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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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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静仪唇畔的笑意深了些,眼中也有了些许生气,“方才正听到婢子来报,想进去看看母亲。”她扫一眼院门处严密把守的衙役,“不知荆司直可否让我们进去?”

    “这是自然。”荆彦应了,伸手推开院门请了她们进去。

    薛静仪拖着疲累的身子朝荆彦微微行了一礼谢过,同公仪音和萧染一道进了院子。

    她心中急切地想见到常夫人,那种感觉,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一般。尽管身体虚弱,脚下还是走得飞快。常夫人门外候着的女婢远远看到她们过来,面上亦是一喜,忙伸手挑起帘子请了几人进去。

    “母亲。”薛静仪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人还未踏进房中,急切的声音便先响了起来。

    “静仪。”里间隐隐传来常夫人虚弱的回答。

    转帘入,目光看到常夫人已经坐了起来,在侍书的搀扶下半靠于软枕之上,面色仍是苍白,但好在眼中恢复清明,看上去已无大碍。

    常夫人朝几人笑笑,歉意道,“让你们担心了。”说着,招手示意薛静仪坐过去。

    薛静仪依言在常夫人身旁坐,拉着常夫人的手,泪眼婆娑道,“母亲,您总算是醒过来了,方才静仪可担心死了。”

    常夫人拍拍她的手,轻声道,“傻孩子,别哭了,母亲这不是好好的么。”说着,温柔地拿起帕子替她拭去眼上掉落的泪珠。又心疼道,“怎的这般憔悴了?母亲只是昏迷了过去,又不是醒不来了,你这个样子,母亲看着也心疼。”

    薛静仪抽泣着“嗯”了一声,含了浓重的鼻音。她耸了耸鼻头刚止住哭泣,抬头看到常夫人和善的面容,不由又想到如今已天人两隔的薛公,眼中蓦地又是一酸,有晶莹的泪花浮了上来。

    常夫人微微轻笑一声,看着她打趣道,“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喜欢哭鼻子,若让你父亲瞧见了又得说你了。对了……”说到这里,她怔了怔,看向薛静仪道,“逸海怎么样了?醒来了么?怎的没听你说起他?”

    公仪音闻言一惊,莫非薛公去世之事常夫人还不知情?她诧异地看向一旁伺候着的侍书,却见侍书朝她伤痛欲绝地摇了摇头,这才想到怕是常夫人刚醒不久,侍书怕刺激到她,这才没有将此事告知于常夫人。

    只是……常夫人迟早都是要知道的。瞒得了这一时,又哪能瞒得了一世呢?

    听到常夫人这问话,薛静仪正在擦拭泪珠的手一顿,低垂着头不敢看常夫人,视线紧紧定格在常夫人绛色衣角之上,眼中神情焦灼。

    虽然常夫人瞧不见薛静仪面上神色,但心中还是隐隐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面上笑容淡了淡,语气中带了一丝急切,“静仪,你怎么不说话了?逸海怎么样了?莫不是病情加重了?”

    薛静仪肩膀一耸一耸抽泣着,却不说话。常夫人心下一急,刚待再问,却见薛静仪抬了头看她一眼,突然扑了过来,抱着常夫人哭得昏天黑地,一边哭一边嚎啕道,“母亲,父亲……父亲他……去世了……!”

    “什么?!”

    常夫人身子蓦地一抖,呆呆地看着怀中的薛静仪,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静仪,你说什么?逸海他……他怎么了?”

    薛静仪在常夫人怀中哭得伤心欲绝,早已泣不成声。仿佛方才所有的坚强和镇定,在常夫人面前,都统统化作烟尘消失不见,只剩满心的绝望和悲痛,就像一只终于归巢的倦鸟,退去了满身的利刺和锋芒,留下的,唯有旁人看不见的脆弱。

    常夫人怔怔了半晌,终于,她抬了头,看向一旁的公仪音,语声中带了一丝期待又带了一丝害怕,颤抖着问,“无忧,静仪说的……是真的吗?她一定是在同我开玩笑是不是?”

    说到这,她伸手轻轻推了推怀中的薛静仪,扯出一抹笑意道,“静仪,不准同母亲开玩笑,母亲经不得吓,你父亲不过是过敏,怎么会去世呢?怎么会……怎么会去世呢?”

    那笑意,极为浅淡,几乎不达眼底。笑着笑着,她的声音中渐渐带上哭音,放在薛静仪肩头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似质问又似喃喃自语道,“只是过敏,怎么会……怎么会去世呢?”

    薛静仪从常夫人怀中抬了头,抹一把脸上的泪珠,哽咽着道,“母亲,是真的……父亲他……真的去世了……”

    “不可能!”常夫人素来温柔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厉起来,怒喝一声,一把掀开被褥就要下榻。一侧的侍书见状,忙上前摁住她,叠声劝道,“夫人,夫人,您身子刚好,不能乱动。”

    公仪音也跟着上前帮忙。

    被两人紧紧按住,常夫人紧绷的身子突然一软,无力地瘫倒在身后的软枕上,眸中神色空洞而无神,就如同刚听到这消息时的薛静仪一样,只剩下一句空空的躯壳。半晌,她才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看着素来光彩照人的常夫人脸上灰败颓废的模样,公仪音颇有些不忍,走上前轻声安慰道,“夫人,逝者已逝,还请您节哀顺变。”

    常夫人一把抓住公仪音的手腕,抬头看向她,一脸悲戚,语声嘶哑,“无忧,你告诉我,逸海他……是因何去世的……?只是区区过敏,怎么会死?!”

    公仪音看着她仍是不想相信的神色,微微叹一口气,道,“夫人,薛公乃中毒而亡。”

    “中毒?”常夫人呢喃了一声,眸色沉暗,“逸海所中之毒,莫不是同我一样?方才侍书同我说,我中的是一种名为砒石之毒,为何我能醒过来,逸海却不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我不该……”说到后面,亦是泣不成声,眼泪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打在薛静仪的手背之上,使得两人周身的气氛愈发悲戚。

    见她情绪越说越激动,公仪音忙按住她的肩膀,柔声劝道,“夫人,夫人,您先冷静下来,薛公他……所中并非砒石之毒。”她如今心中也乱得很,一时没注意到常夫人话中那未完的“我不该”三字。

    常夫人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波动的情绪平息了一些,转头看向公仪音,“不是砒石之毒?那……好好的,逸海为何……?”说着说着,声音又低沉下来。

    公仪音摇摇头,想起赵太医面上那如临大敌的神色,下意识地,并未将实情全盘托出,只道,“薛公具体的中毒原因,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还需要进一步查验。”

    听完公仪音的话,常夫人颓然地垂下了头,良久,她才抬了眼,一双玲珑美目早已红肿,“我……我可以去看看逸海吗?”

    公仪音同萧染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萧染上前扶住薛静仪,公仪音则同侍书一道,搀扶着常夫人下了地,一同朝隔壁薛公的房中走去。

    薛公房间外亦站着两名守卫的衙役,想来不认识几人,见到她们过来,伸手拦住道,“没有寺卿的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公仪音面色沉了沉,刚要开口呵斥,那边荆彦听得动静已经走了过来,道,“让她们进去,这是薛公的家眷。”

    衙役一惊,赶忙道歉,推开门请了几人进去。

    公仪音朝荆彦笑笑,荆彦摆摆手直言无碍,转身自去忙去了。

    从门口到床榻的距离,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可常夫人的每一步,似乎都走得异常艰辛,几乎是一寸一寸挪过去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全身重量都压在了公仪音和侍书身上。

    好不容易到了床榻旁,常夫人看一眼面色铁青双目紧闭的薛公,掩唇惊呼一声,身子又是一软,绵绵地歪在了公仪音身上。

    侍书赶紧同公仪音一道,将常夫人扶到薛逸海床榻旁的软榻上坐下,又在她背后顺了顺气,常夫人这才悠悠醒转,睁开了眼。

    她不敢再看薛逸海,掩面哭泣起来。见常夫人如此,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薛静仪也跟着抽泣起来。

    萧染和公仪音皆是无奈,但似乎,又并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对苦命的母女,只得在旁边焦灼地站着。一时间,房中只闻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终于,常夫人止住哭泣,语声低低懊悔道,“我应该坚持不办生辰宴的,若我坚持,也许就不会有发生这样的事了。”

    听出常夫人话里有话,公仪音不由出声发问,“夫人的意思是?您并不想办这生辰宴?”

    常夫人悲戚地点点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泪渍,缓缓道,“你们应该也有耳闻,我并不是逸海的原配。”

    公仪音和萧染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常夫人自嘲地笑笑,“我出生清寒,若不是遇上逸海,也许现在早已流落街头也说不定。”她粗粗交代了自己的身世,继而话锋一转,说起了她和薛逸海相识之事,“我遇上逸海时,他的原配夫人早已去世。”看一眼身边站着的薛静仪,又道,“静仪的生母,也已去世,偌大的薛府里,一个照顾他的人也没有。我自知身份粗鄙配不上逸海,虽与他互相倾心,却始终不愿入府。可是最后,我还是架不住逸海的苦苦哀求,嫁给了他。”

    “逸海乃前朝重臣,而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当时就连先主也过问了这件事,可是逸海力排众议,依旧娶了我进府。我不敢奢求什么,对于先夫人,也是敬重有嘉。逸海对我极好,只要是我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静仪也极为亲近我,我常常在想,我常楹何德何能,值得上苍给我这么好的生活?”她眼中神思一片恍惚,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中,“只是……有一事,始终让我有些隐隐不安……”

    说到这里,她却突然住了口,目光看向窗外开得正艳的芭蕉,眼中一片迷蒙的神色。

    公仪音等了等,终是忍不住,轻声道,“何事?”

    常夫人似蓦然从过往的回忆中警醒,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落到公仪音和萧染身上,语声幽幽,“那就是……我的生辰,与先夫人的忌日,是同一日。”

    公仪音禁不住一怔。

    这……这实在也太巧合了些。

    “所以,进府这些年,逸海每年都想给我过生辰,都被我拒绝了,我觉得,这是对逝去的先夫人的不尊重,逸海心疼我,便应了我的请求。只是今年,逸海说一直委屈我了,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办一场热热闹闹的生辰宴,还说,也许,我就是先夫人看他一个人在世间孤苦伶仃无人照顾才派我到了他的身边的,我拗不过他,只得应了。只是……”

    说到这里,她神色暗了暗,声音渐低,“逸海这么想,有人却不这么想。”她抬了头看向公仪音,“我听侍书说,给我下毒之人很有可能是徽娘?”

    公仪音点点头,面上神情微微一滞,常夫人这话,似乎别有深意,莫非……?

    再联想到今日生辰宴开始前常夫人反常和不安的情绪,公仪音不禁诧异出声,“夫人,难道您就早就发现徽娘有不妥了?”

    这话一出,不光萧染,连薛静仪都惊诧地抬了头看向常夫人,眼中疑色重重。

    “母亲,若您早就发现徽娘有不妥了,为何还喝下那杯茶?”薛静仪不解发问。

    常夫人叹一口气,幽幽道,“是我大意了。我生辰宴的前一天,徽娘曾来找过逸海,哭诉逸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在先夫人的忌日竟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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