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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祯惊异的看着石小凡：“怎么回事？”

　　　　石小凡微微一笑：“陛下，此物唤作硝石。入水即吸热，盆中水就会变得冰凉。若是放的多了，结冰都有可能。”

　　　　古人将硝石放入水中，硝石遇水会吸走大量热量，然后水就会结冰。

　　　　南宋时期，临安城就已经有商人将一个大水缸内放入硝石，再把另外一个水盆放入缸中。缸内的水与硝石反应使水温度极速下降，这个时候缸内水盆里的水就会变得冰凉。

　　　　商人再在水盆里放入饴糖果汁之类的东西，然后当街叫卖。夏日能饮上这么一杯冰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以生意奇好。

　　　　还有一点，这硝石融化完以后，可以将缸里的水再次蒸煮提炼反复使用。

　　　　这败家子，当真是奇技银巧。群臣窃窃私语，无不啧啧称奇。用石头居然能制冰，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看来适才众人吃的那块西瓜，八成也是放在这里面冰镇的。

　　　　赵宗彦一张脸猪肝也似，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惧。看败家子这手段，他说西山那玩意儿八成是真的了。

　　　　本来他和吕夷简一样，都是想去西山看败家子的笑话。他若是造不出火药，戴罪之身私自入京可是重罪，看他到时候怎么办。

　　　　而眼前看来，他又是种出这美味可口的西瓜，又是造出这寒气袭人的轿子，那火药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赵祯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嗯，小凡，没想到你还能做出这种好东西来。”

　　　　石元孙一看，慌忙大喜道：“陛下龙体要紧，您还是做臣的轿子吧。”

　　　　这时候不让赵祯坐怕他是他也不乐意了，一名太监走过去趴在地上，赵祯已经毫不客气，踩着太监的脊背上了马车，掀开轿子钻了进去。

　　　　还好，轿子够大，足够三个人乘坐。

　　　　石小凡拽着石元孙，也跟着进了轿子。

　　　　群臣面面相窥，圣恩浩荡啊。官家居然坐进了卫国公的轿子，看来西山之行这败家子要咸鱼翻身了。

　　　　众人都抱着这种想法，八成败家子说的那火药是真的。你看这冰块都造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吕夷简和赵宗彦一般心思，完了，这败家子怕果真是立了泼天大功。他若是真如口中所言，造出火药和大炮来，不但可以回京，加官进爵都不在话下了。

　　　　最怕败家子能回来的当属赵宗彦和吕夷简，这几个月败家子不在，朝中安静的多了。更是有许多臣子开始巴结，倒向吕夷简一边。

　　　　这败家子若是回来，还不闹个天翻地覆。要命的官家自始至终都在罩着他，让这厮加倍胡作非为了。

　　　　还有，他说过那火药要是埋在吕府，用火折一点会炸的连根毛都不剩。

　　　　想到这里，吕夷简不禁打了个哆嗦。虽说这败家子应该不敢，不过却又说不好，秀王都敢杀的人，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来到西山

　　　　败家子是高兴的，赵宗彦等人吃了瘪，尤其是赵宗彦的脸拉的老长，就跟西山那头青驴别无二致。

　　　　他和赵祯还有石元孙同乘一辆马车，赵祯好奇的看着盘里的那些硝石：“小凡，这硝石为何如此神奇，竟然还有这种效果。”

　　　　赵祯现在和大多数人都一样，有什么未解之谜总喜欢问石小凡。似乎这个败家子已经如西汉张良、东方朔一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般。

　　　　石小凡自然无法跟他解释其中的化学变化，只好微微笑道：“陛下，这硝石入水则吸热，着实神奇无比。不但如此，臣做的那些火药也全仰仗于此。”

　　　　赵祯一听更自惊甚：“你是说，这火药也是自硝石而制成的？”

　　　　旁边石元孙跟着说道：“陛下，确实如此。臣在西山亲眼所见，这硝石威力着实可畏可怖。用铁炮发之，似雷轰电闪，所中之处寸草不生。”

　　　　赵祯越听越惊，看来这败家子以前说的都是真的，这玩意儿还真被他研制出来了。

　　　　他们父子说的太过神奇，赵祯忍不住问道：“如若布在边关，可抵御西夏否？”

　　　　石小凡正色道：“陛下，此物威力太大，世间无任何东西所能抵挡。臣有一言，斗胆献于陛下。”

　　　　赵祯猜出他想说什么：“你是怕仗此神器拓涂开边，以至造成生灵涂炭是也不是？”

　　　　石小凡点点头：“正是。”

　　　　赵祯微微一笑，颔首道：“放心吧，朕不是暴君，也无一统九州之心。只要子民安居，四海升平，朕不想打仗。”

　　　　确实如此，历史上赵祯时期大宋军事力量很弱，可是赵祯也只是想偏安一隅，兵无穷兵赎武之心。不然契丹与西夏处处紧逼，赵祯是一味退让。军事实力不行是一方面原因，有时候大宋明明占有上风，赵祯却也并不想开战。

　　　　石小凡又道：“陛下也不可太过示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肆意挑起边关战事，咱们就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赵祯想忍辱负重，石小凡怕生灵涂炭。石元孙却极有战略眼光：“陛下，臣以为咱们可以仗此神器收回燕云十六州！”

　　　　十六州不克，则京城难宁。燕云十六州乃是抵御北方铁骑的天然屏障，失去十六州，则门户大开，战略意义十分重要。

　　　　赵祯看了眼石小凡：“你以为如何？”

　　　　石小凡想了想：“十六州咱们是必须收回来的，不过臣还是建议以和平方式收回最好，若是兵不血刃更是上上策了。”

　　　　兵不血刃，说起来容易，可谈何做到。别忘了，此时的十六州占据在契丹手里。若是大宋强行要回，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石元孙认为儿子想的太过理想主义，怎么可能兵不血刃就收回燕云十六州。不打痛契丹，甚至是打残契丹，他们是绝不肯将到手的地盘交出来的。

　　　　“陛下，臣斗胆问上一句，公主可还安好？”

　　　　败家子色胆包天，旁边石元孙吓得一个哆嗦。

　　　　自从石小凡杀了秀王赵青以后，就没有再听到赵嫕的消息。情急关心，他冒着胆子还是问了一句。

　　　　赵祯一听冷这个脸只说了一句：“你以为朕为何把你弄到这西山。”

　　　　石小凡一凛，定然是赵嫕求得情了。

　　　　他猜的没错，石小凡杀了秀王以后，赵嫕就不顾一切的去了赵祯那里。

　　　　还没等赵嫕开口，赵祯便说道：“嫕儿，小凡闯下大祸了。”

　　　　赵祯又何尝不想救他，可败家子作的实在太大。赵嫕只是哭，赵祯无奈，想起败家子曾说过会研究火药的事。

　　　　于是赵祯心中一动，将石小凡发配到这西山来研制火药去了。

　　　　“臣知错了。”石小凡悻悻的道。

　　　　赵祯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居然还知道知错？”

　　　　谁知道下一句石小凡就臭不要脸起来：“若不是臣犯下这大罪，火药也不会这么快研制出来吧。”

　　　　众人谈谈说说，终于到了西山。来到西山以后，群臣还是被玻璃厂的庞大规模给震撼了。

　　　　西山好大，不是说这座山，而是这座玻璃厂。甚至石小凡已经将这里造成了近现代工厂的雏形，他利用这个时代能利用的一切东西，建起了厂房、仓库、窑炉、甚至于办公楼。

　　　　西山玻璃厂的规模越来越大，要命的是那一堆堆小山也似的石炭着实令人眼红。

　　　　赵祯来了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石小凡，你给朕滚过来！”

　　　　石小凡只好腆着脸，恬不知耻的行了一礼：“陛下您看，臣这里怎么样？”

　　　　“这是什么！”赵祯愤怒的指着空地上那一排排的玻璃。

　　　　石小凡心中‘咯噔’一下，坏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榷场生意风生水起，无论是契丹也好西夏也罢，边贸易对双方都是互惠互利。

　　　　契丹和西夏的牛羊、药材、毛皮、甚至还有那些走私的战马源源不断的进入宋境，为大宋解决牲畜毛皮之类的燃眉之急。

　　　　而大宋的瓷器、茶叶、尤其是玻则成为他们的抢手货。尤其是这玻璃，一直都是供不应求。

　　　　赵祯数次催促，让石小凡日夜赶工多造一些玻璃，都被败家子以生产能力有限为由拒绝了。

　　　　谁知道赵祯来这一看，这玻璃堆成了山，哪里是败家子口中所说的生产力有限了。

　　　　“给个解释。”赵祯指着那堆玻璃。

　　　　石小凡感觉头皮发麻，只好厚着脸皮笑嘻嘻的道：“陛下，城北缺货，大棚用量巨大，这个臣得优先保证那里的供应不是。”

　　　　幸好后面群臣跟着走了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祯不好在数落他，只好怒指着败家子：“你给朕等着。”

　　　　吕夷简凑了过来：“石小凡，你这可是大财主啊，竟然有如此之规模。”

　　　　不管怎么说，吕夷简现在和败家子的关系缓和了许多，石小凡嘿嘿一笑：“吕相公若是想要玻璃，我倒是可以给你个优惠价，八折。”

　　　　吕夷简一听大喜过望：“如此可是多谢了。”

　　　　赵宗彦是越看越生气，一张老脸拉的老长，这败家子真是富可敌国啊。单单是这些玻璃，他就得赚的盆满钵满了。

　　　　“石小凡，你的火药在哪里，可别是忽悠我们的吧。”赵宗彦阴阳怪气。

　　　　“旺财，带人把家伙推出来！”石小凡一挥手。

　第二百七十八章　惊天动地

　　　　狗腿子们推着王八蛋炮从仓库里出来了，大炮需要几十个人，除了狗腿子们，还有一些侍卫参与帮忙。

　　　　大炮一推出来，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好大的手笔！

　　　　要知道，这整个数吨重的大家伙可是纯铜的。

　　　　铜一直都是稀有产品，不然不会用在钱币铸造上。

　　　　要造这么大一个铜家伙，数吨重的玩意儿，没有厚实的家底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可是纯铜，得需要多少钱财才做出这么一门铜疙瘩。

　　　　败家子发财了，发大财了，真他妈让人嫉妒。

　　　　就连赵祯都眼热起来，这混蛋捞钱的本事还真是厉害。这厮玻璃价格一涨再涨，居然捞了这么多。

　　　　朝廷借他那十几万贯钱朕决定不还了，看他能怎么样。

　　　　狗腿子们动作娴熟，将炮台预备就位，就等着命令了。

　　　　赵祯看着这个大炮，群臣也不自觉的围了上去。

　　　　然后便议论开了，这铜疙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将一切夷为平地的家伙。

　　　　就连范仲淹等人，他们与石小凡交好，可也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石兄，这、这玩意儿能成么？”范仲淹一脸不可置信。

　　　　薛昆也跟着问：“这，这分明就是个铜疙瘩，老石，你确定能行么。”

　　　　韩琦更是担心的说道：“即便不成，就凭石小凡建的这玻璃厂，也算是为朝廷立了一大功了。”

　　　　韩琦这么一说，范仲淹薛昆等人纷纷点头，众人都开始夸赞起这玻璃厂来。

　　　　范仲淹他们目的很明显，大炮怕是唬人的玩意儿，石小凡罪名又加重了一条。众人只好拼命夸赞他的玻璃厂，希望用建玻璃厂的功劳来掩盖一下败家子的过失。

　　　　可这是旁枝末节，败家子说的是火药。

　　　　果然赵宗彦冷笑一声，阴恻恻的说道：“石小凡说的可是制出了火药，若是只拿出这唬人的铜疙瘩，便是欺君罔上。再加上你戴罪之身私自回京，更是罪加一等！”

　　　　石小凡不耐烦起来，这败家子已经忍耐的够可以了，若不是当着赵祯的面子，怕他早就暴走了。

　　　　大概是吃人嘴短，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