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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拐子日记-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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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二见洪县长推着一根猪后腿来给他送礼,除此之外,还有白莱、藕等几样蔬莱,心中感激不尽,当下吩咐七婶和查甜甜做菜,摆酒尽情招待客人,这天也挺巧,来送礼的还有南拐子的孙三、马老先生也打发他儿子送来两袋白面和十斤带鱼。邢二盛情宽待这几个好朋友,这三人中数洪县长酒量最大,卖了半年肉,可能是油水足,一改从前干瘦模样,胖的浑身是肉。

    查甜甜不喝酒,洪县长不依,他在盛赞邢二之时,也顺便称赞査甜甜貌美。孙三不大善于言谈,只是两眼贼溜溜瞪的挺大,不停的在查甜甜身上瞄来瞄去。

    查甜甜从前跟了耿得利三年,出入大小场合无数,应付过不少政客和更多的老板、无赖。酒场经验十分丰富。她见孙三光盯着自己看个没完,知他还是个刚出道的小厮,便想捉弄他一下,为的是寻些开心,活跃一下现场气氛。她笑咪咪的对孙三说:“孙老板,我不喝酒。实在对不住。我更知道你是邢老板的铁杆兄弟,这么着,你喝一杯,我沾沾嘴唇,表示一下敬意,你看如何?”

    孙三受宠若惊,他作梦也没想到这洋妞能主动和他喝酒。当下心花怒放,豪情万丈,高声应允道:“查小姐,你放心,我酒量还行。这么着,我喝十杯,你喝一杯,你看如何?”

    查甜甜微笑着点点头,向孙三送一个多情的秋波,把个孙三电的差点暈过去,他手忙脚乱,把一个杯子作为量筒,自己倒满一杯后,折到茶碗里,随后连折十杯,查甜甜也自己倒满一杯拿在手上,孙三那十杯酒正好折满一茶碗,他激动的站起身来,仰脖子张大嘴,“咕咚咕咚”两口灌下肚去。查甜甜也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赶忙夹块猪肉送到孙三嘴里。喜的孙三手舞足蹈。这样连喝两杯,孙三脸色变的发黄,汗水也淌下来,马先生的儿子跟孙三是一个大队,两人又是结伴而来,眼见孙三酒量不支,遂提醒孙三“少喝点”。孙三年轻气盛,在美人面前怕丢面子,硬撑着再喝一茶琬。这一茶碗三两三,三茶琬整好一斤,这一斤白酒下肚,孙三开始结巴起来,舌头在嘴里不打弯,连夸查甜甜好酒量,他已经忘了十比一的事,光认为人家喝的跟他自己一样多哩。

    马先生的儿子叫马凯,他见孙三败下阵来,心中不平,他接过孙三刚才的茶碗,用手按着酒瓶说:“查小姐,方才你俩喝的太不公平,我提议,我呢喝五杯,你喝一杯可行?”

    查甜甜点头,两人达成协议后开喝,功夫不大,马凯也败下阵来。洪县长一看孙三马凯二人先后败阵,觉的给当地人丢了脸,看来这小妞酒量不小哇,他举起手中酒杯说道:“査小姐,果然才艺非凡,我这两个兄弟都不是对手,那好;我来。我干两杯你干一杯,二比一,说出去也不难听,不算以大欺小。”

    査甜甜点头,笑咪咪跟洪县长对饮起来,三下五除二,洪县长也酒力不支,举手投降了。

    邢二不服,要和查甜甜斗酒。查甜甜说:“邢哥哥,我不忍心灌你,表示一下兄妹情谊即可,点到为止,我喝一茶碗,你喝一小杯吧,借以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果然,查甜甜连喝三茶碗,邢二不装狗熊,也干上三茶碗,以示对查甜甜的尊敬。放下茶碗,他身子往前一歪,扑到查甜甜怀里,以后的事他什么也不知道,醉的不省人事了。

    查甜甜把邢二抱回房里,服侍他睡下后,又返回酒席上,协助七婶把醉倒的三人扶到小推车上,分别用绳拴住。洪县他从车上搀下来,让他到远处去小解。七婶先用绳把马凯、孙三二人在车上拴牢。单等洪县长小解回来上车,好把他们三人送回各人家去。左等不见洪县长,右等不见洪县长,还隐隐听见他在远处嚷嚷。七婶吩咐牛大爹:“你去看看怎么了?我听见他好象在跟人争执什么,那边没人呀。”七婶挥手叫牛大快去快回。

    牛大跑到洪县长跟前,见他两手使劲往回划拉,嘴上不停的喊叫:“你别拉我,我能走,我没醉,我能走,你老拉着我干啥呀?”牛大爹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一下,根本没人拉洪县长,而是他解下腰带小解,洒完尿后扎腰带,顺便把他方才倚偎的身后一株小枣树扎在腰带里边,有棵树拽着,他能走的动么?挪不动步,他还以为是有人在身后拉他哩。你说笑人不笑人?

    牛大查湥悼觯值墓笮Γ锖橄爻ぶ匦陆饪阉袄徊剑憧沂鳎婧蟀锼醚鏊氐叫〕蹬裕从址鏊闲〕担呱粲蒙舶阉寡笞 A礁隼霞一镎獠乓煌埔焕狭寺罚蚜司排6⒅Γ桨讶怂偷礁魅思依铩5倍嗣诨氐脚3。隙诳弈殖梢煌牛诘厣稀

    查甜甜与朵儿一人拉住他一根胳傅,想把他拉到炕上,可邢二连挣加拽,怎么也不起来,嘴里连哭带叫:“田宝宝,你在哪儿呀,我要你出来见我,我心里难受,田宝宝!我想你呀。”他哭叫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十分动情。七婶难过的落下热泪,她上前劝觧,又不好说,她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情景:热恋中的情郎家中贫穷,娶不起自己,因为父母贫财,要彩礼太多,棒打鸳鸯,硬生生把一对有情人拆散,为了二亩地,生生把自己硬嫁给一老瞎子,那瞎男人不光年老,还是个痨病秧子,进门不到十年,便蹩死在大街上,害的她从二十八岁守寡至今,孑然一身,苦不堪言,那滋味谁人能知?谁人能哓?此情此景,酒后的她,禁不住唱起当地有名的民间小调:“送情郎送到那大门外,手提着裤子脚踏拉着鞋,叫声情郎哥你慢慢走,让奴家扎上这红腰带。”

    牛大爹说她:“唱那正经的。”

    七婶又唱下去:“送情郎送到那村口外,嘱咐那情郎哥你再来,敲锣打鼓把我娶,妹妹要和你把那天地拜。”

    牛大也会唱这本地小曲,也许是酒壮英雄胆罢,他也即兴唱起另一段:“送情郎送到那胡同西,迎头碰上个卖梨的,有心买梨给情郎哥吃,想起那夜晚的事,吃不得凉东西。”

    邢二抓住七婶的手,哭声哀求道:“七婶,您是我心目中的亲娘,田宝宝是您的亲侄女,她的行综,您肯定知道,告诉我吧,找不着田宝宝,我心里难受哇。”

    七婶含着泪,替邢二抹去泪水,颤抖着声音说:“好孩子,别这样,我看了心里难受。宝宝她苦等你半年多,毫无音信,她心灰意冷嫁人了,前天办的结婚典礼,忘了她吧,你俩缘份不到。”

    邢二一听田宝宝嫁了人,还举行了婚礼,当下如五雷轰顶,一口气上不来,当下昏死过去,他心如刀绞,又似那万箭穿心。

    大伙又是掐人中,又是屈腿,折腾半天,好不容易弄醒他,也许是伤心过度,急火攻心的缘故,醒来的他,两眼发直,目不转睛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人,嘴里喃喃自语:“你们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们。哈哈哈,你们都是魔鬼,哈哈哈。”一下爬起来朝门外冲出去,一边跑一边笑,任凭几个人在后面狂追,任凭大家如何唤他,他只是不听。幸好牛场大门锁着才没跑出去、。他疯了。痰迷心窍所致。从那往后,无论众人怎么劝说,朵儿甚至跪着求他,他都执迷不悟。牛场所有的人顾不上过年。先给邢二看病要紧。牛大爹冒着大雪去把南拐子的马先生请来,马先生仔细诊断之后,叹口气对朵儿说:“贤妹,不是大哥不卖力,老四这是心病,药物恐怕难以治愈,心病还得心药医呀。我开三付汤药罢,试试能治个半经纪半糊涂也不错。”两人正说着话呢,邢二凑过来乱翻马先生的药箱。嘴里不住叨唸:“田宝宝你出来吧,我看见你了。”马先生见状直摇头。

    朵儿当时便落下泪来,她问马先生:“马大哥,你出个主意。这可怎么办呀?”

    七婶安慰朵儿说:“甭着急,慢慢来。先请马先生开药方罢。”

    马先生说:“不用开方子了,明天我带药来亲自煎给他吃。”

    牛大爹点头称“好”,千恩万谢把马先生送出牛场。邢二这一疯病的不轻,不认人了,连朵儿也不认识,査甜甜害了怕,不敢再和他在一个屋里睡觉。她把邢二那两把飞刀也藏起来,生怕他一时病急伤人。

    牛大爹自告奋勇,承担起夜里看守邢二的任务。七婶帮着看门。查甜甜与朵儿睡一个屋,夜里也不脱衣裳,以备紧急情况,随叫随到。这四个人团结一心共渡难关。吃了马先生配的药,邢二病情有些好转,不再硬往外跑,可嘴里还是咕咕哝哝自说自话,身边的人仍不认识。马先生毫不放弃,坚持每天给邢二吃药,也作针灸,折腾来折腾去,年也没心情过。牛大爹望着面黄饥瘦的邢二长吁短叹,一袋接一袋的抽旱烟袋。他试探着和七婶商量:“要不你去叫宝宝回来劝劝他可行?”

    七婶为难的说道:“老牛,我比你更急,可宝宝刚结婚,度着蜜月呢,再说她在周局长家里,谁敢去叫呀,这不是找抽么?一个新娘子回来跟旧情人幽会,这不是个小事呀。另外,即便她偷跑过来待个三两小时,邢二的病也好不了呀。往坏处想,他一见宝宝的面,使劲抱住不撒手可怎么办?宝宝如今是有夫之妇,不能在这久留哪,试想一下,两人一见面,抱在一起容易,分开难哪。若宝宝硬走,他疯的加重可如何是好?”

    朵儿哭着跪在七婶面前哀求:“七婶,我求求你,逮个机会让宝宝姐来一趟吧,她不来,我哥的病好不了哇,只要治好我哥这病,俺兄妹俩把你当亲娘看待,养你的老,百年之后,披麻戴孝给你老送终。我邢朵儿说话算数。”

    七婶慌忙两手把朵儿托起,思忖片刻说道:“也罢,年初二她肯定走娘家,我捎信过去,就说我病在牛场起不来,叫她抽空来看我,争取叫她给我伺候一天半宿的,叫他劝劝你哥,看能有效果不?”

    牛大爹说:“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罢。但愿他能好起来,双管齐下,药也不能停,开了春木器厂的亊还等着他哩。”

    邢二这边犯了相思病,田宝宝那边心里也不好受。半年前,邢二北上辽州收账,走的急,只说半月准回来,让她主持木器厂的工作。当时木器厂工作正常运转,虽说那两车货抽空了厂里的资金,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厂里还有些木料、木板。师傅们正常做着沙发。到了月底不见邢二回来,工人们要工钱,三个月没发工资了,又不见老板回来,工人们心里有些着急。田宝宝极力劝说工人们等几天,活先干着,下月底保证发工资。就这样又坚持过了半个月光景,不光不见邢二综影,厂里的原材料也基本用完。师傅们干活没料,走又发不了工钱。他们一齐涌进会计室,围住田宝宝要钱。急的田宝宝团团转,她一再保证说,让大伙再等三天,三天后准发钱。就这样才把工人们劝出会计室。她出厂来到砖石上,翘首向北眺望,企盼邢二从天而降,望眼欲穿的她,天天去站在砖石上向北方遥望,连饭也吃不下,熬过三天,还不见邢二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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