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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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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王子闻言呆怔,连连后退几步,“不可能,我不接受王命!大哥和四哥不在了……我更不能离开。”
  御使跪行到九王子面前掏出带来的蟠螭玉佩,双手将它捧至头顶,颤声道,“殿下,王上希望由您来保住燕国的最后命脉呀!九王子呀,老奴知九王子此刻的心情,可是您听老奴一句,留的青山在不怕无柴烧,蓄势方得迸发啊,殿下您还是听从王命吧!”
  公子阑站在旷华殿内想到过去的事,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那是自己永远也忘不掉的一天,那时自己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复仇,那时的自己以为“仇”之一字,对自己来说就是永远的刻骨铭心,只要自己一日未报国仇就会被心中的仇恨一直追着到死去。
  可是两百年后的今天,他站在曾经仇恨过得国度,站在这里,回忆着过去以为永不会忘的事情时才发现,原来过去的记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模糊,原来再刻骨铭心的记忆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原来时间过了两百年,许多事都可以遗忘。
  公子阑有些释然,脸上又挂起了一如往常的笑,“敢问王上是如何查知我的身份的?”
  就算两百年前燕国的事西然有卷宗可寻,但是自己可以活到现在的事如何能查?
  “你不在《齐邪》里提及寻仙之事,是你怕别人从中知晓你从仙海存活,获得长生之事。”容瑾抬眼,“有些事只是没人敢相信罢了,但是本王敢!因为本王不会容许任何人对西然有半分威胁。”
  容瑾继续,“西然第七位国君,奉先王三十二年冬,南琅之女得幸入宫,封瑞妃,然瑞妃入宫仅三日,便猝然病逝。瑞妃入藏墓陵两日后,墓陵被入,而死去的瑞妃便如一夜之间蒸发,不知所踪。”
  许多本该被历史尘封的事,笔比人记得还清楚。可是它却永远也不会知道它所记录的每一个字背后都有着它们鲜为人知的的故事。
  “王上怀疑两百多年前,是我带走了已死的瑞妃么?”
  “此事虽过百年,在当时却是广为传道的轶事。”
  “王上凭信两百年前的传言?”
  “王室卷宗里本王看过瑞妃画像。”容瑾再一次抬眼,“和白决如出一辙。”
  容瑾在座上雍雅而坐,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看向公子阑,“记得你对白决说过,你说白决与你曾经失去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你叫那个人君舞。与瑞妃本名正巧吻合。”
  公子阑看着容瑾,悠然一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王上的掌控之中。”这一点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前容瑾的人一直在暗中调查监视自己,这一点自己一开始就知道。从自己将白决从墓门救出之后,容瑾就开始对自己起了疑心。他想到容瑾一定会派人监视自己,只是没想到容瑾手下的林崇会有如此大本事,竟能探听到自己与白决的单独对话,而且自己手下的人竟然没有察觉,不得不说容瑾亲领之下的斥候足以和刈宏庄匹敌。
  “两百多年前的燕国九王子,早已死在了露丘。”公子阑淡淡的笑着,“王上是要向公子阑治两百年前的罪么?”
  两百多年前的事拿出来谁也不会相信,罪论若是定下来也是荒唐,只会让世人认为国君因为猜忌而对深得人心的仁义公子妄加罪责意欲除之以绝后患。
  “本王当然是要治你的罪。”容瑾睥睨冷蔑的看向公子阑,就如同看着笼中的猎物。
  殿门外极速而训练有素的步伐声响起,息封冲进来,身后是十几位玄甲劲装的禁卫军,迅速向公子阑围过来。
  公子阑平静的看着周围朝对着自己的剑,寒光泠泠。缓缓的闭上双眼,嘴角的笑依旧平静而淡然从容,终究还是躲不过了。
  容瑾依旧站在大殿上,他永远是不折不扣的王者,永远站在至高点掌控全局。
  “北夜祭司胆敢蛊害我西然太后,本王会立刻令她来替太后解除蛊毒,并要它北夜为此事付出代价。若是太后有任何差池,本王要让整个北夜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章  天牢吵架

  
  厉庭是专查直审涉及王家御案的地方,一般的案子到不了这里,到这里的案子都挺严重。
  白决坐在厉庭的天牢里。
  牢房四周的墙壁密不通风,只有高高的铁门之上有四个极小的通风口,每个通风口连只胖一点儿的猫都钻不过去,这让白决想到了墓门的那个玄室,比起墓门,这儿只是有依稀的灯光而已。
  估计凡是进来的人,不管是进来等死的,或是有罪或是冤枉的,在这样密不透风,毫无生气的地方,免不了也要生出绝望之感。
  白决看着高高的通风口,墙上灯火如豆。这里与外界隔绝,与墓门同样,难分昼夜。
  白决算着自己从进来到现在的时辰,大约是晚上了。自己没有被立即提审,被关进来便再没了动静。容瑾是要做什么?
  白决坐在草榻上靠着冰凉的墙面,有些困乏,除了睡觉,她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做。
  大约是要睡着的时候,沉重的铁门打开了。
  白决半睁开眼瞥了瞥门的方向,又继续闭了眼靠在那里。
  容翎进来,看着一脸漠不在乎的白决。让外面的人重新关闭了牢门。
  “看你现在的样子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悠闲地很呢?你还睡的着么?”
  “是睡不着,这儿也太过阴冷,该添个朝阳的房间开个窗户之类的。”
  “朝阳房间?”容翎也直接就坐到草榻上,理了理华贵讲究的衣饰,“这儿是天牢重地,只关待十恶不赦的犯人,你还想吃好住好不成?”
  “干嘛一见面就要恶语相加的,我可不觉得我十恶不赦。”白决伸了伸腰,“公主是来看我的么?”
  “看你?看你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本公主就生气。”
  “看样子公主是来问罪的。”
  “白决你为何要加害母后?”公主看向坐在边上的白决。
  白决被容翎突然这么直接质问却是有些莫名的心虚。虽然自己根本并没有想伤害太后,但是太后深受饮蛊之苦却的确是自己间接造成的。
  “太后现在怎么样了?”白决有些担心。
  “你说呢?”
  白决想想也该知道太后定是昏迷不醒中,饮蛊只有濯莲能解,自己现在能获解也是多亏白羽施法。
  “公主既然与濯莲说得来,为何不找濯莲?”白决道。
  “濯莲?我与她也只是同利相引的关系而已,她既然敢对母后下手,本公主不会放过她!”
  白决觉得也许濯莲只是想对自己下手而已,只是自己却阴差阳错的将玉给了太后,才会将事情弄得这么大。
  想到太后白决心里就有些愧疚。
  蛊是濯莲下的,那么就是她真的会来解蛊,但是已经是得罪了西然,到时候就算太后已经没事,西然也不会放过她。何况她根本不会来解蛊。
  虽然濯莲是北夜祭司,也不能免西然会归罪与她,而且她北夜的重要身份不但不能保护她,弄不好还会挑起西然与北夜的再一次战争。
  如果西然的太后真的出了什么事,西然也一定不会放过北夜,而且北夜这次是理亏的毫无话说。
  白决不知道这奇怪的濯莲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不得不佩服她也挺能折腾的。
  “公主可记得你我见濯莲那日。”
  “怎么了?”
  白决略略思索,“我拿过玉走后,你与她都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闲聊了一些不重要的。你不用问了。”
  “你们不是利益关系么?她千里迢迢赶至,就是为了腾出空来闲聊?”
  容翎被白决这么一问,想掩饰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立刻站起来,不自觉的离白决远了几步。
  容翎眼神望向别处道,“我说了是闲聊,你不信本公主就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白决看她那欲加掩饰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真的全告诉自己,但也没说什么,全是听着。
  容翎避开那日自己问起有关于白决和子墨血缘关系的事,直接跳至最后的谈话。
  那日
  “公主不是不喜欢白决靠近你的王兄么,方才为何还劝她去见?”濯莲嘴角一扬笑意的看着容翎。
  “不想让白决靠近王兄也是为了王兄好,王兄现在身体不好,我看着难受,我知道没什么事能让王兄这样,所谓心病只需心药医,不管如何,能让王兄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我是不喜欢白决,但是王兄喜欢……所以我更讨厌她!”容翎带着些气恼。
  濯莲看着直笑,“所以你刚才是表里不一喽?”
  容翎冷冷道,“我容翎从不做表里不一的事!我刚才好心劝她见一见王兄确是真!不过这好心是为了王兄,不是为了她白决罢了。”
  濯莲一副“原来如此”的“哦”了一个句。
  容翎道,“反正本公主破例劝她去见王兄了,我说也说了,去不去随她!”
  濯莲绕起柔长的头发,笑的邪乎神秘,“她一定会去的,而且会很快就去。”
  “你这么肯定?”容翎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去?”
  “本祭司好歹也是能占会算的,我说我来之前算过了,你信么?”
  容翎不屑,“是么?”
  濯莲呵呵笑起来,“当然不是,开个玩笑而已……”
  天牢里,摇晃的灯光下,容翎转过身来,“就是这些。”
  算好的?难道。。。。。。她算准了自己何时去见太后?
  白决思索着濯莲说的话。如果自己大胆的设想一下,如果濯莲当时说的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带着目的来的。那么可不可以说,她不仅是要对自己下蛊而且还要借自己的手,对太后下蛊。
  濯莲是受北夜万民信仰的祭司,能力一定也不是混饭吃的,虽然白决不信她能有扭转乾坤翻雨覆雨的神通,但是作为祭司,想知道一件小事,如果专心全力的占卜一下,也许不是不可能。
  白决在心里算想了一番,她担心太后,怕濯莲会不来,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她是有目的要加害自己和太后,就更不可能来救太后的。
  “太后的情况不能再拖,公主还是请王上派人立刻前往北夜将濯莲带来,否则只怕太后等不得,濯莲多变。。。。。。”
  “母后怎么样我比你着急,不必你多心,王兄早命人去了北夜,一定要把濯莲那妖女给抓来。至于你……”
  白决看她,“我如何?”
  容翎嘲讽一笑,“王兄同样也不会放过你!不管他对你以前如何,现在只怪你加害了母后,王兄最关心的就是母后,你触及了他的底线,别指望他还会再维护你。”
  白决摇头一笑。
  “你笑什么?”
  “你累不累?”
  “你……”容翎听着白决带着嘲讽的问句,气恼却又不解。
  “公主大概不知,我早已知道王上在乎的人是谁?是白暮遥不是白决。所以公主以后都可以放心了,我已对你的王兄够不成威胁,你也不必担心什么了,你的王兄已经将心收回了西然大事,不会再为什么儿女私情弄得肝肠寸断,所以以后,他再有什么事,麻烦你也不要再来找我算账。我和容瑾还有你,我们三个人,算清了。”
  容翎估计她已一切都知道了,便直接道,“你不就是白暮遥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与过去的事纠缠不清,就是这样。”白决将草榻上的被子朝腿上裹了裹,“我本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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