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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境秘踪-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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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服装是康巴藏族的传统服装,头戴金盏帽,无袖坎肩,只是坎肩上有些损破,她正忙忙忙碌碌,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外面有人,院子里干干净净,象是着意打扫过一样,没有农家院落常见的杂乱和肮脏。
我放下心来,看来是我紧张过度,也许他们家的狗白天跟着其它家庭成员外出了,血腥味是家里新宰杀了什么动物。我和四姑娘努力地互相整理整理衣服,咳嗽了一声。
对方吓了一跳,急忙扭过身,是个妇女,三十多岁的样子,两只眼睛很大,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个腌的半干的羊腿,此时我们两个眼中只有这个羊腿,如果此时能炖上一锅羊肉,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四姑娘轻轻地捣了我一下,我立既明白过来,朝着这位藏族姑娘努力地咧嘴笑了起来,希望我的微笑能让她放松警惕,但后来四姑娘告诉我,她当时明明看到的是我泪流满面,一幅可怜相,但那自然是后话。
我告诉藏族姑娘,我们两个是旅行者,去梅里雪山,结果迷了路,食物衣服都丢在了半路上,现在又渴又饿,希望能找一些食物充饥,一定会给予回报的。
我使出全身解数,唾沫飞溅,连比带说,终于哪个妇女听明白了我们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藏民家一般都有些易存放的食物,如糌粑、酥油,我再比划她还是摇了摇头,我实在顾不得许多,一把扯下那个羊腿,冲进了厨房,四姑娘也跟了过来。
厨房里的腥味更重了,估计是这里的人常年食用牛羊肉造成的,厚厚的砧板上似乎有一层灰,看来这个妇女也不是什么勤快人,砧板上有把刀,三尺长的砍刀,我顾不得什么,三下两下就把羊腿砍成几段。
四姑娘已经掀开锅,往里面添水,我也不冼,把大块的羊腿扔了进去,然后找到了柴禾,我们两个手忙脚乱,但总算把火点着了,看着火焰在炉灶里跳动,我们两个开心不已。
哪一个藏族妇女并没跟着进来,甚至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知道康巴人虽然强悍,但并不是不讲理,而且对外人十分豪爽大方,此时,已经饿了几天的我们,就算是打我们一顿,也要先吃饱了再说。更何况,就算饿的前心贴后心,就我们两个,来个十个八个普通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看着水在锅里沸腾,四姑娘仿佛想起什么,又转身出去,这里的居民都是用山泉水,用竹节直接引入水池,水冰凉彻骨。四姑娘招乎我冼把脸,我们两个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并且十分单薄,这两天不停地逃命,还好些,只是晚上冷得厉害,她想等哪个藏族妇女回来买两身衣服换一换。
此时我们两个,我身上只有一个所谓的龙符,四姑娘只有老喇嘛交给她的哪一个锦囊,估计最值钱的就是哪一个银锁,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两人身上的破衣服,我们两个连把兵器都没有,我已经想好了,走时要把砍刀也带走。
厨房里已经飘来羊肉的香味,藏族妇女还没有影踪,我渐渐感觉到不妙,难道她出去报警了。这里的居民点相隔很远,只有小路,根本不能通车,就算警察往这赶,也来不及,只是怕她遇到搜山的人,那事情就不妙了。
我突然感到不对,哪个女子虽然穿的是藏族的服饰,但她的眉眼间不象是藏族人,也没有和我们行藏族的礼节,而且突然闯进来两个我们这种装束的人,她显得没有过度惊讶,难道这又是一个假李逵。
我一把拉起四姑娘,一脚把房门踹开,房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我的心猛地紧张起来,这里的民居卧室和客厅之间没有门,而是一道布帘,我轻轻掀开布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卧室一角,横卧着三具人的尸体,还有两条大狗的尸体,我轻轻走上前去,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小孩,大人是个三十多岁的藏族妇女,两个小孩一个是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孩,一个六七岁的女孩,三个人皆被人用重手法扭断了脖颈,鲜血从嘴角渗出,已经凝固。
血腥味是从两条狗身上传出的,它们血肉模糊,显然是为了卫护主人,拼死战斗而死。我走上前,摸了摸其中成年妇女的体温,已经冰冷,但还没有出现明显的尸斑,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并不久,大约有两个小时,那个女的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同伙。
第六章做个饱死鬼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这屋子里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显然不是为了劫财,更何况能有如此手法的人也不会到这偏僻的地方劫财杀人,这三人是妇女儿童,也是普通人,更不会有如此高深武功的仇家,这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一个陷阱。
我想起在中原宾馆里女服务员的尸体,也是被人用重手法致死,恐怕这是一个同样的陷阱,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四姑娘就站在我后面,她虽然历经江湖风波,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些人下手也够狠的,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我不回答,装什么装,她的手下也比这些人好不到哪里去,人性的自私和黑暗,在利益面前暴露的最彻底,最让人心生寒意。
我打开衣柜,扯出几件衣服,扔了过去:“换上衣服,带上食物,我们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对不起了三位冤死的朋友,因为我们的牵连,你们枉送了性命,可是我却不能做些什么,只能仓促而逃,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们逃出生天。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和鞋子,脚上的鞋子早已经磨破,而这里的靴子却非常适合远途行走,鞋码也适合我们,穿好衣服,我顺手拿了一块毛毯,这里夜里寒冷彻骨,有块毛毯大有好处。
四姑娘已经冲到厨房里,炉灶里余火未尽,羊肉半生不熟,也顾不得许多,找了个皮袋子,手忙脚乱、刀筷并举往里面拾,这里的羊很小,一个羊腿并没有几块,我也顾不得许多,随手拿起那把砍刀。
我突然听到马蹄声,急促杂乱,象是十几马奔向这里,我悚然一惊,马到院子外嘎然而止,乱嘈嘈响了起来,我没有办法,退到厨房,顺手把门关上。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十几个人已经涌了进来,进来的人有老有少,有藏族人打扮,也有汉人,还有两个穿迷彩服的,两个红衣僧袍,竟然是喇嘛。他们手里大部分都手持一米多长的藏刀,两个迷彩服手里拿的是猎枪,一种山区常见的装火药的猎枪,打不远,却一打一大片。
这些人进的门来,一个年纪大一些穿迷彩服的人指挥五六个人守在门口,其它的人直奔主卧室。
我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扭过脸,四姑娘一个手拿着一块羊腿,啃得正欢,羊肉并没有煮透,还有点生,但她也顾不得了许多,大口地啃着。这几天我们两个饿坏了,除了那两块木薯没有吃过任何有营养的东西,估计就是人肉这时也能吃下去。
她递给我一块,低声说道:“吃,死了也做个饱死鬼。”这也是我心里想的,接过,还有些烫,也顾不得许多,啃了起来,当然我也不敢放松警惕,两只眼死盯着外面。
外面传来了绝望的痛哭声,还有谩骂声,有人在低声劝阻,对方已经发现了尸体,年纪大的老人突然打了个手势,外面突然静了下来,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我们无处可躲。
我慢慢地向后退,四姑娘还在抱着羊腿在啃,我不是怕外面的这些人,这些普通人就算拿着刀枪在我们这些久历生死的人眼里,他们和手无寸铁的人没有任何区别,我没有三头六臂,可能同时打不过二十个人,但并不是说明他们有机会二十个人同时进攻我们,我只是不想伤害他们。
他们中有人刚死了亲人,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管哪些人杀人与我们两个有没有关系,他们平静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破。虽然我已经被通缉,流落入江湖,但我还不愿意滥杀无辜,想恪守自己的底线。
可是把他们打倒而又不杀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难做到的事,我实在不知道是不是该我死还是他们死,也许死的真该是我。
厨房的门发出一声巨响便倒在地上,门口两个迷彩服平端着猎枪,正瞄准我们,在他们后面是一双双喷火的眼睛。我啃干净最后一口肉,便听到一个穿迷彩服的人沉声说道:“举起手,靠墙壁,你们两个被捕了。”
这两个人没有直接开枪,这是他们犯的错误,把我们两个当做了普通人。最先开口说话的人低声说道:“我是德钦县奔子栏乡叶日村冶保主任,你们涉嫌杀人,先不要动,把刀扔下,等到公安局来人调查清楚。”
这个人端枪的手很稳,一看就曾经当过兵,但看来他有法律常识,并不急于动手,那我就更能沉住气了。我把刀扔到地上,回过头,四姑娘已经在啃另一块羊肉了,她头都没抬,似乎周围空无一人。
这也算一种境界吧,老实说,我也想接着吃,刚才吃了一块,怎么感觉更饿了,我吸了一口骨髓,真香。
我们的态度惹怒了对方,人群中传来怒喝、谩骂声。一个人骂的最响,声音声嘶力竭。这一定是受害者的亲属,也许是那位女人的丈夫,我能理解他的愤怒,我也知道这愤怒可以利用。
我抬头看着那位自称村冶保主任的人:“我们没有杀人,只是饿了过来找点食物,你想想我们可能为了这点东西去杀人吗?”我不是在解释,此时任何解释都没有用处。
“放屁。”还没等村冶保主任说话,身后的人都怒骂起来,别说他们不信,就连我都不信,穿着从人家偷来的衣服,吃着人家的羊肉,而人家卧室里亲人惨遭毒手,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想。
我的神态越悠闲,对方就会越愤怒,我要的就是这种愤怒,我扭过脸,笑了笑,我知道自己的笑无比的冷血,但我还是冷笑。人群中的骂声更大,有人在劝慰众人,等公安来了再说,但这些劝慰很快被淹没在嘈杂中。
一个人拔开了前面的两位穿迷彩服的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一把藏刀闪着寒光砍了下来。我等的就是这个,我把中手的腿骨往往一扔,身子侧倾,用了一招霸王卸甲,一只手抓着他持刀的刀腕一扭,整个身子已经把他扣着,手上使劲,把他的右手关节折了下来,顺手夺下了藏刀,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第七章我愿成魔
冲进来的人挡在我的前面,两个穿迷彩服的人根本无法开枪,在瞬间形势已经逆转,我已经控制了局面,我把脚下的砍刀往后一踢,四姑娘伸手拾了起来。
被我挟持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比我要矮一些,非常强壮,可他的一只胳膊已经被我折断,另一只胳膊也被我控制着,没有了一点反抗的能力。
这个人非常强悍,虽然一只胳膊折断,疼的冷汗直流,但仍是骂不停口。我也不理他,而是望着对面的冶保主任:“诸位,我不想杀人,可也不想死,如果你们不想他死,就放下武器,给我们一条生路。”
冶保主任回身吼了一声,外面的谩骂声瞬间静了下来,冶保主任的手在颤抖,但他并没有放下枪,被我挟持的大汉冲他大声喊叫,虽然我听不懂,但从语气上来看,是让冶保主任开枪。我相信,冶保主任不会开枪的,何况这个人挡在我面前,这种火药猎枪杀伤面极大,杀伤力却不行,子弹根本打不穿一个人。
我明白,这个冶保主任也明白,他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满是细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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