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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幻想家,今时阴谋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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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直挺挺跪在蒲团上的中年妇人徒然一僵,身形一晃,跪坐在蒲团上,手上佛珠落地。
  “你们真当爸爸过世是个意外么?”明楷南把排位往佛案上一放,往地上一蹲,凑近了中年妇人,声音晴朗略哑,一字一句却都是晴天霹雳,“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你们的妈妈害死了爸爸。”
  宴兮根本不信,上前一耳光招呼上去,明楷南捏住她的手臂,笑得很是开心,似乎对明宴兮的反应很是满意。
  唐彦脚步凌乱的冲上开,一把推开明楷南,把宴兮抱在怀里。
  “哎哟,这怎么有外人,算了,反正家丑什么的,都是纸包不住火的。”明楷南整理了下衣服,继续说,“十年前,您因为恨极了爸爸,就趁他为我妈妈的过世伤心,而他的急救药藏起来,让他在马路上活生生的死去,是不是啊?”
  中年妇人慢慢站起身,站在角落里的老佣人赶紧过来扶着,她已经上了年龄,眉眼里的娇媚和美艳都被时间带走,只剩下苍老和淡然。
  “是。”她安稳了呼吸,抬了抬浑浊的眼睛,默默的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静静的声音像是古旧的留声机黑胶碟,“我是恨他,恨他毁了我的半生,我只是不知道,前半生的戏演的明明很好,为甚那个女人一出现,他连演戏都不愿意演了,只顾着敷衍我,然后跟她相会,每次看到他对着我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她安静的笑了笑,目光移向明净峒,“你很好,当初他非要领养你,就是因为你和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净峒愣了下,心里复杂的很,明楷南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矛盾的绕开了。
  “明楷南,这笔债早晚我都是要还的,当初我还挺开心的,至少方清然和他不能葬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到觉得没什么了,就算只有宴兮这么一个孩子,我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宴兮听的一怔,连忙回头。
  裎北的目光在周敏的话语中,一点一点的碎裂开来,融化成空洞洞的茫然。
  第一次能弄死他的时候,我就该直接弄死他,不然哪来这么多破事儿!
  明宴兮说。
  “菩提。”老佣人闻声,小步小步的走过来,温顺的弯下腰凑近长跪在蒲团上的中年妇人。
  “您老糊涂了吧,是我在叫您。”
  年轻男人的皮鞋点在木地板上,发出轻佻的声响。
  老佣人吃力的转过身,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半分讶异。
  “老不死的,我回来了。”
  男人走近佛堂中央蒲团上虔诚礼佛的檀衫妇女,手还没拍上她的肩,就被老佣人挡在身前隔开了。
  “请少爷自重。”
  “少爷?”男人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笑得很是张狂,“您叫我少爷?”
  老佣人唯唯诺诺的护在檀衫妇女身前,一言不发,恭恭敬敬的收手站着。
  线香的浓重气味萦绕不去,男人似乎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他一把推开老佣人,手底下用了劲儿,菩提年老不敌,被猛的推的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摔在佛堂一角,好半天都动弹不得,看样子摔得不轻。
  檀衫妇人仍旧保持着恭敬的跪姿,手里捻着珊瑚佛珠手串,嘴里细细密密的念叨着佛经,虔诚的望着案台上的金佛,目光坚定不移。
  男人走近案牍侧面儿,静静的望着一个摆放了多年的牌位,主牌金漆描字,将当年最疼爱自己的人的一生都终结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他怔怔的把牌位拿过来抱在手里,目光扫过檀衫妇人,迅速充满了恨意。
  “你有什么资格供奉我爸的牌位,你这个杀人凶手!”
  佛珠一抖,乱了原本的顺序,檀衫妇人慢慢抬起头,眼底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情感。
  “你来这里做什么?”明净峒从外堂冲进来,护在檀衫妇人面前,冷言冷语的让他赶紧滚出去。
  “哼,我来接我爸回家。”
  “给我放下!”
  明净峒彻底被惹怒了,上前就要夺过他手里的牌位。
  女子的气力怎能比得上壮年的男子,自然是没有夺过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明净峒气喘吁吁的问。
  明楷南笑得更艳了,他抿抿唇,视线往净峒身后落了落,净峒一回头,正好撞上裎北怯怯的目光,立刻就明了了。
  客厅里零零散散摔着几个西服笔挺的黑衣人,宴兮一进去就觉得不太对劲儿,有几个人她能认出来,是唐彦手底下的人,是他怕明楷南再来找事儿特地下放到明家的人手,看数量只怕都在这里了,这么个样子一定是出了事儿,宴兮连忙拽住一个熟面孔问话。
  “怎么回事?”
  “明小姐,刚刚明楷南闯进来,我们五个没拦住,他往楼上去了,您姐姐刚刚也跟着上去了。”
  唐家的仆从也算训练有素,身上受了伤,礼仪仍是一丝不苟,跟宴兮回话儿也是俨然把她当做主子一般,恭敬有礼。
  宴兮瞬间冷了脸色,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轻手轻脚的上楼梯回房间拿了蝴蝶刀藏在口袋里,小步小步潜进佛堂外堂,浓重的线香气味扑面而来。
  才走进去,就听见了对话的末尾儿,依着明宴兮不管不顾的暴脾气指定对裎北不客气,果然,明净峒还没开口,躲在帘子后面儿的裎北就被一脚踹翻在地,可怜巴巴的滚进来,缩缩着身子不敢爬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宴兮气势很足,手上带着刀心里也很有底,摆明了今天是打算把明楷南给撂倒在这里的意思了,她笑了笑,却笑得净峒心里寒津津的。
  明楷南根本不怕她,他今天来就想到了明宴兮可能有的反应,再说他也没打算怕谁。
  “哎呦,这不是最名正言顺的明家人吗?”他莞尔,如此得意的笑,完完全全把宴兮惹恼了,她立起刀刃就往明楷南怀里冲,还是净峒拼了气力拽住她的胳膊,趁着巧劲儿把她手里的刀甩落了,制作精巧的蝴蝶刀摔在地上,被净峒一脚踢到佛案下面。
  “让我弄死他!”
  “宴兮宴兮,你冷静一下。。。”
  宴兮生气起来实在蛮横,手脚并用着挣扎,净峒张开怀抱把她紧紧抱住还差点儿被她挣脱,自己身上也隐隐的被她的动作伤了几下,渐渐的就吃不住劲儿了,又怕宴兮真冲上去给明楷南个好歹,连忙一叠声的叫裎北起来帮忙。
  裎北麻溜儿上前,就要困住宴兮的动作,还没靠近多少,就被宴兮一脚踹在小腿上,要是刚刚那下踹在屁股上还算没怎么用力气,现在的宴兮气疯了,根本收不住力气,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气力,裎北正对着她一点儿没躲,实打实挨了一脚,一下子就疼的摔在地上,没一会儿额角就渗出汗来,捂着小腿滚在那里,脸色白的不能看。
  “明裎北,我告诉你。”宴兮渐渐安静下来,胸口起伏着剧烈的喘息着,目光居高临下的落在裎北身上,冷冷的像是有形的,刺得裎北脸色发白,只听她的声音,恍若从寒潭深处捞上来的千年寒冰,丝丝缕缕的冒着寒气,“养了你这么多年的是明家,是姐姐,是我,这么多年了,就算养盆仙人掌,它也能吸收点儿辐射吧,你算怎么回事儿,我没求着你吸收辐射什么的,最起码不能背后里捅刀子吧!”
  裎北被宴兮的语气吓到了,完全忘了疼,连滚带爬的翻身起来,抓住宴兮的手腕,说话都哆哆嗦嗦的,“姐,没,我没,我就是想着二哥他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再说他小时候不是对我挺好的么,这么多年生日他还一直给我寄礼物,他。。。”
  宴兮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一口一个'二哥'的,她没再踹裎北一脚,已经算是冷静了。她微微挣扎了下,净峒便放开了她,她慢慢退了退步子站到净峒身边,眨眨眼默默的望着裎北,一字一顿的说,“我们明家,不养吃里扒外的东西。”
  屋子里空荡荡的安静着,众人的呼吸像是回荡在山谷里的回声,渐渐低了下去。
  裎北愣了好久,表情渐渐地黯淡了下去,重新抬头正好撞上净峒安抚的目光,他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就顺着净峒的意思慢慢的挪到角落里站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明宴兮,精彩啊!”
  明楷南鼓着掌慢慢走近,精致妖娆的一张脸上怎一个精彩纷呈了得,得意而又骄傲,似乎看到了全天下最有趣的一台戏,饶有兴趣在笑意里萦绕不去。
  “废话真多。。。”宴兮还没把压在嗓子里的脏话飚出去就被净峒拦了,她不自觉顺着净峒的动作往后退了退。
  “开门见山吧,明楷南,有何贵干?”
  “净峒大小姐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回自己家还非要有事才能回来么?”他豹子般眯起眼睛扫过跪在蒲团上的中年妇人,脸色一寸寸的紧绷起来,“时间到了,一切真相都该揭开。”
  原本直挺挺跪在蒲团上的中年妇人徒然一僵,身形一晃,跪坐在蒲团上,手上佛珠落地。
  “你们真当爸爸过世是个意外么?”明楷南把排位往佛案上一放,往地上一蹲,凑近了中年妇人,声音晴朗略哑,一字一句却都是晴天霹雳,“都是这个女人害的,你们的妈妈害死了爸爸。”
  宴兮根本不信,上前一耳光招呼上去,明楷南捏住她的手臂,笑得很是开心,似乎对明宴兮的反应很是满意。
  唐彦脚步凌乱的冲上开,一把推开明楷南,把宴兮抱在怀里。
  “哎哟,这怎么有外人,算了,反正家丑什么的,都是纸包不住火的。”明楷南整理了下衣服,继续说,“十年前,您因为恨极了爸爸,就趁他为我妈妈的过世伤心,而他的急救药藏起来,让他在马路上活生生的死去,是不是啊?”
  中年妇人慢慢站起身,站在角落里的老佣人赶紧过来扶着,她已经上了年龄,眉眼里的娇媚和美艳都被时间带走,只剩下苍老和淡然。
  “是。”她安稳了呼吸,抬了抬浑浊的眼睛,默默的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静静的声音像是古旧的留声机黑胶碟,“我是恨他,恨他毁了我的半生,我只是不知道,前半生的戏演的明明很好,为甚那个女人一出现,他连演戏都不愿意演了,只顾着敷衍我,然后跟她相会,每次看到他对着我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她安静的笑了笑,目光移向明净峒,“你很好,当初他非要领养你,就是因为你和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净峒愣了下,心里复杂的很,明楷南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矛盾的绕开了。
  “明楷南,这笔债早晚我都是要还的,当初我还挺开心的,至少方清然和他不能葬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到觉得没什么了,就算只有宴兮这么一个孩子,我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宴兮听的一怔,连忙回头。
  裎北的目光在周敏的话语中,一点一点的碎裂开来,融化成空洞洞的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煞费苦心

  隆冬时节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朦朦胧胧挨了一记重拳呢。
  明裎北。
  真相总是残忍的,被摆在它面前的亲情爱情什么的,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唉?我还想说呢,你怎么就自己说了呢?”明楷南笑眯了眼,“明净峒是领养的孤女,明楷南和明裎北是小三的野种,只有明宴兮一个独苗苗是正统的明家嫡系。”
  净峒安静的垂了眼眸,宴兮推开唐彦,直直的望着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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