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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坠-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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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皇帝便来了,手里还提溜着一只绣花鞋。到了她床前把鞋端端放下,牵过她的手腕来辩症,略一沉吟便吩咐满福去取犀牛角研成粉末,和在温水里让她喝下去。倒也没过多会儿,她身上热度渐退了,睁开眼睛头一件事,就是感慨身边有个懂医术的人多方便。
皇帝有些别扭,“朕都成了你的专用太医了。”
“可见我造化大了……”知道他又要犯矫情,忙道,“万岁爷今儿就留宿我这里吧,万一奴才夜里又不舒坦,有您在,我放心。”
皇帝原也是这么想的,行宫里虽有随扈太医,但让人整夜守在这里也不方便。横竖自己能料理,还是亲自经手最放心,但口头上却勉强得很,“朕可是扔下如山政务,特意来陪你的呀。”
结果还被她安排睡了美人榻,你说气人不气人。
颐行道:“我伤着呢,您睡我边上,我就得顾忌您,连动都不敢动。”
皇帝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把人欺到床沿上,连动都不敢动的不是我吗?
可能因为他的眼神太过□□/裸了,颐行心虚地自我反思了一下,最后让了步,“叫他们把榻挪过来一些,这么着还是能对着脸说话,好吗?”
既然事已至此,总不能得寸进尺。皇帝板着脸说好吧,捧着替她换药的所需,光脚踩在脚踏上,半弯着腰解开了她胳膊上缠裹的纱布。
颐行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一眼又让她发晕起来,只见寸来宽的伤口上糊满金疮药,衬着那肉皮儿,又是狰狞又是恐怖。
她一手扶住了额头,说哎哟,“我又要厥过去了……”
这时皇帝飞快亲了她一嘴,“别想伤口,想着朕!”
居然是个好法子,那种发懵的感觉一瞬褪去,满脑子都是他的唇。颐行有点不好意思,赧然说:“万岁爷,原来我晕血,那往后来月信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得想着您呀?”
皇帝气得倒仰,“有好事儿,你准想不起朕来,亏你有脸问。”
他嘴上气呼呼,手上动作却放得很轻很轻,替她清理了瘀血,重新上药,最后一层层包上纱布,还打了个漂亮的结。
颐行吱唔了下,“这种毛病,也不能问外人呀。”
皇帝退坐回自己的榻上,认真斟酌了下,最后不大自在地表示:“时刻想着朕,总没错。”
颐行说得嘞,搬着胳膊,慢慢躺了下来。
皇帝拖过凉被崴倒身子,视线总停留在她脸上,“有什么不适,即刻叫朕。”
颐行嗯了声,迟迟道:“奴才这回凭自己的本事又立功了,咱们打个商量,我不要您赏我别的,就赏我见知愿一面,好不好?”
这回他没有拒绝,轻吁了口气道:“确实不该再瞒你了……你先养好身子,等你能够自如行动了,我带你去。”
第 75 章(人生处处有惊喜。。。)
瞧瞧; 这运势真是好得没边儿啦,虽说挨了一刀,但又挣功名又挣了捞人的机会; 这回的苦没白受。
颐行是个急性子; 今天说定的事儿,恨不能第二天就办成,于是撑起身子说:“我明儿就能出门; 不信您瞧着。”
皇帝的视线在她脸上不屑地一转; “厥过去的是谁?发热的又是谁?明儿就能出门?万一半道上又出纰漏; 朕救不得你。”
不过先前听怀恩来回禀,说她谵语连连还不忘叫万岁爷; 这份心境倒是值得夸赞的。老姑奶奶不算是块石头; 她也有被捂热的一天; 这后宫里头能成气候的女人越来越少; 到最后老姑奶奶一枝独秀,正应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追求。
老辈儿里的感情那么专一那么好; 对后世子孙影响颇深,他是看着父母恩爱情长长大的孩子,心里也有那份期许,希望找见一个人,在这拥挤的后宫里头僻出一块清净地; 让他带着那个心仪的姑娘,一起恬淡地生活。
抬眼望望她; 老姑奶奶还在为不能立刻去找知愿而感到沮丧,这件事确实不能立刻答应她; 伤口没养好,又是大热的天; 在外奔走捂得时候长了,万一发炎,那可不得了。他只有和她东拉西扯,打消她的一根筋,问:“你睡得着吗?要是睡不着,咱们聊聊小时候的事儿。”
颐行唔了声,“小时候的事儿?就是整天胡吃海塞疯玩儿,没什么值得回味的。您呢?擎小儿就封了太子,心历路程一定比我精彩,您想过将来三宫六院里头装多少位娘娘吗?将来要生多少儿子吗?”
她的问题挺刁钻,主要还是因为人员多少和她休戚相关吧!
皇帝舒展着颀长的身子,将两手垫在脑后,带着轻快的语调说:“我告诉你实情儿,你不许笑我,这件事我真想过。开蒙那年生日,先帝问我要什么,以为左不过是些上等的文房四宝什么的,我却说要个太子妃。”
颐行大为唾弃,“小小年纪不学好,才那么点儿大,脑子里全是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所以事先声明的不许笑话,完全就没人当回事。皇帝倒也不着恼,含笑道:“兄弟之间感情再好,夜里还是得各回各的住处。我想有个能说心里话的人,这样就不必害怕落日后寂寞了。”
结果老姑奶奶嘁了声,“多愁善感个什么劲儿,想媳妇儿就是想媳妇儿,什么害怕寂寞……哎呀,有学问就是好,能这么不着痕迹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直接把皇帝回了个倒噎气。
他有点生气了,郁闷地说:“你怎么比爷们儿还要爷们儿?寂寞了,想找个伴儿,这有什么错!”
天哪,六岁就想找伴儿,难怪能当皇帝!颐行艰难地回忆自己六岁时候在干什么,逃课、扮仙女、学狗喝水……好像没有一样是上道的。
可万岁爷不高兴了,就说明她的态度不端正。她讪讪摸了摸鼻子,“我不插嘴了,您说。”
皇帝气哼哼道:“不说了。”然后翻过身,背冲着她。
颐行说别介啊,“万岁爷,您的后脑勺透着精致,可还是不及正面好看。”
她如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也常能讨得皇帝欢心,于是就赏她脸吧,重新转过来,曼声道:“先帝和太后感情很深厚,自我记事起,先帝就荒废了后宫,专心和太后过最简单的日子。我在他们跟前长到十五岁,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专情的好。”
颐行哦了声,完全忽略了他话里最重要的内容,喃喃说:“我还没落地,我们家老太爷就被西方接引了,我没见过我阿玛,也不知道他和我额涅是怎么相处的。横竖他们五十岁才生我,想来感情也很好吧。”
皇帝想五十岁还能同房,不光感情好,身体肯定也很好。
不过这么好的身子,怎么一下子就不在了呢,遂问她缘故。颐行淡淡道:“听我额涅说,头天夜里还好好的,第二天老不见Z起来,进去一看,才发现人没了。可惜,我是个遗腹子,连一面都没见过阿玛,自小跟着哥哥过日子。”
福海是官场中人,别的没教会她,只教会她挣功名,出人头地,因此老姑奶奶有着顽强的上进心。
可见生活环境造就一个人,原本女孩儿应该春花秋月,心思细腻的,结果这位老姑奶奶上可摘星揽月,下可摸鱼捉鳖,就是不会展现风情,耍弄小意儿。这就让皇帝很苦恼,大多时候必须自己调动起她的兴致来,要等她彻底开窍,恐怕得等到头发都白了。
颐行呢,也对先帝崩逝的原因很好奇,照说先帝尚年轻,做皇帝的平时颐养得又好,照理说应该长寿才对。
皇帝轻叹了口气,“先帝年轻时候学办差,曾经跟着大军攻打过金川。冰天雪地里身先士卒,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寒气入了心肺,后来常年有咳嗽的毛病。驾崩那年春,得了一场风寒,一直缠绵不得痊愈,到了春末病势愈发严重,就……”
他说着,即便过了那么久,自己早已御极做了皇帝,提起先帝来,也还是有种孩子失怙的忧伤。
颐行有点儿心疼,隔床说:“您别难过,生死无常,每个人都得这么过。您就想着,如今您有个晚上聊天的伴儿啦,日落之后再也不寂寞了,这么着心里好受点没有?”
皇帝沉默下来,立刻感动了。可惜两个人不在一张床上,隔着那么老远聊天,伸手也够不着她。
他想过去,踌躇了良久,还是放弃了。到底她胳膊上有伤,能和他聊这么久,全是因为她素日身底子好,要是换了别的嫔妃,恐怕早就死去活来多少回了。
只是还需好好休息,后来就不说话了,这一晚上倒也消停,本以为她半夜里会疼得睡不着,岂知并没有。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趋身过去看她,捋捋她的额发问:“这会儿疼吗?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没有?”
她半梦半醒间摇摇头,那种迷茫的样子,很有十六岁半大孩子的迷糊可爱。
“那就好。”他说,“我要上无暑清凉理政,你接着睡,回头我再来瞧你。”
颐行道好,睁开眼撑起身,“叫她们送送您。”
皇帝说不必,穿好衣裳,举步往外去了。
她仰在枕上,一时也睡不着了,忽然醒过味儿来,发现他昨儿夜里和她说话,再没自称过“朕”,我啊我的,一字之差,却有好大的区别。仿佛在她面前不再端着皇帝的架子,又回到小时候那会儿,好不容易钻了空子,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对骂,一个怒斥“不害臊”,一个嘲笑“乱撒尿”。
唉,没想到小时候交恶,大了还能搅和到一块儿,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后来迷迷糊糊又眯瞪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天光大亮了,银朱悄悄进来查看,见她醒了,便迈进内寝,说才刚太后打发笠意姑姑来瞧了,问主儿身子怎么样。
颐行坐了起来,“你怎么回话的呀?”
银朱道:“自然报平安。您越报平安,太后老佛爷就越心疼您。”
颐行嘿了声,“学着我的真传了,有长进。”
不过这胳膊上的伤,比起昨儿确实好了不老少。颐行自觉没有大碍了,洗漱过后下地走动,才转了两圈,荣葆打外头进来,垂袖打个千儿道:“请主子安,奴才从西边过来,外头正预备和妃丧仪呢。原说在德汇门停上两天的,可太后发了话,说让在永佑寺借个佛堂停灵。回头也不让进益陵妃园,就在热河找个地方,一埋了事。”
颐行有些怅然,“那谁来料理丧仪?”
荣葆说:“和妃娘家哥子是随扈大臣,协同内务府一道料理。奴才溜到前头,看见人了,红着眼睛只不敢哭,瞧着也怪可怜模样。”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含珍道:“要是不犯糊涂,这会子锦衣玉食坐享着,有什么不好。偏人心不足,指着换了太后,后宫能改天换日。”
银朱也凑嘴,“就算那个彤常在能取太后而代之,就冲着那张脸,紫禁城里头哪儿有地方供养她,皇上面儿上也过不去呀。”
可不是,后宫哪个不是齐头整脸,这是帝王家的门面,和妃怎么就不明白!如今太后是恨到骨子里,做得也绝情,其实进了后宫的女人都可怜,活着时候给娘家挣脸,一旦咽气,娘家人连死因都不敢探听。装殓了,封棺了,见不着最后一面,怎么处置全得听内务府的安排。
略顿了顿,她还是扫听,“后宫有去祭奠的人吗?”
荣葆说哪儿有啊,“一个个比猴儿还精,明知道死因蹊跷,再去祭奠,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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