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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铁骨-第5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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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往昭忠祠去的路上,朱明忠同样从车窗中看了一眼天空,只不过,与其它人不同,他所在意的是天气。

    “今天这个日子还不错!”

    朱明忠自言自语道。

    “这场秀,无论如何都得做下去!”

    今天的“奉灵典礼”只是一场秀,一场演给朝鲜人看的秀!而所奉的“灵”是朝鲜三学士的牌位。

    崇祯九年也就是所谓的后金天聪十年,四月十一日,后金汗皇太极于沈阳称帝,改国号为大清,改元崇德。事先,遣使通报朝鲜国王,要其断绝与明朝之友好关系,并参与拥戴行列,被断然拒绝。

    当朝鲜君臣得悉皇太极准备称帝及使团所携二书中要求朝鲜背弃明朝而向后金称臣的内容后,举国愤慨。国王朝会群臣时,大臣们纷纷谴责这一举动。他们慷慨陈词,指出朝鲜同明朝的传统友好关系,是“列圣相承,事大一心,恪且勤矣”,不可改变。而后金此举实为“窃伪号”的不义行为,“于天朝有新犯叛逆之罪”,必须严加拒绝。甚至提出斩来使以上奏明廷。国王于是下令:拒见来使、拒受来书。后金使者忿然徒劳而返。

    对使团被拒皇太极十分恼怒,遂于称帝后,便亲自出马致书朝鲜国王,严责其不通权达变,并以大军压境威逼其就范,仍然被拒绝。当年十二月,皇太极亲自率领兵征伐朝鲜。朝鲜虽然举国奋起,各路出击抵抗,然终不敌攻势凶猛的八旗军,而节节潰败。第二年正月下旬,朝鲜被迫同清签订屈辱和约,并向清交出坚决主张忠明抗清的三位文臣:司宪府掌令洪翼汉、弘文馆校理尹集、修撰吴达济三人,也就是“三学士”。

    三学士先后落入敌手后,凛然不屈,拒绝了清人的诱降。当清兵撤回时,乃被挟至沈阳。面对清人的一再威胁利诱,他们毫无所动。不论在囚所里、在清廷之上,面对劝降者、皇太极及众大臣,侃侃而言。义正词严地指斥清叛逆明朝、征伐朝鲜之非礼悖义,表示了宁死不屈的坚定态度。清廷招降失败,便以“倡议袒明,败盟构兵”之罪名,先后将其杀害。

    由此也就有了三学士喋血沈阳!

    三学士之就义,这是朝鲜崇明、拥明的“事大”思想所在。同样也是由他们衷心认可并坚奉不移的义理,即所谓春秋大义所决定的。他们坚持尊王攘夷,严明夷夏之防。他们认为明朝是天朝大国,是独一无二的天下共主。自“堕地之初,只闻有大明天子”必须全力维护。尊周事大即是真理,是“穷天地亘古今之大义”。所以,他们“以不背皇明为第一义”。以“臣事皇明”为“礼之当然”。这是举国共识。

    当然,这同样也是朱明忠所需要的,他不仅仅需要朝鲜的“事大”,更需要将朝鲜从“自治”变成“行省”,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举行这次奉灵典礼,将洪翼汉、尹集、吴达济三人的灵位请入昭忠祠,以表彰他们的忠明之举。甚至还特意请永历赐三人谥号,可谓是哀荣至极。

    而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收买朝鲜的两班大臣以及士林,这种表面上的文章是值得的,至于将来只需要顺水推舟既可。

    马车越来越近了,坐在马车上的朱明忠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王袍服,神情变得越发肃穆,他现在是大明的淮王,这场秀的主演。

    “忆皇恩,忆皇恩,赐名藩邦是皇恩,忆皇恩,忆皇恩,再造藩邦是皇恩;忆皇恩,忆皇恩,命将东援是皇恩;忆皇恩,忆皇恩,救邦水火是皇恩”

    唇边喃喃着这首诗吴达轩,作为吴达济的同宗,他曾于以朝天使的身份抵达过京师,但此时的心境却截然不同于过去。

    不仅仅是同宗堂弟此时所享的哀荣,给吴家带来的名声,现在朝鲜谁不知“吴文忠公”,谁不知他那位堂弟的谥号是由皇明皇帝所赐。忠明之事带来的身后哀荣,远远超出人们的意料,非但三学士获得了谥号,就连数位身故忠明士人亦得到了大明皇帝的赐谥。

    皇恩浩荡至此,朝鲜上下自然是感激涕零,甚至现在朝鲜士林之中,更是大谈如何“以小邦至诚事大”,谈论如何“臣事皇明”,此时的朝鲜士林无不以“臣事皇明”为荣,当然这是“大义所在”。三学士正是为捍卫此大义而死!

    此时,再次来到天朝,在激动之余吴达轩更想看看那位大王,因为此行并非“朝天”,所以他至今还没有见到大王,只有在典礼结束之后,一行人才能拜见大王,接受大王赐宴。

    在朝鲜三百年事大历史上,这种典礼是第一次,容不得丝毫马虎。此次奉灵典礼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双方精心商讨才制定的。现在,只需要等到大王到来之后,就可以举行典礼。

    佛祖保佑,一切顺顺利利的!

    在场的几乎每一个朝鲜人,无不是暗自祈祷着,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紧张,是因为他们生怕因为天气或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导致奉灵典礼不能如期举行,让朝鲜上下为此遗憾。

    现在于朝鲜,甚至因为皇帝赐谥号的原因,使得其士林之中对未来生出了另一种憧憬,也许有朝一日于会有朝鲜人配享从祀孔庙!

    配享从祀孔庙!

    想到于汉城时听到的“妄想”。吴达轩只是暗自一笑,心道着那些人的无知,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朝鲜地窄既无大江亦无大河,如此焉能出圣人”,既然不能出圣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圣贤配享从祀孔庙?

    “若是身后能得皇明“文”谥,虽死而无撼了!”

    就在吴达轩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那边的军号声响起。

    大王到了!

    首先抵达“昭忠祠”的是一队骑兵,在骑兵经过之后,才有一辆马车停在“昭忠门”前,然后侍卫上前打开车门,在车门打开后,位于前排的吴达轩尽量往“昭忠门”看去,他记住大王的相貌,这会和当年他于殿上得见圣颜一样,成为他一生的荣耀。

    身着红色大典袍的朱明忠神情肃穆的缓步前行,进入昭忠门后,两侧站的除了忠义军的文臣武将之外,还有朝鲜的使臣,足足五十六人,除了官员之外,还有“三学士”的亲友,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他特意将微微则视那些朝鲜人,并向他们微微点头致意。

    一些轻微的举动,并不是失礼,而是“恩宠”。至少这些朝鲜人都感受到了大王的另眼相待,站在宋时烈身后的吴达轩,尽管年岁已长,可在大王走近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停止了,现在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就像抖筛一般,他的脸膛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通红,他想要大声喊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王,吴达轩的双眼盯视着大王,嘴唇轻颤中他只觉得视线变得模糊,眼眶中噙满了泪水的他双膝一软,在伏倒于地上的瞬间,突然那声音回来了,放声嚎啕道。

    “小邦之臣,叩见陛下”

    

第84章 世人(第二更,求支持)() 
一面“太白遗风”的酒旗,标志着一座酒馆,这酒旗从何而来,众说纷纭,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在乱世之中,于江南各地,这样的酒馆每城都起码至少有一处。当然这里卖的酒并不是烈酒,而是黄酒、米酒,与那茶馆有些相像,这酒馆往往都是人们,在于街上蹓达够了之后,到这里歇歇腿,喝上两杯浊酒,与友人畅谈的地方。这里既然谈论事情的地方,同样也是休闲所在,有事无事的都可以在这坐上半天。

    过去,在这里头,往往可以听到最荒唐的传闻,什么东西成了精,什么人被精怪附了身,千奇百怪的事情,不一而足,当然,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些书生于此商讨着国政,大有一副他们才是当朝首辅的模样。不过在大多数时候,他们的争论往往都是因为报纸上的新闻而起。

    现如今,这几文钱一张的报纸,早就实兴开了,但凡是个识字的,即便不是天天买上一张报纸,也会隔几日买张报纸看看,若是家境稍宽裕一些,自然是天天看报,而在这酒馆里头,自然时常有人在那里看着报纸,在那谈论着报纸上的新闻。

    “瞧瞧,足足两万万两银子!”

    这几日,若是说这酒馆里头,人们谈论最多的是什么,恐怕要数忠义军在沈阳缴获的银子!

    二万万两!

    这个数字,莫说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他们连想都没想过,即便是达官显贵,恐怕也没想过这个数字。

    “可不是,这下子咱江北可就阔绰了,二万万两银子,啧啧,若是堆起来,可不就是一座银山嘛!”

    银山是什么模样,没有人见过,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会在那里比划着,想象着那银山的模样。

    “你们说,这么多银子,从沈阳往咱江北运的时候,那要用多少船啊?”

    一个人的好奇,换来的是另一个人的白眼,只听那人说道。

    “瞧你就是没见识的主,你没瞧见报纸上说的嘛,海军舰队已经驶往辽东了,为啥过去?不就是为了把从清虏手里的抢来的金银财宝都运回来。”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解释了,为什么刚回国的“秦国号”急匆匆的与“齐国号”一同编成舰队驶向了辽东,为的就是把银子带回来。

    其实,也不需要太多的解释,早在半个月前,江淮银行就急不可耐的在报纸上告诉世人——淮王府决定将于沈阳缴获的银两全部存入银行,甚至过了三天还特意显摆了一下,一千万两银子刚刚运抵海州,在交存海州的江淮银行之后,随后对被运到银元局铸成银元。

    “二万万两,这下子咱们可踏实了!”

    这声踏实指的人们手中的银元券,毕竟,一直以来,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这银行里的银子不够了,他们手中的银元券换不出银子,现在,有了二万万两银子作保,自然的再也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你瞧……”

    放下手中的酒杯,富鸿基搭眼瞧着那边的酒客,用半嘲讽的语气说道。

    “这世间百姓多是愚夫,二万万两银子,便让其对纸钞深信不疑,全无当年顾虑,如此,江北自然财力无虑,”

    “可,这也是事实啊!”

    李光地看着这位从福建来到江北的同乡,他是顺治十五年戊戌进士,选为庶常,学习满语以及满书。顺治十六年己亥御试第一,又被授编修,分校礼闱,升侍讲。按常理来说,他的仕途如此一帆风顺,本应于京中任职,可就在此时,因为父亲去世丁外艰守制三年。按常理来说,即便是他日丁忧复出后,也会为朝廷重用,可是谁曾想他这边守制结束的时候,大清国已经不在了,不是不在,而是大清国已经远逃至关外,自然也就不能在丁忧结束后返回京城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他躲过了对出仕满清官员的清算。不过世事总是不尽人意,虽然他躲过了一劫,可是他的优免却被撤消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几经辗转之后来到了江北,试图在江北出仕。因为是同乡的关系,所以富鸿基在来到江北之后,才会找到正在清河书院读书的他,试图通过他获得书院山长等人的推荐。

    “磐伯兄身为闽人,原本可以轻松于闽王处或者南安侯处轻松出仕,为何会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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