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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相府千金-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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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不来了啊,哥哥死了,哥哥被她害死了。

    “想念的时候,他就像是在你身边一样,可是等他真的出现的时候,你才知道,那些不是真的,真的他是会变的,是会变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才会畏怯。”

    可是这话云坠却听不懂,不明白,为什么要怕呢?

    蝶熙静静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和自己何其相似的女子,她的苦,她的愁都感同身受,“云坠。”蝶熙轻轻唤她一声,“别想过去,你才会有未来。”

    要自己放弃吗?

    云坠摇着头,“我想哥哥。”

    “你哥哥……究竟是谁?”

    哥哥……云坠的眼眶都有些泛了红,“哥哥……说是要去睿王府,可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去睿王府……蝶熙看着惶然的云坠,继续问道:“他什么时候去的?”

    “是去年,说是要去送些东西,可就再也没有回来。殿下说……是你……是你逼死了哥哥。”

    云坠猩红的眼直对着蝶熙,是她,就是眼前的她!

    蝶熙已经了然了过来,原来是那个出现在睿王府门前被削去了脑袋的假神威。

    云坠不知道,她跟着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心思深沉的皇子。原来从那么久之前,他就开始谋划起了这一切。

    “云坠。”蝶熙的声音和婉,却没有想要劝解的意思,“他是死士,他没有选。”

    这个世上,有一种的人是不在自己手上的,那种人就如同蝼蚁一般在夹缝里喘口气,因为选不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就像白虎一般。并非自己想要玩弄。只是自己本就是被玩弄的对象,只能在这巨大的压迫中寻找依稀苟活的机会。

    他是死士,所以他本就该死。

    云坠终于慢慢的沉寂了下去,他是死士。所以本就该死。

    “我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云坠凄凄的笑了笑。“他是死士。可他也是人啊。”

    蝶熙却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工具。”

    云坠奇怪的看着蝶熙,只觉得她平静的表面下却像是山洪暴发一般的激烈。她不是官家小姐吗?不是应该养在深闺不沾阳春水的吗?

    蝶熙的精神已经涣散。靠着意志力也已经足够勉强,“那香……”她靠着身后的墙,抬起手指着那个真冒着烟的香炉,“那香……是什么。”

    “是汨罗香。”说道这香,云坠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些兴奋的神情来,“是很名贵的香啊。”

    是很名贵,也是南境的东西。

    蝶熙冷眼旁观着云坠,并不打算打断了她。

    “这香刚开始的时候不会觉得,但是慢慢的就离不开它了。”云坠慢慢的爬到香炉边,又往里头添了些香料进去,“离不开才会,有了这香,是怎么都不会觉得累了。”

    所以你哥哥才会死。

    蝶熙笑了笑,见着她贪婪的样子有些无奈。

    这是圈养时最无耻的手段,连轻衣卫都不屑去用的手段。

    汨罗香,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浑身乏力,精神涣散,渐渐的就开始习惯了这股甜腻腻的香气,闻不到的时候就会变得躁动不易。

    想要得到,就得听话。

    蝶熙不理会她了,这位殿下还真比那晋王殿下藏的深,看来在这里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了呢。

    在这地牢里,阴冷潮湿,本就伤势未愈,加上这汨罗香****侵袭,蝶熙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好在云坠慢慢的放下了戒心,时不时的和蝶熙叙上些家常,这才不至于让她彻底的崩溃。

    没有崩溃,可是心已经散了。

    蝶熙每天只是怔怔的看向那方窗口,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看着秋去冬又来,终于熬到了年下。

    又是一年的年下,可在这深冷的地牢里却毫无一点气氛。

    外头的爆竹声声声入耳,可在地牢中的两个人却被这寒冬给折磨的够呛。

    云坠已经奄奄一息,她的手脚被彻底的连筋带骨的打断,现在更是发起了高烧,可每日送来饭菜的那些小厮却是熟视无睹。没有棉被,食不果腹,同样的人生再次重演,何等的凄凉。

    本已不抱希望,自从被投进了这里,蝶熙还从来没见过衡王殿下出现,偏偏是这年下团圆的时分,他却忽然出现在了这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地牢的大门被推开,他透着那些微弱的日头来寻找着人儿,角落中还有依稀的喘息声,那是云坠的垂死挣扎。

    衡王略过那一侧,注视着那个虚倚在墙上的人儿。这件牢房中传来的气味让他有些作呕,可不知为何,见了她,却又慢慢的平息下来。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方小窗,眼神涣散着,理应该兴奋的她却就这么寂寞着,消静着。

    “想出去吗?“衡王终于忍不住朝蝶熙那头垮了一步,“年下了,想出去看看吗?”

    蝶熙的嘴角动了动,像是留下了一抹蔑笑一般,“殿下想去哪儿?”

    她这幅样子,他又能带她去哪儿?

    “若嫣,出去看看吧。”他摆了摆手,立即就有人上前去解下捆住蝶熙的铁链,只是那铁链带着已经很久,早就和手腕磨成了一片,一下除去,又带去了一块皮。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任由他人妄为,似乎这带去的皮肉都长在他人的身上。被用力的拉扯着,被莫名的拖拽着,蝶熙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上一动。

    马车慢慢的行进,她坐不住,只能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却得不到一丝惆怜。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的眼底黑雾蔼蔼,像是被这强烈的阳光给刺激着,难以适应。

    “若嫣啊,你是我的若嫣啊。”衡王的视线转来她的身上,她的衣裳还是原来那件散发着异味的旧衣,污秽遍布,还有浓浓的血腥气,可他却笑的温和,“若嫣,喜欢吗?”(。)

第二零七章 这个姑娘我见过() 
他居然问喜欢吗?蝶熙真想好好的白他一眼。

    不喜欢,又能怎样。

    衡王饶有兴趣的看着蝶熙的表情由晴转阴,也跟着有些跋扈起来。

    有意思,这个孩子的确有点意思。

    马车踢踢踏踏的被缓缓拉停,衡王看了蝶熙一会,默不作声的走下马凳子,对车夫吩咐了几句,很快离了开去。

    这是哪里,他又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这样复杂的问题蝶熙已经顾及不到,阳光已经让她连挣扎一下的气力都没有。

    她的眼睛还没适应光线,只能透着睫毛看出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来,毒辣辣的阳光烘烤着她的身子,让她不由得放松了神色,死一般的静。

    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忽然用力拉扯着她,将她狠命的拉出了车厢,一下重重的撞在地上,蝶熙这才清明了一刻。

    是车夫,刚才得了吩咐的车夫。

    他把拴马的缰绳套在她的手腕上,漠视的看着蝶熙仰着的手,就像在问老天讨条活路。马儿悠悠的跺着步,拖着她在地上蜿蜒出一条艳丽的血红。

    身很痛,可心已死,蝶熙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不想出,如同一滩死水一般等着老天的审判。

    不知等了多久,远远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几个人并排着缓缓走来。

    “还好七弟今儿个把马车停远了,我们哥儿俩还能多说上几句。”

    凤修筠的声音听着十分轻松,正值年下。又是大婚之喜,想是谁都会心情飞扬。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迎接他的会是这样的情景,一时间,凤修筠竟忘了隐藏震惊,整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呆愣在原地。

    他的薄唇动了动,像是想问眼见的究竟是不是梦境。

    衡王一直盯着他的反应,心中暗笑,却佯装生气的冲那车夫高喊道:“混账的东西,怎么把缰绳系在了若嫣的手上!”

    他大步向前,粗鲁的从蝶熙手上扯下缰绳。看似漫不经心的用力的踹了脚神智不清的蝶熙。一下吃痛,让她不禁呕出一口血来。

    “若嫣!”他让开一方视线,拍打着她脏兮兮的小脸,“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在旁人耳里恰似温柔。可蝶熙听来却像是死亡的召唤。

    她本能的缩了缩身子。抬头想去看。却发现一边还有个身着官袍的人。

    救我……

    蝶熙努力的往那人的地方爬了几步,抬头想要看清那人。方才的声音好熟悉,像是曾有一时时常在耳边呢喃。是谁?是谁能救我?

    许是终于有了求救的机会,又像是为自己当下的落魄而羞愧,她毫无对焦的眼中进慢慢的落下滚烫的泪水,沾襟一方。她强忍着疼痛,枯槁一般的小手颤颤巍巍的像是碰到了他的袍角,蝶熙的手想要去握紧,想要靠自己去抓住这一线的希望。

    凤修筠终于瞧清了,却也感受到身边衡王冷切的注视。

    不能冲动,这一刻不能冲动。

    他强忍住震惊和心怜,像是厌弃的踢开她血淋淋的小手退后一步,那一方光照下,正好对上她的眼,她肮脏的小脸挂着两行清泪,屈辱和痛苦交迭在她的脸庞。

    她颤抖着举起一只小手,努力去握紧拳头,想要伸直小手指,而她的唇分明抖动着,好像在说:约……定

    约定,他曾经那般信誓旦旦下的诺言,承诺过的比肩,应允过的一生一世,可如今,他只能装出一副傲睨又冷峻的样子来推开她。

    他才是这世上最绝情的人,看着她生不如死,还一点一点的毁灭她原本得到的一切。

    衡王看穿了他伪装的冷漠下是何等的悲怆又无奈,像是有些欣喜一般动了动手指,一脚踩在蝶熙还抬着的小手上。

    她默默的合上眼,只有死一样的绝望。她想要的只剩下活着,可为什么连这个要求都这么难!

    远处像是又传来了谁的脚步声,这厢也被那动静吸引了过去。衡王像是有些惊讶的看着疾步走来的淮王,跨前一步挡去了他的视线。

    可他看见了,看清了,掩藏不住震惊和愤怒的淮王一把上前扯住了衡王的衣领,“你!”

    衡王没有急着要躲开他的手,反而冷漠的问道:“怎么,认识我的若嫣?”

    若嫣?淮王愣怔了一瞬,手也稍稍松了些力。衡王抖开他的手去,整了整衣衫对身后的车夫使了个眼色,那车夫立即会意的将人又重新拖走。

    淮王有些气急的还想要上前,却觉得衣袖被人拉扯了一把。隐隐中觉得有人在暗中使劲,让他已经上了头的杀气慢慢的浇灭了一些,就这么怒视着衡王带走了蝶熙。

    那辆马车毫无留恋的绝尘而去,留下了另外二人慢慢的松下身子,沉默了片刻,淮王粗着嗓音问道:“五哥打算怎么救?”

    “斩草除根。”此一刻凤修筠的眼中也不再如方才的冷漠,一双桃花眼中溢出的全是煞气。

    她不该受这等的磨难,这等的磨难他会百万倍的奉还!

    蝶熙被扔上了车,承受着衡王的怒气,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就好像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自己出现在那个地方。

    是皇宫啊,那个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皇宫啊,他为什么要带了自己去哪里?

    迷茫中,只觉得马车停下了一瞬,很快又重新踢踢踏踏的快速往衡王府去,被重新粗鲁的拖进了地牢里,她却没有重新被上了锁,就这么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像是一件随手可弃的废衣。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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