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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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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句话才让三哥说到了点子上了,高审行大窘,恨恨地说道,“什么儿子、老子!他都要让我去国子监教书了!大不了老子不认他这个儿子!”

    高纯行道,“你敢!你不认他,难道我们高府这么多的人都指望你?我们指望得上吗?我和你讲,兴禄坊没有了高审行还是堂堂的高府,一点不次于父亲在世的时候。但没有了鹞国公,那便是走下坡路的破落户!大哥他们绝不会让你这样做。”

    高审行道,“你们就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原来一个一个一个个,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高纯行道,“我管你!总之父亲直到临终、也没有说这件事,看看他对柳玉如这些人的偏爱也就知道了,大哥、二哥、四弟,还有我,谁家孩子不结亲?可谁家媳妇又那么大的红宝石指戒赠着?赠了也是沾了柳玉如的光!你乱来便是不孝。”

    高纯行走后,鸿胪卿陷入了无可奈何的痛苦中,失去从三品鸿胪卿的结局让他心虚,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忙、发乱,仿佛没吃饱饭。

    高峻,这个身份虚假的高府公子,居然敢在饭桌上瞪着他、底气十足地、一字一句地说出对他的处置,这简直就一个生猛不论的光棍儿啊。

    有这样有着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十老婆的光棍儿吗?只能说,是自己看差眼了……真有。

    这小子的话此时像锤子一般,一下下砸在高审行的心尖上,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颓然地歪在座位上,名利和孝道,看来只能选择孝道了。

    ……

    李士勣的大事是在晚上,所以一下午发了疯似地找鹞国公高峻。

    两军对垒,胸有成竹的统帅在大计既定之后,其实还最想看一看对方主将计无所出、章法凌乱的样子。

    如果鸿胪卿与尚书令有了矛盾,而鸿胪卿又有这么个天大的短处在自己手里牵着,那么他只要随时抖一抖绳子,也就够高峻一受的了。

    出水才看两脚泥,以往所有的不利都不算数儿,看这次!李士勣更想看一看高峻在烂泥潭中、心虚得脸色苍白的样子。

    兵部侍郎找遍了六部,在每一部都打着有公事、要急着找尚书令兼兵部尚书——他顶头上司请示的理由。

    那么万一有谁知道高峻的去向,一定会实言相告。

    但是谁也说不好鹞国公去哪儿了,李士勣想,难道这个人跑了?

    儿媳与公公在石桥上相持的一幕,让李士勣感觉,这里面只要有事就是大事,人不到气到急眼总会有所兼顾,从三品的鸿胪卿也不致当众挥鞭子。那是什么事呢?

    在礼部,李士勣碰到了礼部尚书于志宁,他知道于志宁这个人不从属于哪一边,那么他所说的话可信度是比较高的,于是向于大人打听。

    于大人也不知道,“国公,有什么事这样急呢!再说尚书令一向下午不好找的……不过,我才听说外宫苑总监要去黔州了,太子还给带了大笔的钱,夏州刺史也要出门公干,她们的衣袋里可是肥得很哩。”

    李士勣暗道,外宫苑总监刚刚去过黔州,又去。夏州刺史在建北方五牧的时候,自己亲见她才去过夏州的,又去。

    这是什么行市?

    英国公一阵兴奋,脚下生风到了军器监。才到大门外,就听到鹞国公在军器监里高声笑道,“贵使!你们这都什么力气,你可要仔细些,别把脚面砍到!”

    然后有一些人在笑。

    李士勣迈步进去,看到尚书令与一些军器监官员,在屋外的空地上围了一圈儿,中间有一位骠国来的使者,正在舞弄一把陌刀。

    高峻抱着胳膊,也没看到李士勣进来,全神贯注地盯住场子里面。

    在他面前摆了张高脚桌子,上边摆了一只茶壶、一只茶盏,还插了一柱燃着的香,此时刚刚烧了三四成。

    而那名舞刀的使者,此时已经气喘吁吁,脖子里都是热汗,动作也拖泥带水起来。因为陌刀太长了,又绝非一般的熟铁片,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精料。

    李士勣总算见到了高峻,但又为他如此的闲情逸志而迷惑不解,不知在干什么。

    一边就有军器监的一名小官,怕影响到正在进行的事,低声与兵部侍郎见礼,又低声对英国公说这件事。

    下午鹞国公踱进来,身后跟着三位跃跃欲试的骠国使者。

    鹞国公与他们明言在先:虽然因为有明制所限、他身为宰相,也不能决定将陌刀炉冶之法相传,但总有权决定送他们一把。

    三位骠国使者中选出的一人,必须舞一次陌刀给大家看看。如果他能在一柱香之内将此刀舞的、刀不沾地的话,这把价值百万大钱的陌刀就是他们的了。

    舞不动、刀沾了地的话,鹞国公委婉地说,那就该哪玩儿上哪玩去!大唐的军中利器,让你们拿回去掘地,鹞国公丢不起那人。

    为示公允,鹞国公当众先舞了一次,也是一柱香的功夫,他将陌刀舞得像风车一般,顺带“嚓”地一下子,就将军器架子上插放的一杆铁刀砍去了半截儿。

    而直到香烧完了,鹞国公手中的陌刀才放下。

    李士勣站在一边,心中暗乐,高峻这是生着心眼子不想给刀、还要让骠国使者说不出什么。

    陌刀因为又长又重,在使用时根本没有不许刀尖沾地的规矩,反而恰恰是从上至下一劈到地、借着刀尖碰到地面反弹起来、才好再一次举起。

    这便是陌刀的与众不同之处,利刃最忌砍土,不然再锋利的家伙也会钝。

    陌刀因其特殊的材质和密不示人的冶炼工艺,弹性十足,不怕砍土。别说像骠国使者这样的人物,就算李士勣再年轻十岁,一柱香刀尖不沾地,他也舞不成。

    已经烧了多半柱香了,陌刀在骠国使者手中已经变成了纯粹的乱划拉,李士勣打眼一看,这小子的腰已经软了,这不是舞刀,是刀在舞人。

    可鹞国公还在那儿鼓励,“贵使,我们有言在先,你再坚持多半柱香,这把宝刀便归你!本官做主!”

    话音才落,使者“当啷”一声撒刀落地,抹着汗说,“算了!一会儿我也不行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规矩我就不来了,让给我们首领拉专车的那人来,首领坐上去连车带人四百多斤,他八十里不带歇脚。”

    话虽这样说,但失望的神色依然难以掩饰。

    如果能将这把陌刀带回去,在骠国周边同样可以镇服不少人,首领一高兴的话,这次的出使一定就是大功一件。

    他垂头丧气,后背上一片汗凉。

    鹞国公看到了李士勣,忽然改了主意。

    他把手中的茶盏放下,对骠国使者道,“这样吧,我大唐礼仪之帮,总不能太死板,不然显得小气。我再降一降规矩,非要让你把这把陌刀拿回去。”

    骠国使者大喜,连忙问规矩怎么改。

    鹞国公道,“东西要顺手才算好东西,但贵使不知,陌刀专为北方空旷战场打制,但你们骠国地处南方,处处密林藤萝,这么长的刀真使不便,我给你截短一点,才于你有用。”

    骠国使者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么长是不大好用。

    但他明明看到,鹞国公在舞这把刀时,曾一下子斩断了一柄铁刀,这么坚硬的器物,得拿什么东西才能截断?

    鹞国公拾起陌刀,伸手到他的腰间又拽出来一把,通身乌漆漆的,在午后的阳光下居然一点光都不闪,长度也短于陌刀。

    高峻像卖灌肠似地,拿乌刀在陌刀的刀身上比划着,问骠国使者,“尊使,你看这里可行?”

    三个使者对了一下眼色,“还是长了,国公、长了,还是有些长。”

第1154章 静等天黑() 
鹞国公再将乌刀往陌刀的刀把处移了移,“这里可行?既然送,本官一定要让尊使满意。”

    如是三番,才一刀切下去,也未见怎么使力,好似火通条打冰凌,陌刀应声一断为二!

    骠国使者仿佛眼花了,跑过去俯身、看掉落尘埃的多半截陌刀刀身,又看看鹞国公手中的黑刀,觉着不可思议。

    而在高峻的手中,陌刀变成了一把略长的匕首。

    李士勣又服了,以往只听说高峻的这把乌刀很锋利,可以断铁,但在他心中认为,再锋利的快刀,要想砍铁也得使些力气才成。

    但是,陌刀就这么轻飘飘断了,一百缗大钱……匕首!

    而骠国使者如获至宝,这一刀削出来个锐利的刀尖儿,鹞国公将匕首递过去,“给你们首领做个防身之物,随随便便能刺透三层牛皮甲。”

    李士勣忽然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差了,鹞国公四夫人、八夫人一南一北出门办事,太子殿下大撒把地掏钱。这得多大的脸!

    而鹞国公跑到军器监来败家玩,一刀废掉一百缗大钱。这得多大的胆子!有心思这么玩儿的,怎么也不像是有事的人呀。

    使者欢天喜地,连连致谢,拿了匕首离去。

    待他们走后,高峻才摊着手、对英国公说,“本官能怎么办?你们都去好人,又是写字、又是装聋作哑,难道我不会?”

    这是在埋怨鸿胪卿写了条子,又在暗示李士勣在将作监外、得知此事后不制止。你们都开方便,人家外使来了,我不给便是我不够意思。

    李士勣心说,你这是找下家儿呢!把责任推给我,好像败家的是我似的!但他真的心虚了。

    他一面打着哈哈,一面说着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误解,以为高审行有字写到了将作监,一定是先与鹞国公通过气了呢。

    高峻道,“哼!这么贵的东西,无端毁了送人,鸿胪卿是本官的老子也不成,总要担负些责任!”

    李士勣笑问,“呵呵,鸿胪卿高大人脾气不好,尚书令重申规矩没错,但总得担待一二……不知如何处置?”

    高峻不答这句,而是回道,“英国公自可去问本官家尊。”

    说罢起身出了军器监,把李士勣扔在那里,也不问他所来何事。李士勣编好的、说了一路的借口也无从说了。

    此时他就急于想知道,鹞国公对他老子擅写字条儿的事,到底是个什么处置法。知道了这个,那么对于“装聋作哑”的人如何处置,也就大概清楚了。

    李士勣不好立刻就跑到鸿胪寺去问高审行,当众问起来,还怕高审行难堪。那就正好天黑后,他与高审行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田庄聚首后再探讨了。

    ……

    回到尚书省都堂,高峻还在寻思自己方才哪里做得不完善。

    李士勣的行为有些反常,刚进都堂的时候,礼部尚书于志宁对高峻说,侍郎李士勣到处找尚书令,像是有什么大事。

    但明明在军器监两人刚见过面了,李士勣却什么也没有说,那他匆匆追过去干什么?一时间高峻也想不明白。

    他有些心烦,因为高审行。这人让他不能集中起精神好好想英国公的事。

    高峻在家宴中,当着外人与高审行的对峙,几乎就等于把什么都挑明了。

    高审行在朝堂上数次的骚扰和挑衅,已经让鹞国公烦不胜烦了,但这不是造成两人摊牌的最终理由。

    对于高审行的所为,其实高峻一直以来都处置得很好——既要照顾到高审行家大人的尊严、又要照顾到满朝官员怎么看,只是多费些心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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