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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好运公子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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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源也不深究那些,笑呵呵道:“你叫什么?”

    那宫人笑得酒窝深深:“奴奴名苹。”

    “喔!苹!辛苦你了!”

    现代人就是这调调,明明家里也请了保姆管家司机花匠厨子等一系列服务人员,享受着古人差不多的待遇,却从来不会忘记尊重他们。

    小时候吃饭,若是保姆给他添饭,他不说谢谢,祖母就会狠狠的教训他,说他没有礼貌,这个时代的主人理所当然的奴役下人,才不会说这种照顾人自尊的话呢!

    苹脸上的笑越发灿烂,白景源不过随口一说,她就高兴得想要跳起来!

    但她还是抿着嘴道:“这是奴奴该做的,公子可别再说这种话了!”

    若是被阿瑟她们听到,肯定会教训她的。

    白景源瞅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跪坐在雕着饕餮纹的木案前,微垂着头,任由苹为他梳头。

    之前几个月在大泽里,他最多用热水洗头,再用手梳头,齐腰的头发一直都是披散着的,早就没法看了。

    昨夜洗头之后,奴仆已经为他梳通过了,还抹了带着淡香的头油,今天梳起来很容易。

    等了一会儿,苹梳好了头,白景源对着铜镜一看,只见左右两边各扎了个包包!上面还扎了颜色鲜艳,只有小女孩儿喜欢的发饰!

    白景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当鹿儿打开个巴掌大的漆盒,用手指勾出一小块艳红口脂,轻轻抹到他嘴上之后。

 第18章 白?

    再次见到任袖的时候,她正在喝着小酒欣赏舞蹈。

    舞女腰很细,大冬天的穿着轻薄的舞裙,在那大帐中央,踏着节拍甩着长袖不断折腰,看起来就像风中弱柳,每每看得人心惊不已,生怕她腰折了,她却不管折成什么样,都能柔韧的弹回去,跟个不倒翁似的,实在好看得紧!

    贵人出行,一应用具都是带着的,世人都以为王后带着公子是仓惶出逃,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哪怕在野地里,依然过得十分滋润。

    这个帐篷很大,骨架是用胳膊粗的木头搭起来的,外面一层层的裹着草帘、麻布、皮毛等物,哪怕外面银装素裹,里面依然温暖如春。

    香炉中青烟袅袅,散发着让人心安的香味。

    乐工坐在角落里,正在低头吹埙。

    白景源盯着他手里的黑陶埙看了许久,心道果真是这个东西,也不知道跟后世的有何差别?

    曲子苍凉朴拙,很是动听,白景源站在帐门边,默默在心中打谱。

    作为一个优质的纨绔,他从小就很会玩乐器,埙这种有趣的小玩意,他也是会吹的。

    在大泽里熬了好几个月,一点乐子都找不着,难得看到这个,竟有点心动。

    要是他也有一只就好了。

    就算没有这个,给他一支骨笛也可以

    “白?为何站在那里?快些进来吧!”

    收回飘远的思绪,他听到任袖叫他,就像亲近的长辈。

    可能是为了将就他,特意用的他能听懂的楚国下等人才会使用的土话。

    白景源已经知道这是楚国的王后,而他之前穿越的大泽,一大半都属于楚国。

    一下子从底层人中,跳到了这个国家金字塔最尖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他却一点也不慌。

    反正也不可能比落在黄钩手里更糟,至少现在他吃得好穿得好,哪怕在野外,依然能住得舒舒服服,虽不如穿越前万一,他还是满意了。

    白景源笑着应了:“这就来!”

    也不行礼,就大大方方的绕过舞女,往里走去。

    大帐之中用绘着神鸟的斫木胎漆屏隔开,里间放着睡榻,外间的坐榻已经收起,这会儿只在地上铺了席放了案,任袖就坐在最上首。

    任袖是个长相与气质都十分端庄的女人,皮肤很白,个子很高,眼里蕴着精明,唇间吻着凉薄,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白景源好奇的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任袖差点就绷不住发脾气了,坐在左手边的任沂猛的咳了一声。

    白景源扭头,就见左侧坐着个攻气十足的御姐。

    小麦色的皮肤,犀利的眼神,裹着布条的十指

    个子没有王后高,胸也比王后平。

    皮肤白净看着十分讨喜的小童儿正在给她喂酒。

    之前脏兮兮的,现在洗得干干净净,白景源只觉她面熟,又不敢认。

    反正与他也没啥交情,管她是谁呢!

    见边上放着个坐垫,白景源眉头轻轻跳了跳,学着她们的样子端正的坐了,双手放在膝头,继续看舞女跳舞,竟是一言不发!

    任袖与任沂对视一眼,任袖招手:“白,来!”

    再次听她叫他白,白景源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那些外国朋友也是这样叫他的,这些古代人也嫌他名字奇怪,这样叫也正常。

    自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只与昨天给他洗澡的阿瑟说过他的名字,看来王后的地盘上不会有秘密。

    这是一个强势而又细心的上位者,对于手下人,她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就和他爸一样不好对付。

    以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注意一些。

    白景源默默下了结论,起身走到王后身前,好奇的看着她。

    见他一脸“你叫我干啥?”,王后不知怎的,竟是压不住怒火,提起眉毛,理也不理他,恼火的喊:“阿瑟!带他下去!”

    又是他听不懂的话。

    见阿瑟过来,低声让他跟她走,白景源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乐工手中的埙,乖顺的跟着她走了,竟是对这里毫不留恋。

    他才不在乎王后生气不生气。

    他来自另一个时空,言行举止样样都不符合这个世界对贵族的要求,非要逼着自己假装本地贵族,到头来不过是邯郸学步,徒惹人笑话,不如痛痛快快的做自己。

    “你看!真是!”

    白天再见一次,任袖竟是比昨夜更加失望了。

    经过梳洗打扮,再好好的睡了一觉,白景源状态极好,比起昨夜刚被任沂带回来那会儿,皮相更好几分,竟是与死去的公子白越发相像了!

    想到自己精心教养好几年,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孩子,突然就没了,作为一个母亲,哪怕习惯了刚强,当她看到与自己儿子长得极像,却连礼仪都不懂的白景源时,她还是难过得无法呼吸!

    “王后,你太心急了!”

    此子生于大泽,天生地养,什么都不会才正常啊!

    若不是被黄钩捡回去,他怕是连楚国土话都不会讲!

    从大泽回来的路上,那几天任沂虽然没有搭理白景源,却让属下把那些野人挨个审了一遍,与白景源相关的消息,她都打探清楚了的!

    任袖昨夜已经听她详细说过这些,可心里明白与现实是两回事!

    “阿姊!我心痛极!”

    任袖捂着胸口,眼泪扑簌簌的掉。

    也只有在从小就护着她的姐姐面前,她才会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了。

    之前被后殳逼得没法,任沂又不在身边,明明她都快难过得死了,还是强撑着一点没表现出来,若是白景源知道这些事,怕是要对着她摇头叹气。

    这么活着,也不知有什么意思!累都累死了!

    任沂举着手指头,叹口气道:“一大早就给我染指甲,不然我就可以抱抱你哄哄你了!”

    任袖破涕为笑,随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不想说话。

    “此子几月之内就学会了楚言郑言,就连其他几个诸侯国的话也会说几句,虽然只是下等人说的土话,却能说明此子聪颖,若是王后下定决心,哪怕从头教起,也能教出来。”

    反正,也不指望他以后有多大出息,平庸一些,反而更好呢!

    虽然周围侍者都是绝对衷心的人,任沂还是没有把话说透。

    “哎”

    任袖失落的叹了口气,还是有点不甘心。

    可她不甘心也没有办法,谁让她就生了公子白一个儿子,还没养住?

    与其忍气吞声扶那些凤凰台庶孽上去,不如把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童抓在手里。

    “先按计划养着吧!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他的事,而是后殳那老匹夫!”

    正咬着牙骂,就见支离进来,悄悄回报:“公主,后锏到了还带着一小儿”

    “呵!短短几日,后锏就能赶来,怕是日夜都在马上!”

    此地距离后氏掌控的居昌城,快马加鞭也足有十日路程,自公子白没了,总共也没几天,他竟得到消息还带人赶来了,非日夜兼程、换人不换马不可行!

    任沂似笑非笑,任袖大袖一甩,狠狠的拍了下身前几案,咬牙切齿道:“老匹夫!欺人太甚!”

 第19章 谋划

    “十三弟,你受苦了!”

    今日天终于晴了,却比下雪还冷,后殳脸色蜡黄唇色苍白,裹着狐裘被从人背到后锏榻前,话音刚落,眼里已蓄满热泪。

    自那日被王后气得吐血,他已经病了好多天了,心里揣着这一不小心就要捅破天的大事,吃不好睡不好,还能吊着一口气等到自家兄弟来,实在是运气好。

    “阿催,弟这不是来了吗?你可莫要哭了!”

    后殳是嫡支大哥,打一生下来就是要做家主的,他不仅深爱着他的家族,还总是像父亲一样管着弟弟们,偏他年少时性子急,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催,弟弟们不耐烦,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阿催”。

    后锏一开口就这样叫他,一来缓解他的情绪,二来也是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急得连派八道信使到居昌。

    居昌城本是后氏采邑所在,经后氏几百年经营,又长期替王养兵,已是楚国数得着的大城,后锏平日里坐镇居昌,除了能力出众,还因为他是后殳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嫡亲的兄弟之间,说话自是没那么多顾忌。

    听了弟弟的调侃,后殳以袖掩面,眼泪瞬间就滚下来。

    他真是太难了!

    作为后氏家主,他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后氏这辆庞大的战车,就会被他开到悬崖下去。

    最近几天他真是被王后逼到了悬崖边上!也不知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一点贵族操守都不讲!动不动就要掀开盖子撒泼,一副生怕旁人不知她儿子没了一样,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被从人抱到榻上坐了,又掏出丝绢擦干眼泪,他这才拉着弟弟的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十三弟,公子白,没了!”

    “什么?!”

    后锏刚醒,又饿又渴,后殳来的时候他正捧着一盏开水在喝,听了这话,一口水喷到床上,好好一床丝绵被,就被打湿了一大滩。

    后殳派去居昌的八道信使足足跑死一半,只说叫他立刻带公子槊前来,并未说其他。

    后锏接到消息就带着人星夜兼程赶来,一路换马不换人,到达营地外面的时候,累得直接从马背上滚下来,怎么被人抬上榻的都不知道。

    没想到一觉醒来,竟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为兄亲眼所见!”

    后殳握紧弟弟的手,十分肯定!

    刚听到这个消息,他只觉天都塌了,吐完血拧眉一想,他却从中找到了另一条出路。

    这条路若是走得好,必是一条金光大道,怕是比公子白仍在,还要好!

    “槊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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