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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难免会心虚，尤其是这个人貌似还很厉害的时候。

　　　　齐思楠心虚一笑，连忙道：“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

　　　　“行了，坐吧！”陆南开笑了笑道。

　　　　“是，班长。”答完后，齐思楠才坐了下来，眼睛骨碌碌地向四处扫着，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火车继续驶向远方，对于齐思楠来说，这时的他要比以往时的他更加迷茫。

　　　　以往时，无论怎么样都能看见希望，身边有几个狐朋狗友，可以一起吹牛打屁，一起混毕业证。

　　　　可现在呢？身边一群陌生人，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也不知道这趟火车驶向哪里，终点站是哪里，他将在哪里服役。

　　　　想到这些，齐思楠就想起了一个人，就是破童子这档子破事儿的始作俑者董学曦董大侠。

　　　　齐思楠发誓，他从来没有试过如此地咬牙切齿地痛恨过一个人可，这次真的例外啊，董大侠这货可把他齐公公给坑惨了。

　　　　火车行进了十几个小时，中间停顿休息了好几次，基本上都是把这些新兵一批一批地拉走，或是调换列车，直到现在，只剩下出发时的一半多新兵还在车厢里了。

　　　　“王鹏举，你小子醒醒。”齐思楠拍了拍旁边已经睡着了的王鹏举。

　　　　“干……干啥呀？”王鹏举睁开了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齐思楠。

　　　　“火车又停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到咱们下车了。”齐思楠喃喃着说道。

　　　　“哦，那这样是得醒醒。呵呵，哦，呵呵。”王鹏举干笑着说道，神情有些尴尬。

　　　　列车，停靠在了一个齐思楠听也没听说过的火车站里，这个火车站很小，也很破旧，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电影里边关于民国鬼片的记忆。

　　　　只是那干净的地面和那一排排有序的队列显示着，这里并不是什么破旧的电影片场。

　　　　月台上一片忙碌，一个个身穿橄榄绿夏季常服的班长在带领着新兵赶向下一站，他们有的是走出了车站，有的是走向了另一列火车。

　　　　让人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当然了，也有许多像齐思楠这种新兵，还在那一列火车里边还没有动静的。

　　　　“哎，齐思楠齐思楠，你说这些出车站了的新兵，是不是就到目的地了？”王鹏举看着车窗外一队一队在班长的带领下走过的新兵，忽然猛地拍了拍齐思楠的肩膀道。

　　　　差点没吓正在神游四方的齐思楠一大跳。

　　　　齐思楠一脸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猥琐的智障，忽地猛然咆哮道：“王鹏举你个宝批龙、哈麻批！老子特么也是刚入伍的好不好！老子不是江湖百晓生！老子晓得个鸡儿！！？”

　　　　小楠子的重庆话很正宗，毕竟这货咋说也是个地道的重庆人，这猛然一爆发，倒是把王鹏举这货弄得一愣一愣的：“好像也是嗦……”

　　　　“就是了撒，说你小娃娃豆是个哈麻批，你还不信嘞？”齐思楠一脸老神在在，嗯，看起来是挺欠揍的。

　　　　“你个宝气。”王鹏举很不忿地回怼了一句。

　　　　本来齐思楠还以为，王鹏举会和他一路，然后分到同一个新兵中队。后来，他发现他错了，在倒数第二个站点，陆班长点了王鹏举的名，让他下车跟着另一个他们这一车新兵都没见过的班长带的队列走了。

　　　　“果然，路过的都是景，擦肩的都是客啊。”齐思楠忧伤地感叹了一句，颇有一丝死文青的文艺气息。

　　　　忧伤与叹息都是一时的，像齐思楠这种随遇而安、胸无大志的人来说，眼前的路才是最重要的，毕竟那关乎到自己当兵能不能过上舒服的好日子。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可是人总得有点儿理想不是？尽管齐思楠的这个理想是显得有那么一丝三观不正的感觉。

　　　　列车，有下也就有上，下去一批了自然也就补上了一批。

　　　　从开始发车时的面孔，再到现在，人已经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直到王鹏举这逗比也跟着下了车，齐思楠才意识到，也许只有最后一同下车的人才是他的新兵连战友。

　　　　……

　　　　列车长鸣一声，在夜幕的掩饰下驶进了这座坐落于祖国西南边陲的高原明珠——KM市。

　　　　KM市，这座作为彩云之南首府的城市并没有显得太过特别，和其他的城市一样，在漆黑的夜幕下，那一盏盏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这座城市粉饰得美轮美奂。

　　　　可城市再美，那也比不过一顿美妙的晚餐，大口大口地吃着餐盘中这份味道还算过得去的列车餐，齐思楠是真的没什么心情看风景啊……

　　　　没一会儿，列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车站里，这里是这趟列车的终点站了。

　　　　陆南开和另一个同样是皮肤黝黑的班长再次出现在了列车的车厢中，这一次是让全体新兵都下车的。

　　　　下了列车，两名班长迅速把队伍整理好了，然后带着这“硕果仅存”的两百名新兵出了火车站的大门。

　　　　停车场里，早已停好了整整十辆外面用军绿色帆布遮盖住车舱的军用卡车，齐思楠认得它，那是军用的运兵车。

　　　　这十辆运兵卡车都是挂着WJ21…边XXXX的车牌，虽然齐思楠现在还不算一名真正的军人，但他能看懂这车牌的含义，WJ代表着武警，这个数字代表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反正车牌上上面的这个“边”字肯定代表的就是边防部队了。

　　　　边防部队，这个名称，在齐思楠的脑海之中，只是一个守卫在祖国边境上过得很艰苦的部队的代号，如今，却是那么靠近啊……

　　　　如果不出所料，自己在新兵连结束后就要被分进这支部队了。想到这儿，齐思楠就沮丧地低下了头，只是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内心里边竟还有一丝期待。

　　　　期待着什么？当然是期待着这陌生的新生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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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废铁与好钢（）　
新兵连的生活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就开始了。

　　　　夜幕中，十辆军用卡车拉着两百名新兵缓缓驶进了一个营区之中，闪亮的车灯照亮了整个营区的路。

　　　　这十辆满载新兵的车队最终停在了营区的大操场上。

　　　　操场上，十几个照明大灯同时开启，将整个操场彻底照亮，几乎没有一丝阴暗之处。前方，正站着十几个身穿橄榄绿夏季常服、肩扛红色肩章的老兵，还有两三个肩上绿色肩章。很明显，后者是军官。

　　　　“哔~~哔~哔~”

　　　　正在新兵们正拿着自己的行囊跳下车时，一声响亮的哨声从队伍的正前方响起，所有新兵都微微愣了一下，把目光看向了前方。

　　　　“全体集合！以车辆为单位，依次排好队！”陆南开陆班长站在队伍的最前边，手中正拿着一个哨子。

　　　　听到班长的命令后，新兵们下车的速度快了许多，和经过训练的老兵相比，新兵们的动作慢了许多，有些乱哄哄的样子，这让站在队伍前边军衔最高的上校同志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陆南开和另一个班长刘洲的整队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整整花了五分钟才把这两百人的队伍给整理好。

　　　　陆南开和刘洲一路小跑到上校面前，立正敬礼，朗声说道：“报告首长，新兵队伍，应到两百人，实到两百人，请指示！”

　　　　“嗯，辛苦你们了。”上校回了一记军礼，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名单交给了陆南开：“小陆，把纸条上面有名字的全部念到出列。”

　　　　“是，首长。”陆南开接过了纸条看了一遍后，面露苦色，说道：“首长，这上面的可都是咱们这一批新兵里边素质最高的啊……”

　　　　“执行命令！”上校再次强调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不容拒绝。

　　　　“是！”陆南开立正道，随后转身小跑到了队伍前：“下面，我念到名字的新兵答到，向前一步走，出列。”

　　　　“齐思楠！”陆南开开口大声念道。

　　　　“哦……哦，到！”齐思楠这货对于自己忽然被念到名字感到有些意外，以至于有些口不择言。

　　　　“罗明富！”

　　　　“到！”

　　　　“何永翔！”

　　　　“到！”

　　　　“陈铭！”

　　　　“到！”

　　　　“以上念到名字的四人，出列！”陆南开大声命令道。

　　　　被念到名字等齐思楠四人向前跨步一步，出列了。

　　　　在没人注意到的那三名军官时，上校旁边的中校对上校说道：“首长，关于小齐这事儿，要跟老首长那边提一下么？”

　　　　上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齐思楠的档案我看过，如果他仅仅是在我们边防部队呆着，那只会造成人才浪费。如果给了内卫，那就不一样了啊……老首长那边，先不要告诉他吧，免得让他难做人，到时他问起我再告诉他吧！”

　　　　“可这样，真的好吗？”中校犹豫地说了一句。

　　　　上校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内卫比我们更需要这一类人才，齐思楠是个人才，如果仅仅是在我们边防，作用不大，充其量就是长跑训练，偶尔参加一些缉私缉毒行动罢了。但是如果他到了内卫部队就不一样了，那里有施展他个人才华的机会。”

　　　　“首长你的意思是？”中校犹豫着问了出口。

　　　　“为咱们武警部队留住这么一个人才！”上校的语气中透着坚定，他要决心做的事情，还真没几个能拦住。

　　　　上校将目光投向了那漆黑的夜空，幽幽地叹了一句：“自从武警和解放军分家以后，能到我们武警部队的人才就越来越少了，特别是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咱们实在是太过缺乏了。现在咱们武警系统里边拿得出手的，除了雪豹和猎鹰，还有别的吗？其他的莫不是被人说是杂牌军？”

　　　　中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上校的话。

　　　　“这个齐思楠是受老首长特别关照的，那么这家伙十有八九是来锻炼两年，当完两年义务兵就走的。不然这么一个出身985、211高校，并且能够独立编写黑客软件的人才，能专门是到咱们边防部队？想多了。要不是这家伙是被老首长特地关照的，这样的人才，早就被解放军61398部队那些人给收走了。”上校冷笑着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这么一个人才来了我们武警部队，我们能这么轻易这么轻易放走他？估计这也是老首长不愿意看到的。既然老首长不好意思当这么恶人，就由我和姚刚来当吧！我还就不信了，以姚刚带兵的能力，还能不把齐思楠这把废铁给炼成好钢？”上校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那是对战友的自信。

　　　　“可是总队长那边能批准么？”中校眉头轻皱着问道。

　　　　“总队长那边的工作我已经做好了，就换四个新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咱们和他们换四个人，能换亏了的么？咱们要四个宣传型人才，给他们四个技术型人才，那也说得过去嘛。这叫双赢。”上校双目中闪烁着精明市侩的光芒，和刚刚那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大相径庭……

　　　　“……”参谋长同志一脸无奈。

　　　　而数米外的齐思楠正一脸认真地站在队列前面等待班长的下一步指示呢，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再一次被改变了，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要是这货知道支队长和参谋长的对话的话，定会狂吐三升狗血，然后破口大骂道：“你小子说的废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