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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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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衡下颚轻搭在她发顶,一边轻拍着她后背,一边看着檐外情景。
夜,越来越黑了。宣衡看着老櫆树婆娑如鬼魅的影子,轻拍着田蜜后背的手,一顿。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坐在另一边的谭氏捏紧了绣帕,竭力稳住身子,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惊弓之鸟。
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努力,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栗。
小小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好多人。他们分作两泼,一泼着黑人,手持长剑。下手狠毒,另一泼,着一身武夫服,身姿笔挺。行动一致。
一时间,金属之声不绝于耳。院里的刀光,比天上的月光还亮。
鲜红的血,随着刀剑的挥舞,在夜里开出了花。一朵又一朵,染满了院落。
谭氏生生移开眼,揪紧绣帕。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
宣衡手上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又复原。他不急不缓的拍着,歉然低语道:“抱歉,弄脏了院子。”
谭氏摇摇头,忍住心口涌上的不适,不语。
田家虽不算身处闹市,却也不算偏安一偶,周围有零星住户,然而今夜,那些人家中并未发出一丁点声响,就像是空无一人一样。
而明明人满为患的田家,也只见刀光剑影,听不见丝毫人声,整个画面,就像是一幕消声电影。
阮天德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宣衡也不愿引得民心惶恐,两个立场完全不同的人,却在此事上,形成了空前的默契。
金鸣刺耳,纵使再困,田蜜也睡不安稳,只是眼睛承受不住,撑不开罢了。
她看不到,但听得到,也感觉得到,从始至终,宣衡安定从容,显然,一切没脱离掌控。
待到一切安静下来,田蜜动了动睫毛,掀开一线眼缝,低声问到:“阿潜来了吗?”
“阿潜?”宣衡摇摇头,低头柔声道:“他不适合出现,以免引起怀疑。”
如此说来,宣衡还不知道是阿潜负责此次刺杀,他只当往常一样——阿潜只是为他提供消息。
而这一次,阿潜的消息仍旧准确。
阿潜虽然出手,但出手前,却将消息透露给了他们。
阮天德说过,她和他,只能活一个。
所以,这是阿潜的选择吗?
田蜜抿了抿唇,将整张脸埋进他胸口,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阮府灯火通明,阮天德从夜幕四合,一直坐到夜阑人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外而入,阮天德如同风化的身形一震,他抬起头来,阴冷的目光凝成一束,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下属被他看得浑身发冷,他双膝跪落在地,附下身子,头紧扣着冰冷的地面,抿了抿唇,深吸口气,一鼓作气的道:“禀大人,潜公子,失败了。”
整个房间静的让人发慌,只有这三个字缓慢流淌,“失、败、了……”
下属不敢说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五指紧扣着地面,屏住呼吸,忍住颤栗。
气氛越来越凝重,紧得人呼吸都费力,下属五指僵硬成抓,头顶的目光却越来尖锐,就在他近乎要受不住时,一阵从容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响起。
挂得低低的明月下,一银袍人款步而行,他由远及近,至位下,单膝跪地,垂首,淡淡对那下属道:“你先下去。”
下属不禁抬头看阮天德,见他沉默后挥手,他方连滚带爬的退下。
“义父。”阿潜这才向阮天德见礼,头深深低着。
阮天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让他起来,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阿潜没有起身,清冷的声音,平缓淡然的流淌在房间里,“义父曾答应,给阿潜三天的时间完成任务,而今,只是第一天。”
“你这是在提醒我吗?”阮天德眉一皱,不悦的道:“第一天就伤亡惨重,阿潜,你让为父还如何信任你?”
“钦史带来来的人非同小可,今日,不过是试探罢了。”阿潜没被他严厉的声音影响,他从容说道:“今日所派之人并非是最顶级的,他们的任务,本来便是去送死。”
冷清清的声音,冷漠的叙述道:“义父,孩儿用次等品探出对方底细,对方大获全胜后,必然会夜郎自大,介时,趁对方掉以轻心,再行突击,必然事半功倍。”
见阮天德不语,阿潜面上别无情绪,只淡淡的道:“孩儿别无所求,只愿义父不违这三日之约。”
阮天德一直在观察阿潜的神情,然而遗憾的是,阿潜从始至终都淡无情绪,只说事,不含情。
三日……是他太着急了。钦史是谁?宣家将士是什么样的存在?倘若如此容易被杀,不说宣家能否长存,便是昌国,都未必安稳。
昌国安稳了如此之久,可见这块骨头有多难啃。
阮天德揉了揉额头,闭了闭眼睛,有些倦厌的低声道:“好,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顿了顿,他不禁敲打道:“阿潜,莫忘了,你的命在你自己的手里。”
阿潜的头,由始至终低垂着,睫毛也半掩着,辨不清神色。
次日,田蜜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如下过雨般清晰,若不是鼻尖仍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昨晚,她听说阿潜没出现后,就埋在宣衡怀里睡着了,睡得很沉。
三日,已安全度过一日,既然没死,就不能放过彼此。
他不放过她,她也没准备放过他。
今日,继续。
这一日,亦如昨日忙碌,而这一晚,比昨晚更黑更暗。
只是,阿潜依旧没有出现。
第三日,田蜜站在血腥味更加浓郁的院子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临出门前,宣衡照例叮嘱道:“万事小心。”
田蜜点点头,回身拥了宣衡一下,道:“我会的。”
宣衡被抱了个满怀,还没来得及伸手,便被放开了,耳边,只听得一句轻语:“今日任务颇重,我先去了,回头记得拨付审计费,为朝廷办事,可不是义务劳动。。”
说完,她转身便走,身后,宣衡轻轻凝了眉。
田蜜今日,略微有些反常呢,虽也不是特别反常。应该说,她愿亲近他,这是好事,他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第一日抽了城内的来审,第二日已经抽审了城郊,今日,徐婴语看着车窗外越见荒凉的景色,不由道:“今日是审临近县城吗?看这个方向,是富华县?”
“元庆十三年三月初三,由税监阮天德核准,葛鸿雁以白银八千两取得富华县外红头山煤矿开采权。”如同背书一般,田蜜流畅的将脑中阅览过的记录道出来,掀开的眼帘里,眸光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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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四章 煤窑之惑
说话的时候,她眼帘是半敛着的,从缝隙中透出的目光,澄透凌然。
“元庆十三年三月,白银八千两……”徐婴语边低语着,边翻着手中收集的资料。她看着从税务司和钱庄得来的信息,眉头不由轻轻蹙着,语气微凝的道:“都能合得上。”
“无妨。”低低一声后,田蜜合上眼睛,头靠在车壁上,身子随着马车微晃,晃晃悠悠中,她缓缓的道:“自有他法。”
田蜜不担心,徐婴语便没什么好操心的了,反正,这两天下来,他们一行人,早已对她完全信赖。
田蜜离开富华县其实不到一年,然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看着熟悉的景色,却觉得,时间好像过去很久了。
面上不动,心中却忍不住有些许怅然——久远的不是时间,而是人心吧。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人改变的,并非是流逝的时间,而是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田蜜并没有到县城中去,而是直接绕过县城,向县外红头山驶去。
红头山只是连绵十几座山中的一座罢了,马车驶进去,竟然受到了搜查。
田蜜手握通行证,倒是畅通无阻,只是,马车中,她和徐婴语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异样。
从车窗看去,这一片竟都有人把守,进山需要经过严密检查,守卫者的目光十分警惕,盘问分外细致。
这里,从下到上都十分规范,太规范了,规范的都有些军事化。并不像普通的煤窑。
不是说规范不好,而是他们之前去过太多坊子,便是金矿银矿,都没到达这个水准,一个煤窑,却如此警惕,远超同类标准。实属怪异。
徐婴语皱着眉头。不禁轻声低语道:“只是八千两银子而已……”
就他们审查过的煤窑坊子,光是贿赂给官员的银钱,就有花上千两的。由此可见。八千两便买得开采权,这矿山能有多大?
煤窑不大,规矩却这么大?怎不叫人生疑?
不过想想,经阮天德核准的东西。若是没有问题,那才真正叫怪。
先前。田蜜也只当贿赂行为是投机取巧,然而了解地越是深入,就越是沉默。
在昌国,开采矿产必须取得朝廷颁发的矿产开采权。而核准权掌握在朝廷官员手中,倘若他不开口,你就永远办不成事。你若是不按他的规矩办,自有其他人趋之若鹜。如此,要办成事,就只有他这一条路可走,没有愿不愿意,只有不走不行。
这便是世道。
这也是导致她心中那口气越积越深的原因。
管他是座多大的山,他挡了这么多路,就应该被推倒,毫不留情的。
车中两人心中有事,便不再开口说话,马车一晃一晃,晃进了煤窑。
田蜜到了葛家在红头山的煤窑,而宣衡,也正好到府衙。
马上视野开阔,远远的,宣衡就看到府衙门前,有一道素白的身影来回徘徊。那身影不住向这边张望,见到他来,忙向前疾走几步。
“吁——”宣衡勒住马儿,见那女子仰头看来,便唤道:“卢小姐。”
秋日的清晨,卢碧茜因等了许久,脸面有些冰凉,她双手无意识的握拢成拳,不安的揪着。
她见高大的马儿停在身旁,不待那人下马,便略有些急切的行了个礼,不待那人说话,便起身快语道:“大人先莫下来,我有事要说。”
见宣衡眉宇微凝,她顾不得许多,语调不加停顿,一股脑的道:“那日,凤仙不止告知过你们‘阮天德恐会对田蜜不利’之事,之后,还让我转告先生,执行此次任务的人,是阿潜。”
是阿潜,这三字略沉,卢碧茜明显看到,宣衡的目光沉了下来。
她已经无法判断这么做对不对,她这两日担心的辗转难眠,到了最后一天,更是食不下咽,不吐不快。
她深吸口气,空明的眸子定定看着宣衡,沉声道:“阮天德与阿潜约定三日为期,而今日,便是第三日。”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口哨响起,随后,一道马鸣撕开清晨寂静的街道,但见健壮的马儿一甩脖子,掉头便跑,速度极快,转眼消息在长街尽头。
他甚至没质问她为何此时才说。
钦史大人如此心急,必然是真的担心田蜜吧?一定会及时赶到的吧?有他在的话,一定会没事的吧?
卢碧茜站在空旷的府衙门前,闭上眼睛,长长的吸了口气,睫毛轻轻颤了颤。
倘若一开始就不听先生的话,是不是这些可能,都会变成肯定?
并不是所有的话都该听的。
惟愿两人平安。
卢碧茜正失着神,突然的,从府衙里冲出一队精卫,他们行动迅速,步伐一致,面容肃穆,风驰电掣的从她身边闯过,紧追钦史而去。
是那声口哨唤来的,这些人,是钦史的亲卫。
一定要来得及,务必。
红头山煤窑,田蜜从马车下来,迎面而来的,不是这里的东家葛鸿雁,也不是这里管事,而是——
“葛公子。”田蜜略微蹙眉,她看着施施然向自己走来的阴沉少年,目光中有些疑惑。
德庄商圈里,从没听谁说“葛家公子能力超凡,年纪轻轻就接管家业”之类的话,是以,她根本没想到负责接待她的,会是他。
这葛家煤窑,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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