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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业风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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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会御花园
十月十七日,一个好消息传来—宇文述大捷,白瑜娑被生擒。因为我在大军出发之前下过“慎杀”的命令,宇文述在奏报中称,叛军七千人,除一千余人在战斗中被斩杀,其余全被生俘,匪首白瑜娑及大小头目一百四十人,正由大军不日押解回东都,其他胁从者尽交当地官府收押,等候发落。宇文述自九月二十七日率军离开东都,至十月初八才抵达西都大兴(今陕西西安),大军一路大张旗鼓,速度却是缓慢,白瑜娑以为官军至少还需要十日才能抵达,毫无戒备。就在我为大军惴惴不安的十月初十夜,官军突然出现,杀了白瑜娑一个措手不及。原来宇文述一面派副将领大军从大道缓缓而行,一面却亲率两千精骑,从小路昼伏夜行。此战速战速决,快的白瑜娑的突厥盟友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做出。白瑜娑的部众,其实也不过五千余人,不过虚报战功,也是常事,宇文述谎报的也还不算过分。第二天,我下旨:恢复宇文述左翊卫大将军之职,封许郡公(郡公的爵位高于县公而低于国公)。十月二十日,高昌(今新疆吐鲁番一带)国王麴伯雅派使者前来朝觐,并请求和亲。“麴伯雅派使者来提亲,朕想和皇后商量,看如何应对。”处理完朝廷的政事,我来到皇后的寝宫,顺便就和皇后商议起这件事。“和亲的事情,总是有的,全看皇上的意思。”皇后轻轻为我捶打肩膀,很是舒服。“高昌地处西域咽喉,正当突厥东西两部与我大隋交合之地,如果能够与我大隋结秦晋之好,倒是好事。苏威、裴矩一干大臣,都是劝朕应允。”“皇上圣明。”“只是派去和亲的女子,却是吃苦了。”我叹口气,我对和亲的印象,一个是昭君出塞,一个是文成和番。皇后淡淡一笑:“皇上日理万机,尚能体恤和亲的女子,确实圣明仁德。臣妾听说,那麴伯雅倒是英武之人,从宗室里选派和亲的公主,如果能够与之琴瑟和谐,倒也一番美事。” “皇后既有此说,这人选的事情,朕就托付皇后了。”皇后冲我嫣然一笑,倒真的是百媚丛生,令我骨头酥酥的舒服:“倒是臣妾自己多事了。皇上既然吩咐,臣妾自当分忧,只是皇上可要嘱咐麴伯雅,不可轻慢。”我哈哈一笑:“我大隋的公主,自当需贵为王后,朕也会让宗正府和鸿胪寺多备些嫁妆。”我的右手,已经揽起皇后的腰。“皇上近来宠幸臣妾,臣妾心中感激,只是皇上回洛阳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其他姊妹那里,皇上也该去去,贵妃淑妃她们,也是有名分的。”“朕这心里,如今却只有皇后。”我自己也诧异,竟然说出如此的甜言蜜语。十一月初一,天上飘起了雪花。我才想起,这农历的十一月,按阳历最起码也该十二月里了。这东都洛阳地处北方,那年月也没有什么“温室效应”,十二月里下雪,其实是很平常的事情,而我却是生长在江南,难得见雪,不由平添了几分兴致,散朝之后,便拉了许安,没有惊动其他人,陪我去御花园赏雪。这御花园,我在回东都以后,只来过一次,因为已经是深秋,花残叶落,一派萧瑟,我也没了什么游兴,便一直没有来过。不过今天一派银装素裹,倒是别有情致。我不禁口中轻吟:“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许安在边上连说:“好诗,好诗。”又说,“可惜现在是在后宫,秉笔郎不在,奴才又没有什么学问,这样好的诗,怕记不住,回头还得麻烦皇上您在秉笔郎面前再念上一番。”这哪里是我的诗,我不过是兴之所至,背了一段《沁园春》而已,却不能和许安说明,只能笑笑。又走了一会,觉得有了几分寒意,我正打算回去,却隐隐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不觉有些好奇,循声走去,走到御花园角落的一处小房子边,听到歌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悦耳动听至极:“……月落处,谁家女儿,对镜自顾,不知此身终何处……”倒有几分哀婉。我推开门,房间里一个女孩显然没有料到在这雪日里还有人到御花园里来,并且闯到她的这间小屋,不由低声发出一声惊呼,待到看清来者何人,立即跪了下去。我认出,这正是将近一个月前在御书房的那个小宫女,心跳却也不自主地加快起来。“平身吧。”我说,声音却有些怪怪的。她应了一声,却还是不敢起来,我想伸手拉她,却又伸不出去。“你手上的伤好些了吗?”“谢皇上,太医给瞅过几次,上过药,已经好了。”她好听的声音,让我愈加地心跳加速。“好了便好,好了便好。”我想望她,却又不敢望她,这一刻,我绝不是四十三岁的杨广,而是二十六岁的张明德。我只好环顾她的小小闺房,这是我在皇宫里面见过的最简陋的房间,屋角只有一张小床,床上的被褥也显单薄,倒是还有个纱帐,床头不远一张小桌,上面一面铜镜,便是梳妆台了。这小屋里没有炭炉,温度比起外面,实在高不了多少,而我那里,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在生火取暖了。我走出屋子,许安不出声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段,他见我仍然不出声,知道我心中不悦,小心翼翼地说:“奴才疏漏了,没有想到该置个炭盆。”我知道这其实并没有许安的错,象她这样低级别的宫女,皇宫里多的是,能够一人独居一间小屋,已经是许安关照的结果了。但我还是要发泄心中的不快:“你们住的、穿的都是暖暖的,哪里想得起别人是冷是暖。”许安惊慌地跪在雪地上:“是奴才的错,皇上您处罚奴才吧。”其实和许安相处已经三个月,知道他倒真的是忠心耿耿,也不算什么奸邪小人,见他如此,心中倒也有几分不忍:“起来吧,有些差事,你尽心便好。”许安谢了恩站起来,陪我走了一会,说:“她叫沈莺,十六了,是今年三月里新进宫的承衣。”承衣和刀人,是宫里地位最低的宫女。
第九章 减放宫人
十一月初三,择宗室某王郡主,封华容公主,嫁高昌国。 这些日子,我总是在脑海中浮现出御花园中的那间小屋,耳边回响的,是那首优美而哀婉的歌:“……月落处,谁家女儿,对镜自顾,不知此身终何处……” 自从莫名其妙地成为皇帝以来,我一直告诫自己要尽可能的远离女色,可是今天想来,我是这偌大的皇宫—不仅是这东都,还有西都,以及遍布天下的行宫—中,不计其数的女人唯一可以期望的男人。多少美丽女子,只为能够博君王一夜垂幸,要付出何等的心血心计来诱惑,平时固然以为可恶,却不过是想能够改善些境遇,不是只有一间冬日里连取暖的炭火都没有的小屋。而更有多少女子,一入皇宫深似海,由青丝变白发,失却了大好韶华,却连皇帝的面也不曾唔过。 我听说过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也知道杨广的后宫规模之庞大,远胜于他的父亲,不过这三个月来,一直未曾真正关心过身边这些可怜的女子。而今,向许安仔细探询,才知道这后宫之庞大,远超出我的想象。 杨广的后宫,有一个皇后,贵妃、淑妃、德妃三个妃子,顺仪等九嫔,以上倒还不算多,但是下面还有婕妤、美人、才人等世妇二十七人,宝林等女御八十五人,这些还是有品阶的,一般都得过皇帝的临幸,待遇不错,其他承衣和刀人,却是不计其数。近年来,皇帝每年都要从民间征集美女入宫,少则数百,多则上千。 我现在才深深体会到帝王的残忍。我决定,争取民心的下一步,便从这后宫开始。 十一月初六,下诏:东都、西都以外一切行宫,每处只留宫监1人、宦官10人、宫女数人看管;九嫔以下世妇、女御等,凡未生育者(杨广子女不多),听其自愿可自行婚配,按品阶赐银三百至两千两,其夫无官品者,授同品级散官(有职无权);承衣、刀人之类宫人,除留宫中日常所需,听其自行婚嫁,赐银五十两,夫家免三年钱粮差役;今后三年一征宫女以供宫中所需,每批不过百人,家中免三年钱粮差役,年满二十者,听其自行婚嫁,赐银五十两,夫家免两年钱粮差役。 诏书下后,世妇、女御等离宫者不多,但是大批低级宫女,终于可以重见天日,杨广啊,我占了你的躯壳,也不知道你如今魂归何处,就算我帮你积了德吧。不过,在这大批的离宫者中,并没有沈莺。 其实隋唐的时候,女人改嫁是很平常的事情。 十一月初八,宇文述大军班师,在则天门外举行“献俘”仪式。有旨:白瑜娑内叛朝廷,外结番胡,其罪当斩,今免其死罪,囚系终身,其余一百三十九人,处流刑,发配辽东效力,余众开释,发还原籍为民,官府不得为难。灵武之役有功将士,着兵部犒赏。 十一月十六,东北捷报。 本月初七,于仲文趁辽河结冰,率两万精兵夜越辽河,突然出现在辽东,猝不及防的高句丽守军被歼灭数百人,俘者近千,余者全部退进辽东城。面对防守严密的辽东城,于仲文遵照我“有利、有理、有节”和“有限反击”的“最高指示”,没有攻击辽东城,而是在附近大掠三天,解救为奴的战俘近千人,掠获高句丽平民五千余,然后将辽河东岸累累白骨收回,大军退回辽河以西。据于仲文奏报,共拣得尸骸十二万六千八百七十三具。 十七日,圣旨:于仲文升从四品,一干将士,着兵部奖励;在武历逻城(辽东郡城)以南十里择地立“忠烈冢”,将阵亡将士遗骨安葬。其实东征军败的窝囊,阵亡者大多是死在溃逃的路上,不过死者已矣,就不必苛责了。 不久,大隋与高句丽达成协议:大隋归还被俘高句丽军民六千余,高句丽归还同等数量的隋军战俘。 这些日子,因为心底里对这些女子产生了一些歉意,我到三妃九嫔处的走动也勤了一些,虽然不曾临幸,但是也使她们心中多少有了几分慰藉,而我也终于仔细看了她们,倒的确不少国色天香。那贵妃是杨广登基以后所立,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淑妃和德妃还要小些,还有九嫔中的一些,都还不到二十,其中萧嫔原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大业三年生下一个皇子,母以子贵,只是容貌在杨广的后宫里只能算作中等,仅封了个“修容”。 就这样,我迎来了在一千多年前的第一个新年。 总算羡慕皇帝,如今真的当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的日子并不好过,大年初一,还要起个大早,天色未明,就得接受一群儿孙的请安。这是我第一次见我的这帮“儿孙”们。 杨广的儿子其实不多,萧皇后有两个儿子:太子杨昭在大业二年就已经去世,留下了代王杨侑、燕王杨倓、越王杨侗,都是几岁的孩子;齐王杨暕,十八岁,原本是很有希望在杨昭死后立为太子的,可是近年颇不受杨广待见,连王位都有些岌岌可危,尚无子嗣。还有一个杨杲,就是萧嫔所生,不到七岁。 受完这平白捡来的“两子三孙”的礼,我还得颠颠地赶到金銮殿上接受一班臣子的朝贺,还要接见各国使臣。一天下来,实在累的不轻。 夜里,宫中举行宴会,皇后、妃嫔和皇子皇孙以及我的几个“儿媳妇”固然是要参加的,就是世妇、女御这等有品阶的,也得以列席,原本一共一百一十二个,因为我的“恩旨”,走掉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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