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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境秘踪-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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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膏。
这是一张人脸,一张十五六岁小姑娘的脸,她一只手上长着长长的爪子,正扎在我的肩膀,她发出痛苦的呻吟,象是在撒娇,又象是在呼喊,我的手一软,短剑再也捅不进去。
但那个小女孩的另一只手已经插进我的腰部,她张开嘴咬了过来,我低头急躲,她咬上了我的肩头,连衣服带皮咬下一块,我两腿发软,却已经没有办法抵抗,她又是一口咬了下来,对准的却是我的喉管,我甚至能闻到她口中的血腥味。
“砰”的一声,她的嘴在瞬间裂开,溅出血肉,溅了我一身。
“老七,这时候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现在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死,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的。”我身后传来四姑娘的声音,声音中没有惊慌,只有愤怒和狂暴。
我不是怜香惜玉,也不是婆婆妈妈,我只是没有了力气,我昨天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复元,今天又一路行走,屡遭重创,本身就已经精疲力竭。更何况,我们的对手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凶猛丑陋的野兽,而是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
我的两腿发软,我的短剑就在我的脸前,我却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拔出,地面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鲜血的腥味弥漫着油菜花香,闻起来让人陶醉,让人不能自已。
我的脑子发热,我全身燥动,我抑制不住自己,放声长啸,这是我的声音吗,如此尖锐,如此高亢,经久不息,我这一声长啸过后,整个山谷顿时寂静无声,只有我发出的长啸声。
我似乎听到钟声,浑厚悠扬的钟声,迎合着我的长啸,交替呼应,一高一低,但钟声刚缓,又是一声长啸,悲凉凄婉,犹如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原野里歌唱,是那样的哀怨,又是那样的动听。
我想停下来,长啸,钟声混杂在一起,我的脑袋象被人用火炙冰覆,疼痛欲裂,但我就是停不下来长啸,寺庙里的钟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而我的声音也越来越高亮,越尖锐,象有人撒扯着布匹。
我已经想不起什么,我已经控制不了什么,而悲婉的啸声虽然并不强势,却并没有被钟声遮盖下去,虽然细如游丝,却连绵不断。
我的头越来越痛,我顾不得挣扎,顾不得思考,只是本能地呐喊,突然之间,那连续的钟声嘎然而止,我心里猛一轻松,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我身上,我睡在一张炕上,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佛教画像,我的床头前摆着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尊佛像,多臂金头,却慈眉善目。佛像是用整块的黄檀雕刻而成,镶金嵌宝,佛像前面摆放着砗磲、玛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麝香。
我的头依然痛的厉害,很多事都模模糊糊,我仿佛又回到了激战之中,那鲜血淋漓,愤怒的女孩的脸,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那激战,死亡,钟声是真实的或者只是一场恶梦。
我口干的厉害,喉管似乎被火炙烤过,床头的桌子上有一个红陶碗,里面有乳白色的象牛奶一样的东西,有点泛黄,上面还漂有一层油花,闻一闻,有一股怪味,可是我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一口气把它喝完。
我知道这是酥油茶,在藏区是一种最常见的饮料,是由砖茶汁,酥油加上盐搅拌而成的。但这种做法,对于我这内地人来说,却是很难享受的美味,又油,又咸,还带一些臊味,但奇怪的是这些味道中夹杂一股独特的香味。
但这碗茶下肚后,我的脑子却清醒了一些,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永嘉寺,看来昨天我最终还是来到了永嘉寺,那么在油菜地里的激战并不是我的幻觉,另一些记忆也慢慢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在离永嘉寺不远的地方,我们遭到了袭击,袭击者不是怪兽也不是妖魔,更不是变为巨人的老太婆,而是用最原始的智慧和武器试图消灭我们的人类。
近在咫尺,永嘉寺始终没有伸出援手,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是我们杀光了那潜伏在油菜地里,象野兽又象我们的同类,还是喇嘛们打扫现场时发现只有一个一息尚存的我。
第九卷第六十九章相同的梦
门被轻轻的推开,却是那个曾迎接我们,又向我们通报血光之灾的小喇嘛,她眉清目秀,慢步走到床前,看了看酥油茶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施了一礼:“老七先生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福泽深厚。”
此时的我,依然口干舌燥,身上犹如一团烈火在燃烧,让人产生一种想把自己泡进河里的感觉。我不想客气地说着废话,而是挣扎着冲他喊道:“水,快给我水。”我的声音嘶哑,听起来根本不象自己,而是一只公鸭子在叫。
小喇嘛笑着摇了摇头:“老七先生身受重伤,毒性未尽,大师有吩咐,水寒易伤,不宜先生饮用,而是要喝酥油茶才能慢慢地养本固元。”这个小喇嘛不急不徐,声音平和地和我大谈喝酥油茶的好处。
此时不管什么,能暂时止住那种干燥就行,何况,此时的我身受重伤,这永嘉寺里又卧虎藏龙、神秘莫测,我又托庇于他们,根本不敢有任何异议,只好努力堆起笑脸,连连称是。
小喇嘛彬彬有礼地向我行了一礼才出去,我想看自己恢复的如何,挣扎着想站起来找点水喝,全身虚软,根本使不上力气,拆开身上的毡毯,两胳膊两腿,加上某要害部位,没缺什么零件,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好半天,再我以为小喇嘛已经忘了此事而在心中问候了他几句之后,小喇嘛才捧着一只小木碗晃悠悠地走了进来,那个小木碗里有大半碗酥油茶。我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全身虚软,我一定要上去把这小喇嘛痛打一顿。
但此时的我,只能低三下四地求他再多带一些过来,喝了这些酥油茶,我身上更加难受,喉管里象吞了无数的火炭,滚烫的难收,我只好用龙随云教的方法,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龙随云曾经告诉过我,他身中剧毒,时常发作,虽然遇到高人赐给灵药,能压制毒性,但灵药稀有,更多的时候还是依靠自己。
他教的这个呼吸和身体相配合的方法,据说是一种传统的吐纳方法,能让我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持四肢的协调性,从而跟上他的步伐,此时却让我用在了化解自己内心的燥热上。
我舌尖轻抵上腭,努力控制,耳边似乎又想起那个声音,引导自己身上的气息往丹田游走,在这种强调抱元守正,调整呼吸地过程中,我总能感觉自己丹田里有一个小点,在贪婪的吞噬我身上可以吞噬的一切。
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这能减轻我的痛苦,让我不再受肉体的折磨,这种现象我也不敢轻易向别人请教,不知为什么,我会对这种现象有种莫名其妙地恐惧,因为我能感觉到,每次使用以后,那个小点就会大一点,感觉就更真实。
我在这呼吸中,又慢慢地陷入昏迷,迷茫中似乎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却是四姑娘,或者说更象是燕语,我分不清到底是那一个,只是她的声音是这样温柔,这样的甜美,让我无法抗拒,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转过一座白塔,眼前的景象豁然变了,我似乎身处在冰冷的雪山之中,我记忆中永嘉寺山后就有雪山,但离雪山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她让我来这里做什么,可身边却已经没有了四姑娘的身影。
这雪山如此的熟悉,又如此陌生,层层叠叠的冰塔、冰柱,银装素裹成一个童话的世界,我茫然不知所措,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寒风刺骨,我身上痛的难受,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冰塔、冰林掩映的是一处冰崖,寒冰从断岩垂挂,如飞腾的瀑布被瞬间凝固,冰崖里竟然有一个巍峨的宫殿,重重叠叠。一个长发飘逸、白衣如雪的女子正倚在冰塔林中望着我。
这个女子冰肌玉骨,是那么的超凡脱俗,但她的脸却寒如冰霜,仿佛是用最干净的水晶雕刻而成的。她微微上挑的眉毛,乌黑的眼珠中满是忧郁。我在那里见过她,不止一次地见过她,却为什么又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想走近她,去轻声音安慰个塔林里却突然升腾起一团黑雾,无数个长相奇怪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扑向少女,扑向我,正把她一点点的吞噬,我的心中升腾出一股勇气,一股努力想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勇气。我奋力向前冲去,我呐喊,我挣扎,但她已经渐渐地化成一片片的碎冰。
我猛然惊醒,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这个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过,在北非的海枣林里,为争夺石棺我被龙氏兄弟打成重伤时,我曾经做过一个类似的梦,梦境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怎么可能做两次相同的梦,我躲在床上,微微翻了个身,我从没去过雪山,这一次算是我离雪山最近的一次了,也只是远观而没有近瞧,可是那冰塔冰林冰崖只会在雪山出现,还有那个女子,那冰冷的脸根本没有一丝感情,我怎么会甘愿为她牺牲自己。
可惜我不是心理学家,不知道梦在心理学中映象着什么,但梦里哪种压抑的感觉,还有那种心痛却是真实存在的。
门外传来脚步身,很杂乱,也很清晰,我能听到有人在叹气,我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还没见到轩辕氏家的人,难道他们都出事了,还是已经又投入到寻找之中。我本能地去腰间摸,却发现皮囊中已经空空如也,猛地想起凤鸣剑刺入那少女的腹中,汗再次如雨浆。
门被推开,进来的一共三人,除了小喇嘛,正是那神秘的老喇嘛和四姑娘,老喇嘛神情平静,而四姑娘却是十分地憔悴,身体明显瘦了下来,想起老喇嘛对他的断言,想起他所经历的苦难,不由得心里一酸。
四姑娘看到我正在看她,眼圈一红,我冲他微微一笑,我努力让自己笑的更加自信一些,灿烂一些。四姑娘也笑了起来,但她的笑是那样的勉强,甚至看起来更象是哭。
我所见到的四姑娘,永远充满自信,不论是在非洲沙漠里我的匕首下,还是在古埃及的魔宫里,他都是恬静而淡然,但今天,我能感觉到她钢铁般的意志似乎有些软化,此时的她更象一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倾述的对象的小孩子。
第九卷第七十章试探
老喇嘛走到床前,伸出手抓着我右手,手指扣在脉门,他的手干枯瘦削,犹如老树根一般,却稳健而有力。他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入定,又似乎在静听,但我能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力量,似乎有一股暖流缓和地沿着我的经脉在运行。
这股暖流沿着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少阴肾经←足太阳膀胱经周而复始,无始无终。
我开始有些惊讶,上学时看武侠小说,常常看到武林高手能化气于有形,运功逼毒,冶病救人,长大后知道这些都是艺术夸张,但我今天真的能感觉到一股有形的东西在我身上流动。
但我很快就明白,这股暖流不是冶病,而是在寻找什么,窥探什么,我开始还担心这股暖流会激发我丹田之中的那股清凉的感觉,但却始终没出现。
老喇嘛始终闭着眼,他身上的红色僧袍虽然十分破旧,但却干净整洁,针脚均匀,四姑娘看着他,神色十分凝重。
过了半晌,老喇嘛才缓缓地睁开眼,他的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他的眼光象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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