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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挥之不去。
“细腰丰臀，真是个小妖精……”舒乔脱去衣服，转身拧开了水龙头。
怜儿感觉到舒乔那火辣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机关枪似的扫射了个遍，脸嫩的少妇不敢回头，逃也似的溜到了外头的工作间。轻拍着胸口，她的脸像跑了几千米一样通红，颓然地叹了一声，瘫坐椅子上。
“乔哥哥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可是，我这样跑了，乔哥哥会不会误会我不喜欢他呢……”怜儿越想越担心，心烦地拽过自己的辫子扯起来。
“都怪乔哥哥太突然了……他是真的喜欢我吗？”怜儿自从四岁那年遇见冯先生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对于男女之事几乎是一张白纸。舒乔以自己经验丰富的一吻，成功让本就对自己有好感的少女意乱情迷。
心烦意乱的怜儿见到工作台上散乱的东西，有些抱怨道：“怎么这样乱丢呢，下次一定要让乔哥哥把这坏习惯改一改。”
镊子、瓶子、玻璃皿、超频微波刃、J&D材料的碎屑……一样一样有用的没用的都让这双巧手收拾了起来，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收到了工具箱里。当面对报废的J&D材料时，小姑娘犯了难。
“这两块是什么东西？”因为生化改造人的特殊身体，怜儿虽然跟了冯先生很久，但并没有学到伪造芯片的本事，甚至连加工前的芯片载体都没见过，不禁有些犹疑。
“看起来烧焦了的样子，是没用了的吧……”怜儿用食指拈起来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随手把它丢进了一个装满液体的玻璃容器里。
“唉，乔哥哥到底是什么心意呢，好烦好烦啊！”怜儿以手托腮，唉声叹气。她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弯嘴镊子，丝毫没发现报废的J&D材料在玻璃容器里浮浮沉沉，逐渐放射出缕缕光芒。
陷入感情困惑的少女手指在桌面上毫无意义地敲着，发出像是马蹄落地般嘚嘚的声音。那雨点般的节奏透露着少女此时急躁的心情。
“对了，乔哥哥刚睡醒，一定已经饿了，我去给他做些吃的！”怜儿突然想到似的站起来，连忙把镊子一丢向外头跑去。
在她身后，玻璃容器光芒渐盛。
半小时后，当舒乔拿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光芒四射的玻璃容器的那一刹那，吃惊的模样几乎能往他嘴里塞进一颗鸵鸟蛋。
“我的身份信息！”把浴巾往腰间一绕，舒乔拔腿跑到工作台边，伸手捧起玻璃容器，却又马上反手把它丢了出去。
“烫！该死！”
玻璃容器跌落地面，发光的液体倾倒流淌，把橡木地板腐蚀出了烧灼的痕迹，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就在舒乔用镊子夹起那两枚报废的J&D材料，伸手想要把玻璃容器扶起来的时候，猛地一把火蹿起来，燎着了他的眉毛。
“天啊！”液体像是流动的火焰，一下子点燃了一大块地板。舒乔连忙拎过一个灭火器对着火焰狂喷。
失火事故成功引来了窝藏着的工作人员，这些前复国组织成员显然没有应对火灾的经验，现场顿时一阵忙乱。直到杨老头赶来坐镇指挥，才终于没让一场小小的工作室意外演变成烧毁秘密据点的冲天大火。
杨老头被烧光了一边眉毛，用手挡着额头气冲冲地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工作人员转动那烟熏妆似的脸面面相觑，一齐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舒乔。
“你这小子真他娘是个祸害！”杨老头脸上的褶子皱成了马里亚纳海沟，口水喷了他一脸。
胡安？卡洛斯的身份信息就这样烧成了一泡空气，舒乔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最重要的是他猜到这是怜儿乱动东西的缘故，这气可没地方撒去，他总不能看着怜儿挨训。
“算了，幸好没事，烧几张桌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杨老头变脸比翻书还快，大概是不希望这次意外阻碍了舒乔的进取心的缘故。
“下次小心仔细着，火要烧起来了警局那边也弹压不住，到时老头子就麻烦了。让小吴给你重新找个房间——都撤了吧。”杨老头说着当先离去，其他工作人员也退出了房间，只剩下怜儿和舒乔大眼瞪小眼。

…………
经过这么久折腾还能活着，世界真好。我也就不吐槽硕果仅存的那三十多公斤体重了。
我觉得明天还能再码一章，扶我起来试试！



第90章　更换三级芯片（下）
“乔哥哥，对不起，我……”怜儿嗫嚅着开口。
舒乔见她眼眶通红着，也不知道是给烟熏的还是怎地，看上去眼泪就快掉下来了，心中顿时大为怜惜。他走上前一步，还没等怜儿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被拉到了舒乔怀里。
“又要来了吗……”怜儿的心脏像敲鼓一样咚咚地跳得飞快，但是她这样屏息等待着，舒乔的吻却并没有如预料的那样落在她湿濡的唇上。
“去找弗罗斯特来！”舒乔揉了揉怜儿那软软的秀发，兴奋地说道。
“哦……”怜儿拖长着腔调，有些失望地走了。
当弗罗斯特见到舒乔捧着两块小碎片，窝在沙发上傻呵呵地笑着时，几乎以为他因为工作室被火烧而难过得疯了。
“这是什么？”他指了指碎片。
“J&D材料。”舒乔回答。
“这就是J&D材料？”弗罗斯特惊掉下巴，这两块指甲屑一样的东西居然价值百万？舒乔在旁欣赏着他惊讶的模样，就像工程师在向行外人展示自己设计的锅炉一样有种成就感。
弗罗斯特很快想到这两块报废的材料里有自己的一份功劳，讪讪道：“舒乔，这个……”
“我来是让你帮我打个掩护。”舒乔打断他的话，抬了抬手道：“我要做件出格的事，在这期间必须不被打扰。”
弗罗斯特很快想通了关键：“你要植入这两块材料？”
舒乔点了点头。
“可这两块材料已经报废了啊！”
“准确地说，是芯片，它们已经不是单纯的J&D芯片载体了，我在里面加了‘一点’东西……”舒乔点到即止，“不管如何，我会有分寸，毕竟这是我的专业领域。”
弗罗斯特用一种不相信的目光注视了他一阵，颇有深意地道：“舒乔，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让你很想快点变强。但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不够稳妥，会适得其反。”
虽然杨老头没有明说，但是人都会知道他从复国组织出走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其中的凶险从小吴和工作人员脸上那沉重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托庇于杨老头的舒乔等人自然也会感到焦躁不安。
舒乔双腿盘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他：“很难相信前不久我们还在斗得你死我活，现在你却会来关心我。”
“世事难预料。”弗罗斯特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放心吧，我说了有分寸，自然会走‘稳妥’的那条路。”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弗罗斯特点了点头。他本身就曾经因为追求强大而移植石鳄星兽活殖细胞，因此也能够体会舒乔的心情。何况对于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来说，强大是件多么让人渴望的东西，因此他也就不再多劝说——舒乔不是说了吗？这可是他的专业领域。
舒乔把要注意的事一项项讲给弗罗斯特听，末了特地交代道：“帮我看着怜儿，她见不到我，未必不焦急。”
“那是一定。”弗罗斯特说着离开了房间。
舒乔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手心里捧着两块不知道该称为J&D材料还是“芯片”的碎片，直到弗罗斯特离去半个小时后依旧纹丝不动。
“这是要让我为难啊……但是除了它们，一时间也找不到更适合我的身份信息了。”舒乔轻轻地叹息着。
当玻璃瓶倒下导致地板着火，舒乔忙乱中拣起那两块报废的J&D材料时，竟意外地感受到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胡安？卡洛斯的身份信息！
已经损坏的芯片材料是无法转载身份信息的，这点是人都应该明白，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当舒乔的手指一碰到这两块J&D材料时，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就感受到了身份信息的存在——尽管蒙马特仓库事件让他暂时无法调用芯片能量进行探测，但就像人死后生物电依旧会在人体内存在一段时间，舒乔的身体内也残留着能够感应到胡安？卡洛斯的身份信息的敏感能量。
报废的芯片材料怎么能够转载身份信息？内部电路明明完全被破坏了啊！如果这都能行，岂不是意味着二级芯片材料也能架构五级芯片的内部电路？这世界要变成高手满地走不成！但舒乔很快就想通了——能够转载身份信息，不一定说明它有三级芯片该有的能量。换言之，这两块芯片或许只是一个装载身份信息的容器，就像被标记着“胡安？卡洛斯”的杯子一样，但杯子里却是空空如也的。
舒乔原本以为胡安？卡洛斯的身份已经烧成灰烬，但这半小时里他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波动，就像曾经在他颈后一样的频率。他说不清楚这是不是幻觉。但人总是贪心的，舒乔假使身份信息确实被转载到了这两块芯片中，那么接下来他该怎么做？是直接植入，还是将身份信息转载到新的芯片载体上再做打算？
呵，这个么……老爷子说过，胆大的鸟才有虫吃。
“生活就像魔方，迂回组合才能回复本源。”舒乔拿起更换芯片的仪器，像是一个宣示教条的神棍般庄严地说道。
他的体内，黑色的血液像是闻到了鲜血的鲨鱼一样，在血管中兴奋地游过。
…………
小肖穿过荔香假日广场，经过杨老头的那家杂货店时，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帽子，眼角瞥了一眼便匆匆走过。杂货店如今玻璃全都破碎，红漆木头的店面满是伤痕，看上去像荒废了几年似的。洞开的店门如同豁开的嘴巴，嘲笑着他的谨小慎微。
虽然黑市的份额被杨老头分到了不少，不过明面上的敲打还是要做足，这个堂口显然就是运气不好被徐田选中了。不过是人都知道杨老头直接管着这家杂货店，要做面子功夫自然得拿这开刀，想来这倒也是必然。
小肖想起正是自己安排的人手，不禁露出了一丝刀锋般寒冷的微笑。
这世上应该只有两样东西能让你流泪，一样是痛苦，一样是深深的绝望，但绝不会是悲伤。何况小肖根本不知道悲伤为何物。早在当年他流落孤儿院，又在天台顶上的铁棚屋里苟延残喘几乎死掉之后，便已经把这种情绪抛弃了。
他一身笔挺的警探制服，迈着端正的步子走上钟楼的眺望台。一个身着灰色大衣的男人正站在一架观光望远镜前看得津津有味。有趣的是，那架望远镜正是舒适狙杀毛以明是用过的。
小肖向灰色大衣的男人走去，在他身后静静地站着，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男人像是后知后觉似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毫无特点过目即忘的平凡的脸。即使以小肖地下工作者的专业素质，也不敢保证自己在和他擦肩而过后，还能记得起他的模样。
不过，还好，这次他们是面对面。有了这个把柄……多少能有点底气。
“别惊讶，这不过是伪装罢了。”男人冷冷地道。
“易容术果然是好用的技巧。”小肖把自己的失望掩饰得十分巧妙，“我自然不会奢想这样轻易便知道你的真实容貌，毕竟这是夜行者里最大的秘密，你说是吧——怪客……丹尼……”
怪客丹尼用与平凡的容貌不相衬的、让人印象深刻的凛冽目光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一个字的意思。
小肖识趣地直切主题，他从制服外套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怪客丹尼。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保证它不会令你失望。”
怪客丹尼手指碰到信封，感受到了上边残存的小肖的体温，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