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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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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吧。”
“好,有这样的双喜临门之事,别说是三杯,就是三十杯我也乐意喝下去。”
文样说完,连饮三杯。大伙都一齐拍掌叫好。
“也许还有一喜呢?”大学士桂良又说道。
“还有一喜?是何喜事请桂学士说一说。如果能够算上一喜,我文祥愿再干三杯。”
“桂学士快说吧,文大人急等着喝酒泥。”鸿胪寺少卿曹毓英也从旁边鼓动说。
“只怕文大人的这三杯酒暂时喝不上呀。”桂良说道。
“怎么?难道不是一喜?”曹毓英略有失望地说。
“请桂学士先说一说,让我们大家评议后再看文大人的那三杯酒能否喝上。”奕䜣说道。
桂良放下筷子,又顺手抹一把嘴巴说:
“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肃顺匆匆忙忙向宫中方向走去,不知又是向皇上报告什么喜事呢?”
周祖培急忙转身问道,“恭亲王,你在军机处是否知道最近又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否则那肃顺小儿为何在天黑了还去惊动圣驾。”
奕䜣摇摇头,“由于犬子出世,我这两天有些疏于公务,对外界之事没有太多关注、也不晓得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奕䜣说着,只转向军机大臣、户部左侍郎文样,“文大人是否听到什么可喜可贺的消息?”
文祥皱皱眉,“喜事确实没有听到什么,除非就是周学士所说的僧王剿匪得胜一事。”文祥忽然想起了什么。“莫非是洋人扰乱闹事这一事?”
奕䜣也若有所悟,“文大人指英人挑起的亚罗号事件,要求我们大清帝国索赔的事吗?”
文祥点点头,“除了这件事外别的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肃顺又去向皇上邀什么功””桂良不得其解地说。
兵部尚书沈兆霖站了起来,“也许肃顺那小子又向皇上进什么谗言也说不住?”
沈兆霖话音未落,那边有人来报,说传事太监来了,令王爷立即进宫,皇上有要事相商。
众人一听都吃惊不小。皇上夜间宣恭亲王人宫,一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否则皇上不会这么做的。众人对皇上的脾气也非常了解,皇上最讨厌晚上接见大臣。
“这事也许与肃顺进宫有关?”桂良提醒说。
奕䜣点点头,“无论如何,我先进宫面见皇上再议吧,各位先在此饮酒稍候,我去去就回。”
“恭王爷以国事为重,我等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明天上朝后再议吧。”周祖培起身说道。
“这样也好,如果有重大事情需要各位帮助,我再及时通知大家。”
奕䜣匆匆送走客人便直奔皇宫。
变沂刚进养心殿就发现皇上脸色不对,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也许要责罚自己,他暗暗做好了挨骂的心里准备。
奕䜣紧走几步上前跪下奏道:“臣奕䜣参见皇上!”
咸丰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奕䜣,什么话也没讲。奕䜣以为皇上没有听见,又提高了声音:
“臣奕䜣拜见皇上圣安!”
咸丰这才带着几分气斥道:“奕䜣,你知罪吗?”
奕䜣一惊,仍十分镇定地说:“臣愚笨,不知罪在何处,清皇上明示。”
咸丰一听这话,更加气愤,一拍御案站了起来,“奕䜣,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身为军机大臣,朝中出了这等大事你却一问摇头三不知,你到底干什么来?就凭这一点朕也要革你的职。”
奕䜣更加糊涂,刚才在自己府上也曾询问几位内阁大臣,问他们最近国家是否有重大事发生,人人都说没有。看皇上神情,仿佛朝中又出了什么暴乱,否则皇上怎会如此震怒。莫非皇上指的是洋人在广州闹事的事,想至此,谨慎地说道:
“莫非皇上说的大事是亚罗号事件和英人在广州寻衅的事,臣已命两广总督叶名深向英人公开道歉,并把那扣押的亚罗号商船送回英国领事馆,至于结果——”
不待奕䜣说下去,咸丰就打断了他的话: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奕䜣一听不是这事,估计一定是肃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坏话,故意迁怒自己,便坦然说道:
“请皇上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臣这两天确实有事,略有疏忽朝中大事,请皇上怪罪。”
“到底在忙于何事?”咸丰仍气哼哼地说。
“臣的福晋生得一犬子,给我们爱新觉罗家族又添一位载字辈的男儿,臣给他起名叫载激。”
咸丰一听奕䜣沉得了一个儿子,气稍消一些仍拉长脸道:
“起来讲话吧。”
奕䜣这才站起来,虽然双膝已跪得有点疼,却也不敢用手摸一摸,甚至连拂去膝盖上的尘土也不敢,只好忍气吞声地说一声:
“谢皇上龙恩!”
咸丰估计奕䜣确实不知道父皇陵寝发生倾斜的事,不然,他奕䜣再大胆也不敢不来奏报。何况,这也关系到他自己的事。无论怎样,奕䜣是有重大责任的,于是冷漠地问道:
“父皇的嘉陵可是你推荐桂良负责督办的?而那慕东陵又可是你亲自率人督建的?”
“正是!不知皇上提及此事有何用意?”
“哼!父皇的慕陵出了大事!不知何故,慕陵前天突然倾斜,据报有倒塌的可能。”
奕䜣确实吃惊不小,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皇上如此生气也在情理之中了。奕䜣忽然又问道:
“皇上是否查明这事是否属实?”
“这等大事岂能有假?谁敢拿身家性命戏弄朕吗?”
“皇上是否听报父皇陵寝发生倾斜之事的缘由?”
“具体原因正在核查之中,但初步测定属于质量问题和个别人别有用心。”
咸丰说着,瞟一眼奕䜣,故意把“别有用心”四字说得重一些,以观他的反应。
奕䜣心中暗暗叫苦,皇上一直暗中排挤自己,虽然授予重权,又让别人来钳制自己,故意调派恰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和肃顺、穆荫等人人主军机处制衡自己。迫于各种压力皇上是需要时则用他,不用时则贬他。也许现在又到遭贬的时候,但摸不住皇上的心思如何,到底怎样贬谪自己?
辩解还是应该的,奕䜣从容说道:
“请皇上明察,父皇陵寝出现倾斜也许是当初勘探地势有关。皇上可否记得,父皇在世时曾两次在河北易县一带破土修建自己陵寝,第一次由于对地形勘探有误,致使陵寝在未竣工时就因陵内出现积水的事让父皇十分恼火,一气之下废掉重建。第二次改换位置重修陵寝又因质量不过关而产生了问题,父皇在气恼异常不再提出修建陵寝的事。直到父皇病重时才再次提出修建陵寝的事,臣便推荐了桂良。根据当时测定,质量是没有问题的,可如今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也不能怪桂良督导不严或臣荐人有误吧?”
“依你所说,是朕陷害你和桂良两人了?”
“臣不敢!”
“哼!父皇修建自己的陵寝出现了问题,多是由于父皇一向提倡节俭,对自己的陵寝也不例外,才招致出现了那些不应当出现的问题。而桂良督导修筑慕陵时是朕特降旨批示的,全国各种财物尽其所用。而如今又出现问题该如何解释,莫非那些财物也被承建人携手了?”
“这一请皇上查实原因之后再作定论吧。”
“这一点暂且放在这里不说,且说你亲自督建的慕东陵。”
“难道慕东陵也出现了质量上的问题?”
咸丰十分不满地说:“慕东陵是刚建不久的,怎会出现质量问题?可是,正是那慕东陵的建造才使得慕陵出现了倾斜的大问题。
奕䜣见皇上总是故意把许多过错推到自己身上,很不服气地说:
“这话怎样?请皇上明说!”
咸丰冷冷地说道:“据《青乌先生葬经》和其他几部葬经上都有这方面的记录,如果按照《葬经》上的内容分析,你督建的慕东陵抢占了慕陵原有的风水,使动慕陵的地下龙脉断流,长久汇集于慕陵下方,从而产生倾斜也可以理解了。”
奕䜣一听,心中很害怕,若按照皇上的这个说法,无论自己是“别有用心”还是无意的都罪责不小。从皇上刚才的话中用意,是说自己“别有用心”。唉!今天的事真是倒霉了。也许生活本身就是这样吧,有得必有失。
奕䜣估计皇上的话全是肃顺告诉的,这是肃顺借机陷害自己,也不示弱地说:
“皇上一定听了哪位群小的一派胡言乱语,风水本身就是一种虚无的东西,不过是风水先生养家糊口所用的手段,世上何来的风水?如果真有风水,那些风水先生为何不选择最好的风水给自家人呢?也让自己的子孙出现几位出将人相的人。”
“住嘴!”咸丰再次一拍御案,“你太小瞧朕了,连朕的话也敢顶撞,可见一般的朝廷大臣了,无怪有人到朕这里揭发你狐假虎威欺人太甚。”
奕䜣觉得很委屈,这些不过是皇上惩治他的一个借口。唉,手足之情,相煎何太急!
咸丰见奕䜣沉默不语,面色流露出一丝伤心的神色,又缓和语气说:
“你也许觉得委屈,认为朕有意为难于你,其实朕的心情又好受吗?父皇抱憾宾天而去,临终前执着你我兄弟的手让我等尽心竭力挽救祖宗留下的家业,力争恢复到先祖康乾盛世的荣耀,谁曾想到,父皇龙驭上宾不到七载,我朝又接二连三出现一系列内忧外患。如今洪匪未灭,洋祸又起,父皇陵寝倾斜,这是我大清的不祥征兆呀!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朕坐卧不安心中有愧呀,万一父皇梓宫受损,你我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皇?朕也知道那《青乌先生葬经》所记载内容也未必完全是事实,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依朕之见最好将康慈皇太后的慕东陵移走,以免再出现其他不测之事,否则,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奕䜣一听皇上要移走慕东陵,吓得几乎变了颜色。父皇陵寝有损他心中不安,而母亲的陵寝再遭迁徙之灾更让他心中愧疚,他双膝跪下恳求说:
“皇上不能这样,对父皇陵寝出现的不幸我奕䜣也心中不安,但决不是因为慕东陵的原故才出现如今的异常现象。慕东陵虽在慕陵东边,距慕陵尚远,决不会影响慕陵的风水,更不会对慕陵造成任何地理的损害,请皇上明察。”
“奕䜣,朕问你,慕陵建成多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自从慕东陵修建后尚不足两年慕陵就发生了这匪夷难测的不祥征兆,这作为何解释?”
“这”
奕䜣一时无话可说,他哭了,许久才仰起头哭诉说:
“皇上,不看在臣的面上,不讲手足之情,也看在康慈皇太后对皇上当年的关怀与爱护的情份上,让她在九泉之下安息吧。皇上,臣斗胆讲一句不该讲的话,如果不是康慈皇太后皇上怎会有今天?”
“奕䜣,你好大的胆子!”咸丰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奕䜣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触动了皇上心中的隐痛,说心里话,如果不是皇上提出要移走母亲的陵墓,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那让皇上生气话。但他顾不了许多,如果自己连母亲的坟墓也保不住,活在世上还有什么脸面。皇上说得轻巧,移走坟墓这无异于让母亲曝棺剖尸,他才以死说出那句浑帐的话来。
一不做二不休,奕䜣又愤慨地说道:
“皇上,当初父皇在择定皇位续统之人犹豫不决时,曾向康慈皇太后征求意见,她并没有因为我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有丝毫偏向的私心,多次劝诫父皇早日选定皇上,为此,父皇都十分敬重于康慈皇太后。如果皇上心意已决,定要移走慕东陵,让我母亲曝棺于野,臣今日就撞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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