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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儿吃了一惊：“小公爷，你怎么了。”

　　　　石小凡再也忍耐不住，放下酒杯嚎啕大哭。

　　　　“双儿，我的好双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小公爷！”屋子里也传来双儿的哭声。

　　　　来福和旺财在门外听了也不仅抹起了眼泪。

　第一百四十二章　离别

　　　　“小公爷，我不想走，我想伺候你一辈子，可是我爹非让我回家。”双儿眼泪飞撒。

　　　　石小凡紧紧抱着她的：“不行，我不让你走，你不要走……”

　　　　……

　　　　第二日，双儿家人来了。一个瘦小老头牵着一头青驴，双儿背着包袱依依不舍。

　　　　石小凡并没有出来，石元孙和狗腿子们来给双儿送行。

　　　　离别总是太伤感，双儿早已哭红了眼睛。

　　　　旺财和来福流着泪，挥着手。

　　　　青驴哒哒，双儿爹在前面牵着，父女俩这就要离开石府院子。

　　　　毕竟在府上这么多年，双儿又乖巧老实，石元孙也有些不舍：“双儿，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双儿含着泪点点头，跟着她爹出了石府的门口。

　　　　门口两个家丁齐声说道：“双儿慢走。”

　　　　双儿为人和善，府中下人都喜欢她。是以她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凡儿呢？”石元孙有些担心，以这败家子的秉性，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公爷在后院哭呢。”刘德旺悄声说了句，说完还回头望望，生怕被石小凡听见。

　　　　这也难怪，自己最喜欢的一个丫头这就要走了，石小凡自然受不了。

　　　　到了府门口，老头扶着双儿上了青驴。

　　　　“双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石小凡伤心欲绝的冲了出来。

　　　　双儿浑身一震，终究还是没有从青驴上下来。

　　　　“不要走。”石小凡充满绝望，他顾不得这许多了，冲过去想把双儿拽下来：“双儿你不能走，老子还要你伺候我呢。”

　　　　“小公爷！”双儿爹过去拽开他：“我们家的佣期已经到了，你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请小公爷自重些。”

　　　　“我不要，我要娶她！娶她做我媳妇！”石小凡大叫。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可是石府外面，还有许多行人看着。

　　　　古人讲究门当户对，双儿只是个侍女，她怎么可能一步登天做卫国公的儿媳妇。

　　　　再说，公主呢？赵嫕该怎么办。

　　　　石小凡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不想让双儿走。

　　　　双儿爹一惊：“小公爷，别再折腾我们了。双儿还得嫁人，你、你是国府的公子，我们只是个小百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石元孙大怒：“胡说八道，给我拉开他！”

　　　　狗腿子们却无人敢上前，这时候上去，岂不是找死。

　　　　败家子发起疯来不顾一切：“我就是要娶她，娶她！”

　　　　双儿早已哭成了泪人：“小公爷，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我只是个小丫头，能够伺候你这几年已经是我的福分了。咱们缘分已尽，你放我走吧。”

　　　　石小凡嘴唇动了动，如遭五雷轰顶：“你、你让我放你走？”

　　　　双儿知道，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手，于是擦了擦眼泪，坚定的点点头：“对。”

　　　　石小凡身体一晃，终于松开了手。

　　　　败家子无恶不作，吊儿郎当，把礼义廉耻当成放屁。可骨子里，他是脆弱的。

　　　　尤其是面对女孩，他喜欢赵嫕，喜欢双儿，甚至是曹小梅他都有一丝牵挂。

　　　　看似滥情，其实对每个妹子他都是真心以待。他最想娶的是公主，也想过和公主从一而终，实际上他也是这么跟赵嫕保证的。

　　　　可面对双儿的时候，他又有些混乱，他想让双儿留在身边，一辈子都留在身边。

　　　　双儿最终还是走了，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或许如同她说，我只是个小丫头。

　　　　你是卫国公府的小公爷，我，配不上你。

　　　　石小凡蔫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

　　　　要什么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想办法我也要得到。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儿，官家罩着，老爹宠着，狗腿子们捧着。

　　　　可面对感情的时候，他败了，一败涂地。

　　　　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对双儿是亲情还是爱情，他只是想让双儿留在自己身边。

　　　　有双儿在，他会心安。没有双儿，他只会慌乱不堪。

　　　　石元孙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败家子对双儿的感情。旺财和来福过去扶起石小凡，这次他没有挣扎。

　　　　狗腿子们扶着他回了府，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早就吓得鸟兽散了。

　　　　晚饭，石元孙吃的味同嚼蜡。就连他，少了双儿也倍觉不习惯。

　　　　往常都是双儿伺候他父子俩吃饭，给他俩倒酒。有时候石小凡赖着皮非得让双儿坐下一起吃。

　　　　石元孙感觉有失体统，可又不敢说，怕这败家子掀桌子。

　　　　双儿往往吃的如坐针毡，她吃的很少，石小凡却不停给她夹菜。

　　　　久了，石元孙竟也习惯了双儿坐在跟前。他们就像是一家人，潜意识里，石元孙竟然觉得坐在石小凡身边的双儿像个儿媳妇。

　　　　后来石元孙也会给双儿夹菜，双儿也见见放开了。狗腿子们和其她侍女羡慕不已，一个丫头能和主人同席的，亘古未闻。

　　　　那时候父子俩最高兴的就是三人坐在桌子旁有说有笑，败家子滔滔不绝说着他一天的故事。石元孙听得喜笑颜开，虽然凡儿还是胡闹，总归是长大了。

　　　　这时候双儿总是伸着小脑袋一脸崇拜的在一旁倾听，有时候给石元孙倒上酒，石元孙加倍幸福了。

　　　　现在好了，石元孙自己看着一大桌子菜，感觉冷冷清清。

　　　　“小公爷呢？”石元孙问。

　　　　旺财在身后说道：“没吃饭，已经睡下了。”

　　　　“唉。”石元孙一声叹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旁边侍女过来要给他填酒，石元孙摆摆手，自己抓过酒壶到了一杯。

　　　　双儿走时，石小凡哭的撕心裂肺。双儿走了，他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

　　　　日子还得过，我石小凡顶天立地，不能只儿女情长。

　　　　早上醒来，阳光已经铺撒开来。

　　　　石小凡揉揉眼睛：“双儿，双儿！把我那件蜀锦长衫拿过来。”

　　　　半响没有回应，石小凡怒了，他急匆匆穿上鞋子下床：“你个臭丫头，干嘛去了！信不信我过去……”

　　　　然后他猛然定住了，这才想起，双儿已经走了。

　　　　一名侍女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小公爷您要什么，我去给您拿。”

　　　　“不用了，我自己来。”石小凡自己去隔壁房里掀开箱子自己找去了。

　　　　那侍女一愣，小公爷的语气温柔客气，似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榆钱巷

　　　　双儿走了，石小凡似乎变了个人。家里没有人欺负了，他变得老实多了。

　　　　这让狗腿子们很不适应，每天不挨小公爷几脚那人生还有什么意味。

　　　　旺财：“来福，咱们去把双儿接回来怎么样？”

　　　　来福有些吃惊：“怎么接，人家双儿爹都把她接走了。这佣契都到期了，咱们怎么接。”

　　　　“咱们去把双儿爹抓住，打一顿怎么样？”旺财出着馊主意。

　　　　狗腿子们的方法简单而直接，没有什么事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在某些事上，来福要比旺财聪明的多：“你能想得到的小公爷不知道？那可是双儿亲爹，怎么打。再说，双儿知道咱去打她爹，还不吃了你。”

　　　　“那怎么办，你看看咱们小公爷，都蔫了。”旺财要哭出来了。

　　　　来福一看，确实是。石小凡时不常坐在家里发呆，掷骰子、斗蛐蛐儿都没兴趣了。

　　　　来福叹了口气：“要不，咱们先到双儿家看看再说吧。”

　　　　旺财点了点头：“很是，咱们先去瞅瞅，若是有办法，咱们就把双儿带回来。”

　　　　“旺财，来福！”突然石小凡在屋子里大叫。

　　　　两个狗腿子大喜，争先恐后的闯进去：“小公爷，有什么吩咐？”

　　　　“收拾收拾，随我去南窑瞅瞅。”

　　　　好吧，这是好事，小公爷终于有了一声生息。狗腿子们立刻忙活起来，备好马车就要出门。

　　　　出门的时候，旺财和来福故意走的慢点，往常这时候石小凡大脚早就踹过来了。而这次他只是看了俩人一眼，自己走进了马车。

　　　　两个狗腿子就跟失魂落魄了一般，感觉魂儿都丢了。

　　　　“小公爷变了，这不好。”

　　　　“嗯，他不踢咱们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嘀咕什么呢，赶紧上车！”

　　　　俩人这才争先恐后的抢了上去。

　　　　薛昆下了朝要回家，路过界身巷的时候，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枣花糕的味道。

　　　　“掌柜的，给我包两份枣花糕。”薛昆在摊子前止步。

　　　　很显然掌柜没见过一人出行的官员，他有些吓了一跳：“这位官爷，您是要枣花糕？”

　　　　这种事哪有自己亲自动手的，官员都是坐着娇子指示下人出来购买。

　　　　薛昆独树一帜，一个堂堂六品朝官居然步行自己走在大街上连个仆从不带，购买枣花糕。

　　　　薛昆也有些不适应，早知道下朝在待漏院换上百姓衣服好了。

　　　　待漏院，唐宪宗元和初年，朝廷在宫门外设置了“待漏院”，也就是让百官进去坐着等上朝的地方，算一大恩政。

　　　　至宋朝，待漏院进一步发展，是官吏和民间人士上诉、请愿、议论政事的场所；是皇帝、官员、民众之间联系的一个纽带；是国家和社会相互影响的一种途径之一。

　　　　“没错，两份。”薛昆掏出几文钱。

　　　　掌柜的慌忙用油纸包了两份，薛昆提着枣花糕回家。

　　　　陋巷巷口有两棵榆树，灾年光景，这两颗榆钱树活人无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条陋巷也被唤做了榆钱巷。

　　　　榆钱巷里住着的，也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除了一个打短工的就是小商小贩。自打有了这条巷子，就没听说出过什么富贵人。

　　　　毕昇算是这条巷子最出名的大官爷了，今日李氏不在家，说是去窑上去看毕大官人去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做了王。没有李氏镇着，街坊邻居那些长舌妇开始了。

　　　　妇女们总喜欢把男女那点事做谈资，她们想男人却又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想男人。仿佛做一个心如止水不近男色的道姑才会显得自己多贞洁，而道姑又往往成为她们口中嘲笑的对象。

　　　　于是，一切与男女沾边的东西都成了不正经的代名词。

　　　　“听说了没有，张娘子家里来了一个租客。”

　　　　“知道，不就是那多管闲事的毕家大娘子撮合的么。”

　　　　“你说这一个寡妇，一个汉子，孤男寡女的住在一个屋檐底下，成何体统。”

　　　　“不要脸！”

　　　　“对，不要脸，我呸！”

　　　　“就是，我看那男的斯斯文文，可别是被这小寡妇给勾了魂去。”

　　　　“你们说，这男的也不像是个普通人，他到底做什么的？”

　　　　“我听说了，说是什么在衙门当差，想来是个什么刀笔吏之类的吧。看人家倒是个知礼的秀才，哪像我家那个杀千刀的，就知道打我。”

　　　　“别说了，别说了，万一被毕家大娘子知道了，把咱弄到衙门吃官司就不好了。”

　　　　“怕什么，毕家大娘子今日又不在家。再说张娘子那个克夫的扫把星，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