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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唐-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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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任命也彻底理清了科举和学政的权责范围。
之前不论科举还是学政,都是孔颖达在一力推广,所以这两个权责都掌握在他手里。这不是长久之计,早晚要明确职责。
现在他担任礼部侍郎,也就意味着科举举办权归礼部所有。
之前礼部可以说是六部里地位最低的那个,除了掌管礼仪,别的啥都管不了。但有了科举举办权,地位就会直线提升,成为仅次于吏部的实权部门。
可以想见,孔颖达的到来必将受到礼部上下的一致欢迎。
而学政大权则留给了国子监,毕竟它本身就是负责教育的最高机构。
从此礼部负责科举的举办工作,国子监负责阅卷工作,大家分工明确最大程度的避免徇私舞弊。
等这个人事调动结束,大家发现高士廉的位置有同为外戚的长孙无忌担任,其实就是左手换右手。
有人不甘心跳出来说长孙无忌是皇后的兄长,担任宰相于国不利之类的。都不用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说话,自有人站出来把他们给驳斥的哑口无言。
等大家接受现实仔细一琢磨,获利最大的居然是不声不吭的马周。
中书舍人之位就不说了,内阁大学士很遭人眼红啊。
虽然名义上内阁只是负责承旨办事的秘书机构,但实际上它在朝堂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很多事情皇帝都不再直接给相应的衙门下达命令,而是告诉内阁,由他们转达给各衙门。
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就太多了,这个位置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诠释了什么叫位卑权重。
说内阁大学士是半个宰相都没有问题。
这让某些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等等马周似乎是岳山举荐的人吧?到现在为止身上还挂着渭水书院先生的头衔,他是岳山的人啊。
把岳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串联起来。
好几年就在渭水书院设立法学系,还把当时名声不显的孙伏伽请过去当副院正,又把马周举荐给李世民当秘书
然后呢,数年后的今天借着孙伏伽掌管了大理寺,马周也顺利顶替长孙无忌成为内阁大学士。
孔颖达这个新人礼部侍郎是新学核心人物,于克训又是他一手提拔。而且学政体系为国家培养人才,科举体系为国家选拔人才,这两者直接影响着国家的未来
不止如此,地方上有棣州作为大本营;陆军方面他举荐的苏定方、席君买等人掌控着神武军近一半的力量,大唐最大的两支水军其中一支掌握在他亲传弟子刘仁轨手里
一个从中央到地方横跨军政两界的庞大派系浮出水面。
太恐怖了。
最让人惊惧的是,一个新势力的崛起必然会和别的派系产生摩擦,可岳山完全没有。
他瞅准了各大势力的空白地带,提前几年就开始布局,最后无波无澜的摘走了最大的果实,却没有和任何派系产生摩擦。
这就是神仙子弟的政治手段吗。恐怖,太恐怖了。
大家看向岳山的目光里充满了忌惮。
这种人不可为敌啊。
如果岳山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一定会连一个否认三连,没有,我不是,别瞎说。我只是出于公心为朝廷做事儿,发展到这个程度完全是意外。
如果非要怪,那就只能怪队友太给力啊。我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自己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的竞争对手们并不知道这些,都对他忌惮不已,他的盟友们则乐开了花。
张鸿更是开心的差点笑出声来,这下还担心什么,一个字就是干。
想到这里他给岳山使了个眼色,率先站出来道:“臣有本奏。”
第640章 普查和误区
“臣任户部尚书以来,发现国朝口数不明隐户黑户者众田亩不明,去除新开耕地,缴纳赋税的土地逐渐锐减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臣特请清查人口、清丈田亩”
随着张鸿的声音响起,朝堂瞬间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包括李世民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此人真乃国朝第一勇士也。
他疯了吗,居然敢清查人口清丈田亩,还两者同时进行。
这个顽疾朝中哪个人不心知肚明,李世民自己也清楚,可为啥没人敢于治理?
朝臣是不敢;李世民心中也有顾虑,他怕把那些世家豪强惹急了,大唐也二世而亡。
现在终于有人把这个顽疾摆在了明面上,只是谁都没想到挑明这个问题的会是低调的张鸿。
这个人自从担任户部尚书以来除了问内库要钱,基本没有什么作为。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平庸之人,现在才知道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臣反对,田亩之术太上皇在位时已经清丈过,这才过去十年不会有多大变动,再次清丈只是劳民伤财。”
“臣也反对,清查人口清丈田亩必然会引起地方动荡,现在我大唐外敌环伺,经不起这么大的波澜。”
“臣反对”
张鸿的话音刚落,就见数十名官吏跳出来齐声反对,甚至有些人说张鸿祸国殃民当斩首示众。
李世民见到这么多官吏跳出来反对,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他知道朝中众臣屁股都不干净,可亲眼见到这一幕还是超过了他的容忍极限。
李渊在位的时候确实清丈过一次田亩,可那时候大唐还没有统一全国,丈量的只是关中土地。
而且那次丈量的都是百姓的土地和荒地,世家豪强的土地只是走个过场。
等到全国统一,清丈土地都是各个地方自行进行,大多也都避开了世家豪强。
人口普查也是一样,李世民登基后也清查过一次,但效果基本没有,各地方报上来的户籍黄册和之前没有多大区别。
其中的猫腻有多大大家心知肚明。
现在这些人居然敢用这些当理由阻挠清查人口、清丈田亩,太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起码你们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我还能假装不知道否定了他的提议,可你们现在红果果的把我当傻子啊。
而且一下子跳出来几十个人反对,是在威胁我吗?
本来他对此事并不看好,准备求稳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等找到更合适的机会再说。
可现在他心中的那股气怎么都压制不住。
这些年他听惯了吹捧,觉得自己的功绩起码追平了汉武帝,成为千古一帝最有力的竞争者,正式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时候。
这群人居然敢把他当傻子,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驳回张鸿计划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宰辅们也发现了皇帝的情绪不对,心下暗叫不好,就准备站出来陈述厉害。然而还没等他们行动,岳山却先站了出来。
“启禀圣人,我支持张尚书之提议。”
此言一出朝堂再次安静下来,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岳山,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本来想站出来劝说皇帝的宰辅们也收回了脚步,等着看后续情况再做决定。很多对此事的态度模棱两可的中立官员,心中的天平开始产生偏移。
这可是清水候岳山,大唐唯一官方认证神棍,刚刚用羚羊挂角的布局培养出了一个庞大派系的大佬。
他同意这个提议,会不会有更深层次的谋划?如果自己贸然反对,会不会掉坑里?
再说现在岳山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他背后有庞大派系的支持。就算没有任何深层次的谋划,他铁了心要办成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群臣思想开始产生了分歧。
有些有志之士心中大喜,觉得祛除朝廷顽疾的机会来了;利益相关者则心情沉重;无所谓派心中的天平也开始偏向张鸿
宰辅们想的更多,张鸿突然拿出这个提议,岳山第一个跳出来支持,要说两人之间没有猫腻谁都不信。
问题是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在此事上志同道合也就罢了。
如果连张鸿都投靠了他,那代表着掌管朝廷钱粮的户部也落入了岳山手中。岳系的力量将超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唐朝第一派系。
虽然眼下双方还没有产生摩擦,可以后绝对无法避免。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要不要和其他派系联合起来打压一下岳系,如果打压这个度该如何掌握
这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想了这么多。
当然,并不是所有宰辅都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考虑,比如房玄龄、魏征、萧瑀,他们本身就没有拉帮结派所以地位更加超然,不管谁的派系占据优势都无法威胁他们的地位。
因为他们深的皇帝信重,是李世民心中不可或缺的重臣。谁想针对他们,首先就要过皇帝那一关。
有一句话用来形容他们很贴切,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岳山本来和他们一样,只是这些年来他有意也好无疑也罢,身边聚集了大批精英。等这些精英脱颖而出走上高位的时候,一个派系自然而然就诞生了。
不过岳山也确实需要一个派系,他的身份是改革者,没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同行者,光凭他自己是无法完成这个重任的。
言归正传。
岳山站出来支持张鸿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局面,哪怕怒火攻心的李世民都清醒了过来。
本来求稳的心思也产生了动摇,岳山从来都没有失败过,这次难道真的能成功祛除这个顽疾?
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他竞争千古一帝就又多了一个筹码。
但他理智还在,并没有轻易做出决断,一是不清楚岳山的真实想法;二是事关重大,即便同意也要和朝中重臣达成一致才行。
所以他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亦需要仔细斟酌过来才能决定,暂且略过不提。谁还有其他事奏?”
事情就这样被李世民一句带过,可带来的震动才刚刚开始。
退朝之后这个消息迅速传遍长安城,并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全国扩散天下震动。
皇宫,退朝后那些个重臣大佬没有一个离开的,都一旁等着皇帝的召见。这么大的事情小会议是少不了的,而且还不是一场两场就能解决的。
趁着等候召见的功夫,孙伏伽、马周就走了过来,询问岳山是个什么打算。
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也没有避嫌的意思,光明正大的在一旁偷听。岳山也正好想要向所有人表明态度,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个一清二楚。
当众人听说是张鸿主动找岳山,想联合六扇门搞人口清查的时候,都惊讶的看向他。
太出人意料了,这位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至于后面岳山提议连清丈田亩一起做了,大家反而觉得很正常。你岳山干过的无法理解的事儿多了,我们都习以为常了。
比起来还是一直低调的张鸿更让人吃惊。
同时大家心中对岳山和张鸿的关系了有了清楚的认识,并不是什么结党,而是单纯的合作。
这让长孙无忌等人松了口气,户部没有落到岳山手里就好,这样最起码还能保持派系之间的平衡。
但也不能不防着两人因为这件事走到一起去。所以必须要主动对张鸿释放善意才行。
如此一来,清查人口、清丈田亩的事情就不能一味的反对了。如果实在无法阻止,那就果断反过来支持他才行。
因为一场头脑风暴,原本反对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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