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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就是想逃也得损失其六成主力。为确保这场战役成功，张平安不但调集了田鹏、左二丫两支山地部队，还将刚刚抵达山海关前线的柳青山和王华部全都派了上去。而在正面战场，由小狐狼之称的火狐营都统领刘冲，将接替白狼营都统领黄志留下的空缺，白狼营在三支亲兵营和张佑赫战车营配合下向正北急速突进。

　　　　这场大战经过多日慢战，在张平安的调派下突然变得快了起来。在大石河北段，二道完好的栈桥通道出现上百辆战车，他们在严诚重甲步兵鬼刀队的配合下，快速向西北敌营展开总攻。对付大顺军木签障碍地带，破奴军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他们以战场为进攻核心，遇到小的木签就三人一队就地拔出。要是遇到粗大的防战车木签，就由战车冲击将其撞松，随后十来人一队用专门的铁卡子把木桩从土里拖出。在破奴军破坏大顺军防御工事之际，躲藏在地堡内的火炮发射出大量的散弹。火炮发射的散弹将战车正面打成麻脸，有些漏网的散弹击中战车侧面的战兵造成了不少死伤。对于自己一方的伤亡，见惯了战场死亡的破奴军战兵只是把受伤兄弟送到火炮散弹打不到的后方，由女护兵们抬出硝烟弥漫的战场。

　　　　当破奴军越过大石河进攻大顺军西北大营之时，在北面山区观战的大顺皇帝李自成当时有些慌乱，他以为破奴军将进攻目标定在了自己身上。这些年关于破奴军的传言很多，其中草原狐狼张平安喜欢在战场上攻击敌方统帅，并成功击杀建奴两代汗王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故事更是传遍大江南北。从破奴军进攻方向上判断，李自成认为破奴军这场进攻很有可能是针对自己。至此，大顺皇帝李自成完全误判了战场形势，他甚至调郝摇旗部三万中军加强北面防御力量。战场形势就此发生了变化，本来只是吸引大顺军注意力的火狐营，其都统领刘冲发现了敌人防御上的一个漏洞。大顺军在作战过程中临时调集在主战场作战的郝摇旗中军，本就犯了战场大忌，这说明大顺军主帅在战前没有预料到对方进攻方向。

　　　　以冷兵器为主要作战方式的大顺军，临时调派人马填补漏洞，势必会在战场引起普通士兵关注。郝摇旗部中军，一般情况下只投入在关键战场，今天大战刚刚开打不到一个时辰，郝摇旗中军异动让李过部出现军心浮动。而火狐营都统领刘冲，从对方隐藏在地堡里火炮突然炮击，隐隐感到了有些不对劲。他派出三支千人哨，以散兵队形接近大顺军外围防线。果然，大顺军在破奴军火铳兵接近过程中不能组成有效抵抗，早些天前线上虎鐏炮和佛郎机炮又被炮队多次覆盖轰击过，寥寥数声嘶哑的虎鐏炮声，暴露了大顺防线上虚弱。善于捕捉战机的不单单是火狐营都统领刘冲，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本该把握全局却被正面战场出现的战机所吸引，他立刻下令战车营赵光明部渡河，配合刘冲部火狐营突破敌人防线。

　　　　这仗打到现在，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心里堵得发苦。他一直非常重视对手大顺军，在战役开始之际大顺军还是打得很有章法，咋一到破奴军发力总攻之时，大顺军统帅李自成居然不会打仗胡乱调兵。张平安本以为他遇到了个可以一战的对手，没成想李自成这个沙场老将在关键时刻露怯。尽管大顺军在李自成的调动下露出了破绽，但是攻破敌军防线还得用人的生命去争取。刘冲部火狐营试探进攻很快在大顺军第一道防线上取得突破，扛着梯子的进攻大军越过了壕沟接近。由于大顺军第一道防线遭到了破奴军火炮开花弹覆盖炮击，这里的留守战兵死伤惨重，残存的几门虎鐏炮和佛郎机炮在发射一次过后成为摆设。眼看着破奴军三千火铳兵逼近防线，后方备战的大顺军战兵顿时冲了过来。

　　　　大顺军大石河西岸正面战场外侧防线上，还能拿得起刀枪作战的战兵不足五千人，被破奴军火炮开花弹和弩炮开花弹多次轰击其阵地满目疮痍。散落在阵地四周的尸体发出阵阵臭气，黄土地被爆炸硝烟和污血染成黑色。破奴军进攻战兵虽然呈散兵队形却层次分明，后方掩护火铳兵结成一个个小阵，重点打击翻过防线的大顺军残兵。跨越壕沟的战兵将火铳背在后背，他们拔出战刀以十人为一小阵与敌人肉搏。炮队观察参谋向炮队下达炮击方位，以火炮为先导阻拦敌人援军靠近前线。而身处大石河东岸的弩炮箱车，他们视线清楚把一颗颗开花弹准确打在大顺军增援战兵行进路线之上。本来大顺军连通前线的道路就有几处弯道，为的是防备破奴军快速突破其木签障碍地带。现如今，这弯曲的通道反而成为大顺军增援前线的障碍。

　　　　破奴军弩炮使用的时间最长，炮手们早已总结出一套切实有效地战法，数百门弩炮开花弹不间断炮击几十条通道，在这里打出了一道大顺军伤亡惨重的死亡道路。大顺军受到弩炮开花弹轰击，其向前线增援的速度慢了下来，前队不能前行后队自然发生拥挤。破奴军火炮开花弹从天而降，爆炸产生的狂暴弹片在人群中化为一阵阵血雾。慌乱中许多大顺军卒跑到自己一方障碍地带，被木签扎伤倒地的兵卒又被穿透身体，临死前不甘地眼望天空述说不公。眼看着自己部下占据了优势，都统领刘冲立刻投入主力一万三千战兵，只留下少部分骑兵监视大顺军后续动向。在局部兵力上占优的火狐营，很快将大顺军第一道防线守军斩杀殆尽。一辆辆战车顺着工兵开辟的通道开始渡河，他们要为最前线的兄弟提供保护。随着越来越多火狐营战兵抵达前线，他们用密集的火铳压制住了大顺军的反击，被逼无奈的大顺开始退守第二道防线。

　　　　这时，大顺军防线上火炮纷纷开火，他们用实弹打击进攻中的破奴军。尽管大顺军滑膛火炮没有什么准头，破奴军过河只有工兵架设的栈桥通道，还是有不少实弹打在渡河人流中。特别是打在战车上形成的跳弹，更是给过桥火狐营战兵造成了二次伤害。破奴军虽然有不少战兵阵亡或者受伤，但与大顺军伤亡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工兵和火狐营辅兵也从后方赶到前线，他们一面填埋壕沟铺设通道，一面拔出大顺军外围障碍地带的木签。随着破奴军突破了大顺军外围防线，炮队都统领杨妹妹亲自来到前线观战。他看着大顺军后方火炮给自己一方带来的损伤，立刻下令五斤火炮立马渡河参战。杨妹妹这个玩炮高手很清楚自己火炮的强项，那就是在不到一里之地准确性极高，只要是一个称职主炮手几乎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儿。杨妹妹下达完命令后，骑马找着了准备渡河的都统领刘冲，他们指点战场交流双方该如何配合作战。

　　　　杨妹妹与刘冲私交甚好，参谋部安排他火炮支援黄志时，杨妹妹按部就班地照着参谋部布置打。刘冲部上了前线，杨妹妹主动要求帮助火狐营作战，只能说明他有私心作祟。刘冲对于杨妹妹无私援助大为感激，他随即下令本部战兵和辅兵帮助炮队将火炮拖往前线。就在火炮进入阵地前，工兵已经敌方将壕沟填出数十条通道。破奴军五斤火炮一进入炮位，主炮手直接将炮口瞄准数十丈外大顺军防线上地堡。没有人能直面黑洞洞嗜血地炮口，躲藏在地堡内的大顺军神机营炮手加快了装填速度，他们一次次发射炮弹，要想把对面破奴军粗大的火炮彻底摧毁，进而挽救自己的生命。

第一千零二百一十一章猛虎出柙斗转星移改天换地（三）（）　
大顺军在第二道防线上疯狂炮击，以避免遭到破奴军五斤火炮直接轰击。这是因为破奴军火炮开花弹远程炮击精准度，带给了防守一方大顺军恐怖记忆。许多被重炮轰击倒塌的地堡，里面被活埋的神机营军卒现在也没能救出，在破奴军连续不绝的炮火声中，偶尔还能听到这些废墟中发出呼救声音。破奴军火炮在敌方轰击中开火，带有呼啸声的开花弹钻入地堡泥土护墙在其内部爆炸。爆炸产生的高大土柱中，伴有人体残肢断臂，下落土石还掩埋了地堡附近等待出击的战兵。破奴军前线火炮精准，其装填弹药的速度也快。也就在破奴军火炮直接轰击之下，隐藏得很深的神机营地堡纷纷飞上了天。没有了这些火炮袭扰，数千战兵翻越护墙直接在外列阵对敌展开射击。而工兵则弯着腰强行清理地方密集的木签障碍地带，工兵头顶上满是向西飞去的铅弹，他们甚至能感觉到头顶铅弹飞行带来的气流扰动。

　　　　每当工兵清理出一块区域后，就有越来越多的破奴军火铳兵在此列阵出击，此起彼伏的天鹅哨音在战场响起，就在大顺军眼皮底下十余个千人大阵开始成型。对破奴军火铳军阵威胁最大的还是大顺军虎鐏炮，神机营时不时向破奴军军阵发射散弹。虎鐏炮散弹射程也就是十来丈，对远在四十丈外破奴军够不成什么威胁，只是战兵们在敌人炮火下列阵心中震撼还是少不了。虎鐏炮属于近战武器，威力虽然不小射程近外，还有一个装填弹药慢的毛病。好在破奴军火铳军阵受木签障碍影响走得也不快，他们也就有机会装填弹药进行第二次炮击。身在前线指挥的都统领刘冲，也组织了一次二千人规模的试探进攻，其进攻路线就是大顺军连通前线弯曲且狭窄的通道。只是这场试探进攻并不成功，其一，道路上满是大顺军被火炮开花弹炸死的死尸，破奴军要想以整齐队列通过显然不可能。

　　　　在这个通道两侧还暗伏着佛郎机炮和虎鐏炮，当破奴军一接近敌军防线通道入口，数门火炮齐射打得冲锋中破奴军倒伏一片。前方倒下死伤的战兵阻碍了后军通路，大顺军神机营这时又发射“一窝蜂”火箭，让困在半道上破奴军苦不堪言。许多破奴军战兵身上盔甲被火箭引燃，他们连就地打滚灭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变成火人。忍受不了大火吞噬的破奴军战兵，往往直接扑在木签上寻死，他们最后宁愿被木签扎死也不愿意被大火慢慢烧死。正是这场不成功的试探进攻，逼迫都统领刘冲采用笨办法一步步靠近敌人阵线。为了压制大顺军火箭对自己战兵的伤害，都统领刘冲要求炮队让自己随军弩炮箱车归队。炮队都统领杨妹妹自然是没有二话，直接派出三百辆弩炮箱车支援作战。

　　　　大顺军“一窝蜂”火箭射程不远，破奴军弩炮换上了高硝开花弹，对大顺军第二道防线进行报复炮击。凌空爆炸的高硝开花弹似一团团白色花朵，引燃了大顺军阵地上易燃火药桶，数百箱隐藏在护墙后的“一窝蜂”火箭也被点燃了引线。一时间，大顺军阵地上火光冲天，时不时响起火药桶殉爆产生的巨响。乱飞的火箭在战场划出一道道混乱烟迹，留守在阵地上大顺军也乱了阵脚。眼看着机会到了，火狐营打完铅弹的战兵也加入到拔出木签障碍的行列，远远看去十余块黑色地毯般军阵正快速吞没大顺军布置的障碍地带。当第一批破奴军冲入大顺军阵之后，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只是破奴军一方不太讲道义，他们阵前几乎是带着手铳的斥候战兵，一个回合下来最顽强的大顺军老营战兵死伤惨重。

　　　　让谁也没想到的是，刚才破奴军弩炮轰击大顺军阵地，居然把大顺军主将李过打成了重伤。一发射偏的开花弹在李过五丈外爆炸，高速飞行的弹片击穿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