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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缪斯光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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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声音说：“我进来了。”
她便是在这时真正睁开眼睛的。
睡了太久，加上有泪干扰视线，即使睁开眼面前也还是一片模糊。
她只看到一团身影从门口往她的方向赶来，那身影身形高高大大，让她觉得这是梦里“回不来了”的林朝阳。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那人则是在她床边坐下了，不等对方开口，她抬起手臂猛地抱了上去。
被抱的那人显然是僵了一下。
“哥，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死了。虽然我和你拌嘴的时候没少让你去死，但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真的死啊。”
林唱晚说的话幼稚得有些好笑，如果真是林朝阳本人听见说不定还会生气地让她别咒自己。
不过现在听到这话的人不是林朝阳——林朝阳出去买做解酒汤的材料了，是顾意驰听见了林唱晚的尖叫声，敲门又得不到回应担心她有事才直接进来的。
林唱晚颤抖的声线让顾意驰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因为忽然被女生抱住而产生的僵硬慢慢消散，剩下的是心底萌生出的“她的确还小”的感叹，以及昨天不该让她喝那么多酒的歉疚。
他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动作很轻、幅度很小，既做到了适当的安抚，又没有打破该有的分寸。
林唱晚在他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没完全清醒，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将他当做林朝阳对他说，“其实我做了两个梦。”
“另一个是什么？”
她沉默一会，淡淡道，“我不想说。”
“嗯。”顾意驰应，“不想说就不说了，梦都是反的。”
“别人的梦是反的，我的梦是回忆。”她叹了口气，问他，“对了，我小时候走丢那次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我不记得。”
——他哪知道。
“真的假的，那么大的事你说忘就忘了？”
“嗯。”顾意驰学着林朝阳的口吻回答她，“不算什么大事，我本来想着你别回来才好呢。”
林唱晚无语地把下巴从他肩膀上移开，“看来我真醒了。”
下一秒，她忽然被面前的人蒙住了眼睛。
他的掌心温温热热的，覆上来的瞬间带来她并不熟悉的味道。
人不清醒的时候，味道是最具有说服力的。她一僵，意识到这好像不是林朝阳，再回忆一下刚刚他答话时的声音，好像也是不大对的。
她试探着问了句，“你蒙我眼睛干嘛？”
“让你好好休息，一会我来给你送醒酒汤。”
林唱晚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听出了这是顾意驰的声音。
她不知道顾意驰是否注意到了她烧红的耳朵，不知道她匆忙应一声“好”就扯过被子躺下的动作会不会太刻意，但她知道顾意驰也是怕尴尬的，不然他不会蒙住她的眼睛，更不会假装自己是林朝阳。
几秒钟以后，她听见门被轻轻关上，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深吸了一口气。
发狂的心跳究竟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有天知道。
第十六章 你值得被炫耀
顾意驰走后林唱晚真的又睡了一觉，不过应该并不是因为酒还在发挥作用，而是因为她不想起来面对他。
再次醒来是一小时后的事情了，林朝阳——这次真的是林朝阳过来敲门，给她送刚刚熬好的醒酒汤。
她坐起来，从林朝阳手里接过碗，刚喝了小小一勺就忍不住皱眉，“你都放了些什么东西，这也难喝得太夸张了。”
“好心好意给你熬汤，别那么多事儿行吗。”
他说得的确也有道理。
林唱晚撇撇嘴，努力又喝下一勺后连连摇头，“真的不行，我昨天喝酒没吐，今天喝这个要吐了。”
“不喝也可以。”林朝阳从她手中把碗拿回去，“不喝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不对，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人家还不喜欢你那种。不然你昨天会喝那么多？”
“你这能叫一个问题？再说我喝得多不是因为游戏一直输吗？”
林朝阳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你已被我看穿”的眼神看着她，她终于被盯得发毛，从他手里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后，把碗塞回他手里。
“看来我还真没猜错。”林朝阳点头，“你刚刚喝这个的样子和昨天喝酒的样子一样，像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那点小秘密要去英勇就义似的。别狡辩啊，我可是你哥，你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么？”
林唱晚有点想反驳，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林朝阳和她虽然在血缘上没有关系，但他的确是截至目前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她一直很孤独，没有什么人会去窥探她的秘密，所以她并不是很需要去掌握保守秘密的方式和方法，于是天蝎座该有的深沉神秘没太在她身上体现，导致即便林朝阳是很不擅长揣摩人心的人，还是能够把她那点小心思看穿了。
她恍然回忆起自己高中网恋比较上头的那阵子，林朝阳当时还非常严肃地找她谈过一次话呢，那时候的他蛮像个家长的。
林朝阳的思路可能是恰好和她对上，开口的时候也提起了这件事，“你都这么大了，要谈恋爱赶紧谈，不过我警告你，眼睛擦亮，别再在网上找什么看不见摸不着还骗你钱的人了。”
林唱晚难得没觉得他啰嗦，反倒在心底生出一点温暖来。
不过表现在行动和语言上还是老样子，她拿起床边的毛绒玩偶随手丢到林朝阳身上，“行啦知道了。我洗漱去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林朝阳把玩偶接住，回答她说，“我今天还真有事，要去梧工大一趟。”
——梧桐理工大学，简称梧工大，他和顾意驰都是从那毕业的。
“你都毕业这么久了，去学校干嘛？”
“我之前不是准备毕业留在梧桐市么，档案什么的就都留校没有拿，现在我在公司基本稳定下来了，档案可以转过去了。”
“哦，所以你这趟过来其实是来办这个事的？”
“主要来看你和老顾，其次办事。”
林唱晚翻了个白眼，刚想怼他两句，忽然意识到他去学校办事岂不是意味着她要和顾意驰单独在家了。
想想之前的那个拥抱，她别扭到有些头皮发麻，赶紧收敛了不好的态度，一脸真诚地问林朝阳，“你介意带上我吗？”
“啊？”
“带我去你们学校转转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林朝阳有点茫然，但他没多想，“也行，那你收拾收拾吧，正好是饭点儿，我带你去学校食堂吃。”
不是什么要紧的出行，林唱晚一般都懒得化妆，省去这个最费时的步骤，她几乎和林朝阳是同步收拾完的。
临出门前林朝阳还问了顾意驰要不要一起，林唱晚在心里拼命祈祷他不愿意，最后可能是她的祈祷生效了，顾意驰表示走路不方便，就不折腾了。
林朝阳应该就是随口一问，顾意驰说不去，他也没有多劝。
这住所毕竟是林朝阳上大学时住的，距离梧工大肯定不远，坐公交四站就到了。外面天冷，林朝阳就叫了辆出租，没有带着林唱晚去等公交。
出租在梧工大西门门口停下，林朝阳拉开车门下车，林唱晚也从他那一侧下来，她站定以后，林朝阳对她说了句，“这还是你第一次过来吧。”
“好像是。”
“别好像行吗，本来就是。”
“我听你这话怎么好像还带着点不满似的？”
“那可不是吗。”林朝阳笑了笑，嘴边呼出白气，“你这妹妹太不称职。”
“说得好像你去过我大学几次似的。”
没怎么去过彼此的学校，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他们。林唱晚跳级后和林朝阳就只差一级，林朝阳上大学她也上大学，两个人的学校天南地北的，再加上一放假他们就回同一个家了，确实没什么去对方学校的机会和必要。
他们没就这个话题再多聊，肩并着肩一起往学校里走去。
现在是十二月中旬，梧工大还没有正式放寒假，进了校门便能看到不少来来往往的学生。林唱晚对人群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注意到梧工大的建筑还都蛮有设计感的。
林朝阳毕业不过一年多，他又是广交朋友的性格，现在学校里仍有认识他的人，他们往食堂走的一段路就有人认出他和他打了招呼。
他回应之余还向对方介绍了林唱晚，用语很简单：这就是我妹妹。
对方听到这话便一脸恍然大悟。
林唱晚只是淡淡地朝他笑笑，说几句比较官方的“你好”“中午好”之类的。
待到那人走了，她问林朝阳，“你经常和人说起我吗？”
会这么问当然也不全是因为刚刚的事，之前和顾意驰的对话已经让她不止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是啊。”林朝阳回答得坦荡又迅速，“好不容易有个妹妹，当然逢人就想炫耀。”
林唱晚没忍住笑了笑，“我有什么值得被炫耀的？”
她只是由着想法信口一说，没想到林朝阳真的认真思索起来，过了一阵才回答她，“长得漂亮、智商高、考的大学比我牛、会写小说，一大堆啊。”
很少被这么直白地夸奖，林唱晚一时间竟然没想出该怎么接。
“你快走两步吧。”林朝阳站在距离她两三米的位置，回过头望着她，“我们已经来晚了，再晚点好吃的都被抢光了。”
“嗯。”她的笑意比刚刚更浓，“知道啦。”
第十七章 旁观他的学生时代
林朝阳带她去吃了梧工大食堂里的小自助，他们来得晚，的确不少菜品都没了，不过剩下的几样也都不错，他们吃得还算满足。
离开食堂便要去行政楼那边取档案了，林朝阳已经提前联系了老师，这会儿他的档案已经被提出。
“等下会见到我之前的辅导员。”一边走着，林朝阳一边叮嘱林唱晚，“他话比较多，你别惊讶。”
林唱晚回忆了一下他们一起打游戏时林朝阳和顾意驰提起来过的老毕，问他，“就是你们说的老毕？”
“对，上学的时候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毕话多。”
“噗。。。。。。你们大学了还在做小学生做的事啊？”
“给老师取外号这事儿不分大学小学。”林朝阳煞有介事道，“这说明我们和他亲密。”
“行吧。”林唱晚摊手，“反正没理你也能说出理。”
穿过连接甲栋教学楼和行政楼的长廊，林唱晚在长廊两侧的墙上看到很多张贴着的绘画作品、书法作品以及一些优秀校友的画像。
本来她是没太在意的，直到林朝阳用不经意的态度说出一句，“这上面应该还有老顾呢。”
“有他的书法还是画啊？”她问话时也用了不经意的态度，可是这轻飘飘的疑问下，藏着的是起伏大于平时的心跳声。
林朝阳并没有觉察出她的异样，如实回答她，“都不是，是画像，加个框给他供起来那种。”
说着，他随手往墙上指了指，“差不多就像这种的，我也不记得是不是在这个长廊了。”
林唱晚莫名很想看看那画像，想看看顾意驰从前是什么样子的，是否会比现在少几分经过了打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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