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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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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已经寻找半天了,就歇一会儿吧,有他们宫监去寻找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去呢?反正大阿哥的病被治住了,一时半时也不会发作,慢慢寻找就是了。如果娘娘累着身子,奴卑如何担当得起呢?”
皇后一想也是,就和兰嫔一同照看大阿哥,命崔长礼督促宫监们继续寻找那令人心悸的符咒。
皇上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也从养心殿来到储秀宫。他一见大阿哥并无异症,诧异地问道:“朕听着大阿哥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大哭不止,浑身长满了红斑,而朕看来大阿哥像原来一样可爱,也没有什么生病的迹象。”
贞皇后忙说道:“谢皇上关心,大阿哥的病刚刚被那西藏喇嘛治好,只是病根未除,臣妾和兰嫔正为此事发愁呢?”
皇后又把大阿哥得病治病的经过进述一遍,咸丰十分生气地说:“真有这等狠毒之人!也是朕一时大意没有细心追查,差点害了大阿哥,这是朕的错,该打,该打。”
兰嫔忙说道:“皇上不必自责,皇上国事缠身,每天日理万机,哪有太多时间分心在这等小事上呢?只是那使用符咒之人太狠毒了,她也许是对奴卑心生妒嫉,既然如此就诅咒奴卑罢了,何必向一个孩子下毒手呢?”
皇上一拍桌子,“哼!就是把皇宫翻一个过也要找到符咒,然后处死这施用蛊惑的人。如果宫监们再找不到就让朕下令调禁卫军来挖地寻找!”
“皇上不必动怒,这事娘娘已经吩咐好了,不劳皇上如此兴师动众,传扬出去也有伤皇室声誉。”
咸丰一听也有道理,就点点头说道:“爱妃言之有理。多日前,朕还认为爱妃是无中生有势在挑起事端呢?谁曾想真有这样的小人,还是爱妃考虑周到,这一次朕再也不放过那卑鄙小人了。”
贞皇后很为难地说道:“只是现在尚没有找到那符咒,也就无法查出施用符咒之人是谁了?找不到符咒就无法根治大阿哥的病,更令大家犯愁。”
皇后话音刚落,崔长礼就进来报告说符咒找到了。众人为之一振。
咸丰帝接过崔总管递上来的符咒一看,只见一块木牌上写着大阿哥的名字载淳和他的出生日期,这些字的周围贴上了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咸丰把这符咒看了又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好你个贱人,朕对你如此好,想不到你却是如此狠毒之人,枉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来人,把……”
咸丰又把到嘴的话刹住了,他又把放在桌子上的木牌看了又看。这字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她的字还是自己手把手教会的呢?想不到竟是她干的,自己心爱的人,真令他痛心失望。
咸丰重新放下木牌问道:“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崔长礼急忙上前答道:“回皇上,就在大阿哥卧室后面的外墙角下。”
“是谁找到的?”
“张文亮。”
“带张文亮上来,朕有话相问。”
“喳!”崔长礼下去了。
兰嫔见皇上的态度有所转变,随口问道:“皇上,莫非这符咒是假的?”
“哦,朕也不能确定,只是怀疑,所以让那找到符咒的太监来问话。”
张文亮被带上来,咸丰皇上问道:
“这个木牌是你找到的吗?”
“回皇上,是奴才找到的。”
“你是如何找到的?”
“崔总管带我们几乎把这周围的所有可疑地方都找过了,可是仍不见符咒的任何踪影、安德海提醒奴才到后面找一找,我们几个就到大阿哥房后寻找。由于奴才心细,终于发现了有挖过时间不长的鲜土痕迹,小人就这样找到了那符咒牌。”
“嗯,你去吧。”
咸丰挥挥手,又拿起那符咒牌看了看递给皇后。钮祜禄氏接过木牌一看,觉得中间的几行字十分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又递给兰嫔说:
“这字我看起来好熟,就是回想不起是谁写的,妹妹是否认得?”
兰嫔接过一看,也接眉说道:“的确面熟,奴早也想不出来;难道皇上也没认出这字出自谁手吗?”
咸丰沉吟片刻,心道:她们俩人何偿不知道这字出自谁手呢?只不过碍于我的情面不去点破罢了。他知道再这样打哑迷下去反而不好,长叹一声说道:
“朕也没想到这事竟然是云嫔所为,朕一向认为他为人宽厚老实,原来这都是做给朕看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经皇上这么一说,贞皇后也立即想到这字的确像是出自云嫔之手,她冷冷一笑说道:“皇上认为她老实宽厚,臣妾却不这样认为。去年七月,康慈皇贵大妃病重其间,臣妾约她一同去看望康慈皇贵太妃,她不但自己不愿去,而且劝我也不要去。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听说康慈皇贵太妃曾经训斥过她。无论是谁的错,康慈皇贵太妃训斥她几句也不必记恨在心,而云嫔却如此毫无度量。从这件事看来,云嫔能做出这等卑鄙的事也是在理的。”
兰嫔也趁机说道:“皇上这一说奴卑也想起来了,大阿哥满月那天,宫中成员都来了,惟独云嫔没有来,下午打发一名太监送来一件礼物说云嫔身体不舒服无法参加大阿哥满月的庆典,改日再来贺喜,今天先送来礼物一件。前天云嫔果然来了,可她走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大阿哥就得了这怪病。”
“如此说来,大阿哥洗三那天误传日期的人也是云嫔娘娘指使的。”不知何时,安德海凑过来说道。
“没有充分的证据不允胡说!”咸丰瞪了他一眼训斥说,“这事待朕进一步查清证实之后再作定论。”
咸丰这话既是对安德海所说的,也是对贞皇后和兰嫔说的。兰嫔当然明白皇上话中的意思,轻轻瞟了皇上一眼,故意说道:“只怕皇上见了自己的美人,心肝宝贝儿一叫皇上的耳朵就软了,别说处置,只怕疼还疼不过来呢?”
咸丰站了起来,“你们也给朕一个查实考虑的时间,不要把朕逼得喘不过气,好不好?”
咸丰说完,拂袖而去。
醇亲王府一反往日的沉静,透出一股喜洋洋的气氛来。府内府外张灯结彩,地铺红毡,连全府侍从人员也一律新衣新帽,人人喜笑颜开,个个笑容可掬。
醇亲王也一扫平时的沉默寡言,身着礼服站在殿堂前笑迎八方来客。
必定是王爷娶亲,虽是二婚,也不是一般官员家庭可比拟的。整个王府院内院外都挤满了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张德顺正在后花园浇水施肥,陈怀坤穿着一身新衣走了进来,好远就冲着张德顺喊道:“德顺,今天别在这后院忙啦,到前面去吧,人手不够。”
张德顺一见陈怀坤也一身新衣打扮,扑哧一声笑了。
“大叔,你老今天也娶亲呀?”
“唉,大叔哪有这个福份,也许咱命里与女人无缘,实话给你讲吧,大叔长这么大连女人的屁股还没摸过一回呢?”
张德顺被他的话逗笑了,“大叔,瞧你这身衣着就像娶亲吗?听说让你去新娘子家送彩车彩礼,你也可乘机模一摸新娘子的屁股了却一桩心愿呀!”
“大叔老了,行动也不方便,李大卫那狗日的不让我去了,我又向他推荐了你。”
“我?”张德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恐怕不是那块料吧?”
“嗯,别瞧不起自己,你不行谁行?大叔已把你的新衣新帽全领来了,这不?你快去换换衣服。”
张德顺接过新衣,很高兴地说:“大叔,王爷新婚我们这些佣人也跟着享些福气,改善了饮食又更换了新衣,巴不得求王爷天天结婚呢?不知王爷的新娘子是何许人?”
“你小子整日呆在这花园里也不出去溜哒溜哒,难怪连这等大事也不知道,能嫁给王爷做福晋的能是一般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吗?别看咱家王爷刚刚死了福晋,就是一天娶一个王爷也能娶到。告诉你吧,新娘子是当今万岁爷的宠妃兰贵妃娘娘的胞妹,据说相貌虽然抵不上她姐姐,但人也比得天仙一般,否则王爷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娶回王府的。”
张德顺一听,心中咯噔一下。既然王爷的这位新娘是皇贵妃的妹妹,今天一定有不少太监到新娘子的娘家,我何不趁机攀上一位太监,让他帮助我进人宫中。即使在新娘子家中见不到太监,在王府也一定有个别前来祝贺的太监,我也可以见机行事。
想到这时,张德顺也不推辞,匆匆换上新衣随陈大叔来到前院。
准备送往新娘子叶赫那拉氏家的聘礼和彩车花轿等物已经准备就绪。张德顺只是扫了一眼就吓了一跳,嗬!这么多聘礼,简直够一个百姓家庭吃上十年也吃不完的东西。十锭黄金、十锭白银、十匹马、十匹布、十对金如意、十双玉手镯,外加二辆彩车和二顶彩轿,至于那些衣袜头饰之类的东西就数不胜数了。
张德顺随着送彩礼的队伍吹吹打打向北京西城区走去,他边走边想。一会儿想到娇娇,一会儿想到张大哥,真是鬼使神差,自己怎么跑到这地方来,太监没当上还差点儿把命丧了。如今一点也不知道大哥的情况,对娇娇也是毫无音信,看到别人娶媳妇自己就有点懊恼,原本应该和娇娇也亲亲热热拜天地、上花轿、人洞房,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个人得失算不了什么,大哥的抗清大业呢?
张德顺正在胡思乱想,猛听有人冲着自己喊道:
“你小子还发什么愣,也想娶媳妇了?”
他这才知道到了桂祥府上,要把聘礼向府上搬运了。
真是侯门深似海,张德顺随着李大卫等人走了好远才到达后院,把一箱一箱聘礼放到指定地点。搬运完毕,早有管家给他们送来赏钱,并让他们到偏房歇息着。
正在这里,就听两名当差的家丁嘀咕道:
“崔总管奉皇后娘娘之命和贵妃娘娘来给咱家小姐送贺礼呢?”
“皇上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呢?”
“咱们家老太太,老爷爷的面子也真大,连我们当差的也觉得脸上有光。”
“可不是吗?皇上如此看重咱府还是贵妃娘娘的面子,如今二小姐又嫁醇王府,今后咱们老爷就更有靠山了,你我兄弟好好跟着老爷干还愁发不了财吗?”
一个压低了声音,“兄弟,说实在话,咱家老爷除了脾气大一点,真没有什么能奈,在处理事务上并不比你老兄高明。”
“嘘!你小子不想干了?如果让别人听见了咱们私下议论老爷的短处报告给老爷,还不扒了咱们的皮。”
“我说的是实在吗?老爷全靠贵妃娘娘撑腰,凭他自己的本领到大街上烤红薯都卖不出去。”
“别说了,快干吧,这世道不就是这样吗?只要有后台,傻子也做大官,会磕头会哈腰就行了,谁做不来?唉,我看这世道要变了。”
“嗯,你听说了没有,最近南方闹得凶,反兵打到了山东和僧王拼得正凶呢?”
“再打就打到北京了,还娶媳妇呢?只怕命都保不住了,咱兄弟也早做个准备吧,跑也跑得及时,以免做了人家刀下之鬼。”
“别说不吉利的话了。昨天我听人说僧王在山东水淹反军,还捉住一个反军的头头呢?反军被打得落花流水,恐怕打不进北京了。你小子担心什么,反军就是打进来也不会杀我们这样的下等人,王公大臣还杀不完呢?”
“僧王果然厉害,他一出马就旗开得胜,不知那反军头目叫什么?”
张德顺听到这里更加屏住呼吸,想听一听外面的消息,他心里怕极了,心跳也加快了,惟恐那被捉住的人是张大哥。恰在这时,好像有人来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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