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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帝-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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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没有说下去,赌气地一翻身脸向内帐和衣睡了。
这瞬间,荣禄有一种羞辱感,更有一种猎人终于从对手中夺回自己的猎物感,他也好像有了说不出的勇气,猛地甩去外衣扑上了床,三下二下掠去慈禧身上的内衣,又猛地蹬去自己身上的内衣,双手紧紧地把慈禧扣在怀里,用两片火热的唇寻找当年的感觉。
慈禧也紧闭着双眼,想象回到了镇江,是金山也好,瓜洲也好,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回到多年前,找回曾经丢失的东西。
蓝天白云下一匹骏马在扬鬓奋蹄,这是一位驰骋疆场的帝王,也许这帝王骑马跑得太久太累了,他的马儿只在鸣叫着就是不向前走,最后连马加人倒在一片血泊中,草原又恢复了平静。忽然,一位身强力壮的将军纵马驰来,他虽然是位生手,骑技不好,他的马也似乎是初上战场的一匹新马,惊慌失措地狂奔着,和蓝天白云下游戏,在奔到兴奋之际,纵马一跃,甚至可以上九天下五洋了。这里,草原无际,马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跑下去。
马也累了,人也乏了,慈禧迷迷糊糊醒来,见荣禄早已倒在一边呼呼酣睡着。她轻轻推了一下,从他那笨重的身下抽出压痛的胳膊,想象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这是自己渴望已久的事,特别是和他更有一种情的投入、心的陶醉。
唉,自从随大行皇帝逃亡热河至今,再也没有做过那事,一个女人应该拥有的东西一天天远离自己,乃至最终消逝。相反,取代它的却是一般女人所没有的尊严与地位。然而,其间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表面上的屈辱算得了什么,真正的代价是内心的煎熬与压抑。
如今,冒天下之大不讳享受到女人应该享受的东西,这后果是什么她早已料到,但她又无法抵挡,只好放纵自己。但她十分自信,所有的损失她都能找回,所有的漏洞她都能堵上,这才是比男人更加男人的女人,是横空出世、百年不遇,而慈禧相信这么一个人就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当之无愧的女男人!
慈禧见荣禄仍在呼呼大睡,抬头看看窗外,那弯新月早已不知落到何处,周围黑沉沉的,也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几声更鼓声。
慈禧全无睡意,她轻轻扭了一下荣禄的屁股,荣禄一翻身,略带惊慌地说道:
“现在就赶我走吗?万一让人发现,我的命就白搭了。”
慈禧粲然一笑,娇嗔道:
“谁说赶你走了,天还早呢?我睡不着,想和你谈谈心。”
荣禄的睡意也被慈禧这几句柔情似水的话逗引得烟消云散,他伸出有力的臂膀将慈禧揽在宽大的胸脯上,另一只手轻轻搓揉着她那高耸而富有弹性的玉乳。慈禧就喜欢男人这样做,特别是男人的双臂把她搂得紧紧的,最好能达到一种几乎喘不过气的程度。那样她才觉得过瘾,有一种力的感觉,一种被征服的快意。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位女强人,但她渴望有更强的男人将她征服,把她打败,只有这样她才真正体味到做女人的乐趣。在咸丰皇帝那里她很少能享受到女人的这种乐趣,虽然,咸丰帝无愧于大清朝第一号男人,但她觉得咸丰帝不是猛男,征服不了她,也因此统治不了她的心。也许是这第一号男人征服的女人大多了,对所有征讨的女人都是点到为止,没有真正重点出击各个击破。而荣禄就不同了,在他心目中的女人也许只有一个,就是兰儿,就是怀中的宝贝,他当然投注了全部的心力与身力,所以慈禧才满足,找回了曾经失去的美好的回忆。
两人相偎相依,只有动作没有言话,彼此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这无声的静默是她们所有交谈中最好的话语。
慈禧最终还是打破了静默,娇羞地问道:
“仲华,你每天都想我吗?”
“每一时刻都在想,想和你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永不分离。”
“我也是,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作出种种假设,设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设想如何才能摆脱这清规戒律的束缚,挣脱宫廷的羁绊和你相亲相爱,永远也不分离。”
荣禄听了这几句话,心里热乎乎的,为了这样的女人,就是死也心甘,但他又十分清醒地知道,慈禧这话只是说说,做不到的。他叹息一声:
“你真的愿意为我舍去一切吗?你如今有了高贵的尊严,至上的权力,崇高的地位和奢侈的生活,而我荣禄只是手下的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你愿意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舍弃优越的地位吗?”
慈禧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长长地叹息一声:
“我有两个灵魂组成,一个是兰儿,另一个是慈禧太后。作为兰儿,我愿意随荣大哥相伴到天涯,过一种与世无争的田园农家生活,我担水你浇园,我纺织你耕田,咱们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作为慈禧太后,我只想保住自己至尊的地位;将大权独揽,让所有的人都听命于我,享受一下‘普天之下莫非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滋味。”
“这么说我只能拥有你的一个灵魂,听命于你的另一个灵魂?”
“白天主宰我的是叫慈禧太后的那一个灵魂,晚上主宰我的是叫兰儿的那个灵魂。”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想这样的夜晚永远不亮。”
慈禧苦笑一下,“唉,只可惜天一定会亮的,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
荣禄酸溜溜地说:“作为慈禧太后,你对谁都那么残忍,如果有一天我也冒犯了你,你会饶恕我吗?”
“那要看你怎样冒犯我了,冒犯我的什么,必要时也会让你同那些人一样,永远闭上嘴巴。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我,只允许他们听命于我,无二心地服从我,特别是我认为最亲密的人、最值得信赖的人背叛我,我更要加倍惩除,置他于死地。”
荣禄的心猛地一颤,那只抚摸玉乳的手停住了,略有心悸地问道:
“你真的要胜保死吗?”
“胜保一日不死都是我的心头大患,必须尽快将他处死才行。我让你先利用软硬兼施的手法堵住他的嘴,绝对不能让他同奕䜣有太多的交谈,每次交谈的内容必须了解得一清二楚汇报给我,明白吗?”
荣禄伸伸懒腰,“请太后放心,看押胜保的人全部换成我的人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我也会知道,何况我已经对胜保采取了威逼利诱的手段,哄骗胜保与奕䜣有矛盾,让他不再相信奕䜣就不会对奕䜣乱嚼舌头了。”
慈禧仍有点不放心地说:“不要把大话说得太早,做事一定要稳妥,当初不是安德海大意,怎会留下今天的大患呢?嘿,真他奶奶的气杀本宫!”
“你一定要慎重行事,万万不可养撞,已经杀了一个何桂清,再杀一个胜保,内外臣不知怎么议论你呢?不说别人,慈安太后与奕䜣也不会同意,胜保可不同于何桂清,他在京师之中很有势力。稍一不慎会招致群臣的一致反对,到那时,只怕你杀不了胜保反而会弄掉自己垂帘听政的位子。”
慈禧十分自信地笑了笑,“胜保不同于何桂清,不过,我杀胜保的理由也不同于何桂清。慈安奕䜣不同意,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同意,其他那些与胜保交情较好的人不过是因为胜保的势力而趋附他,众人只要是胜保大势已去,自然从各自的利益出发还怕惹火烧身呢?为他真正卖力的人也就微乎其微了。”
慈禧和荣禄正小声说着,猛然听到外室的廊檐下有一丝响动,慈禧一惊,急忙示意荣禄悄悄地去看个究竟,荣禄刚到门口,那一丝响动就消失了。
荣禄要出门看个究竟,慈禧轻声把他喊了回来:
“不必了,估计是安德海这个王八羔子,明天我再收拾他。”
“太后怎知是安德海?”
“哼,不是他还能有谁如此大胆呢?”
荣禄略为惊慌地问:“我们的事——”
“嘿,能瞒住别人还能瞒住他这个猴子精,晚饭后他来给我问安,我让他早早回去休息,他临走时那对老鼠眼在这房内四下瞅了几遍,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房中。”
荣禄更是惊慌,“他会不会暗中报告给东边呢?”
“你放心好了,这宫中上下百拾人还没有一个敢那样做的,安德海这小王八羔子来偷听我俩讲话是吃你的醋,小傻帽。”
慈禧说着狠狠地点了一下荣禄的鼻子,荣禄用手摸了摸自己点痛的鼻子,若有所悟地笑了笑:
“安德海他一个太监也能吃醋?”
“你不是太监哪里知道太监的心里,他们虽然被阉割了,成为不男不女的人,但心里仍是一种男人的欲望和需求,也想和女人做那种事,只不过无法进行罢了。我们做女人的也理解他们这些太监的心里,在不违反宫规的情况下,有时也让太监亲热一下,满足一会儿他们那种心里。”
荣禄一听这话也是醋意大发,不自然地问道:
“你也让安德海这个王八羔子亲热过吗?”
慈禧脸一本正色说道:
“荣禄你好大胆,敢侮辱本宫该当何罪!”
荣禄本来只是开一个玩笑,想不到慈禧竟来了真格的,马上可怜巴巴地哀求说:
“太后息怒,荣禄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辱太后,何况——”
“何况什么?”
慈禧的语气稍稍缓和一些。
“何况太后的另一个灵魂兰儿早已许给了我荣禄,侮辱太后不就等于侮辱我自己吗?这世上哪有这么傻的男人。”
荣禄大着胆子说出这句话,他边说边悄悄把手又伸到慈禧的那对玉乳上。慈禧这才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娇嗔道:
“你这恨心的家伙就会耍滑头说漂亮话讨好人,一点真格的都没有。”
荣禄笑了,心里道:女人的心真是天上的云、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他又猛地一翻身,把慈禧紧紧地压在身下。
灰沉沉的天宇将紫禁城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又一片,雪花由小到大,渐渐地满天飞舞起来。不多久,整个紫禁城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弘德殿上书房传来琅琅读书声,同治帝几乎每天都这样苦读。他虽然在年龄上还是个孩子,而心理上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他早已知道自己是大清国的第十位皇帝,自己将来的任务就是治理国家,完成先皇临终遗命,收复失地,废黜屈辱条约,重振祖宗家业。这许多许多的事等待他去做,不潜心读书,精通圣人经典怎么行?更何况两位皇太后对他期望很高,几位师傅对他教读细致,要求也十分严谨,特别是李师傅李鸿藻对他更是严格要求,几乎不把当作一个十来岁的冲龄看待,完全用一个真正皇帝的标准要求他,给他灌输各种治国方略和治世经典,希望他能成为大清朝的第二位康熙爷,同康熙爷一样有叱咤风云威镇四海的本领,那样大清的宁兴也就有望了。
同治虽然小小年纪却也不负众望,攻读用心,学习刻苦,许多经典篇章几乎都成诵。当然,这也与两位太后的严格要求相关。慈安太后对同治是严中带慈,用慈爱关怀促进他成长,这也许是一种爱的教育,当然,她采取这种教育方式的原因也许具因为载淳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别人的儿子自己怎么可以随便打骂呢?而慈禧就不同了,她也许觉得载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更有一种望子成龙的迫切心里,对同治要求很严,动辄就是一顿训斥,她相信棍棒出孝子、严师出高徒这个道理。
同治读了半个多时辰,不知是读累了,还是被窗外飞舞的雪花所吸引,出神地望着这雪景想着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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