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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秦生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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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地重游,宋涛脑海里不禁缓缓勾勒出秦公那副貌不惊人的模样,虽然此人颇有心计,但是从他一系列举动可以看出他有一颗求贤的心,不然也不会花如此大的气力,费尽心血招揽各国士子,还写出了那篇名垂千古的《求贤令》。当然后来的历史也证明了他并没有白费苦心,他与商鞅君臣二人同心戮力,让贫困积弱的秦国国力一跃成为战国之首,也为百余年后始皇帝一统中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个国君都能称为一代英主。而能为这样的君主效命,决计要比为那愈发昏聩的魏侯做事要强得多,何况自己马上就有一份,哦不对,应该说是两份大礼献给他,想来他日这秦国变法,自己也必定能彪榜史册。

    想到这里,宋涛内心中的烦躁便去了几分,反倒是眉间升腾起一股得色。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回廊间却传来一阵喧嚣的嘈杂声,宋涛循声望去,只见十来个衣冠楚楚的士子前拥后挤的朝庭院这边走来,边走还边吵吵嚷嚷的大声说着什么,只是宋涛隔得远了些,听不清楚。不过看他们脸上,一个个都是挂着愤然之色,一副群情激奋的模样,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公之事,只是有何事能让如此多的士子都觉得不公呢?

    宋涛本准备冷眼旁观这些人,没想到众人却径直朝庭院这边走来,甫一走进庭院,当先的那人却是指着宋涛朝身后诸人大声喊道:“就是他,就是此人私下求见中大夫,我刚才途径中大夫门外之时,将二人的谈话听个一清二楚,此人要中大夫徇私举荐他面见秦公!”

    此话一出,宋涛脸色大变,暗自嗟叹不已,瞥了眼那十数个激愤不已的士子,心中暗叫不妙。

    果然,众人快步走到前来,围成一个圈,将宋涛围在圆心当中,皆是怒目横视着他。

    朱泙漫见状,一跨步走到宋涛身前,毫不畏惧的挨个将众士子瞪了一眼,他本就是彪悍之至,一身横肉足以抵得上这里数位士子身上那点微不足道的肌肉了。再加上此时他脸色一黑,不怒自威,倒教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诸人有些心虚。

    宋涛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将朱泙漫带来了,不然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怕自己一个人还搞不定。

    此时原本守在内史屋外的甲士们见情况不对,也赶了过来,宋涛心知至少自己暂时无虞被这些士子痛殴一顿,当下将朱泙漫拉在自己身后,朝众人一拱手,开口道:“未知诸位有何见教?”

    “哼!见教不敢。”众人中一个气度不凡的红衫士子往前迈出一步,一脸怒容的看向宋涛,也不回礼,开口道,“只想请问阁下,可是奉《求贤令》入秦的士子?”

    “正是。”宋涛轻声答道。

    “那你可曾到秦国境内走访三月?”那红衫士子依旧淡淡的开口问道,不得不说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甚至还带着一丝感染力,或许这便是他能代表这周围诸多士子的原因。

    “这个自然。”宋涛点点头,“在下遍访秦境,前日方归。”

    “他根本没有!”围着他的士子中有人发出了这样一声愤怒的喊叫,“我从没有在招贤馆中见过他…”

    一阵嘤嘤嗡嗡的声响在众人中蔓延开来,红衫士子冷眼看着宋涛,显然是要他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在下并未入住招贤馆,而是住在栎邑客栈中,若是各位不信,大可去到栎邑客栈询问掌柜晋括。”宋涛缓缓开口,声音不卑不亢,“想来晋掌柜能为在下作证,诸位一问便知。”

    “阁下是入秦士子便好。”诸士子议论之声暂时消停了会儿,那红衫士子冷冷一笑,轻蔑的看了眼宋涛,单掌平伸,挨个朝己方的十数人做了个手势,开口道,“我等诸人亦是入秦求仕的士子,依秦公之令,遍访秦境三月而归,各自苦心思量治秦之策,并记录在册,以备数日之后面陈国君…”

    宋涛安静的听着,并不出言,不过他已经猜到了此人的下文,脑海中百转千回,思量着对策。

    “…然而凡事皆有先后,此理亘古不变。你不过前日才访秦归来,如何却要马上单独觐见国君,打乱既定的与国君对策的次序,阁下所为是否有违名士之风。”男子声音越来越大,语调也越发激昂,“何况你私下与中大夫面议,于情于理皆是不通,中大夫若是当真举荐阁下,那便是公器私用,我等必定要向秦公当面上书,陈说中大夫屈才枉贤之罪。”

    “凡事皆有先后…”宋涛原本是安静的听着这红衫士子的话,听到这里,忽然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暗忖:自己原本面见秦公就是要与他说几个小故事,如今不若在此先说上一个,只当是为来日面君热热身也好。

    众士子见围在当中的这个无礼士子被人痛斥一番后,不但不以为耻,反而面露笑容,显然没有将刚才红衫男子所言放在心上,不由越发的愤怒,暗骂其人厚颜无耻,诸人皆是,几欲上前将其痛殴一顿。

    “刚才这位先生所说这‘事有先后之分,乃是亘古不变之理’,是否?”宋涛终于开了口,目光直视着那红衫士子,缓缓说道。

    “没错,确是我所言。”红衫士子也不避讳,大喇喇的承认下来,毕竟在他看来,先来后到,自古皆是如此,任谁也无法置喙。

    “泙漫,劳烦你帮我去取一些积薪来。”宋涛点点头,你承认就好,转身朝朱泙漫吩咐道。

    众人皆是心中一惊,不知此人要积薪来是为何,连刚才那振振有词的红衫士子也是一头雾水,眼神在宋涛脸上来回扫了几遍,只见此人神色淡然,眼底不是有几缕精光闪过,显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更加的困惑,不知此人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不多时,那朱泙漫便身负着一大捆干燥的木竹等薪材走了回来,“哗啦”一声将这些积薪放到了地上。

    “在下敢问各位,可有人见过山野农夫堆积柴草?”宋涛拾起一根树枝,聚在手中,朝众士子朗声问道。

    “自然见过。”不少士子一口答道,他们毕竟不是只知死读诗书的腐儒,日常生活中一些琐事他们当然见到过。

    “如此便好。”宋涛点点头,将手中的树枝递给那红衫士子,因为他刚才也回答见过,“可否请先生演示一遍那些山野农夫是如何堆积柴草的?”

    红衫士子本不屑所为,但是为了看看这无耻之人还能如何狡辩,伸手便接过那树枝,掷于地上,然后也不等宋涛继续发问,将散落一地的积薪拾掇在一处,缓缓堆放成一叠,做完了这一切,他便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宋涛。

    “啪啪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得是,宋涛竟是朝红衫士子轻拍了三下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这三次击掌仿佛是点燃了一根炸药引线般,一干士子的怒火顿时腾腾的升了起来,不少人都是挽袖攥拳,往前迈了一步,显然是要将此人痛殴一顿。而那红衫士子脸上的神情尤为精彩,红一阵白一阵,嘴里喘着粗气,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当然在他看来,宋涛的举动无疑是在羞辱自己,自然是受了委屈。

    朱泙漫冷哼一声,牛眼一瞪,便要上到前来,虽然他不知宋涛刚才为何要如此,不过对于任何想要伤害自家先生的人,他决计不会留情。

    宋涛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拦住朱泙漫,俄而缓缓扫了一眼群情激奋的众士子们,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个红衫士子身上,缓缓开口懂啊:“刚才是先生你说的‘事有先后之分,乃是亘古不变之理’,是否?”

    这是宋涛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庭院内所有士子都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然而那红衫士子却是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开口。(。)

69。巧言令色() 
“请诸位一观这些堆好的积薪。”宋涛也不管他是否回答,伸手一指地上的积薪,兀自接着说下去,“敢问是否是把先搬来的被铺到底层,后搬来的反而被放到上面,如此也算是有先后之分?”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纷纷看向地上那堆被红衫士子堆好的薪材,堆积的过程他们都亲眼所见,果真是如宋涛所言,先搬来的被铺到底层,后搬来的反而被放到上面,旋即将目光投向那个红衫士子,看他如何作答。

    红衫士子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想扔宋涛,到头来却是砸了自己的脚,不禁一怔,不过他也算是才思敏捷,须臾便反应过来,朝宋涛冷笑不已:“阁下巧言令色,当真以为…”

    “在下绝非巧言令色。”宋涛径直打断他的话,看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我只是想教会大家一个道理,这世间固然有事要分先后的常理,然而亦是有后来居上的道理,宇宙万物,岂有亘古不变之理?”宋涛可不是一个任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还和颜悦色的与他讲道理的人。刚才这些人来寻衅,自己并不占理,只能安静听他们叙说心中的愤怒,可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自己占理,如何还会任由这些士子在自己面前猖狂:“如今在下请中大夫推荐面见秦公,必然是有长策在胸,让中大夫佩服,他才会代为举荐。而诸位若是有能教这秦国一改积弱凋敝之法,大可与中大夫或者内史大人一叙,如能得到认可,必定也可以为他们向秦公举荐,届时在下必定不会对诸位后来居上心生怨恨。而各位不思治秦良策,反倒一味刁难在下,岂非有违名士之风?”

    宋涛一席话说得是掷地有声,看来在洞香春论室中锻炼出来的辩才丝毫没有退步。而围着他的一干士子闻言,俱是面面相觑,脸上带着不安之色。

    “你…”红衫士子没想到这宋涛竟是摆出了一幅为人师长教育弟子的模样和口吻,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口说无凭,我等如何知道阁下究竟是有长策在胸,还是用钱帛收买官吏,以谋求晋升之途。”

    “先生此话是否太过刻薄,在下以人格担保,绝无贿赂一说。”宋涛脸色微变,此时轮到他觉得对方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了。

    “空说无凭,单凭你的人格担保,又如何能取信我等?”那红衫士子死死的看着宋涛,口中说道。

    “不能取信你等,但是却能取信于我!”宋涛还没来得及开口答话,一个男子的声音突兀的在众人耳边响起。

    庭院内的人们循声望去,但见景监和张庆缓步从屋内走了出来。不过两人的表情却是截然不同,走在前头的景监一脸肃然,而跟在他后面的张庆则是不时掩嘴偷笑。不过当景监听到笑声转头回去时,张庆又摆出一副正襟危坐、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他无可奈何。

    “内史大人。”众士子一见来人,纷纷拱手行礼,只是那红衫男子脸上仍有愤愤不平之色,努了努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景监根本不看他,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反而分开众人,朝面色平静的宋涛走去,拱手行了一礼,开口道:“先生好才情,这后来者居上一说,着实教景某大开眼界。”

    “内史谬赞了,在下不过顺口胡诌而已。”宋涛在三月前的那次秦公来招贤馆接见众士子时是见过这位内史大人的,知他才是这招贤馆的一把手,而如今一见,此人似乎还算好说话,不禁心中暗忖,看来自己求见秦公有戏。

    “先生何须自谦。”景监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您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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