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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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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异常鄙夷。对他们也是不理不睬。
    像孙淡这样和气的学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觉有些感动。
    其中一人忙恭敬地说:“孙先生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当初先帝爷还在的时候,你在豹房说书说禅。我等也是造化,有幸听过先生的高论。心中佩服  若先生自承才具不足。那这世上的所有读书人都要羞死了。这个内书堂的学长,孙先生是实至名归。学生们听说先生要入内书堂,都非常振奋啊!”
    孙淡谦虚了几句,“还请二位公公把这里面的情形同孙淡说说。”
    二人忙你一言我一语将内书堂的情形一一同孙淡说得分明。
    内书堂位于西苑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地势倒也宽敞,有一个大堂两个耳房和十几间书屋。大堂是内书堂管事牌子和学长的办公地点,也就是孙淡和黄锦一副一正两个院长的办公室。至于耳房则是十几个教习和文吏的教研室。
    内书堂有两百六十多个学生,这些学生按照年龄段不同分成五个年级。十四个班级,分别在那十几间书屋上课。
    能够进内书堂的学院都是宫中选出的聪明机灵的小太监,一般来说。内书堂只招收十岁以下的学生。在学堂里读上五年书,等年满十四岁。经考核之后,再充实到内宫十二监当差。
    这些小太监们都是宫中的人尖子。将来都是要做管事牌子的。可以说,内书堂就是皇宫的干部学院。掌握内书堂,就是掌握了皇宫未来三四十年的人脉。
    当然,正因为这个地方是如此重要,历来都是皇宫中各大势力必争之地。每年招收新学员的时候,宫中各大管事牌子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往里面安插自己的后辈。
    这也是黄锦死活要挤过来做内书堂管事牌子的原故。
    当然,对此孙淡到没什么可担心的,黄锦草包一个,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传道投业解惑的事情可轮不到他。
    古人讲究师道尊严,自己只要在内书堂呆上一段时间,潜移默化地将自己的一些观念灌输给学生们,定能尽收其心。
    听二人介绍得差不多,孙淡还是有些顾虑,问:“两百多个学员,十四个班级,学生的年龄不同,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日常的教学是如何进行的?”
    大概是看出了孙淡心中的疑惑。一个内侍解释说:“其实,先生也不用担心。先生虽然是学长,可并不担任低并龄段学生的发蒙,你每月只有十堂课,负责十四岁年龄段的学生。”
    他说了半天,孙淡才明白过来。原来,内书堂的学生大多是八岁入学,这么小的年纪,很多人连字都不认得,需要从《百家姓》、《千字文》、《孝经》、《神童诗》开始学起。
    这样的小儿科课本若让翰林院学士来教,未免有大材小用,牛刀杀鸡的嫌疑,也浪费了学士们的时间。
    因此,低年纪的学员大多由内书堂的内侍们负责。只有升到五年级之后,才能得到翰林院学士的指导。
    当然,五年级的课本也同前面的几个年级不太一样。
    比如一年纪学的是《百家姓》、《神童诗》,读的是“赵钱孙小李,周吴郑王”;二年纪就是《千字文》中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最辰宿列张”;到三年级以后就开始学儒家的经典。
    前三年级学员成绩的标准是背诵能力和字体的工整程度。
    到四年纪以后,就得学习《四书》《五经》,判定标准也同外面的读书人一样了。
    学院的管理制度也很严格,有专门的册子登记学生在学堂里的表现和成绩,再由管事牌子实施奖惩。    这么说来,到了五年纪,就学员们的水平,至少也是外面童生的标准,有的人如果出去参加科举,估计考个秀才也有可能。
    听到自己只负责高年级学生,不用当孩子王,成天教学生认生字,孙淡松了一口气。
    对于教学他没什么经验,当然。如果学生年纪大,又一定文化素养。以自己现代的人的见识,也能忽悠过去。而那些东西,若学生程度不够,也理解不了。
    能够教大学生的老师未必能带好小学生啊!
    听完这两咋。太监的介绍,孙淡算是对内书堂和自己未来的工作有初步的认识,他放下茶杯,道:“好。今天就到这里,我还要去房山任职。两天后我再过来。”
    一个太监道:“孙先生且不耍急,既然你已经来了,何不先上一堂课再走?”
第二百五十三章 第一课(一)
    …淡看了看天煮”中有些犹豫!“我坏有尖房山口领了皇命之后,我还没去房山报到呢!我在内书堂每月逢三有一堂课 房让。和京城相距百里,一连一去,路上也要花些时间。”
    他有些为难:“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先去房山,后天回京城,大后天就可以开课了。”
    说话的那介。太监道:“孙先生,学员们好不容易将你盼到了,今天正好逢三,怎么说你也得开一堂课再走啊,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现在不过是中午,上完课,你再去房山也不迟。再说,自先帝爷架崩之后,内书堂已经大半年没开课了,学生们再这么野放下去如何得了。将来我等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对对对,孙先生无论如何要先上一堂课在说。”另外一个太监也接着这个话头说:“就算孙先生不讲课,也可以同五年纪那群学生话,让他们先将心收起来再说。”
    说着话,这二日人不住哀求。
    孙淡这才明白,自正德去世之后,内书堂一直都没有学长教课。低年级的学生还好一些,毕竟年纪小不懂事,也好管束。可高年纪的学生肚子里有了学问,人也有了见识,加上又处于青春反叛期,最是桀骜难驯,是有够让人头疼的。
    孙淡不禁被自召这个想法逗乐了,太监也有青春叛逆,这事是有点有意思。
    况且,看模样自己要在内书堂教几年书,同这两个太监教习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虽然是上下级,可也是同事,同事之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他微一踌躇,便点了点头。
    两个太监都欢喜的笑了起来,忙道:“孙先生请,我等这就带你过去。学生们等着听你的课已经等得久了。”
    “好吧,还劳烦二个公公前面带路。
    ”孙淡因为时间实在太紧,今天也不打算直接上课,就去话,点点名,同学生们认识一下。顺便鼓励他们好好读书。
    三人说走就走,同时起身朝教室走去。他们要去的正是五年级的课堂,这一个班级有三十人,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学生,已经学完了四书,程度颇高。
    当然,程度高的学生多半不好管教,路上。一个太监提醒孙淡:“孙先生,这些学生大多是各大管事牌子的干儿子侄子什么的,又读了多年书,懂得了道理,一个个自大得紧,寻常的先生只怕镇他们不住。”
    “可以理解,都是年轻人。”孙淡也不放在心上。
    “对了,孙先生,其中有两个刺儿头需要注意下。”另外一个太监满面忧愁地说:“这二人一个叫吕芳,一个叫陈洪。其中吕芳是前司礼监掌印太监钱宁的干儿子,前几年被钱公公送过来读书,本打算是重点栽培的。可惜如今钱公公落了势,这个吕芳也颇受同学欺凌。可这小子偏偏是个狡猾坯子,蔫儿坏,经常作弄得内书堂的教习们苦笑不得;至于陈洪又是另外一种性子,此人顽劣得很,在学堂里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什么龌龊事都干尽了。如今,他又拜在黄锦黄公公门下做了他的干儿子,更是猖狂。孙先生得小心这两个小子。”
    孙淡心中好笑:不过是两个中学生罢了,难道我还怕了他们。
    他便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两个孩子,我们都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不用担心。圣人云:有教无类。我们做老师的,虽说是传道授业解祸,可说到底不过是教学生做人的道理,让他们明白人生的意义,和身上应该承担的责任。切不可因为学生的一点缺点而将之放弃。”    两个太监面带羞愧,心悦诚服地道:“孙先生说得有理。”
    孙淡口中说得漂亮,可心中却将这两个小学员给留意上了。在他的记忆中,导芳是嘉靖末年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陈洪则是秉笔太监兼东厂厂公。看来,这二人以前的主子,包括草包如黄锦者,也是有眼力的,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二人都是人才。而内书堂也的确是皇宫的人才储备库。
    这二人确实应该多观察观察。
    三人边说边走,还没走到书屋就听到里面好一阵喧哗,又有人在笑,又有人在哭,间或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
    当然这些笑声和哭声都无一例外是尖锐的太监嗓音。
    两个教习太监同时摆头:“这些小子实在是缺乏管教,都乱成这样了。”
    孙淡见房间门虚掩着,只露一条缝,心中不觉一动。
    如今已经是大冷天了,按理所有的房门都应该挂着一条厚布帘子,大门也是紧闭的。如今蓝布帘子不见了,房门也虚掩着,难道他
    见两个领路的太监要进屋去,孙淡心中一惊,网想出言提醒,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太监觉得孙淡第一天来内书堂就看到这一幕,不觉有些丢脸,便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猛地推房门。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哗!”一声,一小盆墨汁当头淋下来,涂了他一头一脸。
    孙淡见机得快,轻巧地朝后面一跃,堪堪避开。    但为首那个太监就惨了,不但一张脸全是墨汁,帽子上衣服上全是淋漓的黑色,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个时候,刚才还闹成一团的书都正襟危坐,手捧书本,一脸无辜地看着屋外的三人。
    那个被落了一导墨汁的太监教习气得混身乱颤:“谁,究竟是谁干的?”
    但却没一个人说话。
    孙淡心中好笑:这些小子真是顽皮啊。都是我以前读小学时玩剩下的。看起来小太监同外面的小孩子们也没什么区别,也是活生生的人。
    那个吃了亏的太监教习问了半天,见没人回答,更是气恼,怒啸一声:“陈洪你给我站起来
    听到他这一声怒喝,孙淡就看见从书屋的最后一排站起来一个敦实高大的孩子,面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容:“教习,可不是我干的
    “肯定是你,你生性玩劣,不是你还能是谁?”那个教习提着一把戒尺就冲到陈洪跟前,命他摊开右手手掌,就狠狠地抽下去:“叫你胡闹,叫你胡闹!”
    戒尺雨点一样落下去,月开始的时候,陈洪还硬扛着。可那个教习打发了性,力气也越来越大:“打死你,打死你!”
    转眼,陈洪的右手就红肿起来。
    陈洪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咆哮:“龙一忠,我可是黄公公的儿子,等我从内书堂毕业,将来做了管事牌子,咱们走着瞧!”
    “管事牌子,你想得美,以你现在的表现,就别想从我手头结业
    “多,你什么人物,一个教习而已。内荐堂的管事可是我干爹黄公公,你说了算吗?”陈洪疼得厉害,眼睛里的泪花终于落了下来。
    孙淡虽然同陈洪的干爹黄锦不对付,可陈洪毕竟是个孩子,现在又是自己学生,再这么打下去可要将这个孩子打坏了。
    他忙咳嗽一声,缓缓道:“行了,不过是一个孩子,还是以教育为主,不用体罚。再说,也没证据证实这事就是陈洪做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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