上的人又慢慢睁眼,伸手摸到额头上的毛巾,摘下来看了眼。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总是用些可可爱爱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把毛巾凑近了,轻轻嗅了下。

    明明没什么味道,她也说只用过一次,洗干净了,他却总觉得鼻断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白桃香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毛巾又搭在额头上。

    是烧得挺厉害的。

    不然怎么会把她赶走?

    让她在这呆一夜不是更好,坐实了两人关系匪浅的名头,免得外面那群人成天妹子长妹子短地叫她。

    陈亦行用稀里糊涂浆糊一样的脑子,慢慢地想着。

    叫什么妹子。

    叫嫂子。

    ――

    后半夜,陈亦行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潜意识里,似乎有人每隔一会儿就摘下额头的毛巾,重新打湿,拧一把,又放回原位。

    每次还会轻轻地探一下他的额头,看看温度降下去了没。

    他的确困倦,又在病中,模糊间分不清是梦里梦外,呓语片刻,又陷入沉睡。

    等到天亮时转醒,他睁开眼,才发现烧已经退了。

    以及,刚直起身,就发现床脚趴着个人。

    ……?

    那个去而复返的家伙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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