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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吧！”服部的脸上本已没有皮肉的保护，这一记上钩拳更是前所未有的猛烈，服部整个人飞出擂台的同时，下巴也在空中粉碎。等他再爬起时，半个下颚散碎了一地，萧清夜早已奔向二楼。

　　　　服部急忙想要再追，但头部受创，他刚跑出一步，便又趴倒在了地上。

　　　　柳生离谢天已不足三米，谢天开枪时已不能再伸直手臂瞄准，否则开枪的手就有可能被柳生斩下。

　　　　陈霁被按在桌上，双手拧在背后，脑袋贴着桌面，看着谢天一步步走入绝境，目呲欲裂。

　　　　萧清夜一下台就被喝彩的人群阻住脚步，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他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连分开人群也有些困难，眼见谢天即将血溅当场，他却才刚刚到达楼梯口。

　　　　“唰！”谢天左手的手枪被一刀削为两段，并斩去了小拇指和无名指。

　　　　谢天眼也不眨，扔掉左手中的半截手枪，右手把枪放于肋下继续射击。

　　　　陈霁双眼通红，肩膀剧烈扭动，按住他的日本兵见状立刻加大力气。陈霁肩膀剧痛，扭动的幅度却更大，只听一声骨头碰撞的声音，陈霁胳膊虽然仍然被控制，身体却行动自如了，他居然自己主动把胳膊拧脱臼了！

　　　　陈霁翻身而起一脚踹开按住自己的日本兵，随后拖着一条废胳膊冲向了柳生！柳生带来的一行搜捕队员对此反应不及，竟无一人开枪射击。

　　　　柳生又是一刀挥来，这一次幸好谢天撤手及时，否则只怕整个右手都难保住。右手的手枪也应声断为两截，谢天脚下一个不稳，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柳生止住脚步，满面笑意的凝视着谢天，慢慢举起长刀。谢天目光却忽然看向他身后，大叫声：“不要！”

　　　　柳生未等回头，忽然腰间被陈霁抱住。陈霁大叫一声：“快走！”

　　　　（本章完）

第72章（）　
谢天在地上就势一滚，摸出怀里的第三支手枪，朝柳生连开三枪。然而，即便柳生被陈霁死死抱住，他仍然能预先判断出谢天要射击的位置，提前用刀刃格开子弹。

　　　　“别缠斗！快走！”陈霁大喊。

　　　　柳生第一次正眼看了看陈霁，自肋下拔出短刀红莲，插进了陈霁天灵盖。

　　　　谢天瞪大眼睛呆在原地，血沫从陈霁嘴里止不住的流出来，他却仍然毫不松手，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秒，仍在含糊不清的重复着一句话——

　　　　“快……走……”

　　　　谢天胸腹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泪和鼻涕一股脑都流了出来，看着陈霁的尸体，不知如何是好。

　　　　“谢天！陈大哥为你争取的最后的时间，你要用来哭吗！”赵梧桐大叫。

　　　　谢天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柳生正满脸恼怒的想推开陈霁的尸体。谁也没想到陈霁虽死，一只独臂的力量却丝毫没有松懈。

　　　　谢天面目扭曲，哭喊着从地上爬起，两枪打死了制伏赵梧桐的搜捕队员，拉起赵梧桐夺路狂奔。

　　　　柳生怎么扯也扯不开陈霁，一怒之下，拔刀斩下了陈霁的手。

　　　　“愣着干什么？追！”

　　　　柳生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谢天拉着赵梧桐奔下楼梯，柳生亦随后跳下，然而迎向他的，却是萧清夜的铁拳！

　　　　这一拳简直比打服部的那一拳更狠！

　　　　萧清夜虽然被阻住脚步，却没被阻住视线，陈霁的惨死都被他看在眼里。

　　　　柳生原本就借着冲力，跃下楼梯又带着惯力，却仍然被这一拳打到反向飞出，撞碎了几人刚刚的茶几，仍未停下。

　　　　一拳不够，还要再来。

　　　　萧清夜双眼血红，死死盯着柳生，还要再打。

　　　　“够了！”赵梧桐满脸眼泪，拉着萧清夜，“求求你们了！走吧……别让陈大哥白死！”

　　　　萧清夜双眼充血，毛细血管一条条爆开，和着眼泪流下，看上去犹如血泪一般。

　　　　萧清夜点了点头。

　　　　赵梧桐拉着二人混在人群中快速离开，无论是柳生，还是服部，亦或者永野修身亲自在场，也绝不敢对着平民扫射。柳生急匆匆起身，连忙带人追赶，但当初阻挡萧清夜的人群同样也挡住了柳生的脚步，等到他穿过人群赶到场馆外，三人早已没了身影。但柳生不必想也知道三人必将赶往杜先生处，遂收队急行。

　　　　（本章完）

第73章（）　
三人精神恍惚的到达杜先生宅邸，只见永野和杜先生各自在院子外摆了一副桌椅，二人谈笑有声，似在畅饮，但看卢二爷和宋夏及徐白影的表情便不难看出，宾无善心，主无好意。

　　　　赵梧桐独自扶着谢天和萧清夜二人，蹒跚着走到杜先生身后。

　　　　“怎么就你们三个，陈霁呢？”卢二爷问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永野。

　　　　“陈大哥已经……”赵梧桐沙哑着说不出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萧清夜忽然摸走了宋夏腰间的银筷，一个箭步冲向永野修身！

　　　　众人反应不及，唯有杜先生大喝道：“放肆！”

　　　　与此同时，一柄长刀自远处掷来，刀身极薄且偷着火纹异光，这是柳生的长刀火舞！

　　　　火舞在空中闪着火光，直直的飞向萧清夜，萧清夜则像没看见一般，直直的飞向永野。

　　　　永野面带微笑，稳如泰山。

　　　　不会功夫的人也能看出萧清夜在够到永野之前就会先被火舞刺死，看不出来的，只有失去理智的萧清夜。

　　　　萧清夜萧清夜红着眼暴喝一声，一把掷出银筷，同时他整个人也被卢二爷硬生生拽回，扔到身后。

　　　　银筷在空中飞舞，永野脸上总算有了惧色，只不过紧接着，银筷就被飞来的苦无撞飞，永野马上又恢复了笑容。柳生和服部二人快步赶到他身边。

　　　　萧清夜翻身爬起再次冲向永野，赵梧桐宋夏徐白影都被他一挥手推开，卢二爷伸手去抓他，也被他绕开。

　　　　柳生捡起火舞，迎向萧清夜一刀立劈，萧清夜不躲不闪，瞬间瞳孔猛的收缩，大喝一声，双手向上一拍，夹住了火舞的刀刃！

　　　　“开！”萧清夜两臂青筋暴起，“乓”的一声，竟把火舞折为两截！

　　　　柳生大惊失色，松开火舞急退。萧清夜松开断刀追击，却被服部十发苦无射停了脚步。

　　　　“车轮战？很好。”萧清夜回身拾起断刀，握在手里，“来吧！”

　　　　“你竟敢折断火舞！我要杀了你！”柳生脸色苍白，五官扭曲。

　　　　“我也正要杀你，一起上吧。”萧清夜扬刀向前走去。

　　　　“够了！”杜先生拿起桌上的茶杯，把一杯冷茶都泼在了萧清夜脸上。

　　　　谢天走过去，抓住萧清夜肩膀，低声道：“睁开眼吧……”

　　　　萧清夜如大梦初醒，在原地垂着头默默流泪，良久，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头蹒跚而去。

　　　　萧清夜走后，永野修身抚掌而笑：“哎呀呀，好一出大戏，看得人简直没法掩饰笑意。”

　　　　杜先生捡起断掉的火舞，也笑道：“哎呀呀，好一块废铁，你还要不要？不要我拿给厨房打个铲子。”

　　　　（本章完）

第74章（）　
“杜先生如此喜爱这废铁，在下本应让出……”

　　　　“你敢！？”不等永野说完，柳生厉声朝杜先生吼道。

　　　　杜先生笑意更浓：“我敢。”

　　　　永野却没了笑意，冷冷对柳生道：“我跟杜先生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余地？滚！”

　　　　柳生急道：“可是火舞是我家传宝物……”

　　　　“滚！”永野瞪着柳生又说了一遍。

　　　　柳生盯着杜先生，眼中要喷出火来，但也只能低头道：“是。”

　　　　杜先生把两截断剑扔给卢二爷，对永野道：“天色不早，阁下若仍有余兴，不妨入寒舍长谈如何？”

　　　　永野笑道：“天色尚早，杜先生何必急于送客？”

　　　　卢二爷怒道：“陈霁已经栽到你们手里，你还想怎样！”

　　　　杜先生悠悠道：“永野先生当然是更想要我的命的。”

　　　　永野大笑：“杜先生的势力在上海盘根错节，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您动手。天色不早，晚辈这就告辞。”

　　　　说罢挥挥手，带人离开。

　　　　避尘别馆内，宋夏流着泪替谢天包扎左手，谢天却浑不在意，不时看一眼萧清夜，默默无语。

　　　　萧清夜垂着头，外人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不时有眼泪滴在地上，赵梧桐在一旁不时为他擦拭。

　　　　杜先生和卢二爷端坐中央，不时叹息，一言不发。

　　　　徐白影立在门口，背对几人：“天下第一爽朗豪放的人，将他秉持的信念贯彻一生，从容而去了。”

　　　　杜先生喃喃道：“可恨世事多弄人，偏叫白发送黑发。”

　　　　众人一言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永野修身又派人来，送来了陈霁的尸身。

　　　　徐白影前去接待，收下尸身，便建起了灵堂。

　　　　陈霁被砍下的双手已经缝合，但表情仍是死前的样子——愤怒，不屈。

　　　　萧清夜一见陈霁的表情，便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棺材旁嚎啕大哭。

　　　　谢天跪在火盆旁边，往里送着纸钱，道：“陈老板呦，你何苦为了我这种人放弃生命呢？”

　　　　宋夏也跪在旁边：“说好要你为我们做证婚人，如今怎么就先去了呢……”

　　　　卢二爷忽然大声道：“不晚！你二人现在便对他磕头，即是夫妻了！”

　　　　宋夏眼神复杂的看向卢二爷，不明白他为何要说出如此胡闹的话。

　　　　杜先生却也道：“不错，趁他尚未下葬，了却了他生前这一桩事。”

　　　　“义父，二叔！你们别再说了……”

　　　　宋夏还没说完，谢天就打断了她。

　　　　“拜吧，你还不懂二位的意思吗。”他说着就拜下去，“再不拜，只怕没机会了。”

　　　　宋夏怔住，浅浅凄笑一声，也恭恭敬敬拜下去。

　　　　（本章完）

第75章（）　
杜先生站在陈霁棺前，朗声道：“你搏命营救的朋友，已性命无忧；你昼夜忧心的家国，也必将雄起！你的朋友不会忘记你抛弃的生命，你的国家也不会辜负你泼洒的热血！静心长眠吧，陈霁。”

　　　　说罢为他合上了眼睛。

　　　　灵柩三日后下葬，杜先生府中全部披麻戴孝，陈霁灵柩在府中摆了三日，除了同为地下共产党的几位同志外，竟无一人前来吊唁。

　　　　第四日，灵柩出殡，葬于杜家墓地，就在徐大爷的坟墓旁边。

　　　　谢天、萧清夜、徐白影、宋夏各抬一角。

　　　　卢二爷立于杜先生身后，杜先生亲自诵读悼词：“涕泪横流，忍泣执笔。小友陈霁，庚子年八月生于上海，幼时丧父，少年亡母。岁不及弱冠已多见国运不昌，继而投身共产，直至捐躯，至今已有十八年！十八年间，兢兢业业，时时以报国救民为己任，至死亦未改初心，不愧为大丈夫也！中华多有此人者，则中华必将兴旺！炎黄子孙多有此人者，则炎黄不亡也！”

　　　　“说得好！哈哈哈哈！”永野修身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几人身后，正拍手走来。

　　　　四人刚把灵柩放入葬坑内，见永野修身走来，萧清夜紧握双拳便要冲出，谢天死死按着萧清夜肩膀，沉声道：“我来！”

　　　　杜先生冷眼对着永野修身，脸上肌肉不断抽动，看着他和他身后的大批搜捕队员，道：“天大地大，死者为大。即便永野先生如何卑鄙无耻，也不该带人来大闹出殡仪式。看样子，我带来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