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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提刑官-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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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
“这该死,你我现在位卑言轻,就算这一切都是你一人之力而成,恐怕到了京师也会变成陈将军的功劳,若他仗义或许还能分我们一些好处,若他有意打压我们,恐怕这一次真会成无用功!”沈元让虽然看起来是个铁憨憨,但能混到校尉也不是真傻,沈行知轻轻一点他便明白了其中玄机。
“十七哥明白就好,其实小弟此番如此卖力,正是为了让咱们的陈大将军平步青云。”沈行知见沈元让一点就通,心中也是赞许不已。
其实沈行知更希望看到的也是沈元让如此,因为即便沈行知有心要扶持沈元让崛起,但那也需要自己这位族兄胸有韬略才行,否则强行扶持他起来也只是害了他。
沈元让听到沈行知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平步青云时,目光立刻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沈元让恍然大悟的说道:“行知是想要将这些功绩拱手送给陈将军,好让他借此平步青云离开云中,只要他离开了云中,我们再稍加运作,很快这云中郡就会是我们的了?看来行知果然变了,如此懂得取舍之道,又深谋远虑,为兄自叹不如啊!”
“十七哥谬赞了,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小弟不能读万卷书,可从郭北县一路到云中,这数千里路上所见所闻也确实让我开窍了。如今我朝看似歌舞升平,实则朝中派系林立,阶层固化壁垒严重,我等这样的苦寒出身根本没有晋升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十七哥的校尉已经是到头了。”沈行知小声的对沈元让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对沈元让交心,而眼下这一切,都只是沈行知庞大计划的开始。
“行知说的对,你有什么计划不妨直说,兄弟我一切都照办。”沈元让感慨的点了点头,他明白沈行知说的都是对的,他在朝中没有靠山也没有门路,能做到校尉全凭勇武,然而这也是到头了。
“十七哥派心腹之人,立刻携带这里三成的金银进京,找一个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人就行,虽然咱们确实没有门路,但这些钱财就是门路,哪怕找个太监都行。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陈将军离开云中。另外这里剩下的一切全数上交给陈将军,只要他承认此战你是先锋,让他写在捷报中便行了。”沈行知将早已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
在沈行知的计划中,他这一战看似一点好处都没捞到,最后便宜的还是陈炯和朝中奸臣,功劳都让陈炯占了,他们最多只是一个勇敢的执行者。
沈元让完全按照沈行知的安排行事,很快就押送着大量牛羊马匹还有金银珠宝到了云中城,更是当着扬武军诸多将校的面,将陈炯垮了个天花乱坠。
说此战全赖陈炯运筹帷幄,在没有和陈炯沟通的情况下,沈元让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场三十年未有的大捷是陈炯提前数月布局安排的。
原本陈炯还一头雾水,不过听到沈元让的话后立刻对这个校尉刮目相看,心中对沈元让如此上道非常满意。
扬武军中校尉就有十余人,原本沈元让也不是陈炯的心腹,而现在沈元让将如此滔天战功拱手奉上,陈炯已然将沈元让看作了心腹。
云中大捷,高平一战斩杀北狄剌靼部雪狼大将的消息很快传遍中土神州,扬武将军陈炯的名字天下皆知,好在陈炯在给朝廷的上书中,还是如沈行知预计的那样,将校尉沈元让说成了先锋,打到雪狼大将营地的是武泉营,斩杀雪狼大将盖伊图的也是校尉沈元让。
因为这个原因,沈元让的名字也出现在了许多大人物眼中,大宁朝野内外都知道,在云中郡有一个能征善战的校尉,实力还在北狄大将之上。
云中城的客栈之中,诸葛卧龙已经游历了云中郡的几个县,他正在伏案记录着最近的见闻,确实像他说的一样,他正在写一本游记。
“奇怪?按照推算天地大劫将起,而劫起于北方,国朝气运衰败,通常都是关边失守,异族大举入侵。可为何这个时候还会出现大捷?莫非是回光返照?”诸葛卧龙写着写着就放下了笔,他看向窗外一脸不解的喃喃自语道。
这个世界也有些能人异士,诸葛卧龙就属于这样的人,他学究天人号称通天博学,更是会望气占卜之术。
他早就发现了天地将有大劫而起,那将是一场人道衰败,神道陨落,妖魔道崛起的巨大变革,原有的世界秩序会土崩瓦解,从未有过的大恐怖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不对,不是回光返照。如今北狄大败,眼看寒冬就要过去,北狄人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只怕春季一到北狄人就会大举南下,到时候云中郡危矣!”很快诸葛卧龙摇了摇头,他只是稍加思索便明白,这一场少有的大捷,将会为云中郡和大宁朝带来更大的危机。
当诸葛卧龙在担忧北狄更大的报复时,尚未从喜悦中走出的扬武将军陈炯也变得面色难看起来。
陈炯在朝中是有人的,他们陈家是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一开始陈炯确实收到了来自各方的赞誉,家族中的大佬甚至提前告诉他,朝廷正在商议给他封爵的事情。
不过今日陈炯收到了一封加急密信,是告诉他家族正在运作,想要将他调往京师离开云中郡,信中也提到开春后北狄大军肯定会大举南下,让他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同时询问陈炯有没有合适的人推选,来接替扬武将军之职。
如今聪明的人都知道,扬武将军一职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原本不错的职位,现在都避之不及。
武泉军营之中,沈行知看着天空渐渐消散的风雪,在城外一些地方已经露出了些许嫩绿,他知道春季已经悄然而至。
“十七哥,恐怕就在这几日你就会是新的扬武将军了,只不过不久后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十万甚至二十万北狄大军了。”沈行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没有因为一丝兴奋或者担忧,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沈元让如今对沈行知也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知道沈行知这样说那就一定会发生,成为扬武将军自然是沈元让的梦想,但很快要面对北狄数十万大军,也让他心中有些忐忑。
“扬武军只有三万余人,此战我们胜算有多少?”沈元让神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正常情况下毫无胜算,不过此战我们一定会赢的,只有赢了此战我们才在这个世界有了话语权,因为景安皇帝很需要我们这样有实力又没有派系的武将。”沈行知依旧自信满满地说道,而他最后竟然提到了登基才一年的景安皇帝。
郭北县的城隍庙中,姜芸儿听到云中发生大战,大宁军队大捷的消息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
此时郭北县已经进入了春季,冰雪消融一派生机勃勃之景。
姜芸儿还穿着庙祝的衣袍,她跪拜在城隍神像之前,双手合十低着头虔诚的说道:“城隍爷爷,请问那个叫沈行知的人可还平安?他在云中会不会遇到危险?”
云中大战让姜芸儿最先想到的就是沈行知,因为她知道沈行知就是去云中从军的。
只是姜芸儿无法知道云中之战的具体情况,市井传言中更不会有关于沈行知这样一个小小队正的消息。
不过姜芸儿有她自己的办法,她是真的可以沟通郭北县城隍的,以城隍的神力简单推算一个人的祸福并不是难事。
按照以往的情况,即便城隍无法告诉姜芸儿,也会作出回应,但是今日姜芸儿等了许久也不见城隍回应。
渐渐的姜芸儿的心情也从开始的期待变成了惶恐不安,因为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与城隍的联系已经不存在了。
这一发现让姜芸儿无比惊恐,而后更可怕的事情也接着出现了,原本加持在她身上的神力也正在一点点消逝。
她知道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将彻底失去神力加持。
就在姜芸儿以为是自己失去了城隍眷顾,将要沦为一个普通人时,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非常虚弱而且飘渺的声音:“神道陨落芸儿,你要小心人”
姜芸儿大惊失色的站起来,她看向了城隍神像,她可以确定刚才那声音就是城隍的声音,而且那似乎是城隍用尽神力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信息。
只是城隍用尽全力也没有将话说完,姜芸儿不知道城隍让自己小心人后面是什么话?
下一刻姜芸儿看到,原本威严的城隍神像,上面的彩漆开始变得斑驳,神像上更是出现无数的细小裂缝。
第156章 北狄南下
姜芸儿伸手想要去触摸城隍神像,但是她刚伸出的手又停了下来,她感觉这神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立刻碎掉。
很快姜芸儿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掌,她找来了泥膏彩漆,花了整整一夜时间将神像修复。
等到第二日天亮,姜芸儿才将城隍衣摆上的最后一处裂缝上完色,终于城隍神像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只是姜芸儿心中忽然出现一种荒诞的感觉,现在的城隍神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在姜芸儿心中,城隍神像是活的,那里有郭北县城隍徐公的英灵,可现在姜芸儿感觉这神像是死的了,英灵不在了,神没了!
这样的想法姜芸儿不敢告诉任何人,她如往常一样打开城隍庙门,而后点上油灯香炉,准备迎接那些前来许愿和还愿的郭北县百姓。
城隍庙中一切如常,姜芸儿依旧扮演着她庙祝的角色,她坐在城隍神像的一侧,不时会有信众前来找她解卦。
“姜庙祝快帮我看看,我家男人最近要外出做生意,这卦象上怎么说?他能挣到钱回来吗?这一路上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支卦签来到姜芸儿身前,一脸期待的询问道。
姜芸儿一脸微笑的接过卦签,而后认真的打量着卦签上的卦辞,往日里姜芸儿只要一看便能知道祸福吉凶,可她发现今日看卦辞脑袋里总是一片混乱,这支卦签根本无法解答中年妇女的疑惑。
本能的姜芸儿开始调动神力推算卦辞,可她发现随着自己神力流逝,也只是如雾里看花一般并不真切,反而自己本就不多的神灵越来越少。
“怎么样了?姜庙祝您倒是快说啊!”中年妇女见姜芸儿面色不正常,再次催促道。
姜芸儿停止了用神力推算,现在她非常珍惜那点可怜的神力,她知道仅剩的神力用一点就会少一点。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大嫂多叮嘱你丈夫路上小心些就是了。”姜芸儿无法给妇人准确的回答,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啊!”显然妇人对姜芸儿的回答并不满意,语气也没有先前那么恭敬了。
姜芸儿从没有感觉像此刻这般艰难,往日里她借助神力总能给信众满意的答复,可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仙女,您快帮老婆子我看看,这签上怎么说的?我家那儿媳妇能生个男孩还是女孩?”前面的妇人还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又一个老太婆挤上前问道。
往日里这种问生男生女的,姜芸儿会遇到许多,有些她能给确定的答复,有些就算不能明确说出了,也能很巧妙的化解掉。
可是今日她竟有些畏惧去接过卦签了,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阿婆,男孩女孩不都是你的后代吗?你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姜芸儿没有接过卦签,而是直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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