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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床-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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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连饭甑木盖子也被砸了稀巴烂,李胜才还是坚韧地拖着残腿亟亟朝门外挪去。段家财走去扯下那根挂香肠的铁线,然后就扑到李胜才身上,来了个鳄鱼卷猎物,把铁线缠绕在了李胜才的脖子上。这根铁线以前长年被厨房的烟气熏着,倒是没有生锈得特别厉害,表面过了一层隔绝潮气的污垢,因此十分坚韧。
李胜才被勒得喘不过气了,他拼着所有的力气用拳头朝着身后的段家财打去,段家财咬牙切齿,嘴里喷着口沫子道:“别怪我无情了,只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庄古的事,是我逼不得已,现在,你也是让我逼不得已……你就……好好地……安息吧,等你下到另一个世界,我给你们俩烧很多的值钱,不会亏待你们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同室操戈再下黑手(3)
“呃……呃。呃……”李胜才不一会便青筋暴起,两眼凸出,他两只伤腿不停地蹬着地面,依然不知道了疼痛,李胜才到现在还是不太能明白段家财为什么要杀掉他,他瞪着无辜与愤怒地眼神盯着段家财,觉得自己就这么死去实在难以瞑目,李胜才攒足了浑身的力气捉住段家财的手,使劲地掰开。
段家财有些吃惊,李胜才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反驳自己,他的一边手开始已经松了,情急之下看到身边那个铜像,段家财便拿起了那佛像砸到了李胜才的太阳穴上,李胜才登时脑壳破裂,脑浆和血液一块流出,他抽搐了一下,段家财接二连三地砸下,李胜才这才再也动弹不得了。
看到李胜才断了气,段家财缓缓从他脖子抽回了那根铁线,并丢掉了那尊铜像,铜像打着滚,把粘上的血迹都印在了地面上。李胜才是死不瞑目,他仍瞪着两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段家财,段家财哭笑不得地发出了几声怪笑,然后缓缓伸手把李胜才的眼睑阖上,似乎还在跟活人慰藉道:“李老弟,这回就好好睡吧,段大头我说道做到,你到了那边我一定会给你贡尊像,给你念经超度,让你安享极乐……”
这回厨房内冷静了,段家财为了除尸灭迹,他赶紧起身来把李胜才朝外面拖。来到大厅,觉得这屋子不可能藏得一个死人,放入棺椁内,自己又无法打开,他只好把李胜才的尸体拖到了门外,想找个草丛密集的地方掩埋。
外面仍是夜雨不停,段家财把李胜才拖到附近一处隐地,这是个小型地沟,下面草丛比较茂密而高,便把李胜才推到了地沟下面,李胜才打着滚进入草丛,不见了身影。李胜才还不放心,去折了一些枝叶以及些许大石块朝地沟丢去,这才慌忙跑回去。
他本来不想丢弃李胜才的尸体,但是李胜才是被他用铜像活生生砸死的,龚冲他们回来后,要解释说又遭到什么东西塌下来砸中,那么难以自圆其说,庄古那事所说的事故借口冠冕堂皇,可以瞒天过海,因为在窨井地下环境如何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一无所知,可以信口雌黄,指鹿为马。但是这次说什么都不行,无论怎么样都可能露出破绽,只好先处理好了李胜才的尸体,回来再做打算。
可用什么借口好呢?李胜才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就像是庄古的遗体在窨井下不翼而飞?庄古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基本死了的人,而李胜才只是两腿受伤发了高烧,因此凭空消失难以置信他人。或者……就说自己……
这么想着,段家财打定了主意,将就着定下来。现在他要做的工作,就是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还有地上拖动李胜才所遗留下来的血迹。刚才出外面那一趟,自己身上的血迹几乎被冲干净了,即使有些混迹,也可以说是救庄古那时留下来的。至于地上的这些,那就要费点功夫了。而些沾血的木屑丢入火种即是焚烧掉了一部分证据。
☆、第一百二十章:抹掉证据(1)
第一百二十章:抹掉证据
轰隆隆……
门外接连的几声炸雷响彻天际,不时地映耀着门口的段家财,段家财从厨房里拿出那个铜像,因为铜像里面的头部和身体衔接处是空的,里面可以用来装东西,当时里面有不明的白色齑粉,已经被段家财倒掉。料到这东西有用,他便拿到屋檐下洗干净了血迹,又用空槽部位接满了水,然后拿回大堂里倾倒到一大条血迹上,倾倒一点就用鞋底擦拭,这么来回倒腾,他足足跑内跑外跑了二三十趟,这才把大堂到厨房路上的那条血迹冲洗得没了痕迹。
看着一路湿漉漉的地面,段家财又从火堆里拉出一些木炭,然后覆盖到那些水迹上,打算将其烘干。半个小时后,连烘干带蒸发,整条道子看起来水迹没有那么明显了,他才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地表面上的木炭灰烬都扫掉,又检查了厨房内的所有物品,感觉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后,他又脱下鞋子,出门外沾了一些泥泞回来,顶着脚跟往回走,来到李胜才原先躺着的位置,把淤泥涂抹在自己的脚上,然后一步一步地踩着走出大门去。再次回来时他已经把脚洗干净了,回来的脚印只是水迹,一阵子就干。
这时他高枕无忧地佯装倒在地面上装睡。
只要等龚冲他们几人一来,段家财就可以说自己在陪伴李胜才期间因过于疲倦而睡着,再次醒来时,李胜才已经不见了踪迹。龚冲他们便会看到李胜才走出外面去的泥印,至少会猜测到是李胜才自己出了门,而至于前往哪里,为什么要离开,那么谁也不得而知了。
这个装睡十分漫长,段家财一手垫在耳朵下,等了许久,自己的手臂几乎有些发麻,仍迟迟不见龚冲和潘耀连人的身影,一心狐疑着这两人到底去了哪里,是否觅见曹辰生,而曹辰生会不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后全盘告诉了两人?如果事情如此,那么自己还在这里装睡,这不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吗?
此时他有了种想不辞而别的冲动,听着外面淅沥沥不绝的夜雨声又是左右为难,踌躇半晌,他前后不定,把李胜才的所说的话都理清了个遍,愈发觉得李胜才的言语是被自己逼得无中生有,屈打成招而已。事情恐怕没有自己想得这么糟糕。如果自己真是杀错了人,那是无法回头的罪孽了。
想起大堂还有一尊来历不明的棺椁,他睡不着,一骨碌爬将起来,拿着火棍就朝大堂外走。外面冷冰冰的棺椁仍横亘在大堂中央,静止不动。此时看起来并没有之前那么骇人了,段家财用手推了推棺盖,纹丝不动,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束缚和忌讳,去拿来了薅锄,朝着棺椁上下相合的缝隙就劈了过去。棺椁的木料十分坚硬,棺是楠木,椁是柏木,金属的薅锄竟然仅仅是砸进了一条极细的凹痕。
☆、第一百二十章:抹掉证据(2)
他又仔仔细细地把棺椁都观摩了个遍,他萌生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古代有着固定的表示死者身份和等级的棺葬制。木棺出现于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时期,至龙山文化才出现木椁,用于氏族中之头领。殷墟商王陵墓室中,多用大木条叠压成方形或亚字形的椁室,其正中安放商王棺木。至周代,棺椁制度化,规定:天子棺椁四重,亲身的棺称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称地也,以椴木制成;第三重称属,第四重称大棺。帝后之外椁两重,多用梓木,因而其棺椁又称“梓宫”。上公、侯伯子男、大夫,以等差分别为三重(有兕牛皮)、二重、一重。士不重,但用大棺。又,天子大棺厚八寸,大夫士大棺厚六寸,庶人之棺只准厚四寸,无椁。
因此,这么一个偏僻荒芜的屯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个造价昂贵外表堂皇的棺椁,里面躺着的又究竟是何人?这个人是隐遁的族皇室,还是上公、侯伯子男、大夫,还是士者?庶人是不可能用得上这等棺木,而且也用不起。看着这尊棺椁,段家财开棺的欲望达到了顶峰,他将要不择手段把棺椁打开,一堵棺内是何究竟。
薅锄无法开启缝隙,那么就用铜像钉着薅锄楔进去,就像是凿山眼,循序渐进,只要能外开一边孔,再打开其他三边便是事半功倍的事情。折腾了十多分钟,铜像把薅锄的后背砸得凹痕累累,前面的金属板终于楔进了棺木交合部位,段家财细心地往上撬,7字型的薅锄还算给力,虽然压得两手微微发颤,但是没见薅锄有要压弯或者断裂的痕迹,他来回上下撬动,蓦地,只听得‘叮’一声,棺椁里面的七寸钉被撬断了一根,棺椁的扣合部位腾出了一条可以容进一根手指的缝隙。
段家财手脚并用,一脚用力揣在薅锄的背部,让薅锄楔进缝隙里更深一些,然后去找来一些可以楔在开口的硬物搁着,以免在抽出薅锄的时候,棺缝又要阖并。不过开启一角后,其他三角处的钉都只是势如破竹,他很快地将其他几个角落的铆钉都撬了个一干二净。段家财十分激动,他回到厨房,拿了一大扎的火把重新跑回来,搁在棺木边上,然后倾尽全力要把上面的棺盖推开。
这棺盖异常地沉重,刚揭开一点儿漏洞,就闻得里面飘出一股浓烈的药材香味,这味道一散开,整个大堂都是香味弥漫,让人心旷神怡。段家财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切齿,拼着所有的力气终于把整个盖子掀开了。他从边上拿来火把一照,里面用层层丝绸包裹的棺罩边上,很多散发着香味的药材就搁置在边上,拿起来一闻,可以开辨别得出这些是香附、桂枝以及檀香一类。
段家财看着丝绸包裹的逝者,好生诡异。此人看起来并不高,三米左右长度一米一宽的棺椁包裹此人就像是一个童稚躺在一张大□□,颇有奢华的感觉。心想自己这些年来也是开了不少棺木,图的也就是拿些金银细软糊口度日,今天丝绸包裹的死者面目自己就不看了,但是你随葬的一些祭品是无论如何都要拿一些的。想至此,两手用力翻起棺罩,看下面藏有什么。
俯身寻觅之际,段家财忽然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阵阵药香抽入鼻腔沁入脾肺,弯腰之时警觉地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升华一般,恍惚中回头竟看到整个蛛网遍布的大堂竟然焕然一新,而且门外哪有什么夜雨涳濛?只见窗门一片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葬鸦屯的村民们来回穿梭,有说有笑。一片春意盎然欣欣向荣的良辰美景。
段家财揉了揉眼睛,他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情境确实是白昼,外面一片明朗祥和。
他混混沌沌地往外走动,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村民嬉皮笑脸冲着他走来,并亲切地打着招呼:“鸦公,您早啊……”
“鸦公?”段家财眉宇紧蹙,自己可不曾叫做鸦公一称号,此人素不相识,怎么一见面便给自己取了个绰号?还在狐疑之际,这人就抽出烟杆,径直地朝自己走来,差点就撞到了段家财的身上,段家财跟着这人缓缓扭头,这才发现他笑盈盈地朝屋内里走,而屋内竟然不知何时坐着一个鬓发霜白老态龙钟的老头子,此人身材不高,虽然面貌老态,却是身形如提携,一米三四这般,从背后看还真以为是个孩子。
“鸦公,听说在西武一代出土了一件宝物,许我慢慢给你道来……这宝物啊,那可是晶莹剔透,价值连城呐……”这抽烟杆的人一进了屋,便坐到那个称谓鸦公的老人边上,又是给他斟茶又是搭讪,表情挺是阿谀奉承。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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