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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为啥那老鬼仙，能在灵岩镇盘亘那么久，想吃谁吃谁。也是因为有汾州城这么一锅“大杂烩”，哪里的人都来玩，它当然好得手了，那些赌徒嫖客们，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吃饱喝足后，又休息了半晌，收拾收拾行李，小雨等人离开了五龙潭，前往汾州城！

　　　　司马阳对虞君所描述的情况，十分的不理解，请教小雨，诚如虞君所言，当地的老百姓都不怎么种地了，光是偷奸耍滑，不务正业，那他们吃啥喝啥呀？这粮食总得有人打吧？没人打粮，州府不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了吗？

　　　　小雨则是笑着告诉他，一个州府繁荣不繁荣，不是光看人家有没有农户打粮食，而是看资金流能不能转开，如果钱和资源老是在一些人手里攥着，囤货居奇，市面上不流通，那才是最危险的！

　　　　没有粮食，可以去别的地方买，但钱转不开，这非出大乱子不可！为啥当年管仲明明知道教坊伤风败俗，还专门设立？历朝历代的官家也不禁止，就是这个道理。要让有钱的人，把钱花出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雨这么说，也是有自己的道理，曾经有一位美国经济学家就说过，像日本这么繁荣的“风俗”业，100年内都不可能有经济危机！

　　　　一行人说说聊聊，各抒己见，到了下午未时，已然来到了汾州城内！

　　　　一进汾州城，立刻被这里“热情洋溢”的气氛感染住了。确实如虞君所说，这地方五步一阁，十步一楼，全部都是烟花柳巷，耍钱赌坊，一排排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站在楼台隔栏上挥舞着手帕纱扇招揽着客人各式各样的人，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高低美丑，僧道俗儒，出出入入，充斥其间。

　　　　街上要饭的，算卦的，打把势卖艺的，点痦子的，拔牙的，卖大力丸的，啥人也有，看起来热热闹闹，目不暇接。

　　　　女人撒贱的招呼声，男人下作的笑声，小贩的吆喝声，赌坊里的吵闹声，惨叫声，哀求声不绝于耳，宛如进入了花花世界。

　　　　空气中充斥着胭脂味儿，尿骚味，屎臭味，汗味，以及与它们交织在一起的炒菜的油烟味儿，大千红尘里最乱，最杂，也最脏的地方差不多也就是这里了。

　　　　虞君说，这里是虚假繁荣，此话一点也不假，别看一座座亭台楼阁修的漂亮，商业气氛也极为浓厚，但是躺在垃圾堆里长蛆的饿殍，还有叼着一截死人断手的流浪狗，也是这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第八十四章　生财之道（求订阅求月票）

　　　　戴上了尸王“打磨”的新观音玉坠，很实用的一个好处，就是能识别好赖人了！亦或者说，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不是人。

　　　　方法其实很简单，看看天魂之火旺不旺就是了。没有天魂，那是死人，天魂之火孱弱无力，那就是坏人。

　　　　上一次在灵岩镇的时候，被当地“人”给忽悠住了，这一回绝对不会再被骗了。

　　　　放眼观瞧，整个汾州城内，三教九流，士农工商，犹如一个万花筒，不尽然像虞君所说，全是狼心狗肺之辈。好人坏人都有，只不过心术不正的人多倒是真的。特别是街边那几个要饭的花儿乞丐，天魂小的小雨几乎没看出来，还以为他们是灵岩镇外派出差的活死人呢。

　　　　在城里转了一圈，“景致”基本上都差不多，汾州以发展“第三产业”为主，青楼上百家，高低档都有，赌坊数量更是不计其数，倒是经营正经买卖的饭店客栈少之又少。想来也不难理解，客人们来玩，直接吃饭住宿，都在青楼里面解决了

　　　　那柴大官人还在汾州开了两家青楼，可想而知，这里的买卖有多么火爆！

　　　　小雨带着伙伴们挑选了一家店老板天魂还算比较“旺”的客栈，订了几间房，准备在这儿住宿上一晚，再深入的了解了解这边儿的情况。

　　　　道侠之辈，行走江湖，以斩妖除魔，为民除害为己任！但如果没有妖鬼作祟，只是“人事儿”繁杂，那再污秽腌臜也不宜插手，毕竟存在即合理，天下大了，你啥也想管，那干脆直接去当官得了。

　　　　故而小雨的态度是，在这儿先看看，逗留上一日，如果确定城中没有脏邪为祸的话，那明日就走，前往河东府。那河东以南，风陵古渡里的鲤鱼精，已经是结出了内丹的妖孽，着实不好对付，也是黑猫大哥重点关注的对象，需要早做准备。

　　　　其实，来到这汾州观摩了一番，虽然小雨理解“第三产业”拉动内需的运营模式，但是也能感觉到这汾州城不正常，里面肯定有猫腻。一个古代的州府，焉能礼崩乐坏到这等程度？

　　　　那翱翔太岳山，还伺机偷袭自己的老鹰，它的主人，会不会就在这汾州城内？

　　　　小小的客栈，门庭冷落，基本上没啥客人，就店老板一个人看着门店，安顿好房间后，闲来无事，小雨就和这店主攀谈了起来。

　　　　店主是个老头，约莫50来岁，也比较善谈，但有所问，知无不言

　　　　小雨向他打听起了这汾州城的情况，此番这般“景致”，是从何开始的？那些“粉头”姑娘都是哪儿来的？城中是否有“怪力乱神”之事？这不问不要紧，店老板滔滔不绝的一说直接把小雨他们听懵了。

　　　　汾州这般畸形的“产业环境”，肯定不是自古有之，实际上，也就是这十来年的事儿。自打大梁制下的汾州刺史卢广陵上任后，移风易俗，改变民生，慢慢的也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说起来这卢广陵卢大人，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跟活财神也差不多，通过他的努力，硬是把一个偏远贫穷的汾州城打造成了买卖风声水气，日进斗金的富庶州府。

　　　　别的地方赋税都收不上去，但是汾州的赋税，朝廷要都少有多少，而且没有民变，老百姓的生活也还不错，无论是上面的官家，还是底层的百姓，没有不对卢刺史竖大拇指的！并且什么灶王爷啊，还有菩萨神佛之类的都不拜了，全州府的人，都只拜卢大人的神像，家家户户都有卢大人的神龛牌位。

　　　　卢大人的生财之道很简单，就是全州府，男人们都去开赌坊，女人们都去青楼里“打工”，看似荒谬绝伦，让人无法接受，但是但凡听了卢大人话的人家，一个个全都暴富了！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大家纷纷效仿，也就成了现在这般的规模。

　　　　店老板说，真正的汾州本地人，日子过的还都算不错，手里基本上都有俩钱儿，不屑于去干一些粗重活，混的最不济的，也能像他这样，开上一间客栈，维持的了生计。街上打把势卖艺，讨生活的，都是一些外地人，跑这儿蹭钱来的。

　　　　还有一些来这儿玩的客人，输了个精光，沦为乞丐，亦或者说被人从青楼里赶出来，沦落街头之辈，也不在少数。本地人不至于混的那么惨！

　　　　店老板坦言，自己穷困，就是因为穷在没有女儿，生了三个，都是小子。只能到赌坊里当个伙计，看看场子，挣不来啥大钱。大钱都让那些最早听卢大人话的人，给挣走了，那些先富起来的人俨然已经形成了垄断。

　　　　要是自己能有几个女儿，放在凤鸣楼里当粉头，那钱就老鼻子挣了！隔壁杜老三就是，他家五个闺女，五朵金花，都在百花楼里，老爷子在家等孝敬，那小日子过的真叫个逍遥！女婿们也在赌坊里帮忙，全家挣钱，日进斗金！

　　　　至于说怪力乱神的事儿，倒是从来也没听说过！

　　　　店老板讲完，小雨等人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到底是不是人类的语言？亦或者说，这老头是个疯子，满嘴胡言乱语，扯的不能再扯！

　　　　他所描述的情况，本身就怪力乱神至极！比张景箓的尸兵还要邪乎！这个刺史卢大人，一定不是啥“干净东西”！

　　　　“几位客官啊，虽然你们路过汾州，不玩也不赌，走过路过不可错过，有时间啊，去卢大人府邸前跪拜一下，上些孝敬，会给你们带来祥瑞的，我听别人私下里说，咱们的这个卢大人，是天上的财神转世，可神着哩！拜一拜，没坏处！”店老板煞有介事的说道。

　　　　小雨微微一笑：“好的老丈，我们会去卢大人府上参拜的，您先去忙吧，我们有点累了，想歇息歇息”

　　　　送走了店老板，伙伴们立刻讨论了起来，纷纷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司马阳说：“朱兄，这个卢刺史，十有八九是脏东西，我看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让纸鼠进刺史府刺探一番，摸摸情况。”

　　　　上官月微微皱眉，猜测道：“这家伙会不会就是那个老鹰的主人呢？”

　　　　虞君一听这话，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发狠道：“如果他真是那鹰妖的主人，那我宁可破戒杀生，也要生啖其肉！”

　　　　鱼娘子分析道：“朱公子，不见得这卢刺史，就一定是脏东西，说不定他是张景箓一样的存在，也是邪门儿的术士？”

　　　　“白猫跟你说的？”小雨嘴角儿扬起，微微一乐。

　　　　“不是的，姐姐没说，是我自己瞎猜，”鱼娘子眨眨眼。

　　　　小雨鼻息长出，微微沉吟道：“抛开匪夷所思，礼崩乐坏的表象不提，单就这家伙，允许老百姓给他立生祠，建神龛牌位，就能确定，丫的肯定不是活人！活人根本扛不住这般的供奉”

　第八十五章　刺史府（求订阅求月票）

　　　　小雨这么说并非空穴来风，一般的活人，是禁受不住别人当神明一样供奉的。除非你是真正的神明下凡，至尊至圣，不然绝对扛不住。

　　　　甚至于，民间还有一种诅咒坑害别人的办法，就是弄个谁的神像，摆在神龛牌位里偷偷的供奉上香，因为那人是普通人的命格，承受不了这种香火，伏不住，折了“草料”，从而早亡早夭。

　　　　每个层次都有每个层次的天命，盲目僭越，取祸之道！

　　　　故而小雨认为，这个卢刺史，断然不可能是人，但也绝非是普通的妖孽，其来历可能很不一般。

　　　　这倒和牌位不牌位的没啥关系了，而是其行事作风，让小雨想起来明清时期在民间肆虐的一种邪神，五通神。

　　　　五通神的来历众说纷纭，有唐朝柳州起源说，有宋朝起源说，流行最广泛的，是明初祭奠讨伐陈友谅战役时殒命的亡魂。对五通神的形态描述也是五花八门，有说就是鬼的，还有说是独角山魈的，有说是一个神的，还有说五个神的，总之乱七八糟，说啥的也有！

　　　　但是各种版本的五通神，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同“钱”和“色”紧密相连。

　　　　民间祭祀它，也被官家称为“淫祀”，极为反感和抵触，南有五通，北有狐狸，都是蛊惑人心，女之辈。

　　　　说白了，男人为了钱，去供奉五通神，让五通神回家睡自己的老婆和女儿，然后他去赌场赢钱，得外财，挣的就是这份儿王八钱，绝非正道，属于歪财邪路。对于一些不想出力干活，又想吃香喝辣的懒汉来说，确实是理想的神祗

　　　　不过，根据小雨的了解，明清时期，民间盛行的五通神，都是小打小闹，被窝里放屁，自我享受，闷声发大财。没有说大张旗鼓，闹的人尽皆知的。

　　　　断然不会像拜菩萨神佛那样香火鼎盛，结队参拜，毕竟挣的钱不光彩，这人的脸还是得要的。

　　　　然而像汾州这般整个一个州府都是如此情况，这就太令人震撼了！青楼与赌坊充斥了整整一座城。

　　　　故而，即使害人手段十分雷同，小雨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