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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琶，还不接旨谢恩。”陈琳在一旁提醒。

　　　　石小凡指着王琶：“看，王琶感动的哭了。检查视力，这是朝廷对大臣们的恩泽啊，他王琶能得到这份殊荣，感激的是涕泪横流啊，是不是王琶？”

　　　　王琶哭着伏地道：“臣谢恩。”

　　　　石小凡不怀好意：“王琶太医，咱们走吧。”

　　　　曹国公府，到了晚上，曹国公老夫人更是模糊难辨。就连屋子里眼前的人影他都看不清楚。

　　　　王琶就跟死了人一样，生无可恋的拿着他那张王八视力图。石小凡指着一只只王八：“老夫人，这只王八头朝哪儿？”

　　　　曹国公夫人使劲睁大眼：“看不清。”

　　　　“那这一只呢？”

　　　　“还是看不清。”

　　　　“最上面这只总该看清楚了吧。”

　　　　老夫人更是使劲瞪着眼：“还是看不清。”

　　　　“那好吧，老夫人我知道了，您再看看这只王八的头朝向哪儿。”

　　　　老夫人这次看的清楚了，她喜到：“朝上，朝上，这甲鱼的头咋还会动呢？”

　　　　石小凡指着的，是王琶的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曹府

　　　　“我跟你拼了！”王琶再次使出他的绝招，王八拳。

　　　　这败家子简直欺人太甚，趁着烛光夜色老夫人看不清，故意指着自己的头让老夫人看。

　　　　上次在皇宫，王琶已经来过这么一出，被石小凡一把推开了。

　　　　这次他照旧又是被气了个七窍生烟，不过石小凡并没有还手，王琶还是横着飞了出去。

　　　　一道火红的人影一闪，曹小梅拍了拍手：“这家伙，这么不经打。”

　　　　“你，你个女魔头！”王琶趴在地上大哭着。还好，曹小梅并没有下重手，只是将他推到在地上磕掉了两颗门牙罢了。

　　　　对于曹小梅来说，这算是比较轻的处罚了。

　　　　狗腿子旺财和来福往后缩了缩，他俩吃过亏，最怕的也是这个女魔头。

　　　　曹小梅比败家子还狠，能动手绝对不吵吵，她又想走过去揍他：“看来是没打够。”

　　　　“行了行了行了，”石小凡慌忙拽住她：“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官家派来的太医，老胳膊老腿的，你再把他打出事来就闹大了。”

　　　　“怕什么，没看到他方才要欺负你么。”曹小梅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歹人家是来给老夫人治病的。”石小凡有些生气。

　　　　没想到败家子一生气，曹小梅立刻老实起来，她委屈的“哦”了一声：“我只是想帮帮你嘛。”

　　　　石小凡却不想理她，他从怀里拿出几副镜片。没想到这老夫人视力竟然如此严重，看来即便是老花镜也未必管用。

　　　　石小凡挑了个度数最高的：“老夫人，您从这里面看看，清楚了些没有？”

　　　　而这时曹爽也在，他看着自己的老娘问道：“母亲，您可看的清楚些了？”

　　　　“清楚，清楚，我的儿呀！”曹国公夫人搂着曹爽大哭起来。

　　　　自从曹国公曹玮死后，老夫人身体也是越来越差了。年轻时她本就患有眼疾，老而弥甚。

　　　　石小凡这幅眼镜，终于使她能够看清自己亲儿子的轮廓了。

　　　　不过石小凡的老花镜终究还是没能让曹国公夫人真正好起来，这老夫人眼疾已经非常严重，在夜晚甚至已经目不见物。

　　　　石小凡的老花镜只是稍微改善了一下她的视力，至少能让她在烛光下分清楚自己儿子的脸部轮廓。

　　　　白天还好，戴上这幅约摸三四百度的老花镜，景物大都能分辨的出来。

　　　　总之比以前两眼一抹黑强多了，石小凡给老夫人配了副眼镜，曹国公夫人和曹爽对石小凡是千恩万谢。

　　　　“石兄，多谢了！”到了院子，曹爽一抱拳。

　　　　石小凡拍了拍他：“你我兄弟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

　　　　“这、可是你西山所产？”曹爽忍不住问道。

　　　　石小凡点点头：“正是，我们还做出来一些其它的玩意儿，效果还不错。”

　　　　曹爽默然，当初石小凡拉他入伙想让他投资。曹爽以为这是瞎胡闹，并没有投钱，反而那被老婆卷了钱跑路的薛昆，把祖宅卖了三万贯投了进去。

　　　　想到这里，曹爽真是悔不当初。若是跟着一起投资，单单从这眼镜一项就能大赚一笔。

　　　　最高兴的还是曹小梅，她拉着石小凡的手笑靥如花：“小凡哥哥，谢谢你。”

　　　　石小凡对曹爽说道：“曹兄啊，记住老夫人眼疾虽然有些改观，但毕竟年纪大了。这眼镜也不宜久戴，回头还是让赛华佗来诊治诊治。”

　　　　“爽儿！”屋子里传来老夫人叫声。

　　　　“石兄，我先回屋照顾我娘了。”曹爽一拱手，喊了声“娘”进屋去了。

　　　　“嗯，小梅啊，照顾好老夫人。”石小凡想溜。

　　　　哪有那么容易，曹小梅拽着他：“明天你有空么？”

　　　　“没有。”

　　　　“后天呢？”

　　　　“也没有。”

　　　　“那你哪天有空，我想和你出去游玩。”

　　　　“窑厂繁忙，告辞！”

　　　　败家子招呼着狗腿子，旺财抱着个木箱和来福离着曹小梅远远的，慌忙跟上败家子想溜走。

　　　　石小凡在拒绝，或者说是在抗拒，故意找个借口就是不肯与曹小梅单独相处。

　　　　曹小梅站在院子里，委屈的嘟着嘴，泪水在眼眶打转。

　　　　石小凡回过头，看着她这幅伤心欲绝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作孽啊。”

　　　　终究还是心软，走过去擦了擦曹小梅眼角泪水：“那个，我是真忙。这些事日西山事多，下次得空我带你去东郊鸡场斗鸡好不好？”

　　　　曹小梅不哭了，但还是冷冷的看着他。

　　　　石小凡无奈，一招手：“旺财。”

　　　　旺财只感觉头皮发麻，只好凑了过去，与曹小梅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小公爷。”

　　　　石小凡打开木箱，从里面翻出来一个水晶娃娃：“这个，送给你。”

　　　　水晶娃娃是一对粘在一起，工匠还用漆料给两个娃娃点上了眼睛，两个小娃娃偎依在一起，憨态可掬。

　　　　曹小梅很好哄，她的眼睛闪亮了一下，立刻展颜一笑：“哇，好漂亮，这是你为我做的么？”

　　　　石小凡言不由衷的道：“嗯，喜欢么。”其实，这是他本打算送给赵嫕的。

　　　　“嗯嗯。”曹小梅开心的点点头，搂过石小凡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飞也似的跑回了屋子里，开心的像个孩子。

　　　　石小凡一怔，愣在当地半响没回过神。

　　　　旺财和来福惊呆了，这还是那个揍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么？

　　　　就连刚才掉了两颗门牙的王琶，也捂着嘴巴躲在墙角惊呆了。

　　　　“走吧，回家。”石小凡道。

　　　　“小公爷，其实曹姑娘对你挺好的。”旺财后知后觉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嗯。”石小凡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后猛地醒过来了：“嗯？”

　　　　旺财点点头：“是挺好，她、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对您都百依百顺，小公爷您真厉害。”

　　　　“本来老子想踢你一脚，看你马屁拍的这么舒服的份上，老子决定踢你两脚。”

　　　　旺财早就抱着木箱撒丫子逃了。

　　　　“你给我站住，回去我踢、踢你十脚，一百脚。”

　　　　败家子个几个狗腿子嘻嘻哈哈，跑出了曹府。

　　　　没人再去理会王琶，王琶气血翻涌，牙齿漏风的指着早已没影了的败家子：“思小凡，舀子跟你不共戴天！哎吆我的妈呀！”说着大哭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提进宫

　　　　垂拱殿内，正在上演着一出滑稽节目。

　　　　此时已经散朝，赵祯戴着他的金丝眼镜回到了后宫。

　　　　朝堂上的群臣却没有散去，他们拽着一个人，王琶。

　　　　“王琶，老夫怎么看这只甲鱼头都是在右，怎么是上呢？”

　　　　“老张，你眼睛还真是老啦，这分明就是一支寿龟，王琶画这龟图不错。”

　　　　“这怎么能是寿龟呢，这壳并无龟背图。你再看这只甲鱼张牙舞爪，牙齿凌厉，龟者无牙，世人皆知。”

　　　　“我也不像是寿龟，只有甲鱼才有牙，我看分明就是一只王八。”

　　　　众人争论了半天，一说是乌龟，一说是甲鱼，各执一词。

　　　　“王琶，你说这到底是王八还是乌龟。”众人最后异口同声的问道。

　　　　众人都以为这王琶视力图是王琶自己所画，可谁又能想到这是出自败家子石小凡的手笔。

　　　　直到众人看到王琶眼角流下的泪水，这才暗觉不妙。

　　　　张茂在一旁悄声将昨夜入宫的事一说，众人立刻安静了。

　　　　这一刻，王琶想去死……

　　　　很快，第一批出厂的眼镜被抢购一空。老花镜销量成几何倍数增长，反倒是近视眼镜几乎是滞销的局面。

　　　　毕竟这个时代，一般都是先天性近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王琶在家中大哭了几场，可日子总得过下去啊。现在满京城的人皆以为王八视力图是自己画的，百姓目不识丁者居多。以讹传讹，他们甚至都以为王琶就是王八，后来更是传出京城有一位太医叫王八。

　　　　你若问起王八无人不晓，你若问王琶，他们会说王琶是谁？

　　　　石小凡，王琶恨不能生嗜其肉。

　　　　玻璃这种东西一旦开始生产，产量是相当惊人。

　　　　毕竟制作简单，只需把原料塞进窑炉，然后慢慢烧成水，再入铸模成型便是。

　　　　皇宫垂拱殿，殿有五间十二架，长六丈，宽八丈四尺。

　　　　此刻所有门窗皆被卸下，一车车玻璃被运到宫内。

　　　　玻璃易碎，他们用麻绳和稻草垫在牛车下，一路小心翼翼从西山运过来。

　　　　工匠们将一块块玻璃从牛车上卸下来，用木尺丈量好尺度。然后按照所需规格用金刚石轻轻一划，一掰之下玻璃永生而落。

　　　　金刚石？

　　　　没错，金刚石在古代早就开始应用。尤其是瓷器中，金刚石应用广泛。

　　　　然后就是镶嵌进门窗上，没有铁钉，古人用榫卯或者松脂之类的粘合剂，一样使得门窗结实异常。

　　　　今日早朝下的特别早，可是没有臣子愿意走，人们争先恐后的看着这一道奇景。

　　　　“这就是玻璃？”

　　　　“透明可见日光，世上怎会有此奇物。”

　　　　“西山可真是出宝贝啊，盐铁使用什么法子炼出来的？”

　　　　“据说花了不少钱，看来这东西价值不菲。”

　　　　“那还用说，这么好看又实用的奇物，自是瑰宝无疑。”

　　　　众人啧啧称奇之下，京城却已经开始售卖。

　　　　玻璃，一尺见方的，值钱一贯。

　　　　一时间，东京城内争相抢购。

　　　　天气渐寒，景祐元年已经受到小冰河的影响。虽无明末时期那么恐怖，造成粮食减产，却也冷的出奇。

　　　　雄州刘泓走私过来的近千头牛马，已经到了京城。

　　　　路上病死了七十多头，大约还剩下八百多头牛马，解决了西山运输燃眉之急。

　　　　一车车石炭，昼夜不停的运达京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口附近，都有货场。

　　　　石小凡带着狗腿子，刚要出去浪，被官家派人提进了宫中。

　　　　赵祯是想找他商量事情来了。

　　　　“小凡，石炭产量如何？”赵祯第一句话就问这个。

　　　　这不是个好兆头，每次赵祯没叫盐铁使而是称呼自己小凡的时候，都是故意套近乎。这个时候，八成没好事。

　　　　“还好吧。”石小凡回到。

　　　　这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再没有探清赵祯的意图之前，石小凡不想把话说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