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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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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既然是这样的想法,赵国公和江夏王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们对视一眼,心头同生感慨:在贞观皇帝的手下,这两个人的暗劲比谁都大,以往每政所出,两人都会掂量一下是有利于赵国公府、还是有利于江夏王府,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个面和心不和。

    但是奇怪得很,自从马王峻往中间一站,这二人居然事事心往一处想、计向一处出,已经许久没有心思琢磨对方了。

    出了重明门,赵国公拱手对江夏王爷说道,“呃王爷,卫国公之事已过去了,而陛下之事也会不远,到时我们再聚便不合适。不知王爷肯不肯赏脸,到敝府小酌,我们好研究一下当前的局势。”

    王爷还礼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骑马,到赵国公府,关起门来也不带外人,摆上几样小菜、两坛陈酿。赵国公未曾举杯,先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李道宗说道:

    “唉!这都是什么事!皇帝陛下——我那妹夫如今还‘坐’在甘露殿,连我们两位皇族近臣也没什么好办法,愚兄我可真有些愧对陛下和妹子!”

    李道宗说,“也没什么好办法,但太子心意,我们做老臣的谁不懂得!”

    如果再将新君上位之事闹到上一辈那样,局面可不止是个血腥那么简单!

    事就怕再三,马王如果纯粹以武力胜服了晋王,天下人怎么看李氏皇族?

    备不住英国公可就真有什么想法了。到时候,晋王真到叠州去鼓动一番,李士勣在西部起事,又有他在辽东旧部呼应,还是有一搏的可能。

    太子即便有能力将叠州之乱压服了,但贞观皇帝的身后事,却是这么一副乱象,对国力、民心都是不小的打击。

    而且,今后大唐续掌皇位这样庄重的大事,也便有了个不怎么好的暗例,这将鼓舞每一位有野心的皇族后辈,让他们抛弃纲法、追求以武力上位。

    现在,二人端杯未饮,已然发现马王殿下的难处,这可不是以往想象的那么简单。马王就是有武力,也不能轻易对晋王使出来了!

    赵国公发觉自从坐下后,两人还一口酒未喝,便提议道,“今日有酒且求一醉!反正本官相信陛下的眼力,马王爷还真未败过呢,我们只须尽力辅佐他也就是了!”

    李道宗也有同感,两人担心着同一件事,也不说话,叭叭叭先撞了三杯下肚,李道宗说,

    “国公!历来旧皇驾崩,新皇要先上位、才可主持旧君丧礼,以示新老接替有序。但陛下自丙寅日驾崩,到今日”

    江夏王掐指算算,说,“已经半个月了!这件事已然显出不正常来了,本王都止不住地操心,以后史官要如何记这件事!”

    长孙无忌明白江夏王的意思,历来史家记史,别的什么事都好作些变动,只有一件事——每个人的生死时间——打死也不能乱写。

    本来人已死了,非要记载着未死,那么这个人与许多政事、人际往来方面千丝万缕的瓜葛,要怎么写?多有本事的史官也圆不好这个谎啊!

    当年,汉高祖刘邦于夏四月甲辰日,崩于长乐宫。吕后担心高祖旧将一个个掌有重兵,这些人与高祖同是草莽出身,如果猛然让他们北面事新君,天下不安。

    因此,吕后久不发丧,与审食其密谋欲诛诸将,一直牵延到五月丙寅日,才将高祖葬于长陵。刘邦由崩至葬,前后经二十三日。

    汉惠帝八月戊寅崩于未央宫,九月辛丑葬安陵,前后经二十五日。这里面又有一番曲折:

    吕后死时,吕氏一族阴谋为乱,已经危及到刘氏,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硃虚侯刘章等人共诛吕氏,立代王这君,期间的周折肯定不少,这才影响到惠帝按时下葬。

    而汉景帝甲子日崩于未央宫,汉武帝只用了一天便即位了,这说明景帝的身后事办得十分顺利、根本没起什么波澜。这才是正常的。

    而汉武帝驾崩之前,发觉他先前所立的太子谋逆,果断改立了时年八岁的昭帝为太子,因而汉昭帝在武帝驾崩后两日便即位了。

    等轮到昭帝的身后事时,因为昭帝无后,新群的确立又是一番曲折,大将军霍光请皇后立昌邑王,本来昌邑王已受了玉玺,霍光弹劾、将之废掉,又立武帝废掉的旧太子孙子。

    这件事最后的表象,便是昭帝停尸五十天!

    而贞观皇帝已经“坐”了半个月了,事情才到这个地步,这件事怎么也瞒不过人啊!

第1220章 重中之重() 
    如果史书之中——帝王们的生死日期很容易便能更改的话,有了香胭粉,谁不会往脸上抹?

    汉昭帝可没有凝血珠,细想他的身后事,怎么也强不过以整车咸鱼来遮掩异味的始皇帝。

    难道修撰汉史的人都是一根筋、不会将此事写的、看起来稍微好看点?

    江夏王说,“本王最后、最后还是钦佩峻太子的定力,这一刻我们只有共祝一杯,愿我大唐此次新君上位,可不要再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两人无语,再饮一大杯。

    谁说历史都是大人物写的,事情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谁说里面没有代抚候高审行的影响?他不拾到后又抛了马王府的诏书,也许大事早就妥贴了!

    此事给史家所出的难题,细扒起来,居然就有早年高审行与崔颖二人之间的、那些感情纠葛的影响——难道就没有那个飞贼草上飞的影响?

    高府这些事,都是因为鹞国公身份一案,才让两人知道个大概。

    如果他们知道太子七刀丽容、在出放宫人名册上所改那两笔的话,不知又要发什么感慨了,但是峻太子哪里又会与两位老臣讲这件事呢。

    江夏王再往细里扒一扒,又想到了李弥,那个辽州都督,也许当年他不害死崔夫人的元配——柳将军的话,事情又是另一番走向。

    如果卫国公李靖能多活几天呢?皇帝也许就不会拖着病体赶过去看望了。

    如果卫国公当时没有恰好晕过去、陛下当时、不必在突生暗气的情况下、使凝血珠离身呢?

    赵国公也很闹心,但他又反过来劝慰江夏王,“放心吧,马王与晋王都是本官亲外甥,但本官绝对看好马王!我们再来看一看将来的新皇后,谁又比她更合适?”

    江夏王应道,“是啊,倒还有个同太子刀一样合适的,居然也在东宫!”

    赵国公说的是太子刀柳玉如,而江夏王说的是樊莺。

    东宫。太子刀柳玉如认为,都是她的不小心,才让大事有了这样的曲折,她虽然不提丢失诏书的事,但心内里却一直不大顺畅。

    因为她不经意间的这么一个失错,导致父皇不能及时入土为安,樊莺、思晴、丽容轮着班地在甘露殿值守,反倒就显得她这个肇事者像个无事人了。

    峻太子从明德殿罢朝回来、见到柳玉如的时候,她正在独自抹泪。

    她对太子道,“都是我不好,辜负了父皇的托付,我虽然听不到你抱怨,但是峻,你一定在怪我了!”

    太子像是头一次被人误解,安慰她道,“哪儿有的事!凡事皆有个因果,我们事事埋怨自己可没用,我不要你再这样委屈!”

    柳玉如问,“真的么?”

    太子笑着对她说,当然是真的,人生在世可不是为了找理由,而是为了搬开脚前的石头、按着自己的意愿好好走下去。他对她说,

    “当年的‘渭水之盟’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我的命运,我那个孪生兄弟的命运,母后的命运,甚至还有侯将军与褚遂良的积怨,也是在那时种下的侯将军在获罪时,父皇曾替他向众臣求情——当然眼下看,我们不能确定父皇当时的诚意到底有多少,至少他对这位替他攻破了两个敌国的将军,还是有些不舍的。那么,假使侯将军同褚遂良,在渭水之盟时没有言语上的积怨,贞观十七年,褚遂良也许不会非要致侯将军死地而后快、口口见血地咬住侯将军不放,将军也许就不会因罪被诛。你能说这件事没有影响到你么?我们又怎么会一起被发配去岭南和西州?你又怎么会最终坐在这里?”

    太子此时有数不清的大事要操心,但却坐下来,耐心地说了这么多的话、来开导自己的妻子,而且听起来并不是言之无物,这让柳玉如心里好受多了。

    “那我还要感谢那个飞贼‘草上飞’了!”

    柳玉如说,“没有他的话,你怎么会跑去侯府呢,我们或许就不会有机会那么死掐了!如果没有郭叔叔再将你换去高府,也许我们便要喂一辈子马了。”

    太子温柔地对她道,“总之这些人谁也没坐下来、像你似的只知道抹眼泪,人人都在不停地行走。难道你眼下的处境,还难得过当年在丹凤镇的崔夫人?她父兄都已不在、孤身一人、身怀有孕、丈夫生死不明她当时不骗高审行、从而去了高府,也许母女两个以后的窘迫生活,便不会有今日性格开朗琴技出色的崔嫣!她们也就不会影响到本王那个双胞胎兄弟的性格,那他会不会有机会去杨州招惹婉清?是非对错谁说的好!总之你莫再难过了,不然很快要母仪天下,变丑了的话可怎么好意思在人前露面?”

    柳玉如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我要再去甘露殿,向父皇认个错。”

    太子说,“凡事要往好处看,比如父皇不能早日下葬这件事,本王便有几个考虑,令我不致于像你似的哭鼻子。”

    太子刀不哭了,问,“你是什么考虑?”

    “其一,让我们可以再多看看他的模样,足可慰后辈的缅怀之情。始皇帝与父皇,是人君之中仅有的、两个掌握过凝血宝珠的君王,然而他们居然都是五十而崩!这让我想到,至宝实难续命,因而它再珍贵、也贵不过我身边的亲人。”

    “其二呢?”

    “其二,父皇和母后如果依然在世,一定不想看到本王与晋王,为了皇位势成仇人。晋王为了高位,给父兄下毒,其实这种事并非历朝所仅有。又有哪个为谋夺帝位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不曾为自己做过远至万世的打算?但他们都无缘至宝,因而体会不到什么才是至宝。”

    “那峻你说,什么才是至宝呢?”

    “你,便是本王最大的至宝!你们,谢金莲和樊莺、思晴等人,还有甜甜和舍鸡、雄壮威武几个孩子、人世间的那些好人、薛礼、长孙润、高尧、待诏、思摩的情义、父皇的伟业和天下万氏的安宁,才是本王的至宝。行事不违内心地走完我们这一辈子,才是本王的至宝!”

    太子刀听了,郑重起身,对太子殿下深深万福道,“臣妾庆幸此生遇到了殿下,还能有什么委屈呢!”

    太子拉她过来,吁了口气说道,“本王获胜无数,今日方知最难的战胜,乃是攻心,看来本王今日才算彻底将你拿下了。”

    此时再看,太子刀倾城的容颜上,又添了几分羞涩

    入苑坊。晋王宅。

    李治有什么话也只能与晋王刀商量了,他认为此次的叠州之行就是个陷阱,只要敢一步迈进去,就再也不会顺当爬出。

    可是不去?他也不敢。

    历来赈灾都要带钱、带粮以示朝廷关怀。

    只有他这个下了太子位的晋王殿下,被他的峻王兄、太子殿下逼着,举着大板子跑到灾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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